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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用早膳了。”兩個小和尚把兩大盤素齋放到盧大胖子三人面前,其中一個小和尚恭敬的說道:“三位施主恕罪,我們少林寺是禪宗,只吃素,飯菜簡單了些,還請千萬不要在意。”
小和尚還真不是謙虛,兩個大盤上除了滿滿一大盆稀粥之外,就只有一盤鹹醃蘿蔔乾和一盤豆芽煮豆腐。不過飯菜雖然簡單,對飢腸轆轆的盧大胖子、肖二郎和尚婉欹三人來說,卻又是無上的美味。當下盧大胖子先給尚婉欹盛了一碗米粥,又盛上一碗卻不給自己,討了個湯匙給重傷的肖二郎餵飯,感動得肖二郎是嚎啕大哭,“少爺,小的不餓,你先吃……嗚……小的自己能吃……。”
“少羅嗦,你是爲了給我擋子彈受的傷,你還讓我自己先吃,你想讓你家少爺我遭雷劈啊?”盧大胖子倒也直接,直接就指出了肖二郎的險惡用心。
說罷,盧大胖子硬是把米粥喂進肖二郎嘴裡,肖二郎含着眼淚吃下,臉上眼淚滾滾。尚婉欹卻對盧大胖子難得製造出來的動人景象視若無睹,只是大口大口的喝粥吃菜,一碗米粥下肚後,尚婉欹放下玩筷,從盧大胖子手裡搶過粥碗和湯匙,也是給肖二郎喂起粥來,並冷冷的對盧大胖子說道:“你快吃吧,肚子咕咕叫的聲音,吵得我連眼都合不上。”
“小丫頭,嘴上還是不肯饒人。”盧大胖子笑笑,趕緊也拿起碗筷飛快吃了起來。三海碗米粥下肚,肚飢稍慰時,香房房門又被推開,又一個小和尚進來,說是方丈智通大師有請,盧大胖子吃人嘴軟,忙向尚婉欹和肖二郎交代了讓他們在房中休息,自己則趕緊放下飯碗隨那小和尚到方丈禪室拜見。
莆田少林寺的方丈禪室位於後園,穿過後園道路時,盧大胖子瞟見後園門外有着許多穿着百姓裝束的人正在練習武藝,心中不由有些奇怪,隨口向領路的小和尚問道:“小師傅,外面那些人,都是你們寺廟的俗家弟子嗎?”
“是啊,都是我們的俗家弟子,足足有兩百多人,比寺裡的僧人還多。”小和尚老實答道。
“既然如此,那昨天晚上他們怎麼沒出現呢?”盧大胖子好奇問道:“就算俗家弟子沒住在寺廟裡,昨天晚上鬧出那麼大的動靜,他們也應該來看看情況吧?”
聽到盧大胖子這話,小和尚臉色一白,露出些驚慌失措的表情,盧大胖子察言觀色,又感激南少林的救命大恩,忙說道:“小師傅,他們一定是住在其他山頭,只有在早上天亮時來少林寺,所以昨天晚上纔沒來得及過來吧?”
“是,是,施主說得對,就是這樣。”小和尚鬆了口氣,忙加快腳步把盧大胖子領到一間僧房門口,打開房門招呼道:“施主請進,我家方丈正在房中等候。”
盧大胖子信步進門,見房中坐有兩個老和尚和一箇中年文士,兩個老和尚其中一個就是昨天晚上給肖二郎治傷的智恆,另一個年齡稍大的,想必就是莆田少林寺的方丈智通長老了。而那中年文士三十多歲的年紀,青袍長衫做儒生打扮,五官端正神情和藹,甚是讓人覺得親近。盧大胖子不敢怠慢,忙到居中而坐的智通方丈面前雙膝跪下,磕頭說道:“晚生盧一峰,磕謝方丈大師救命大恩。”
“盧施主不必客氣,請起。”智通方丈態度也甚是和藹,親自起身攙起盧大胖子,又讓人給盧大胖子搬來一張椅子,這才問道:“敢問盧施主家居何方,做何營生?是從那裡來,到那裡去?昨夜之中,那些廣東官兵爲何要追殺於你?”
