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的手,從地上升了出來,抓住任天行的腳,死死的往下拉。
任天行心急,踢了幾腳,硬是把那手給踢斷了,地面噴出一股黑色的血。僥是如此,也不能逃脫那一雙雙的手。
整個院子的地面,都是手,在一晃一晃的,而任天行腳下的手逐漸的增多,院子裡的牆壁上,冒出一個個像人頭一樣的顯像,張牙舞爪的,十分恐怖。
任天行的下半身,已經有半截被拉下了土裡,他只覺得十分的壓抑,腳上就像綁鉛塊一樣,漸漸的下沉。
轉眼之間,寧靜的義莊,變成了地獄一般,嘶叫聲,呼喊聲,慘叫,嘆息,無奇不有。
“啊!”任天行大聲的吼叫,用盡全力把自己從地上爬上來。
越是用力,越用不着力。腳就像是踩空一般。身子已經被拉到腰部以下了。
任天行一咬牙,掏出了腰間的那把槍,嘴裡喝道:“嘰咕,看你的了。”
“吱!吱!吱!吱!”連續幾聲,槍**出幾道灼熱的紅光,紅光過處,殘肢斷臂橫七豎八的滿天飛。
心裡一喜,看着這一棋子走對了,任天行急忙把槍口對着自己的周圍開射。
周圍的那些黑乎乎的手被打斷之後,又重新長了除了,反覆如此,這讓任天行惱羞成怒,額頭皺成“王”字形,嘴裡怒罵:“媽的,今天老子跟你豁出去了。”
一股很強烈的陰氣,從對面壓來,這股陰氣,絕對不是之前的可比,散發出一種臭老鼠的味道。
任天行徐徐的擡起頭,嘴裡慢慢的說:“屍王!”
五彩斑斕屍就在房頂,傲慢的看着他,任天行槍口對着屍王,連續幾槍打在屍王的身上。但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屍王朝天一喝,嘴裡陣陣屍氣噴出。
任天行一咬牙,不知不覺也學它一樣喝了一聲,突然間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力量,用力一躍,腳下“撲哧”的聲音,把地下的幾雙手活活的給扯斷。
任天行正覺得奇怪,這是第三次有這種現象,每次自己一怒的時候,自己的力量都倍增。但是不容他多想,周圍一陣稀瑣的聲音,漸漸變大。
從地面上爬出了許多的死屍,破爛的衣服,無神的目光,一搖一擺的撲在任天行身上。甚至連牆壁從都走出許多屍體。
“走開!”任天行一腳踢飛一個屍體,只是屍體實在太多,轉眼之間,已經圍城了一個包圍圈,隨着屍王的指揮,那些屍體同一時間全部撲上任天行的身上。
屍體越累越多,任天行被壓的喘不過氣來,除了屍王的嗷嗷聲,他似乎聽到了一個人在一角得意的笑聲。
這個人的突然出現,讓他心裡愣了一下,想用手扒開自己的頭部,看看這人到底是誰,只是毫無掙扎之力。
那人似乎用眼角撇了他兩眼,輕蔑道:“任天行,我還以爲是三頭六臂的人物,也不過如此而已,看來我小題大做了,用不着你了。”
一聲嬌弱的聲音傳來,那人猥瑣的笑了笑,色迷迷的說:“只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讓她陪你一起去黃泉路上,也算對得起你了。”
“呸!卑鄙小人。”一聲嬌罵聲從那女的嘴裡吐出。
任天行一聽,這聲音是悅月的聲音!她怎麼被抓到這裡來,抓她的又是什麼人。
但是聽得出來,悅月被抓來此,本意是要威脅自己。任天行咬着牙,用盡自己的力扭動着身子,意圖把身上的那些屍體給甩開。只可惜全部的勁力,才讓自己身子微微動彈。
“臭娘們!”一聲咒罵聲,“怦”的一聲槍響,悅月慘叫了一聲,之後“撲哧”的倒地。
“悅月!”任天行大驚,使勁扭着身子,試圖掙開自己的身子,這槍聲該不會是……
任天行不敢再想下去,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冷靜不下來,嘴裡狠狠說:“你要敢動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怦!怦!”又是兩槍,那人冷冷的笑道:“不放過我你又能怎樣。”
“悅月!”任天行嘶吼着,用盡最後一點力道從嘴裡吐出這兩個字。
一陣耀眼的亮光,射入眼睛,讓人極爲不舒服。
“醫生,怎麼樣!”一人低聲的問了一句。
“今天或者明天,應該能醒過來!”醫生用電筒照了一下病人的眼珠,瞳孔的收縮已經恢復正常,如果不出意外,這兩天就會醒來。
那股燈光照得極爲不舒服,躺在病牀上的人,手微微一動,眼睛徐徐的睜開,在睜開之前,嘴裡還念着“悅月”!
“醒來了,醒來了!大石頭,任老大他醒來了!”一人驚喜的叫了出來。
正趴着一旁的病牀上的那高大漢子聽到着消息,急忙坐了起來,一臉欣喜,傻乎乎的說:“任老大,任老大!”
