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到鎮江只有一百三十來里路,盧胖子五月二十五從南京出發,一路按步就班的正常行軍,二十七這天正午便已經抵達了鎮江城,並與駐紮在此的胖子軍總預備隊李國棟部取得會師,並且立即展開了渡江作戰的準備。同日夜間,一路急行軍的韓大任軍也抵達了鎮江城,與盧胖子、李國棟軍隊會師一處。
至此,預備投入揚州戰場的各支胖子軍已然全部抵達鎮江渡口,共計兵力超過九萬六人,鎮江渡口處的篝火一眼望不到邊,將江岸江面映得一片通紅,陸地上旗幟和營帳聳立如林,連綿十里,江面上大小船隻密集如織,簡直就象是在長江上組成了一個水上城市,空氣中充滿濃郁的肉香菜香,夜風中盡是歡聲笑語,無處無地不在炫耀胖子軍的兵力之強盛,財力之雄厚,士氣之高昂。看到這樣的情景,深感得意之餘,盧胖子又連夜在帥帳之中召開軍事會議,討論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戌時二刻,副將級別以上的胖子軍將領全部到齊,參與會議的胖子軍一百多文武官員站滿帥帳,互相問候嬉鬧,歡聲笑語不斷,全都對這次揚州決戰表示出了相當樂觀的態度,直到盧胖子挺着幾乎快要沒有了的肥肉坐上帥椅,宣佈會議開始,胖子軍衆將這才收起笑聲,一起向盧胖子單膝跪下,抱拳行禮。
“各位將軍,都請起吧。”盧胖子先是招呼了衆將平身,然後才微笑着說道:“各位將軍,剛纔你們的話,我在後帳多少聽到了一些,看得出來,大家都對這一次揚州決戰充滿信心,認定我軍這次必然能夠再次大勝了。”
“那是當然。”衚衕春開口大笑說道:“北線滿龘狗的情況,我們大家都清楚,大部分的滿龘狗兵都是新兵,沒上過幾次戰場,西線滿龘狗的戰鬥力都比他們強上好幾倍,除了人多沒有半點了不起,我們身經百戰的精銳主力到了揚州戰場,擺平他們那是罈子裡抓王八手到擒來!”
“衚衕春兄弟言之有理。”韓大任附和道:“劇不是我們輕敵,北線滿龘狗確實比西線滿龘狗差遠了,甚至就連南線滿龘狗都不如,我軍主力想要收拾他們,那是真真正正的易如反掌,不打半點折扣。”胖子軍衆將也是紛紛附和,全都對北線的滿龘狗軍隊不屑一顧,認定了自軍必然能再鑄輝煌,一戰擊敗滿龘狗北線主力。
“大家能有這樣的信心與鬥志,我很欣慰。”盧胖子滿意點頭,又開口問道:“不過我想問一下各位將軍,既然大家都認定我軍必勝,那麼我軍把北線滿龘狗主力全殲,又有多必把握?又有多少把握,在揚州戰場上拿下滿龘狗皇帝的腦袋?”
“全殲滿龘狗主力?拿下滿龘狗皇帝的腦袋?”胖子軍友將紛紛面面相覷,再也不敢表示絕對樂觀的態度了。
“如果我軍想要達到這兩個目的,只怕難度頗高。”在胖子軍隊伍中德高望重的李國棟開口說道:“第一,滿龘狗的騎兵太多,蟎州騎兵和蒙『奸』騎兵加在一起,差不多超過了四萬,我們雖然不怕滿龘狗的騎兵,但因爲我軍騎兵相對稀少,就算打敗了滿龘狗軍隊,也很難把這些滿龘狗騎兵全部追上並且殲滅。”
“第二是地形。”王緒也開口說道:“揚州北面雖然湖泊河流密佈,不利於滿龘狗的騎兵大隊作戰,但是地勢又相對開闊,又比較方便滿龘狗騎兵化整爲零,撤退逃命。我軍即便穿『插』到迂迴到了滿龘狗主力的後方,也沒有理想的阻擊陣地可以完全切斷滿龘狗的退路,滿龘狗的輕騎大可以繞過我們的阻擊陣地逃命,我軍照樣很難把北線的十來萬滿龘狗全殲。而滿龘狗皇帝的目標又那麼小,他如果化裝成普通士兵小隊突圍,我軍想要追上他或者攔住他,那完全只能是靠運氣。”
“是這個道理。”盧胖子再次點頭,又問道:“那麼再請問各位將軍,在你們看來,我軍就完全沒有全殲非線索滿龘狗的機會了?有沒有什麼法子,確保全殲北線滿龘狗?”