“這個……。”盧大胖子有些猶豫,不知是否應該把實情告訴給南少林方丈——和老實巴交的北少林不同,南少林在歷史上可是大名鼎鼎的反清復明基地,和南方的各股反清復明勢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點在後世的電影電視上都有提及,而盧大胖子身爲超級大漢奸吳三桂的走狗西選官,尚婉欹又是另一個超級大漢奸尚可喜的親生女兒,在摸不清楚具體形勢的情況下,盧大胖子當然不敢隨隨便便就老實把這些敏感身份交代出來。
“盧先生,聽你的口音,應該是滇中一帶(雲南中部)的人吧?”見盧大胖子遲疑,那中年文士忽然微笑着開口問道,說的則是一口正宗福建口音。
“這位先生高明,在下確實是雲南大理人。”盧胖子又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不完全交代的好,含糊說道:“我是一個大理商人,販玉石到廣州售賣,又從廣州販茶北上京城售賣。昨天傍晚抵達莆田與泉州的交界時,那夥強人忽然殺出,又是搶劫又是殺人,還企圖搶走在下的新婚妻子,殺害了在下的不少僕人,在下帶着妻子和僕人肖二郎僥倖逃出現場,歹人緊追不捨,黑暗之中我們又不辨東西南北,就糊里糊塗的逃到這少林寺中,這纔得到諸位大師出手相救。”
“就這麼簡單?”在場的兩個老和尚與那中年文士可都不傻,一下子就聽出盧大胖子沒完全說實話。當下智恆長老頗爲不高興的說道:“盧施主,我們少林寺裡爲了救你們夫妻和僕人,可是直接和廣東官兵起了衝突,你說話還這麼遮遮掩掩,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盧施主,老衲等人打聽你的情況,並不是爲了貪圖施主的什麼東西。”智通方丈也說道:“只是我們少林寺與廣東官兵衝突一事,非同小可,我們如果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將來只怕麻煩無窮,所以還請施主直言,不要有半點隱瞞。”
“這……。”盧大胖子更是猶豫,盤算片刻之後,盧大胖子拱手說道:“兩位大師請恕罪,在下確實有隱瞞之處,實在不便實言相告。但請兩位大師放心的是,只要在下夫妻主僕三人到了福州,或者到了莆田官府,與當地官府取得聯絡,那麼在下擔保,少林寺與廣東官兵衝突一事,不僅不會招來任何麻煩,相反的,還肯定可以得到來自朝廷和地方官府的嘉獎。”
兩個老和尚與那中年文士對視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當下那中年文士咳嗽一聲說道:“這麼說來,盧先生應該是公門之人了?既然盧先生是公門中人,行的又是光明正大之事,何不將實情相告,也不負少林寺爲先生出頭一場吧?”
中年文士搬出少林寺的救命大恩,盧大胖子頓時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夠意思,對不起出力賣命營救自己的少林衆僧。可還是那句話,因爲盧大胖子的西選官身份和尚婉欹平南王府郡主的身份都過於敏感,在沒有摸清楚南少林究竟是不是後世記載的反清復明大本營之前,盧大胖子實在不敢冒冒然把實情相告——萬一南少林真是反清復明的大本營,其中還有一些激進份子,那麼盧大胖子和尚婉欹能不能活着離開南少林寺,就誰也不敢保證了。
“報方丈。”盧大胖子正猶豫的時候,門外又進來一個年輕和尚,合掌說道:“稟方丈,寺門之外,有一人自稱廣東潮州知府傅弘烈,押着昨天晚上進寺搗亂的楊國泰楊將軍,說是前來謝罪,要就昨夜之時,當面向方丈以及全寺僧衆賠禮道歉,負荊請罪。”
“傅弘烈傅大人?”智通方丈白眉一揚,有些歡喜的說道:“這位傅大人是廣東赫赫有名的清官,愛民如子又不畏強權,爲百姓做了無數好事,老衲久仰他的大名,甚是敬仰。今日他既然親自登門拜訪,老衲當親自到寺門迎接。”
“智通大師,你不能去見這個傅弘烈啊。”盧大胖子慌了手腳,忙說道:“我們被廣東官兵追殺,幕後的主使就很可能是這個傅弘烈,他實際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啊。”
“阿彌陀佛,盧施主,傅施主爲官清廉,盛名遠揚,人所共知,盧施主爲何對他惡言詆譭?”智通方丈不悅問道。
“方丈大師,那個傅弘烈真是一個僞君子真漢奸啊!”盧大胖子急得滿頭大汗,焦急說道:“他是不是好官真清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定南王孔有德的家奴,真正的鐵桿漢奸,陰險狡詐,方丈大師你如果被他的假仁假義欺騙,一定會吃大虧啊。”
“哦,盧施主既然如此評價傅大人,那盧施主可否拿出真憑實據讓老衲相信?”智通方丈微笑問道。
盧大胖子啞口無言,盧大胖子對傅弘烈的虛僞判斷全是出自蛛絲馬跡的分析,並沒有半點真憑實據,自然無法證明。那邊智通方丈則微微一笑,站起來說道:“好吧,既然盧施主對傅大人印象不佳,那請在此處稍做等待,老衲去去就來。智恆師弟,陳先生,你們可有興趣隨老衲出去見一見傅大人?”
