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啊?”封翔和孫玉兒在這邊各懷心思,那邊一年到頭連母蚊子都見不到幾隻的孔凡林可不耐煩了,一邊迫不及待的問着,一邊把新碗筷放到孫玉兒面前,親切的招呼道:“玉兒小姐,不用客氣,請順便用,如果酒菜不合口味儘管說,我們另外給你叫。”
“多謝大爺。”孫玉兒媚眼亂拋着嬌滴滴的答應,直把孔凡林逗得心裡直癢癢,又迫不及待的問道:“孫小姐,我叫孔凡林,你叫孔大哥就行了,你到這裡來找我們,是有什麼事嗎?”
“孔大哥,那奴家就冒昧了。”孫玉兒低下粉臉,很是害羞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奴家一年前和相公從東莞到廣西來做生意,專門以販茶爲生,開始很是順利,都已經準備在潯州買一家鋪面定居下來了,可是兩個月前相公到山裡去販茶遭了盜匪,被攔路的盜匪給害了,本錢也被搶了個乾淨。”
說到這,孫玉兒抹抹眼角,略帶哽咽的繼續說道:“相公被害之後,奴家欲哭無淚,花了許多力氣,僱了許多人手,才找到相公的遺體,打算運回東莞老家安葬,可是錢又不夠,只能盡力在潯州將相公葬了。這麼一來二去的,相公留過奴家的一點點微薄積蓄,也花得一乾二淨了,到現在還欠着半個多月的房錢…………。”述說到了這裡,孫玉兒忍不住低下頭嚶嚶哭泣起來。
“孫小姐……,哦,應該叫孫小娘子,世事無常,你要節哀順便。”孔凡林抹了兩滴假惺惺的眼淚,又迫不及待的向孫玉兒問道:“孫小娘子,那你現在想怎麼辦?有什麼難處儘管向我們開口,我們一定盡力幫忙。”那邊被孫玉兒迷得神魂顛倒的肖二郎和其他侍衛也爭先恐後的搶着說道:“對,孫小娘子你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我們盡力幫你。”
“孫小娘子,你該不會是想找我們借錢吧?”封翔一針見血的問道,態度也有些放緩和——畢竟這個叫孫玉兒的女子確實漂亮,不管她是不是來騙銀子,也犯不着象防賊防強盜一樣防着她。
坐在封翔旁邊的孫玉兒也不客氣,先點了點頭,又抹去臉上的淚水,這才羞答答的說道:“讓封大爺見笑了,奴家在潯州舉目無親,衣食也沒有着落,打算回東莞去投奔孃家,可手裡缺盤纏,又欠着房東半個多月的房租,所以……。”說罷,孫玉兒又趕緊補充一句,“封大爺請放心,奴家向你們借的銀子,一定會還,只要奴家回到東莞就還。”
“孫小娘子,你說一定會還,那用什麼擔保?”二郎淫笑着問道:“萬一孫小娘子你回到了東莞就把我們忘了,我們上那裡找人討銀子去?”話音未落,孔凡林那夥老丘八和二郎手下那幫無良家丁也一起淫笑起來,紛紛問道:“孫小姐,你拿什麼擔保?怎麼擔保?”
孫玉兒不說話了,粉臉乾脆就紅成了一塊大紅布,低下頭羞澀的說道:“請各位爺相信奴家,奴家一定會還的,奴家一定不會賴帳。”
“孫小娘子,你看這樣行不?”孔凡林大手悄悄摸到孫玉兒豐滿的大腿上,色眯眯的說道:“正好哥幾個也要去廣州,離東莞不算太遠,要不小娘子你和我們同路,路上的吃喝花消,我們替你出錢,你欠的房租我們也替你還,只要你在路上……,等到了東莞,你還不還這點銀子也沒什麼了。”
“孔大爺,不要。”孫玉兒滿臉通紅的按住孔凡林的魔掌,羞澀道:“孔大爺,奴家是有相公的人,是正經人家的女人,不是……。”
“不是什麼啊?”孔凡林色慾難遏,一把將孫玉兒摟在懷裡,淫笑說道:“孫小娘子,既然你的相公已經不在了,那你還怕什麼?就這麼說了,咱們一起上路,大哥我替你還帳!”
說着,孔凡林的大嘴毫不客氣的就貼到了孫玉兒的粉臉上,旁邊的無良家丁肖二郎和無良侍衛又是一起瘋狂淫笑,孫玉兒則沒有想到孔凡林這個老丘八這麼直接,害羞之下拼命掙扎出來,有意無意的靠到封翔身上,抓住封翔的手腕哀求道:“封大爺,救救奴家,奴家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奴家發誓,將來一定會還你銀子,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如果封大爺你實在不願借銀子給奴家,奴家走就是了,千萬別這樣,別這樣……。”哀求着,孫玉兒又羞又怕,忍不住嚶嚶哭泣起來。
“孔大哥,一個身世可憐的弱女子,何必這麼欺負她?”覺得這孫玉兒確實身世可憐的封翔也有些看不慣孔凡林的丘八作風了,勸道:“如果孔大哥真的想要女人的話,反正今天晚上我們不走,晚上我出銀子,請你們到城裡的青樓裡好好樂……咦?”