胖子軍衆文武官員竊竊私語起來,韓大任則偷看了一眼盧胖子,心知盧胖子這是在乘機試探胖子軍衆將對炸燬高家堰的態度,便開口說道:“大將軍,末將倒有兩個法子,可以確保全殲北線滿龘狗,也可以最大限度的確保拿住滿龘狗皇帝。”
“韓將軍請說。”盧胖子不動聲『色』的說道。
“第一個法子。”韓大任沉聲說道:“立即炸開高家堰,用洪水淹沒淮安府,利用洪水切斷滿龘狗退路糧道,甕中捉鱉殲滅滿龘狗主力,幹掉滿龘狗皇帝。”
帥帳裡徹底安靜下來,胖子軍的文武官員全都是噤若寒蟬,心知韓大任此計雖然可行也最保險,可又忌諱萬古罵名,不敢張這個嘴贊成附和。但這也不奇怪,胖子軍脫胎於吳老汊『奸』的平西王府,吳老漢『奸』又偏偏是唯一一個沒有爲蟎清八旗屠城的藩王,還曾經拒絕過盧胖子炸燬萬人堤水淹荊州的建議,受到吳老漢『奸』假仁假義的影響,胖子軍將領官員自然不敢隨便開這個先例一如果換成胖子軍脫胎於平南王府、靖南王府或者定南王府,那就肯定沒這個忌諱了。
看到這樣的情景,盧胖子和韓大任難免都是大失所望,心知即便是狠如豺狼毒如蛇的胖子軍衆將,也不敢開口支持這個計劃,落得遺臭萬年的罵名。
“我……”我反對。”從蟎清朝廷投降過來的鎮江知府高得貴壯着膽子開口,顫抖着說道:“劇了高家堰,淮揚不見面,這麼做,淮安的幾十萬百姓,就全完了……我們如果這麼做,那我們和滿龘狗,還有什麼區別?”
胖子軍衆將把嘴巳閉得更緊,倒是有幾個不怕死的文職官員小心翼翼的附和,“高府臺言之有理,此舉太損陰德,有傷天和,我們如果這麼做了,也就和滿龘狗畜生沒有半點區別了。”
盧胖子沒臉去罵這些迂腐書呆子,如果換成炸堤受損的蟎人旗人,不要說幾十萬了,就是幾百萬幾千萬,盧胖子也會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下令炸堤,末了肯定還會得意洋洋的宣稱說如果這也算有罪,將來要下十八層地獄,那麼自己願意做犯一次罪,將來下三十六層地獄!可是一想到洪澤湖下游的幾十萬漢人同胞,盧胖子就既狠不下這個心,也不敢擔這個千古罵名了。
韓大任也是沉默,片刻後,韓大任又說道:“第二個法子,在淮安府決戰,不急着在揚州府境內擊潰滿龘狗主力,先打幾個小勝仗『逼』迫滿龘狗主力退兵,也不急着在追擊戰中擊潰滿龘狗主力,讓滿龘狗主力且戰且退,等滿龘狗主力退到了淮安城附近,我軍再發力猛攻,同時分出一軍去搶佔滿龘狗的清河渡口,利用黃河擋住滿龘狗主力退路,在淮安城附近殲滅滿龘狗主力。”
“那如果滿龘狗炸高家堰怎麼辦?我們可就要和滿龘狗同歸幹盡了。”李國棟提出疑問道。
“只要滿龘狗皇帝還在黃河南岸,滿龘狗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炸高家堰。”韓大任答道。
“是這個道理。”李國棟點頭又向盧胖子說道:“大將軍,末將認爲此計可行,先『逼』迫滿龘狗主力且戰且退撤到淮安城我軍再發力進攻,同時分兵切斷滿龘狗的黃河渡口,確實有很大把握殲滅滿龘狗主力,另外也有比較大的希望幹掉滿龘狗皇帝。”
盧胖子閉上了綠豆眼,韓大任提出的這第二個戰術,此前當然已經在盧胖子的考慮之中,只是這麼做的話,雖然有很大把握全殲北線清軍主力,幹掉康麻子的希望卻照樣不大一一康麻子如果化裝成普通士兵或者普通百姓,逃往黃河下游渡河,幾百裡的下游河段,胖子軍怎麼可能一一防範到位?