“小僧非常樂意。”智恆大師合掌,也站起身來。那邊的中年文士也站起身來,微笑說道:“在下也久仰傅弘烈傅青天大名,聞名不如見面,當然要去見一見。”
“那好,都一起去。”智通方丈點頭,又對盧大胖子說道:“盧施主稍坐,老衲去去就來,回來之時,還望盧施主如實相告昨夜被官兵追殺實情,少林寺雖是化爲佛門,可也不願違了王法。”
“狗屁!說北少林不敢犯王法我相信,你們南少林如果個個都是甘願被韃子奴化的老實和尚,後世就不會有那麼多滿清韃子火燒南少林的電影電視了!”盧大胖子心中嘀咕。而智通方丈三人不再理會盧大胖子,一起出門而去。
在禪房裡坐立不安的等了片刻,盧大胖子越琢磨越覺得事情不對,越盤算越感覺情況不妙,忍不住站起身來,打算出去看看情況,不曾想剛到門口,門旁就立即閃出兩個肌肉結實的和尚,一起合掌說道:“盧施主,方丈法旨,請你在此間稍做等待,方丈去去就回,還有要事與施主商量。”
“糟!智通方丈果然對我起疑心了,早知道就不應該顧忌那麼多應該說實話的。”盧大胖子心中叫苦,忙說道:“兩位大師,我就是去看看我妻子和僕人的情況,馬上就回來。”
“施主放心,他們的情況都很好。”一個和尚說道:“請施主再等一等,我們方丈馬上就回來了。”
“那你能不能去把智恆大師請來,我有事要對他說。”盧大胖子下定決心,準備把實情全部告訴給昨夜給肖二郎治傷的智恆大師——以智恆大師親切救人的態度,相信就算他知道這些實情,事情也會有點轉機。
“這個可以。”兩個和尚一起點頭,其中一個和尚又回頭喝道:“來人,去稟報智恆師叔。”
“是。”廊後閃出一僧,合掌答應而去。見此情景,盧大胖子少不得又嚇一跳,這才明白智通方丈對自己已經是萬分提防,竟然派出了好幾撥人盯着自己。
又坐立不安的在房間裡等了許久,院外終於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不過腳步聲十分密集,似乎來者相當衆多,盧大胖子趕緊撲到門前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大羣人進到了這個後院,有僧有俗,有男有女,但少林寺和尚與俗家弟子還是居大多數,其中智通和智恆兩師兄弟和之前的那中年文士當然在內,而站在他們旁邊的不是別人,正是潮州知府傅弘烈與參將楊國泰。
“大人,盧胖子果然在這裡!”見盧大胖子出現在門中,楊國泰馬上一蹦三尺高,臉上盡是喜色。
“大膽狗賊盧一峰,那果然在這裡!”傅弘烈也吼了起來,俊臉上滿是嚴肅神色,義正言辭的怒喝道:“你這個狗賊,竟然敢貪圖平南王府小格格的美色,妄圖將她劫走凌辱,還下毒殺害了無數無辜的廣東將士,你知罪嗎?”
“我凌辱尚婉欹,還下毒殺海了無數無辜的廣東將士?”盧大胖子雖然在權謀和勾心鬥角方面天賦極高,始終還是嫩了一點,被老於官場的傅弘烈倒打一耙的一喝,立時有些發楞!
“方丈大師,就是這個狗賊!”見盧大胖子被自己的倒打一耙震住,傅弘烈心中暗喜,趕緊轉向智通方丈說道:“方丈大師,多謝你幫下官拿到了這個狗賊!這個狗賊就是下官先前對你說的西選官盧一峰,平西王爺吳三桂不知是那裡看走了眼,竟然任用了這麼一個狼心狗肺的淫賊擔任朝廷命官!下官拿到此賊之後,一定要上表朝廷,彈劾平西王吳三桂的用人不明之罪!”
