第40章

一時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柳小山和鄧久光弄了個快艇,囑咐蔣小魚別走太遠,早去早回。

蔣小魚解開了快艇的繩索準備上船,忽聽身後沈鴿問他去哪兒。

“出海,給首長們釣點海貨嚐嚐鮮。”蔣小魚急於擺脫她。

“我跟你一起去。”沈鴿也跳到了快艇上。

“哎,我說你,你還是回去陪陳政委他們吧。”蔣小魚有些慌了。

“釣魚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兒,怎麼?怕我跟着?!”沈鴿挑釁道。

蔣小魚無奈,只好發動了快艇,馬達轟鳴,分開翻卷的浪花,向遠方駛去。

蔣小魚和沈鴿這對冤家,怎麼也沒想到今天能夠同坐在一條快艇上悠遊浪漫的大海,即使風景曼妙,海風旖旎,卻仍然阻止不了兩人的脣槍舌劍。

“蔣小魚你到底是釣魚還是尋寶?三個小時了,除了一隻破雨鞋,一片魚鱗都沒有看見。”沈鴿撇着好看的小嘴。

“你還知道你上船了3個小時啊,你都不知道你在耳朵邊嘮叨3個小時了,魚都被你嚇跑了……”蔣小魚邊說邊繼續在海面上搜索。

忽然,馬達聲停止了,兩人覺得不對勁兒,停止了鬥嘴。

“糟了,沒油了。”蔣小魚這纔想起來自己出發前忘了檢查油箱。

沈鴿聞聽,又是一番諷刺,蔣小魚一聲不吭,因爲他發現了海里飄着一樣東西,而且越來越近。

“可算找着你了!”蔣小魚高興地叫起來,因爲順水漂來的,正是那面他們從昨天就開始尋找的隊旗。

“好啊,我就知道有貓膩兒,原來你們把隊旗給弄丟了。”沈鴿一直懷疑蔣小魚裝神弄鬼,此刻終於有了答案。丟了隊旗可不是個小事,這下她終於抓住蔣小魚的小辮子了。

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掏出手機:“我得把這事兒告訴陳政委……”

“可別……”蔣小魚慌忙攔住她,要是讓首長知道,這一切功夫白費不說,說不定所有的人都要受處罰。

“那你必須聽我的,”沈鴿得意一笑,“跳下去。”她指着波濤滾滾的海水。

蔣小魚猶豫,沈鴿又揚起手裡的電話。

蔣小魚無奈,撲通一下跳了進去。

“好,推着船走吧。”沈鴿忍住笑,既然快艇的馬達發動不了,那就權當蔣小魚是馬達了。

蔣小魚只得照做,雖然使足了勁兒,雙腳把水面拍得啪啪響,小船還是沒有挪動多遠。看着被自己折騰得筋疲力盡的蔣小魚,沈鴿終於出了口氣,得意地笑起來。

與此同時,在近海某個小城鎮的旅館中,一間煙霧繚繞的破舊房間裡充滿着壓抑與惶恐的氣味。其中一個黑瘦的男人,衝着旁邊幾個人用方言罵罵咧咧,邊罵邊數着手裡的幾張鈔票。忽然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傳來,還沒待屋內幾個人反應過來,幾個武裝特警衝了進去,將爲首的那個黑瘦男人按倒在地。

在審訊中,這個男人交代說,遠洋號是他前些年花了120萬買下的,註冊的是漁船,暗地的幹得卻是走私的活兒……現在這個船歸他兄弟阿洪使用,其他的他並不知情。

龍百川得知這些消息很沮喪,武鋼則擺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搞走私的那幫人個個不要命,遇見分贓不勻,就有可能出現火拼。再說303潛艇的事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這麼神經過敏處處小心,反而會對龍百川的病情產生影響。

“聽我的,先去療養院住兩個月,回來包你啥事兒沒有,再繼續戰鬥!”武鋼說着,拿起電話準備安排療養院。

“療養?我已經沒有時間療養了。”龍百川苦笑,說着往外走。

武鋼一把攥住他的手脖子,內心涌上一陣從未有過的害怕。

沈鴿與蔣小魚的快艇在茫茫大海上飄着。沈鴿看到小艇隨着風向打轉,由痛快轉爲慌神。她忙撥打電話想找人救援,可是信號太弱,始終撥打不出去。

“怎麼沒信號啊……”她嘟囔着。

“那是因爲咱們已經飄到專屬經濟區了。”蔣小魚在水裡回答她。

“那咱們怎麼回去?”

“要是老天爺發慈悲,吹一陣風就把咱送回去了;要是他想讓咱出趟國,那咱也只有聽命的份兒!”蔣小魚看沈鴿慌了,更加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沈鴿不再理他,閉上眼睛坐在船上發愣。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馬達聲。沈鴿驚喜地睜開眼睛,一艘漁船正向他們駛來,船身上漆着三個大字:遠洋號。

放眼望去,遠洋號船上空無一人,沈鴿覺得奇怪,回頭看蔣小魚,發現他已經沒了蹤影。

沈鴿拿起擴音器喊道:“船上有人嗎?有人嗎?”

船舷上忽然揚起一隻傷痕累累的胳膊,顯然是一個躺倒在地的人,這個人正發出微弱的聲音:“救救我……”

沈鴿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面對的是何種情況,一個海盜模樣的人便從後面竄過來,一刀割破了求救者的喉嚨。

與此同時,十幾個手持十字弓的海盜出現在了船上,手裡的弓箭一致對準了沈鴿。沈鴿見勢不妙想翻身跳水,一隻箭嗖地飛過來釘在她手邊的船舷上,她不敢再動了。

留着大鬍子的強盜頭子庫克跟其他海盜說了幾句話,便有兩個人跳到快艇上,把沈鴿綁了起來。絕望的沈鴿再次尋找蔣小魚,但依舊找尋不到他的身影。

遠洋號上的海盜們帶着被俘的沈鴿來到了荒無人煙的琵琶島。海盜們聚集在島上的一個懸崖上,這裡是全島的制高點。

沈鴿被綁在一旁的樹上,旁邊的庫克一邊觀察着島上的情況,一邊與手下交談着。這幫聽命於托馬斯的海盜們,顯然是在等待大頭領的消息。庫克罵罵咧咧地說:“等了一個星期了,那個混蛋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總是對我們發號施令,每次都讓我們去幹些髒活累活……逼急了我,我非親手扭斷他的脖子不可……”

氣歸氣,庫克也知道此時除了等待托馬斯的命令,也別無他法。他吩咐手下先去找些淡水來,剩下的人在船上原地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