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抉擇

越是往東邊走,唐寧與逆轉謎子之間的聯繫就越是強烈,這點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沒有錯誤,而想要在東海上尋找敵人,那麼自然就要藉助九蛇海賊團的力量。

雖然唐寧換回了原來的身體,不過莉莉斯、露娜還有伊伊都在,另外還捎帶上了艾羅拉、阿託莉絲、艾瑞忒這三位美女,頓時喜得露菲女王心花怒放——齊無憾這位大叔自然被無視了。

“輕聲!那邊窗子裡亮起來的是什麼光?那就是東方,美人就是太陽!起來吧,美麗的太陽,趕走那妒忌的月亮,她因爲她的女弟子比她美得多,已經氣得面色慘白了。既然她這樣妒忌着你,你不要忠於她吧,脫下她給你的這一身慘綠色的貞女的道服,它是隻配給愚人穿的。

她欲言又止,可是她的眼睛已經道出了她的心事。待我去回答她吧……不,我不要太鹵莽,她不是對我說話。天上兩顆最燦爛的星,因爲有事他去,請求她的眼睛替代它們在空中閃耀。要是她的眼睛變成了天上的星,天上的星變成了她的眼睛,那便怎樣呢?她臉上的光輝會掩蓋了星星的明亮,正像燈光在朝陽下黯然失色一樣,在天上的她的眼睛,會在太空中大放光明,使鳥兒誤認爲黑夜已經過去而唱出它們的歌聲。”

露菲親自放開歌喉出來迎接,可惜六美人中五個都是免疫的——莉莉斯、伊伊、艾羅拉、阿託莉絲屬於聽不動或者完全沒什麼興趣,露娜則相比歌劇更害怕露菲女王的熱情。

只有艾瑞忒眼睛亮了一下。對這名專門跟光明教作對的異教徒改觀了不少,至少也認定是一名懂得風雅的人,而不是像普通人印象中的海盜,全是茹毛飲血的粗鄙野蠻人。

身爲情場好手的露菲可不是唐寧這種冷酷男。敏銳的把握住了這一變化,並在一瞬間通過外貌和細節判斷出了艾瑞忒的屬性和愛好,於是迎了上去。

“啊,美麗的光明天使啊!我在這夜色之中仰視着你,就像一個塵世的凡人,張大了出神的眼睛,瞻望着一個生着翅膀的天使,駕着白雲緩緩地馳過了天空一樣。愛情慫恿我探聽出這一個地方。他替我出主意,我借給他眼睛,我不會操舟駕舵,可是倘使你在遼遠的海濱。我也會冒着風波尋訪你這顆珍寶。”

什麼,對光明教的仇恨?先不論美女有豁免權,通行這個世界的法則就是以相貌取人,就算不是美女的優待,換個場合也是可以談談價錢的嘛。要是這玩意能跟節操一樣論斤賣,露菲不介意當場拍賣出去,價高者得。

本着這樣的原則,她毫不猶豫的去稱讚自己三天兩頭就要詛咒的神靈。只爲了增加一點好感度,而且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唐寧想着正事要緊。現在時間緊迫,等過了這茬想怎麼鬧都行。於是也不客套,開門見山的說出需要藉助海賊團的幫助。

要在大海上尋索某個據點是件很無聊也很考慮耐心的事情,而且如今的九蛇海賊團在消化掉來自聖喬治商會的船隊後,實力蒸蒸日上,如今更是在爭奪東海島國市場航線的關鍵時期,每一艘船都是重要的戰力。

儘管說要是無法消滅敵人,很可能以後都不用做生意了,但是唐寧苦於沒法證明這一點,說出自己要討伐志在毀滅世界的大魔王的話,很可能會先被送去治療腦子,事實上,他要是有證據的話,早就號召全大陸的強者去平推普拉米蒙德了,集合全體的力量,發揮蟻多咬死象的精神,就算普拉米蒙德的絕對真理領域範圍再擴大十倍也沒用。

好在唐寧先手埋了一道暗棋,有着逆轉謎子的時隱時現來指引大概的方向,倒是不需要撒網式的搜索,確認一定區域範圍後,借了露菲女王的黑珍珠號外帶五艘大船和三十艘快艇,並承諾在任務結束後,將手下的女僕團借給露菲女王三天,終於達成了交易,甚至露菲女王特別的賣力,督促的手下儘可能加快速度,將動力爐的功率開到最大,恨不得能在一天能找到目標位置。