“原來是個西選官!吳三桂的走狗!”吳三桂的名聲究竟有多臭,相信不用羅嗦了,所以傅弘烈叫破盧大胖子的西選官身份之後,滿場立時響起一片驚呼怒喝之聲,還有不少人直接對盧大胖子怒目以對——如果不是顧慮到傅弘烈這個清朝官員在場,這些人絕對會馬上撲上來,把咱們可憐的漢奸走狗盧大胖子撕成碎片!
“你胡說八道!”盧大胖子終於回過神來,暴跳如雷的準備反駁,可就在這時候…………
“這個死胖子確實是西選官,我可以做證!”一個女子尖聲叫道。緊接着,盧大胖子的老相識方德、苗翠花和方世玉一家三口擠進圈中,苗翠花指着盧大胖子,柳眉倒豎的喝道:“方丈大師,小女可以做證,小女一家在廣州曾經聽到過這個狗賊的狗腿子說他是西選官,還是什麼曲靖知縣!想不到這個狗賊竟然還來了這裡!”
託吳三桂的福,這年頭的西選官不管是清官還髒官,名聲一般都是頂風臭十里的,現在與南少林寺淵源極深的方德一家出面做證,現場中立時響起了一片怒喝咆哮之聲,“狗官,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來我們南少林玷污佛門?”“打死他!打死這個狗官!”“打死他,打死這個吳三桂狗漢奸的走狗!”
“各位,各位,我是西選官不假,可我沒做什麼惡啊。”盧大胖子急了,趕緊連擺雙手解釋,可是羣情激奮之下,盧大胖子的這點微末聲音,自然一下子就淹沒在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你沒做什麼惡?那你爲什麼要姦污平南王爺的小格格?!”得到傅弘烈指點的楊國泰也跳了出來,還從身旁拉出一個男子,喝道:“粱尚,你告訴各位大師,這個盧胖子究竟做了什麼惡?”
“各位大師,各位佛門的弟子,我叫樑尚,是平南王府的侍衛。”尚之孝安插在尚婉欹身邊的樑尚拿出平南王府的腰牌,先向衆人出示證明自己的身份之後,又指着盧胖子瘋狂吼道:“我做證,我親眼看到,這個盧胖子利用陪同平南王府小格格進京的機會,殘忍姦污了不到十六歲的小格格,還威脅小格格不得張揚!同時這個狗賊爲了長期佔有小格格,還有爲了貪圖平南王爺進貢給朝廷的金銀珠寶,勾結平南王府叛將李天植,用下毒手段殺害了兩百多名無辜的廣東將士!現在那些將士的屍骸,都還在莆田與泉州交界的楓亭一帶暴屍荒野!各位大師如果不信,去親眼看一看就知道了!”
“畜生!真正的畜生啊!”
“殺了他!殺了這個狗賊!”
“打死他!打死這個淫賊!”
雖然傅弘烈、楊國泰和樑尚話中的漏洞與矛盾極多,但還是那句話,吳三桂和西選官的名聲實在太臭了,擅於掩飾的傅弘烈偏偏又名聲極好,先入之下,善良的南少林僧衆與俗家弟子自然只會去相信大清官傅弘烈,不會相信盧胖子這個臭名昭著的西選官。所以樑尚說完盧胖子那些捏造的罪名之後,滿院的少林僧衆與俗家弟子都徹底暴怒了,爭先恐後破口大罵,不少人還挽袖子握拳頭,準備把盧胖子這個漢奸走狗兼淫賊千刀萬剮!
“呵呵,看來我不僅要向老師學習,還得向傅弘烈這樣的對手多多學習。”面對羣情激奮、殺氣騰騰的少林僧衆,咱們的盧胖子不僅沒有繼續慌亂,反而出人預料的冷靜下來,在心中喃喃說道:“有的時候,看似輸定的局面未必就一定會輸,我只要向傅弘烈這樣,擅長利用各種有利條件和衆人心理,照樣可以挽回敗局,反敗爲勝!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得冷靜,一定得冷靜,只有冷靜,纔有機會和辦法把局面重新扭轉過來!”
“狗賊盧一峰,你做惡多端,今天該你的報應到了!”再次得到傅弘烈指點暗示的楊國泰跳出來,怒氣衝衝去的搶身邊侍衛的腰刀——剛纔他自負請罪,所以身上沒帶武器,又瘋狂的吼叫道:“老子今天拼着這個參將不要了,也要爲那些被你害死的廣東弟兄報仇,納命來!”
