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嘴難說兩家話,江南戰場的混亂複雜狀況,也絕非一段話兩段話所能說得清楚,當夏國相和耿精忠兩支名譽上的友軍在紅着眼睛向着江南挺進殺進的時候,一路毫無阻礙的蟎清南征大軍主力,嶽樂率領的十二萬蟎清大軍,在康麻子十三年臘月二十二的這天,抵達了江蘇清河縣的黃河西壩渡口,距離胖子軍控制地最北端的揚州府寶應縣已經不到百里。
因爲對敵情掌握不足,用兵謹慎的嶽樂並沒有急於渡河,只是急召淮安城中的蟎清漕運總督漢佳n旗人蔡士英、知府楊應瑤兩個地頭蛇(康麻子十三年的蟎清漕運衙門治所是在淮安),到西壩渡口彙報敵情。蔡士英和楊應瑤二人聞令不敢怠慢,趕緊留下守備吳展揚守城,帶上重禮到西壩渡口叩見,只可惜嶽樂在蟎清諸王中算是一個比較講求實幹的角色,對於蔡士英等人獻上的禮物看都不看一眼,還剛一見面就劈頭蓋臉問道:“南面的吳狗那邊,可有異動?”“回王爺,下官按王爺吩咐多派斥候細作探察,發現吳狗除了拼命加固各地城防之外,並無其他異動。”蔡士英恭敬答道。
“那洪澤湖那邊呢?”圖海關心的是鼻一件事“今年黃河在河南決堤改道,在洪澤湖的上游改道入淮,肯定有大量的泥沙衝進洪澤湖,高家堰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高家堰的情況有點嚴重。”蔡士英老實答道:“自順治朝開始,黃河年年決口,黃河水多次侵入洪澤湖,泥沙淤積湖底,多次破潰堰堤,卑職兼管河務,雖全力搶救修補,1小有成效。但今年黃河大決口河水在安徽霍丘附近搶淮入海,大量黃沙衝入洪澤湖,湖水水面一下子升高一丈有餘,又把年久失修的高家堰衝出了兩個口子,淹了不少良田,也造成了淮安今年的糧食嚴重減產。”“天殺的盧一峰狗賊!”圖海罵了一句“怪不得這個滑頭狗賊不肯拿下淮安憑河而守,肯定是發現了洪澤湖高家堰這個危險寧可不要淮安府,不要黃河防線,也不肯冒這個危險!”“安王爺和圖大人請放心。…,和蔡士英一樣都是漢佳n正白旗人的淮安知府楊應瑤趕緊開口,滿臉諂媚的說道:“現在是冬季洪澤湖的上游來水少,湖面下降了不少安王爺和圖大人可以放心渡河。”“小心點好。”嶽樂轉向圖海吩咐道:“圖大人,你辦事仔細,明天你帶上幾個工部的治水官員,親自到洪澤湖高家堰跑一趟,確定沒有危險再決定是否渡河。”海一口答應,那邊蔡士英和楊應瑤兩個漢佳n旗人則面面相覷,心說咱們這個安王爺和圖大人很難打交道啊,連我們的奏報都不肯輕信,還非得親自跑上一趟眼見爲實,看來以後和他們合力剿賊有得一段時間的苦日子過了。
接下來嶽樂少不得又向蔡士英和楊應瑤二人問起淮安城中的情況,主要也就是淮安城裡的兵馬和糧草情況,還有了解淮安南面的揚州府胖子軍情況。蔡楊二人如實回報,說是淮安城裡約有四千軍隊另有大約兩千的鄉勇民兵可以參戰,但因爲黃河改道累及洪澤湖決口的緣故淮安糧食減產,除去之前上交蟎清國庫的漕糧之外,城中僅有五萬餘石存糧,勉強只夠淮安本地軍隊支撐到明年秋收,實在無力再爲嶽樂準備糧草。