與此同時,在鄰接東海的一個港口,一條有着當今最先進魔導科技製作的戰艦,也在一陣補給後,向着東海中心處開去。

這條戰艦上印着怒風騎士團的團徽,跟着出動,並站在艦艏上吹着海風的三人,是怒風騎士團的正副團長以及武技教官。

冥蒂菲爾手中拿着一封信道:“真沒想到,纔過去數月的時間,阿託莉絲那邊就發生瞭如此多的事情,真正超乎人的常識領域,教皇居然是多年前的禁術師假扮,還企圖毀滅世界,真像是幻想小說裡的情節。”

她本來是要跟着阿託莉絲一起出去追唐寧的本體,結果因爲怒風騎士團的一些事情耽擱了一下,就再也找不到阿託莉絲的蹤跡。

這也是阿託莉絲過於專心追捕的原因,一路居然忘記跟冥蒂菲爾聯絡,四處追着本體,忘記了自己可以找人幫忙一起來圍捕——也許在她內心裡,也是想着要靠一個人的力量解決問題,不想讓別人插手這件事。

藍絲洛忒也是長出一口氣:“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結合神聖聯盟最近發生的一連串動亂時間來看,真實性倒是很大,而無論是償還人情,還是真的去阻止禁術師毀滅世界,都是有意義的,這趟我們都非去不可。”

冥蒂菲爾哼了一聲:“當年大哥的確做得不地道,人家救了你一命,還要反過來算計人,逼他主動被犧牲,這可不是一名騎士該有的行爲。”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倘若不這麼做的話,會連累更多的無辜者,讓鄧不利少大師的一番心血白費,你也不想看到來自異位面的惡魔軍團入侵羅洲大陸吧。我承認當初做的事情確實不符合騎士精神,但就算再來一次,我仍是會選擇這麼做,就算揹負罵名也在所不惜。”

“說得倒是正氣凜然,事實上你什麼時候揹負過罵名?犧牲的是別人,自己卻收穫了美名,這種一本萬利的買賣連最有能力的商人也做不來,若非阿託莉絲是個正直的騎士,只怕早就揮劍相向,發起決鬥了。”

冥蒂菲爾可一點也沒有要給人留面子的意思,哪怕是她的親大哥,當然並不是說兩人關係不好,事實上兩人間遠比普通的姐妹要親密,只是每當談論到唐寧這件事的時候,就會像別了一根刺那樣難受,雙方立場鮮明。

這個話題已經爭論過許多遍,甚至爲此激烈吵過架,冥蒂菲爾還離家出走過,不過時間總能消磨一切,到如今也看淡許多,何況唐寧現在還活着,並非無法挽回,於是也就到此爲止,大戰降臨,沒必要爲此消磨自己的狀態。

“回船艙吧,海風也吹夠了……站着都能睡着,你這傢伙到底有多能睡?”

冥蒂菲爾轉身看見了已經酣睡過去的伊斯特紅,嘴角還掛着香甜的哈喇子,嘟囔着諸如“再也吃不下了”的夢話,她忍不住拿出鞭子,一擊正中額頭,將人都打飛出去。

這招看在外人眼裡,感同身受,發現都留下了紅色的鞭印,一致認爲這個女人下手真狠,居然對睡夢中的人都敢下毒手。

然而被打飛出去,一頭撞在桅杆上,悠悠醒過來的伊斯特紅,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帶着朦朧的睡意四處遙望:“終於要吃午飯了嗎?”

“吃你個鬼啊,大吃貨,把口水擦乾淨,提高警惕,現在隨時都可能遭到敵人的偷襲,關鍵時刻別給我掉鏈子,否則下輩子的工資評定有你好看的!”

在怒風騎士團的戰艦離開後不久,一條豎着商業聯邦國旗的皇家艦隊也相繼來到了那個港口,並命令水手們以最快的速度進行補給,務必爭取時間,令港口的居民們不禁懷疑,是不是哪裡又要開戰了。

……

深夜,朦朧的月色下,海面上浮起了一團詭異的迷霧,將黑珍珠號跟旁邊的船隊都籠罩在裡面,而且隨着船隊的移動而飄浮。

沒來由的感覺到了危機,唐寧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是……冥界的永眠曼陀羅,神話中冥王的兩大手下之一,睡神種植的特殊植物,連神靈也可以催眠。”

他發現連阿託莉絲這樣擁有赤龍血脈的強者都無法抵擋效力,陷入深層睡眠中,如伊伊、艾羅拉這種嗜睡的種族就更別提了,基本上船隊中還保持清醒的就只有他一人。

唐寧雖然有把握叫醒跟自己擁有契約的伊伊和莉莉斯,不過當他察覺到來者光明正大釋放出來的氣息後,選擇不吵醒任何人,來到甲板上。

月光下,柯蕾特穿着在千罪之都時的衣裝,一席清幽如夢,宛若夢境中的精靈仙女。

“我是來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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