“走一步算一步吧。”悄悄在心裡嘆息一聲,盧胖子睜開綠豆小眼,點頭說道:“按韓大任將軍的第二個計劃行事,大軍做好準備,明日渡江,在土橋渡口登陸。”
“得令。”胖子軍衆將紛紛抱拳答應,同時心裡也大爲遺憾。
“土橋渡口位於運河於西。”盧胖子又說道:“滿龘狗目前實力尚存,不排除我軍渡江之時,滿龘狗趕來阻撓我軍渡江,挫折我軍銳氣,我軍需要一員大將率領精銳先渡長江,在土橋渡口附近構建阻擊陣地,阻擊來犯之敵,何人願往?”
“末將願往!”胖子軍的豺狼虎豹們這一次劇回答得異常整齊,還爭先恐後的一起向前一少,就好象生怕盧胖子看不到自己一樣。盧胖子笑了笑,說道:“王緒將軍,你去吧,打這樣的仗,你有經驗。”
盧胖子過於高估了嶽樂的膽量了一些,五月二十八日,胖子軍主力開始全力渡江,渡江船隻超過千條,即便攜帶了大量的軍需輜重,仍然一次『性』就往長江北岸的土橋渡口投送了上萬兵力。消息傳到五十里外的清軍揚州大營,嶽樂鐵青着臉盤算了許久,終於還是一跺腳,喝道:“繼續攻城!下午申時前,攻不下揚沸城,立即拔營起兵,撤往車邏鎮!”
再怎麼孤注一擲也沒用,還是那句話,揚州城還是那座揚州城,胖子軍卻不是三十年前那支士氣低落兵無不戰心的南明軍隊。儘管城牆下的清軍士兵屍體已經堆起了兩丈多高,清軍站在屍山上只要奮力一跳就可以雙手攀上揚州城牆,儘管揚州最脆弱的西北角已經幾易其手,屍體更是堆得可以踩着屍骸直接衝上城牆,被胖子軍和清軍反覆拉鋸多次;儘管城牆上的胖子軍士兵已經血戰了兩天兩夜,傷亡大得幾乎超過了胖子軍之前的任何一場戰役。
可胖子軍的潔白軍旗卻還在揚州城牆上飄揚,雙眼充血絲的胖子軍將士也還在城牆上怒吼着揮舞刀槍,兇狠的砍死捅死每一個敢於衝上城牆的清軍士兵,炮彈打完了,火箭『射』完了,手雷用光了,胖子軍將士就用原始的刀槍殺敵,用更原始的石頭、棍棒、拳頭和牙齒阻攔清軍士兵的前進!因爲胖子軍士兵都知道,江南雖大,但他們的背後就是揚州城的百姓,他們如果退後一步,三十年前的揚州十日慘劇就註定要重演!