任天行睜開了眼,仔細的看了一下四周,這是在醫院裡,黃風和大石頭在自己身邊,還有一醫生,奇怪的是,黃風和大石頭,怎麼也都穿着病人的衣服。
任天行畢竟是任天行,冷靜的看了一眼之後,對醫生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這一舉動,讓着醫生不禁一愣,他從沒見過一個甦醒過來的病人能在短短的時間裡面恢復的這麼冷靜,絲毫不驚慌。
醫生也點了點頭,說:“醒來就好,中午十二點準時吃藥,還有,殷縣長會在中午過來看你。”交待完這些,他轉身就出去了。
這是一個特護病房,不過有三張牀,看來住的也就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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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行明明記得,自己在義莊之後,不省人事,怎麼一醒來就在這裡,狐疑的看了一下黃風。
黃風被任天行看的頭皮發麻,吞吞吐吐的說:“咳……,任老大,睡了這麼久,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弄點米粥。”
“我們怎麼在這裡!”任天行掀開了身上的毯子,坐了起來,只是覺得身子有點虛弱。
這一問,黃風和大石頭臉上露出一股奇怪的臉色,相互看了一眼。這一表情,落在任天行的眼裡。
任天行臉色變得凝重,一聲令下:“說!”他可是他們的頂頭上司,黃風和大石頭被着一喝,緊張的挺直了腰。
大石頭試探性的問了一下任天行:“任老大,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任天行不明白這大石頭什麼意思,也懶得理他,白了他一眼。
自己努力的回憶了一下,依稀記得在義莊的一些情形,想起悅月,心裡一痛,低沉的對着黃風說“黃風,你說。”
黃風是自己的得力助手,雖然不是刀鋒出身,但是卻是國際刑警身份,在偵查和情報方面有相當大的成就。這也是他能成爲自己的助手的原因,而且這人有個好處,就是踏實。
黃風看了一下大石頭,之後說:“任老大,你已經昏迷了整整半個月。”
“半個月?”任天行心裡一驚,手指掰了一下,說:“今天是九月二十七號?”
黃風搖了搖頭,更正說:“今天是九月十八號!咱們是3號到的鳳凰縣。”
任天行疑惑的看了黃風一眼,心裡盤算着,3號到的鳳凰縣,在黑屋那裡呆了一個晚上,送回到軍區,在軍區呆了七天,之後追蹤屍王去義莊,呆了一個晚上,那應該是二十七號纔對。
黃風的一句話,讓任天行臉色大變。
“任老大,咱們爲了避免別人的耳目,進入鳳凰縣的時候專走小道,那天咱們走過那樹林的時候,是樟樹,沒想到那地方居然有這麼濃的瘴氣,你走前面,中毒比我們都深。”
大石頭也附和道:“是啊,幸好被人發現了,及時送來了醫院,醫生說你中毒太深,比我們晚醒一個星期。”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進入鳳凰縣地界的時候到現在,一直在醫院?”任天行臉色大變,兩眼盯着黃風。
黃風點了點頭,這讓任天行不禁惘然,難道,之前的遭遇,竟然是一場惡夢?
大石頭輕輕的走到黃風身邊,低聲說:“黃哥,任老大剛剛醒來,這半個月來都沒有進食,身子比較虛弱。”
黃風點了點頭,說:“任老大,我跟大石頭去給你弄點吃的。”
兩人出了病房,大石頭打趣說:“黃哥,你跟任老大這麼久,一定知道不少事情吧。”
“你打什麼主意?”
“哪能呢,我哪敢打任老大的主意。”大石頭傻笑了一聲,之後低聲說:任老大昏迷的時候,嘴裡念着悅月,那個人是他什麼人?”
“就你多事!”黃風給了他一個響頭。
“說嘛,說嘛!”
“自己問任老大去。”
“嘿嘿,我哪敢!”
聲音逐漸變低,人已走遠。
陽光明媚,今天是個好天氣,那個殷縣長開着車子來到醫院,早就從醫院那裡知道這三個人的身份,從他們的證件來看,這三個人來頭很大,特別是姓任的。
得知他們中毒,哪敢殆慢,這不,剛剛接到醫生的電話,說任天行醒了,急忙開車前來問安。
任天行剛剛甦醒,得知自己一直在病房裡面,那自己記憶裡的事情,全部都是夢境了。但是,這個夢境也太真實了。這讓他難以接受。
殷縣長來的時候,他只是點了點頭,之後躺在病牀上整理自己的思緒,殷縣長看他似乎很累,問詢了一下醫生,吩咐他們好好照料,之後就走了。
這是一個夢嗎?這麼的真實。掀開自己的衣服和褲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在自己的臂膀上看到一道淡淡的淤痕,心裡一驚,把褲腳拔了起來,兩腳腳踝到小腿肚那裡,也有幾道被抓過的痕跡。
這是那些活屍抓的?還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