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海種樹,彰泰乘涼,倒黴的是夏國相,真正受益的卻是隔岸觀火的盧胖子。【】隨着損兵折將又糧草火器一起告罄的夏國相被迫撤軍,胖子軍擺脫吳老漢殲直接控制後的第一次大危機終於度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胖子軍可以不用擔心來自本家宗主的暗中威脅,胖子軍內部的吳軍老人不用面臨站隊的問題而四分五裂,可以團結一致,齊心協力來對清軍和耿精忠軍的直接威脅,盧胖子身上的各種壓力也爲之大減——畢竟,明槍容易擋,暗箭最難防。
至此,胖子軍周邊的混亂局勢基本明朗,嶽樂率領的十二萬大軍盤踞在揚州北面的淮安府黃河以北,威脅胖子軍的北大門揚州府;西線傑書、尼雅翰和希爾根三支清軍分別駐紮在滁州、銅陵和安慶等地,共計兵力約十一萬,但因爲要保衛城池和防範吳應麒、尚之信和耿精忠諸路兵馬的緣故,真正能夠投入江南戰場的軍隊最多隻有七成。
胖子軍南線的情況更復雜,胖子軍、耿精忠軍、鄭經軍和浙江清軍四股勢力共計兵力超過十萬,但互相鎖着連環結,一個牽制着一個,先出手者最有可能倒黴,所以四股勢力都努力保持着剋制,都盼望着其他三家打一個你死我活,然後再自己出來撿便宜。而胖子軍雖然身處風暴之眼四面環敵,卻仗着河流山川湖泊之險,將士精銳,也仗着手握天下財富精華之地,糧餉豐厚,物產富饒,除非敵人同時四面來犯,否則不管單來任何一路,胖子軍都有絕對能力與絕對自信將之擊退,甚至全殲。
面對這樣的局面,手握天下糧倉華夏銀庫潛力無限的盧胖子當然希望越晚決戰越好,用時間去拖垮蟎清朝廷瀕臨崩潰的財政,也拖垮後勁絕對不足的耿精忠和鄭經,高築牆緩稱王專心壯大實力,待到時機成熟再亮劍天下。所以儘管手握相當勝算,盧胖子還是理智的保持了剋制,命令四大軍團絕不可主動出擊,守住地盤消耗時間,就是勝利!四面八方的敵人想來就來吧,胖爺我的堅城利器在等着你們!你們身邊的豺狼餓虎們也在等着你們離開老巢!
同樣面對這樣的局面,也面對盧胖子烏龜不出頭的無恥戰術,盧胖子的倒黴對手們卻個個急得跳腳,進攻沒有勝算,對耗又耗不贏盧胖子的滿身肥膘,最大的指望就是盧胖子主動出擊,在比較有把握的防禦戰中尋找勝機,再或者就是指望其他人當出頭鳥當馬前卒,先消耗掉盧胖子的一部分實力再出來揀便宜,但是這世上又有這麼好的事嗎?世上有這樣的傻瓜去當馬前卒當替死鬼去擋盧胖子的槍口嗎?