吼叫着,楊國泰和身撲上,準備將盧胖子殺人滅口,不給盧胖子絲毫翻盤機會…………
“哈哈!哈哈哈哈!”面對楊國泰揮刀近前,盧胖子不閃不避——避也沒用,反而背手仰天大笑。果不其然,盧大胖子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果然讓在場的少許冷靜之輩產生了懷疑。
“楊將軍,請稍等!”之前那中年文士一把拉住楊國泰的胳膊,微笑說道:“將軍且慢動手,方丈大師不能只聽你們的一面之辭,況且平南王府的小格格也在寺中,還是把她請來,當面對質再說。”
“對質沒用!小格格已經被他玷污了,一個不滿十六歲的小姑娘,會當面承認這種事嗎?”楊國泰大吼着想要掙脫那中年文士的手,卻發現那文士看似柔弱的右手有如鐵鉗一般,死活掙扎不脫。
“方丈大師,這位先生是……?”傅弘烈皺眉向智通方丈問道。
“他是我的新師傅,叫陳近南!”旁邊的方世玉站了出來,傻笑着對那中年文士陳近南說道:“師傅,我娘剛纔說了,這個盧胖子是個大壞蛋,我去把他拿下,順便請你看看我的功夫怎麼樣?”
“這位小俠,這個盧一峰是天下第一狗賊,人人得而誅之!”掙不出陳近南手腕的楊國泰乘機叫道:“不用拿下,直接一刀把他砍死算了!”
“呵呵,呵呵呵呵……!”這時候,盧大胖子忽然又大笑起來,忽然大聲問道:“下官敢問方丈大師,這個傅弘烈帶來的人,現在都在這裡了吧?有沒有藏在寺外的?”
“施主問此作甚?”智通方丈大吃一驚,趕緊揚手止住僧衆吶喊叫嚷。
“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盧大胖子淡淡說道:“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你說什麼?”傅弘烈和楊國泰等人滿頭霧水,還道盧大胖子已經被嚇昏了頭。
在場的大部分少林僧衆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盧大胖子。而智通方丈和陳近南等人更是臉色大變,緊張得連呼吸都有點停頓了。稍微冷靜一下後,陳近南沉聲問道:“你知道多少?”
“拜天爲父,拜地爲母,日爲兄,月爲姊妹,復拜五祖及始祖萬雲龍爲洪家之全神靈。”盧大胖子一口流利切口,反問道:“燒六柱香的,狗漢奸傅弘烈帶來的人,有沒有把握全部拿下?”
陳近南努力平靜一下情緒,和旁邊的智通方丈交換了一個眼色,抓住楊國泰手腕的右手忽然一翻手,楊國泰只覺得一股巨力撞到,立時就不由自主的彎下腰去,手裡的鋼刀也應聲落地。那邊智恆大師也是反手一抄傅弘烈右手,一腳踢在他的膝彎處,把他踢了跪倒,一把按住。
“天父地母,反清復明!”盧大胖子大喝道:“一起動手,把狗漢奸傅弘烈帶來的走狗全部拿下!”
“按他說的做,全部拿下!”陳近南下意識的大喝補充——前天晚上纔剛剛成立的天地會機密已經被傅弘烈等人聽到,陳近南除非是傻了,否則當然不會放這些人離開了。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驚叫聲中,滿院的南少林武僧與俗家弟子一起動手,如狼似虎的撲向措手不及的傅弘烈一行。剎那間,滿院之中盡是拳腳交加與肉體碰撞之聲,到處都是南少林僧衆擒拿傅弘烈部屬的場面。
“呵呵。”冷笑聲中,盧胖子大步上前,一直走到被智恆大師親自按住的傅弘烈面前,擡起肥拳,對着傅弘烈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拳,打得傅弘烈滿臉開花,眼淚、鼻涕和鼻血一起橫流。
“狗漢奸!你大概做夢也沒想到吧!”盧大胖子指着驚慌失措的傅弘烈,用比傅弘烈義正言辭百倍的語氣喝道:“實話告訴你,老子其實也是反清復明義士!剛纔的忍讓,不過是等機會把你和你的走狗一網打盡!狗漢奸,你的死期到了!”
吼叫着,盧大胖子又是飛起一肥腿,重重一個撩陰腳正中傅弘烈胯下那團軟肉,歷史上殘酷鎮壓三藩之亂的蟎清幫兇、殺害無數中華民族反清將士的漢奸劊子手傅弘烈殺豬一樣慘叫一聲,口中白沫狂飆,當場暈去!無比光榮的成爲大清頭號奸佞、禍害無數大清忠良與無數大清忠臣良將的大奸巨佞——盧大胖子!的第一個禍害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