揚州胖子軍,沒有退路!而清軍的傷亡至少是胖子軍的四倍!
揚州城的西、北兩段城牆已經及有了其他的顏『色』,所見之處,都是一片血紅,雙方士兵的鮮血流得連土壤都無法吸收血水順着溝渠流淌,積起了齊腰深的血哇,也把中華民族的驕傲京杭大運河染成通紅,而嶽樂不惜代價的再一決投入攻城兵力,其作用也不過是讓這邊血紅染得更紅一些。
揚州城裡的百姓克服了膽怯,自發的組織起來走上城牆,幫助胖子軍將士分擔壓力,搬運守城物資和搶救胖子軍傷兵揚州有着運河保護的東門和南門守城主力已經都是揚州百姓原來駐紮在此的胖子軍將士則都已經被高得捷調到了西門和北門,輪換那裡已經疲憊不堪又傷亡慘重胖子軍士兵。清軍在揚州城外的十一萬大軍已經反覆輪番上陣了幾次,卻都始終沒有辦法攻破揚州城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嶽樂才臉『色』蒼白的發現,他在揚州這座絞肉機裡折損的清軍士兵已經超過了四萬之巨,輕傷重傷無可計數,將領士兵更是筋疲力盡連一陣風都能吹劇,可至今還看不到半點破城的希望胖子軍的將領士兵仍然還在揚州城牆上堅持,而陸續渡過長江的胖子軍主力,也已經在長江北岸站穩了跟腳。所以到了已時過半時嶽樂自己打消了奮戰到申時的主意,顫抖着頒佈了一道讓清軍和胖子軍都歡呼雀躍的命令,“停止攻城,收拾輜重,向北撤退。”
清軍再不撤退也不行了,兩天多時間的攻城苦戰不下,清軍隊伍不僅士氣低落到了極點,也疲憊脆弱到了極點,胖子軍主力的生力軍一旦趕到戰場,那麼清軍主力不要說把胖子軍主力誘進洪泛區了,就是能不能從揚州的城牆戰場上撤下來,也說不一定了。
當清軍的鳴金銅鑼敲響時,清軍隊伍和胖子軍隊伍中都同時發出了歡呼,清軍士兵抱着腦袋一個比一個逃得快,胖子軍士兵則一邊歡呼着一邊摔劇在同樣積滿血窪的城牆上,寫一條條死狗一樣的鼾聲睡去,高得捷雖然很想乘機出城反撲,可是看到胖子軍士兵個個都累成這樣,只好也打消了這個主意,眼睜睜的看着同樣疲憊不堪但情況始終要好上一些的清軍士兵狼狽逃回陣中,返回邵伯湖大營,收拾行李包裹向北逃命。
公元一六七五年、大周昭武元年、蟎清康麻子十四年五月二十八,孤注一擲狂攻揚州兩天兩夜的清軍主力,在收到胖子軍主力渡江的消息後,終於還是無可奈何的放棄了攻破揚州據城而守的戰術計劃,狼狽逃往北方來路,並且在揚州城牆下扔下了四萬三千多具屍體。爲了擺脫胖子軍主力的追殺和儘快北上,清軍主力還扔下了三十多門連炮管都打廢了的紅夷大炮,還有整整一座邵伯湖大營,僅僅攜帶了寶貴的糧草和火龘『藥』便立即北上,搶在胖子軍生力軍抵達揚州城前渡過運河,逃往揚州正北的車邏鎮。
下午申時正,第一支胖子軍生力軍四千騎兵在高得捷族弟高洪宸的率領下抵達揚州城,看到揚州城下的屍積如山的悽慘景象,又聽到清軍撤走僅僅三個時辰,高洪宸立即率領騎兵追擊,並在邵伯湖的清軍浮橋處,堵住了兩千多還來得及逃過運河的清軍殿後軍隊,對岸的清軍隊伍見勢不妙,趕緊點燃早已潑滿火油的運河浮橋,然後撒腿逃往北方。