至於揚州府胖子軍的駐防情況,蔡士英和楊應瑤掌握不多,只知道胖子軍在揚州城和鎮江都駐有重兵,但具體兵力多少不是十分清楚,唯一完全摸清楚情況的是與淮安最近的寶應縣胖子軍,寶應縣城中僅有兩千左右的胖子軍駐守,且多是之前招募的黃泛區難民組成,戰鬥力不是很強。除此之外,蔡士英和楊應瑤還掌握一個準確情報,那就是寶應城中的胖子軍的軍糧並不多,是由高郵糧倉每月供給一次,基本上只要切斷了寶應城的糧草供給道路,寶應胖子軍也離不戰自敗不遠了。
蔡士英和楊應瑤兩個戰場初哥認爲盧胖子對寶應重視不夠,可是這樣的情況聽到了嶽樂和圖海耳裡,卻讓這兩個戰場老麻雀一起打了一個寒戰,一起心道:“該死的盧一峰狗賊!寶應這支軍隊,絕對是誘軍,故意示敵以虛,誘我們的大軍渡河南下,踏進他的埋伏圈!不能上當,絕對不能再上當了!”第二天清晨,圖海果然領着一幫蟎清工部的治水能手渡河到了洪澤湖勘探地形,發現情況確實入蔡士英和楊應瑤鼻言,上半年黃河改道從洪澤湖上游奪淮入海後,洪澤湖的泥沙淤積情況確實非常嚴重,現在雖然入冬水少,洪澤湖高家堰的危險有所減少,但湖面仍然高出地面兩丈以上一這也就是說,清軍主力一旦渡河進入淮安境內的蘇比平原,狼心狗肺的盧胖子只要挖開炸開高家堰,十二萬橡軍照樣是餵魚喂王八的下場!
圖海回到西壩渡口向嶽樂彙報了勘察情況,當夜,嶽樂再次召集軍中重將商議軍情當然了,那幫草包蒙佳n王爺,嶽樂是說什麼都不肯再讓他們參與商討軍情了。而在軍事會議上,嶽樂大概介紹了一下胖子軍駐防情況與洪澤湖高家堰這個隱患後,董衛國、賴塔、穆佔和尚善等幾個盧胖子的老基友,全都異口同聲的反對冒險渡河,更不約而同的認定盧胖子佈置在寶應的軍隊,不過是一支誘軍,目的不過是爲了誘使南征清軍深入江南,再以陰謀詭計破之!
沒辦法,被盧胖子禍害得死去活來的董衛國這幫倒黴蛋,實在太瞭解盧胖子的心狠手辣和不擇手段了!只要是能殺害十幾萬大清將士的缺德事,不要說淹半個淮安府,即便是淹半個江蘇,盧胖子都絕對幹得出來!
“王爺,奴才覺得我軍應該調整進兵路線。”穆佔建議道:“如果我軍調整進兵路線,有兩條路可選擇,一是選擇從桃源渡黃河,取道泗州南下滁州直接兵臨長江,與盧一峰狗賊的江寧主力隔江對峙,尋機破敵。二是我軍順河而下,到黃河下游的佃湖渡口渡河,以卓寧爲江南立足地,避開盧一峰狗賊重兵駐守的揚州、高娜防線,直接威脅他兵力空虛的東臺、如皋腹地。”
“我覺得可以選擇第一條路。”賴塔附和道:“從桃源渡河可以避開洪澤湖這個危險隱患,取道泗州南下滁州,可以和康王爺的大軍在滁州會師,還可以和長江以南銅陵一帶勒貝勒的大軍遙相呼應,集中力量和盧一峰狗賊決戰。”
“那我們的糧道怎麼辦?”嶽樂白了穆佔和賴塔一眼,冷哼道:“十二萬大軍直接兵臨滁州長江,我們的糧草就必須在徐州登陸,走一千多裡陸路經鳳陽運抵軍前,路上要增加多少消耗?而且我們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了西線,盧一峰狗賊不僅更加容易防禦,還有可能被上游來的吳狗軍隊兩面夾擊,豈不是更加危險?”
