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依薩格別墅。
阿蘿走進佈置一新的大廳,立即覺得今天的氣氛不一樣。訂婚宴上滿目都是新聞界的年輕人,還有藥廠的熟面孔。人羣中並不見芳妮的父親,她暗自嘀咕,難道那位大富豪也知道今晚有行動?
芳妮很快就挽着她的新未婚夫到阿蘿面前,一臉幸福與甜蜜,道“海茵特,我給你介紹。聽着對方掩藏不住喜悅的聲音,阿蘿很富禮節地微笑點頭,遞上賀禮後,不露聲色地觀察着四周的一切,察看有無可疑人物出現。這裡的客人都是新聞圈裡的名腕,她觀察他們的同時,他們也在注意着她,低聲說着什麼,有幾個人甚至拿出了話筒和錄音筆。
“海茵特?海茵特!”
阿蘿終於回過神,歉意地回之一笑,問道“芳妮小姐,我在聽呢。”
芳妮好脾氣地不與她計較,朝她打量了一番,道“今天怎麼沒穿裙子?上回那條就蠻有復古氣質的,本來還想給你介紹幾個朋友,穿得這麼嚴肅,又不是請你來執行任務。”
“啊,今天是芳妮小姐的大日子呢,我親自坐鎮。”阿蘿似真非真地回道。芳妮斜睨她一眼,扔給她一個“算了吧,你纔是那個禍精”的眼神,道“你隨意,我去招呼其他客人。”
阿蘿笑笑,轉了身到室內的樓道旁,欣賞起牆上的壁畫來。話說最近她在比比埃爾那受到的藝術薰陶,讓她的鑑賞力有了極大地提升。她發現牆上掛着這副太陽王頌畫,在採光、陰暗對比、色彩豐富的層次上。都有明顯的特徵,屬於西孟史上那個特有地黑暗時期。
瘋狂、奇異、壓抑,充斥着畫者內心熾熱的情感以及對現世地失望。
“海茵特總隊。你也懂畫?”
阿蘿回過頭,是芳妮的未婚夫菲爾丁#822;萊茵。她笑着回道“只懂一點點。”
“海茵特總隊長謙虛了。這副名畫你不可能不知道。它曾是千古大帝安洛達皇帝最爲重視的珍品之一。”阿蘿有趣地看了一眼這個男的,只見菲爾丁#822;萊茵把酒杯放到路過的侍者手中,做了個邀請地姿勢。
阿蘿斜眼看了看,大廳裡一對對男女正在相擁而舞,今晚的主角芳妮也和另一個英俊男子放肆地大笑。好像片刻前的甜蜜幸福不過是她的錯覺。她不能理解芳妮的愛情觀,但她也沒興趣如了這個敵意不淺的男子的意。
“萊茵先生,有話請直說。”
菲爾丁收起殷勤的體貼,站直了身子,背對着跳舞的衆人,輕輕地驅身向前,頭靠在阿蘿地耳旁,陰柔無比,讓人心裡直打寒戰。他道“卡爾西納的下場就是你未來的寫照!”阿蘿眼尖地注意到芳妮踩錯了舞步,再放點注意到身旁這個故意製造曖昧地男子身上,笑道“我想你找錯了人。萊茵先生。”
說着,一把拽起對方。拖到芳妮旁。把她的男伴拉開,再把菲爾丁#822;萊茵和芳妮地手放在一起。很懇切地要求道“萊茵先生,芳妮小姐,不要鬧彆扭啦,你們可是天生地設地一對兒好,別辜負了哦。樂隊,來支貼面舞,讓他們好好重溫下戀愛的甜蜜與幸福。”
人羣裡有人吹起了響亮地口哨聲,這時,充滿暗示的音樂聲響起,大家都鼓掌起鬨,叫這對未婚夫妻來一個現場版的火熱狂舞.wap,更新最快.
芳妮寒着臉不說話,菲爾丁#822;萊茵沉默,阿蘿看不下去,直接推了男的一把,兩人立即碰撞在一起,芳妮正要掙扎,抱住她的人一個猛抱,將她緊緊摟住,斜過頭就狂暴地堵住芳妮的嘴,無比、旁若無人地激吻起來。不一會兒,芳妮就沉醉到情人的親吻之中,兩人相互抱着腦袋,吻得更加火熱朝天。
其他人不停地叫好,阿蘿拉拉衣領,呼一聲,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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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候,傳來一聲“菲爾丁#822;萊茵!”