或者新近榮封寶郡王的彰泰彰王爺是這樣的傻瓜,可惜他恢復安遠靖寇將軍職位後,仍然統領的只是安慶的三萬多軍隊,距離盧胖子太遠,想打也打不着,而且彰王爺雖然該死,他麾下的三萬多大清將士卻是無辜的,嶽樂還不忍心讓這些無辜將士爲彰王爺陪葬。
所以沒辦法了,安王爺嶽樂也只好把目光定焦到了新近與盧胖子翻了臉的耿精忠身上,指望他能搶先與盧胖子開戰,消耗盧胖子的部分實力。而咱們的靖南王耿精忠耿王爺,也已經親自率領着兩萬兵馬,在正月十六這天抵達了耿軍新近佔領的金華府義烏縣城,準備親自指揮北路軍與盧胖子爭奪江南,用江南豐足的錢糧來徹底彌補自軍的財政短板。——順便說一句,三藩之中,最窮的也就是這位耿王爺了。
抵達了耿軍北路軍主力所在的義烏縣,剛瞭解了一下浙江北部的具體情況,耿精忠耿王爺的屁股還沒有坐熱,嶽樂的密使就已經來到了義務,約耿精忠出兵與浙江清軍聯手攻打盧胖子和劉國軒,事成之後,嶽樂就把浙江全境送給耿精忠,並極力促使康麻子准許耿精忠稱帝,與耿精忠同分天下。不過耿王爺也不是傻瓜,一邊與嶽樂虛與委蛇不斷這層關係,一邊再派使者出使南京,向盧胖子表達歉意並要求盧胖子供給糧草軍餉,以便自軍攻打紹興寧波,拔掉清軍在浙江的最後釘子,還有就是積極備戰,隨時準備向北出兵。
耿王爺不傻,咱們的盧三好更不是傻瓜,耿精忠的使者再次抵達南京時,夏國相被彰泰貝子爺奇蹟般打跑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南京,心中大定之下,盧胖子對耿精忠的使者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不僅拒絕耿精忠的歉意,更斷然拒絕耿精忠的要錢要糧要求,一口咬定自己純潔的心靈被耿精忠使者黃焜傷害過大,已經無心再與耿精忠延續盟約,除非耿精忠先拿下寧波和紹興二地,殺光那裡盤踞的清軍殘餘,不然盧胖子絕不考慮與耿精忠重訂盟約!
除此之外,盧胖子還更加無恥的向大舅哥尚之信派去信使,請求大舅哥爲自己主持公道,出兵福建爲自己的小老婆報仇,攻打耿精忠的老巢福州府。當然了,盧胖子的這封信送到尚之信面前後,馬上就被大王子擤了鼻涕——艹!你這個小胖子甩了我年長色衰的妹妹,另娶了年輕漂亮的小狐狸精,還想讓我這個大舅哥出兵爲你的小狐狸精報仇?你當你大舅哥是二?
盧胖子的答覆當然在耿精忠的預料之中,不過鑑於浙江北部複雜的局勢,耿精忠並沒有暴跳如雷的立即出兵和盧胖子火併,而是派出了使者和嶽樂聯繫,向嶽樂提出了一個聯手條件,那就是浙江清軍必須打下劉國軒盤踞的杭州城,然後把杭州的臨安縣和昌化縣借給耿精忠,耿精忠就和嶽樂聯手揍盧胖子!
耿精忠也知道嶽樂很難能答應自己的條件,但耿精忠並不在乎,耿精忠這封信最大的目的是想告訴嶽樂,我靖南王爺不傻,你不出手拿出誠意,我就絕不可能和你聯手,更不會給你當出頭鳥替死鬼,和盧胖子打一個你死我活讓你嶽樂揀便宜,你不先動手,我就絕不動手。所以只要這封信送到了嶽樂面前,耿王爺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因爲中心地帶被胖子軍嚴密控制的緣故,耿精忠的使者只能從海上繞路或者從江西、安徽繞路才能把信送到嶽樂面前,本來這一來一回又會耽擱浪費不少的時間,爲盧胖子爭取到不少寶貴的時間。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意外發生的情況,卻險些打破了這各路勢力互相牽制掣肘的僵持局面——南京府江浦知縣陳君恩向盧胖子奏報,移駐滁州的蟎清康親王傑書出兵三千,搶走了江浦縣滁河以北的東葛西葛二鎮,並以此爲前進基地,搔擾破壞江浦縣春耕,大肆捕殺已經剪辮蓄髮的江浦縣百姓!
本來兩個人口加起來還不到五百戶的小鎮根本無關痛癢,丟了盧胖子也不心疼,但是在這攸關全年大計的春耕時節,清軍竟然還來搞破壞阻撓江浦百姓春耕,想讓江浦百姓來年餓肚子,一貫自詡爲愛民如子盧胖子就忍無可忍了。
“出兵!馬上出兵!”盧胖子一拍桌子,鐵青着肥臉吼道:“讓全節率軍五千渡江,到江浦縣增援,幹掉那裡的滿狗!把滁州滿狗徹底打怕,讓滁州滿狗做夢都不敢夢到南京府的土地!”