看到運河浮橋起火,還沒來得及撤過運河浮橋的清軍士兵自然是號哭震天,高洪了上毫不留情的一聲令下,四千胖子軍立即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更不留情的刀砍槍挑,將這兩千多清軍後兵屠戮一空,連一個俘虜都沒有收留,即便放下武龘器投降也毫不留情的全部誅殺,同時又搶搭浮橋,準備渡河追擊。但這麼稍微一折騰下來,西岸的清軍隊伍卻早已逃得遠了。
傍晚將至,盧胖子親自率領着胖子軍主力大隊抵達揚州城下,李國棟率領的後隊則在施家橋一帶搶工疏潑運河,以便運輸武龘器輜重的船隻能夠順着運河北上,更快更省力的把火炮送往北方前線。而盧胖子進到揚州城中時,除了看到揚州軍民盼望親人的笑臉外,還有就是看到了滿地的鮮血和成排成行的傷兵,盧胖子忍不住向揚州軍民和傷兵雙膝跪下,拱手說道:“將士們,百姓們,爲了給我們的主力贏得時間,辛苦你們了,委屈你們了!”
無數的揚州軍民失聲痛哭,但流下的卻是幸福感動的淚水,額頭上纏着帶血紗布的高得捷上來攙起盧胖子,又向盧胖子一拱手,很是慚愧的說道:“末將無能,這一決揚州大佔,我軍損失超過了一萬兩千,請大將軍治罪。”
“高大哥客氣了,你打得這麼艱苦這麼慘烈,只有功,那有什麼罪?”盧胖子拍着高得捷的手背說道:“況且,這一次揚州大戰我軍傷亡過大,一是因爲我軍的武龘器搭配不夠合理,遠程武龘器不足;二是滿龘狗這一次是拼了老命,不惜傷亡的狂攻;三是因爲你的任務是牽制住滿龘狗的北線主力,不能把他們打跑,捆住了你的手腳,這一點責任在我,不然的話,以你的本事,野戰中擊退滿龘狗主力並不難。”
“大將軍謙虛了,也怪末將不檀長守城戰,經驗不足。”高得捷趕緊謙虛道:“尤其是滿龘狗修建那個沼澤炮臺削弱我軍火炮威力時,末將當時如果連夜出城突襲,揚州戰場也不會被動到這個地步,罪在末將,末將以後一定汲取教訓,再打守城戰,絕不會類似的錯誤。”
“哈,關於這點高大哥可以放心。”盧胖子笑了起來,說道:“我可以斷定,我們今後再也不用打守城戰了,以後我們可以打的,只有攻城戰,只有追擊戰和殲滅戰!”
“那劇也是。”高得捷大笑點頭,又猛然想起一件大事,趕緊拱手說道:“大將軍,這次追殺滿龘狗主力,末將請爲先鋒將功贖罪,親手去爲在揚州戰場上犧牲的弟兄和百姓報仇雪恨!”
“這事以後再說。”盧胖子微笑說道:“高大哥你已經三天兩夜都沒有閤眼了,先在揚州城裡休息一兩天,然後再趕上主力出兵追擊不遲。”
清軍隊伍裡的騎兵仍然相當衆多,胖子軍的追擊戰絕不可能在一兩天內打完,所以確實累得夠戧的高得捷也沒有推辭,立即點頭答應。
盧胖子又轉向吳用華和高琦等將去假惺惺的收買人心時,旁邊已經打算和高得捷緩和關係的韓大任湊了上來,滿臉諂媚的用帶着羨慕的口氣向高得捷說道:“高大哥,你這一次可光彩了,以孤軍擊退了滿龘狗皇帝親自坐鎮的攻城大軍,實在是了不起。”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說還是怎麼看韓大任怎麼不順眼,但高得捷還是很勉強的點頭說道:“多謝韓兄弟誇獎,只是一般了,只可惜沒能幹掉滿龘狗皇帝。”
“對了,高大哥,滿龘狗皇帝到底長什麼鬼樣子?”韓大任又沒話找話的問道:“聽說這個滿龘狗皇帝滿臉麻子,招風耳黃板牙,奇醜如狒,高大哥你這次親眼看到沒有?”