聲音就像立體音,在整個屋子裡環繞,讓人辯不明埋伏者的地點。菲爾丁#822;萊茵一動,從與芳妮深吻之中清醒過來,應了一聲。
立時一團光輝燦爛的光芒嚮導彈一樣,以光速向他衝擊。大廳裡所有人的眼睛都因爲這股突如其來的光芒而暫時失明,比這更讓與會者魂飛魄散的是此時的頓悟——美女蛇必殺技。
他們已經做好了爲菲爾丁#822;萊茵默哀爲芳妮#822;依薩格傷心的準備。然而,蓬地一聲,芳妮的尖叫聲還沒有叫出口,那團奪人性命的光花已被一把飛速旋轉的黑色鐮刀攔腰而斷,人們鬆了一口氣,幸好有特警隊新任總隊長在此。
阿蘿一襲黑色黑袍,攔在芳妮和菲爾丁的前面,她右手不時地拋玩她的刀,神情輕鬆,眼中滿滿都是自得與興奮。她叫道“吉安塔的人妖,還不快點出來受死!”
衆人刷地集體沉默,再刷地一聲,集體向外倒退一大步,露出客廳鋪着灑金大理石的地板。這時候,正門口處走來一個黑色捲髮的美麗女子,她的頭髮長及腰際,劉海很密,遮住她一半的完美面孔,她的身材尤其妖嬈,行走之間,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魅惑氣息。
阿蘿半斜過頭,看着這個出奇漂亮的女人,好奇地狂眨眼睛,有點像蘇藍,不過,蘇藍從來不會把自己包得這麼嚴實,那個女人恨不得只着三塊布片上街,謀殺行人的眼球去。頭髮也不是美麗的金色,嗯,香水也不對。衣服的牌子也不對。
“沒想到是海茵特總隊長親自己坐鎮此處,”黑衣女子笑道,一手指着菲爾丁。奇怪地說道,“真看不出來你這個渣滓有這個能力。”
阿蘿皺起眉。罵道“喂,你個變態人妖,好好的男人不做,偏要弄成這樣不男不女,一定是心理變態到難以用言語形容地地步。纔會來破壞人家的訂婚宴!”
對面的黑衣女子氣得兩隻拳頭捏得死緊,一口銀牙咬得嘎吱響,額上青筋冒突,肩頭上地肌肉不停地聳動,看得阿蘿嘖嘖稱奇,道“好強的霸氣,真是太可惜了,像你這樣有殺伐決斷地氣魄,行事作爲又充滿男子漢的氣概。爲什麼這樣的嫋雄居然喜歡變成女人,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啊。難道是你有暗疾?“你個混賬豬頭!廢話有完沒完!”黑衣女子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滿腔滿身滿心的怒火,剋制不住搶先出手。一個殺掌劈過來。衆人立即跑到牆角藏好。看海茵特總隊長如何應對吉安塔家族的頭號殺手。
阿蘿向後一躍,輕巧地避開對方地氣勁。她的臉上笑容越來越深,心情無比舒爽的樣子。沒錯,她的狀態看起來不像是抓捕犯人的特警隊總隊長,而是一個輕薄佳人的登徒子。
“耶?是真的誒,摸起來軟綿綿的,還有溫度,嗯,彈性也不錯。這家公司出的擬真產品真是太到位了,給廣大平胸女生帶來了自信,也給男人們帶去妙不可言地福音!”
回之的是黑衣女子一道接一道腿劈,客廳裡珍貴堅硬的大理石被這個冷酷殺手砸出一個又一個大洞,粉屑亂揚,罩在黑袍裡地少女依然很輕巧地戲耍着對方。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漂亮的秀髮割斷了,其實你短頭髮地樣子還是蠻好看地,嗯,說不定光頭的樣子更合某些惡趣味囚犯地喜愛,要不,我幫你全剃?你看我多好心,幫你理髮省水、省香波還不收錢,感激我吧。”“這個、這個,我不是故意要劃破你的衣服,誰曉得你會在這個時候回頭呢?據我目測,你上半身沒一處是假的,活脫脫一個擁有魔鬼身材的女人,所有男人都會化爲猛獸撲倒你,爲了征服你他們甘願一輩子不下牀!你實在是太美了,就像一件藝術傑作!嗯,那個,可不可以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你把裙子自己脫了可好,老是我動手,總不是那麼回事嘛。”
蓬蓬蓬噠噠噠,吉安塔家族的光頭美女,雙手握槍,滿場追着阿蘿跑一路狂掃,上身只留下一件槍帶背心,紅裙子還是完整的,只不過,她跑起來,實在是太過刺激在場男性,某些人的鼻腔不受控制地噴出兩管鮮紅來。這齷齪又正常的生理反應,更是讓殺手美女怒不可遏,完全完了她今晚來的目的。
“海茵特!你在幹什麼?!”
白井#822;歌登帶着一幫子特警隊成員,從埋伏處走出來,她一手抖抖地指着她,一副快要昏過去的惱火樣。阿蘿立即收回馬,表情無辜地眨眨眼,可愛地回道“歌登隊長,我正在阻止一個現行犯行
看全場狼藉,那些新聞記者與會者又拿着相機拍個不停,再看看倒黴得一塌糊塗的沒頭髮沒眉頭的殺人,白井#822;歌登狂飆了,舉着雙臂,就像被偷走香樂巴蕉的大猿猴一樣,衝着特警隊的總負責人吼道“你還有沒有身爲特警隊總隊長的形象!”