“大將軍且請息怒。”姚啓聖開口說道:“滿狗搔擾我軍邊境,破壞我軍春耕,確實可惡,也一定要打下滿狗的這股勢頭。但學生認爲,既然要打,那就別小打,直接大打,和滿狗傑書大打一場,拔掉這顆插在我們肚子上的這顆釘子!”
“軍師言之有理,我贊同。”王少伯附和道:“滁州四面環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又離我軍主城南京城僅有百里,時刻威脅着南京安全,不如早些出兵攻取,以此地爲緩衝拱衛我軍的南京安全。將來滿狗四面來犯,我軍也可從容迎戰。”
“錯,正是爲了將來,所以我到現在都沒有去打滁州。”盧胖子搖頭,微笑說道:“滁州確實是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不拔掉這顆釘子我們的南京腹地就不得安寧,可就是因爲這個緣故,我纔不急着拿下滁州,把這個軍事要地繼續留給滿狗。”
“爲什麼?”姚啓聖和王少伯等人一起驚訝問道。
“當然是爲了更多的滿狗主動送上門來送死。”盧胖子露齒一笑,招手把姚啓聖等人叫到地圖沙盤前,指着沙盤說道:“你們看沙盤上的滿狗旗幟,除了東面的大海外,滿狗實際上已經從西北南三面把我們團團包圍,也就是已經完成了戰略包圍圈,可滿狗爲什麼到現在還不敢發起進攻?最大的原因就是滿狗軍隊的總指揮嶽樂!”
“嶽樂很清楚,現在的滿狗軍隊在質量和武器上已經不是我軍對手,無論野戰還是攻城戰都幾乎沒有勝算,僅有兩個希望一是讓我們義軍自相殘殺,二是希望我軍主動進攻,寄希望於我軍露出破綻後發制人。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出動重兵攻打滁州,那麼就是讓嶽樂的第二個希望如願,滁州偏偏又是易守難攻的地形,還有着傑書的三萬守軍,戰事一旦進展不利,我們背後的耿精忠馬上就有可能乘機發難!這麼一來,嶽樂的第一個願望也達成了,我們也就有可能露出破綻了!”
“原來如此。”姚啓聖點頭,恍然道:“原來大將軍是想以不變應萬變,堅持採取守勢,讓滿狗先動手,運動中露出破綻,然後我軍再後發制人。”
“還有兩個原因。”盧胖子豎起兩個肥手指,不動聲色的說道:“一,消耗滿狗國力,滁州四面環山,糧產不豐,傑書的三萬大軍全靠廬州和鳳陽從陸路供給,運輸不便路途消耗驚人,安徽雖然也是糧產區,但鳳陽和廬山的軍糧供應量加起來,還比不上我軍控制地中軍糧供應量最小的揚州府,和我們供應軍糧最多的蘇州府比起來,更是隻有蘇州的十分之一!長期以往,傑書難以支持,必然圖謀打破僵局,主動出擊。另外,廬州和鳳陽的糧食全部供給給了滁州,嶽樂就更別想從安徽調糧維持了。”
“第二嘛,滿狗完成了對我軍的戰略包圍,傑書又象一把尖刀一樣抵住了我們的胸腹要害,形勢對滿狗有利,滿狗朝廷必然一再催促嶽樂進軍,嶽樂也會倍感壓力,時間久了,嶽樂就算想再堅持下去,滿狗朝廷也不會答應了。到時候,滿狗皇帝要不然就是逼迫嶽樂出兵,逼着嶽樂露出破綻,要不就是……。”
“要不就是滿狗皇帝御駕親征!”王少伯替盧胖子說出夢寐以求許久的心願,然後說道:“學生明白了,東家是想給滿狗皇帝看到一點希望,讓他逼滿狗主力主動出擊,我軍以逸待勞,勝算自然比主動出擊更大。如果嶽樂不聽滿狗皇帝的,滿狗皇帝自然也就得再次考慮御駕親征了。”
“明白就好!”盧胖子大力點頭,獰笑說道:“還有一點,你們說的什麼滁州是抵住我軍心窩的尖刀,依我看來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滿狗傑書連渡船都沒有,拿什麼渡江打我的南京?既然這把刀子根本威脅不到我們,倒不如把他留在那裡生鏽,讓他去掏空滿狗的最後國力!也給滿狗皇帝留下一個最後念想!”