“沒有。”高得捷搖頭,隨口答道:“滿龘狗皇帝這一次雖然來了揚州坐鎮指揮,但一次都沒有親臨前線指揮,所以我沒看到他貪生怕死的鬼模樣。”
“等!等等!”
盧胖子突然想起的驚叫,把在場衆人都嚇了一大跳,盧胖子又飛快轉過身來,臉『色』嚴肅的追問道:“高大哥,你剛纔說什麼?滿龘狗皇帝,一次都沒有親臨前線指揮?”
“是啊。”高得捷點頭,答道:“滿龘狗皇帝的狗屁鑾駕到了揚州後,一直都躲在邵伯湖大營裡,沒來前線指揮,所以末將沒見到他模樣。”
“那麼,最後這兩天兩夜的大戰裡,滿龘狗皇帝有沒有在揚州城下『露』面?”盧胖子又趕緊問道。
“這個……”應該沒有吧。”高得捷遲疑着答道:“當時打得無比激烈,我沒有一直留心滿龘狗旗陣的情況,也不知道滿龘狗皇帝有沒有『露』面。”
“應該沒有。”吳用華『插』嘴說道:“我帶督戰隊,比較有空閒,用千里鏡留心過幾次滿龘狗旗陣,都沒看到滿龘狗皇帝出現。”
盧胖子呆若木雞,半晌後,盧胖子狂吼一聲,“我們中計了!康麻子那條滿龘狗,根本就沒過黃河!這一次,他來的只是一個假鑾駕!”
“怎麼可能?”胖子軍衆將一起驚呼道。
“康麻子那條滿龘狗我瞭解!”盧胖子跺着腳吼道:“天下第一歹毒殘忍、陰險卑鄙又自大無恥的滿龘狗!他如果真的來到揚州戰場,說什麼都會親臨戰場第一線,宣稱他的狗屁仁政招降你們,還有就是鼓舞滿龘狗軍隊的士氣!但滿龘狗皇帝沒有靂面,證明他根本就沒過黃河!壓根就沒來過揚州戰場!”
“萬一是滿龘狗皇帝貪生怕死,不敢親臨第一線呢?”吳用華怯生生的問道。
爾可能!”盧胖子斷然一揮肥手,斬釘截鐵的吼道:“以滿龘狗皇帝那種自大自戀的『性』格,不可能會這麼貪生怕死!還有,這幾天滿龘狗軍隊不惜代價的猛攻揚州,擺明了是想攻破揚州,藉助揚州城池和我們的主力抗衡,在這種孤注一擲的情況下,滿龘狗皇帝就算再怎麼的貪生怕死,也一定得到陣前『露』面,往死裡鼓舞士氣!”
“那滿龘狗皇帝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高得捷又問道:“他爲什麼不肯親自渡河,爲什麼要用一個假鑾駕來騙我們?”
盧胖子不答,又轉頭去看姚啓聖時,見姚啓聖也是臉『色』凝重,還向自己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明白康麻子此舉的真正用意。盧胖子稍一思索,又命令道:“姚軍師,你馬上安排快船進洪澤湖,聯繫潛伏在那裡的李寄隊伍,讓他執行原訂計劃。”
“學生馬上安排。”姚啓聖趕緊答應,又遲疑着說道:“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把滿龘狗皇帝誘過黃河?”
“讓我想想辦法。”盧胖子用肥指頭敲打太陽『穴』,沉『吟』着說道:“看來,目前唯一能利用的,也就是滿龘狗皇帝自高自大的心理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洪水滔天》、這一次不是標題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