阿蘿輕咳一聲,板着小臉,義正嚴辭道“身爲特警隊總隊長,我有責任保護每一個公民不受傷害。”
白井#822;歌登頓時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手指抖抖哆嗦了半天,在記者們的起鬨聲中,她恨恨地轉過頭,對着下屬吼道“帶走!”
兩個特警隊成員上來,一副強忍住笑意的辛苦樣,跑到被制服的殺手美女身旁,督促她或者他出門。面對人羣打趣的視線,光頭失敗者沉默如冰,靜靜地跟着兩個兵走向門大廳裡重新迴響起歡聲笑語,衆人都在佩服海茵特總隊長的奇思妙想,既懲罰了吉安塔家族殺手,又給宴會帶來無窮的笑料。芳妮心有餘悸,和菲爾丁#822;萊茵走到阿蘿身旁,不停地道謝。阿蘿忙說這是應該的,不必致謝。
就在這個大家劫後餘生最爲鬆懈的時刻,耳旁又響起嫵媚動聽的呼聲“阿蘿#822;海茵特。”
阿蘿隨聲就應道,衆人無不大駭,大驚失色地一鬨而散。
那團光彩奪目的光華再次出現,以肉眼不可撲捉的速度向目標物衝去。阿蘿微微一笑,單腳輕點,將一旁的芳妮和菲爾丁#822;萊茵一人一個輕拍,轟進其他人中間。她迅速出刀,華麗的刀光盡處,兩道氣勁十足的力道在半空中相撞相激,產生出劇烈的爆炸光華。
緊接着,大廳裡的水晶燈從天花板上掉下來,嘎吱數聲,燈光刷地熄滅。黑暗中,兩人飛速地交手,只聽得數聲血肉被利刃劃破的殘酷聲音,讓人們狠狠揪了一把心。
白井#822;歌登瞬間就掌握了場面,不一會兒,廳內光明重現。這時,大家看清了血淋淋的現場,有些人不由得露出痛惜的難擋表情。
阿蘿的刀已經插進殺手的左肩窩,她輕輕而笑,頗爲惋惜地說道“你這樣的大美人,身上留下刀疤多難看呀,你說你好好地還殺回來做什麼呢?我又不會真把你安排到男囚牢裡去。畢竟你現在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女人,我雖然不是男人,但這點憐香惜玉的道德還是有的。即使是白井#822;歌登,看到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女,瞬息變成渾身皮破血淋的慘相,也忍不住地抱怨“海茵特,你只需要制住她即可!”說完眼睛極爲不贊同地瞪了她一眼,揮手叫人把悽慘的俘虜帶走。
“我有啊,要不是我記得他們的叮嚀,我早把她大御八塊的說。”阿蘿悻悻地收回刀,暗自嘀咕,“我還從來沒解剖過這麼人妖的說,真是好想試試,一定要忍住,否則殿下也會不高興的,唔,他一定會不高興的。慘了!”
她立即撲過去抱住白井#822;歌登的大腿,喊道“歌登隊長,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告訴殿下!”
白井#822;歌登眉頭劇烈地聳動,握拳的手嘎吱嘎吱作響,用從牙關裡擠出來的聲音,硬硬地說道“放開!這兒全是記者!你還要將特警隊總隊長的形象敗壞到什麼樣的地步!”
“哦,歌登隊長,我們的相機剛好都沒電了。請千萬不要責怪海茵特總隊長,現今這個世道,還能有海茵特總隊長這樣出類拔萃、英勇爲公、沒有私心、抱負理想……的公民保護者出現,我們覺得非常欣慰。沒有一個同行會遣責她懲罰邪惡、匡夫正義的行爲與手段!”
“海茵特總隊長很可愛哈,這正是她彪悍性格中最吸引人的地方呢。”
“這種手段完全是不拘一格,完全適應今天的形式,這就是海茵特總隊長最與衆不同的地方,她總能讓人們忘記死亡的血腥!沒錯,她的刀就像藝術畫一樣華麗絕美,死在那種致美之下,對敵人來說,也是一種盛大的豪葬!還便宜那些作惡多端者,有這麼美的刀爲他們獻祭!”
白井#822;歌登已經處於口吐白沫狀態,任何一個熟識阿蘿#822;海茵特性格中惡劣一面的人,聽到這樣的讚美詞,都會和她一個反應的。
因爲,她分明聽到阿蘿在嘀咕,那個光頭美女的一舉一動好像噴火暴王龍女王,明天要不要再去戲弄一下涅?誰叫她走得那麼絕決,還把自己化妝成誰也不認識的蠢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