姚啓聖等人見盧胖子決心已下,便也不再堅持,只是馬上着手準備讓全節的五千軍隊出擊,去趕走威脅江浦縣境的傑書軍隊,同時姚啓聖又提議讓全節攻佔滁州通往江浦的必經之路柳塘山,在那裡修築堡壘緊扼傑書南下道路,以便駐軍長期堅守,盧胖子一聽十分滿意,當即點頭同意。
……
盧胖子說的軍糧供給量實際上就是漕糧徵收量,並不是完全準確,因爲氣候、環境、人口和水利各種限制,安徽鳳陽府產出的糧食除去地方百姓消耗外,每年只能拿出六萬石糧食供給蟎清朝廷,廬州更是隻有一萬石。而盧胖子控制的州府中,除去西大門太平府的產糧全部留在地方外,南京府一年能給盧胖子供給十三萬石軍糧,常州是十七萬五千石,鎮江是十萬兩千石,最少的揚州府也是九萬七千石,至於蘇州府,其實也沒有鳳陽和廬州加起來十倍七十萬石那麼誇張——才六十九萬七千石!這一下,朋友們該明白盧胖子爲什麼有信心耗死清軍了吧?
不管怎麼說,盧胖子這個烏龜不出頭的戰術切切實實是打在了蟎清朝廷和蟎清軍隊的軟肋上,西線和南線還好點,糧食勉強能夠自給,北線就慘得不能再慘了,十二萬大軍全靠自己都不夠吃的直隸山東支撐,淮安又因爲黃河改道淹沒良田,無力再爲嶽樂大軍提供糧草支持,嶽樂軍隊裡吃的每一顆糧食每一根馬草都必須從一窮二白的後方運來,長期下去如何得了?蟎清朝廷一曰三次催促嶽樂進軍,正副主帥嶽樂和董衛國急得嘴脣起泡,卻偏偏無計可施。
二月初十,圖海和尚善快馬回到江蘇淮安府清河北面的嶽樂大營,順便還給嶽樂帶來了一千斤磨破嘴皮才從彰泰貝子爺那裡弄來的三好炸藥和一批雷管——當然是從夏國相手裡繳獲的。一瘸一拐的進營與嶽樂剛一見面,圖海立即迫不及待的問道:“王爺,盧一峰狗賊的揚州軍團有沒有什麼異動?有沒有北上?”
嶽樂苦笑,半晌才答道:“兩萬蒙古騎兵渡河進駐淮安府,九次南下寶應挑戰,寶應吳狗就是閉門不戰,高得捷那個反賊更是連高郵都沒來過,看模樣,盧一峰狗賊是鐵了心要逼本王主力渡河決戰了。”
“那朝廷呢?”圖海又問道:“主子可有旨意?”
“這個當然有。”嶽樂苦笑說道:“你走了這段時間,主子已經來了十二道聖旨,口氣一道比一道嚴厲,都是逼着我軍渡河,南下去和吳狗決戰。”
“如果有勝算,那怕有兩三成的把握,我們還用得着主子這麼催?”圖海長嘆一聲,也是對眼下的情況束手無策。
“安王爺,這樣下去不行啊。”尚善皺眉說道:“夏國相狗賊被彰泰那個蠢貨走狗屎運打跑了,盧一峰狗賊沒了最大的威脅,肯定是憋足了勁要耗死我們,我們再這麼按兵不動下去,不用吳狗動手,朝廷裡的唾沫星子恐怕都要把我們淹死了。”
“這個倒肯定不會。”嶽樂更是苦笑,“因爲在被唾沫星子淹死之前,我肯定早就又被削去親王頭銜,解除一切職務,回去閉門讀書去了。”
圖海和尚善一起大笑起來,笑容卻同樣的苦澀,無奈之下,尚善只得建議道:“王爺,要不我們就渡河吧,主力渡河去和吳狗主力決戰,也許還有那麼一星半點的機會,但如果不渡河,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可就算渡過了黃河,我們還是沒有一星半點的機會。”嶽樂更加無奈的說道:“難道你們會指望盧一峰狗賊象夏國相狗賊那麼蠢,給我們池州那樣的機會?”