勸到這裡,封翔忽然覺得有些不對,趕緊一把抓住孔凡林的右手摸索,孔凡林還道封翔是阻止自己,便笑道:“封兄弟心疼了?沒事,我就和這位小娘子開個玩笑,不會把她怎麼樣的。哈,聽二郎兄弟說封兄弟你以前最喜歡助人爲樂,還最喜歡別人的老婆,要不封兄弟你……。”說到這,孔凡林忽然也發現事情不對了——封翔竟然一把抽出他腰間的挎刀,翻手就架到那孫玉兒的脖子上!
“少爺,你幹什麼?持刀**可不是鬧着玩的!”事起突然,二郎第一個驚叫起來。然後孔凡林等侍衛也驚叫道:“盧大人,你幹什麼?在這裡順便殺人可不是開玩笑!”
“封爺,你幹什麼?奴家怎麼冒犯你了?”孫玉兒更是震驚,嬌滴滴的慘叫起來。封翔不答,只是冷冷的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故意接近我們想幹什麼?”
“奴家是良家女子啊。”孫玉兒委屈的反問道:“奴家剛纔已經說了,就是想跟大爺你們借點銀子還孃家,大爺你如果不借就算了,爲什麼要這麼對奴家?”
“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販茶商人妻子。”封翔冷笑問道:“那你的右手虎口處,還有月丘那個位置,爲什麼會有那麼厚的老繭?手掌上這樣的老繭,好象只有常年弄刀舞劍纔會留下吧?”
“什麼?”孔凡林大吃一驚,趕緊一看自己的右手手掌,再抓起那孫玉兒的右手手掌一看,果不其然,孫玉兒那手背白嫩如脂的右手手掌之上,果然有着只有武人常年舞弄兵器纔會出現的老繭!看到這點,孔凡林也驚得跳了起來,指着孫玉兒驚叫問道:“臭娘們,你到底是誰?手上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老繭?”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事情到了這步,身份被戳穿,刀都架到了脖子上,孫玉兒粉臉上的笑容反而更嫵媚,風情萬種的向封翔拋了一個媚眼,嬌笑說道:“盧大人,奴家現在可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在舊州金蟬脫殼甩了那幫跟着你的蠢貨,奴家還認爲你只是運氣好,現在到了潯州,奴家才稍微露出了一點點破綻,馬上又被你給看破了——盧大人,你可真是讓奴家對你越來越刮目相看了,也讓奴家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封翔鐵青着臉喝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又爲了什麼要派人跟蹤我?想方設法接近我?說!否則我要你的命!”
“這些問題,奴家當然可以告訴你。”孫玉兒又向封翔拋了一個挑逗的媚眼,吃吃笑道:“不過,不是現在。”話音剛落,孫玉兒忽然閃電般一把掐住封翔的右手手肘麻筋,封翔頓時覺得手肘如同觸電一般劇疼,架在孫玉兒脖子上鋼刀也無法控制的鬆手而落,孫玉兒左手又在電光火石間抓住刀柄,右手掐封翔的麻肘一扭,把封翔扭得向前彎下腰去,左手的鋼刀也飛快架到了封翔的後頸上,嬌媚笑道:“盧大人,你很聰明,也很細心,可惜就是身手太差了一點。”
“放開我家少爺!”二郎急了,吼叫着就撲了上來,結果手還沒有摸到孫玉兒,孫玉兒就已經飛起一腳把二郎踢了一個四腳朝天,嬌笑道:“肖二郎,你的身手也太差,如果想幫你家峰少爺欺男霸女搶美人,身手也該練練了。”
“放開盧大人!”孔凡林等幾個侍衛一起飛快拔刀,剎那間將孫玉兒包圍,但又懼怕孫玉兒傷到封翔不敢貿然動手,只得將刀尖一起指向孫玉兒,紛紛怒喝,“放開盧大人,讓你走,否則要你的命!”
“孔侍衛,好狠心啊,剛纔才佔了奴家的便宜,現在又想要奴家的命了?”身處重圍,孫玉兒仍然是不慌不忙,語氣神態還更加的千嬌百媚,習慣性的向孔凡林拋個媚眼,嬌笑道:“孔侍衛,在你動手之前,還是先回頭看你們的前後左右吧。”
“砰!砰!砰!砰砰砰!”幾乎是在同時,雅間的前後左右廂壁、窗戶和房門同時發出巨響,不是粉碎就是砰然倒地,超過三十名身着便衣的持刀男子衝了起來,舉刀將二郎和孔凡林等六個侍衛團團包圍,一起喝道:“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孔侍衛,現在知道該怎麼辦了吧?”孫玉兒吃吃笑道:“乖乖放下了武器,你們還有點活命的希望。如果想負隅頑抗,那奴家可以保證,這裡的每一個人,身手都不會比你們平西王府的侍衛身手差。”
“不用管我,衝出去報信!”封翔非常冷靜,及時大喝道:“只要你們有一個回去給王爺報信,他們就不敢對我怎麼樣!否則的話,我們可能都得被滅口!”
“狗蠻子!”孫玉兒俏臉一沉,倒轉刀柄往封翔後腦勺上狠狠一砸,封翔只覺得眼前一黑,乾脆利落的立時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