“那倒未必,只要盧一峰狗賊的主力北上和我們決戰,我們就有機會。”尚善答道。
“什麼意思?”嶽樂疑惑問道。
尚善和圖海對視了一眼,然後尚善咳嗽了一聲,低聲說道:“王爺,我和圖中堂這次給你帶回來了一千斤三好炸藥,又在路上商量過了,認爲以目前的局勢,我們唯一的獲勝希望,可能就是洪澤湖那道高家堰了。”
“你們又想炸壩,拉高得捷吳狗的軍隊給蒙古軍隊陪葬?”嶽樂低聲問道:“本王已經在這麼做了,可高得捷狗賊就是不上當,又能有什麼辦法?”
“夏國相狗賊已經退兵,耿精忠小兒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恐怕很難對盧一峰狗賊形成有力牽制,光是幹掉吳狗高得捷兵團只怕也不夠左右戰局了。”尚善壓低聲音說道:“捨不得孩子套不來狼,我們想請王爺兵行險着,拉盧一峰狗賊給我們的十二萬大軍陪葬!”
“拉盧一峰狗賊給我們的十二萬大軍陪葬?”嶽樂幾乎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尚善點頭,又低聲說道:“我們是這樣想的,現在夏國相狗賊已經退兵,盧一峰狗賊的西線壓力大減,我南征大軍主力如果渡過黃河南下,神速推進到寶應以南的界首一帶,十二萬大軍全部用來當做誘餌,以盧一峰狗賊的用兵習慣,必然親自領兵來與我軍決戰,我們再且戰且退,把盧一峰狗賊的主力誘到淮安附近。然後,拉盧一峰狗賊和我們這十二萬軍隊同歸於盡!”
“你們瘋了?”嶽樂低聲驚呼起來,“爲了對付盧一峰狗賊和他的部分主力,竟然要用我們十二萬大軍和他同歸於盡?”
“奴才認爲值得。”圖海開口,低聲說道:“江南吳狗以盧一峰狗賊爲首,內部隱患與分歧同樣非常嚴重,除了盧一峰狗賊之外,其他並無足以號令全軍能夠服衆的帥才,盧一峰狗賊一死,江南吳狗立即四分五裂,我們在西線的軍隊也就有了機會。我們這十二萬大軍是什麼德行王爺你比誰都清楚,連勒爾錦貝勒爺手下那支從廣東江西蒐羅來的殘兵敗將都不如,反正派不上用場,倒不如拿來爲友軍創造機會。”
嶽樂沉默了,尚善說道:“王爺,其實說是拿這十二萬大軍和盧一峰狗賊同歸於盡,也只是一個說法,我們傷亡不會有那麼大,第一,我們十二萬大軍肯定要留一部分在清江保護糧道,第二,有城池保護的淮安城裡可以駐紮收容一部分軍隊,第三,我們引誘盧一峰狗賊北上時,可以提前撤退和轉移一部分軍隊,我們的損失不會有那麼大。”
“總之,我們要自己都忘了高家堰這個危險,要讓盧一峰狗賊認爲我們沒在打高家堰的主意,只是想和他在揚州府決戰。”圖海沉聲說道:“只要盧一峰狗賊親自領兵北上,來和我們在北線決戰,我們就有機會了。所以,我們除了拿出十二萬主力做誘餌,其他再無辦法。”
嶽樂又沉默了許久,好不容易纔遲疑着說道:“反正皇上催我渡河催得那麼緊,不給皇上一個交代也不行了,那就先渡河到界首紮營吧,至於用不用你們的招數,先暗中做好準備,到時候看情況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