穆佔和賴塔啞口無言,這纔想起這個重要問題,陸路運輸糧草軍需的道路損耗遠遠大於水路,財政本就已經接近崩潰的蟎清朝廷自然承擔不起這樣的巨大浪費。
“這麼說來,我們也只有選擇到佃湖渡河了。”董衛國沉吟道:“在佃湖渡河登陸卓寧,水路糧草可以直接運到佃湖南岸的北沙鎮,再走二十里陸路到卓寧,卓寧到長江也有串場河水路可通,便於我們的糧草轉運。”
除了嶽樂和圖海之外,其餘清軍重將全都點頭,紛紛附和董衛國這個意見,直到這些人都發表完了意見,嶽樂才把目光轉向圖海,問道:“圖大人,你怎麼看?”
“依卑職看,都一樣。”圖海語氣平淡的說道:“從那裡渡河都一樣,選擇那條道路進兵也都一樣,反正都是打不過,與其繞遠路浪費時間浪費糧草,還不如就在這個西壩渡口渡河。”
“圖大人的意思是,不用理會洪澤湖高家堰這個危險,直接在這裡渡河?”嶽樂驚訝問道:“盧一峰狗賊至今沒有攻佔淮安府,肯定是發現了洪澤湖高家堰這個危險,我們主力渡河到淮安府駐紮,萬一盧一峰狗賊炸開高家堰水淹我軍怎麼辦?”
“安王爺,你爲什麼就只想着洪澤湖高家堰這個危險被盧一峰狗賊利用?”圖海語出驚人,問道:“王爺爲什麼就沒有想過,盧一峰狗賊能利用洪澤湖高家堰這個危險,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利用?”
“圖大人,你難道想用當年在荊州的老招數?”尚善問道:“故意渡河進入黃泛區,誘吳狗來攻淮安城,然後我們乘機炸開高家堰,水淹吳狗主力?”
“不!”圖海堅定搖頭,沉聲說道:“這個招數已經在荊州用過一次了,那次盧一峰狗賊差點吃了大虧,以他的佳n詐性格,這次說什麼都不會再上當了。如果他真打算水攻我軍,我軍主力一旦渡過洪澤湖,他必然會先下手爲強,搶先炸開高家堰!”
“那圖大人爲什麼建議我軍主力在此渡河?又建議利用高家堰這個天險?”尚善大惑不解的問道。
“我又沒說全部主力渡河。”圖海一笑,陰陰說道:“我的意思是,反正我們在戰場上正面交戰,無論如何打不過吳狗,倒不如派出部分主力渡河,誘使吳狗部分主力北上迎戰,然後再炸開高家堰,讓我們的部分主力和吳狗主力,一起同歸於盡!”
大帳中鴉雀無聲,饒是在場的清軍將領個個都是雙手沾滿漢人鮮血,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禽獸屠夫,也都被圖海這個瘋狂計劃嚇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都被嚇住了吧?”圖海環視一眼在場衆人,冷笑說道:“或許你們都覺得我太瘋狂,也覺得我太沒有人性了,但你們不要忘了,我們手裡這支軍隊是吳狗的對手嗎?戰場經驗,武器裝備,士氣鬥志,軍餉糧草,那一樣不是和吳狗差着十萬八千里?與其讓他們在戰場被吳狗屠殺,倒還不如拉一部分吳狗和他們同歸於盡!那怕用三萬軍隊換吳狗兩萬軍隊,我們都絕不吃虧!”
嶽樂等人還是鴉雀無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圖海則又淡淡說道:“計劃…我說在這裡,不管王爺和各位將軍是否採用,圖海絕無半點意見。但我要提醒王爺的是,這是我們在蘇北戰場唯一能夠取勝的辦法,除了這個辦法,我就是真正的無計可施了。”
說罷,圖海把嘴巴閉上,不再開口說一個字,而清軍衆將心驚膽戰的盤算許久後,尚善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圖大人的主意雖然太……
那個了些,但是對我軍來說,確實是唯一能夠取勝的機會。不然的話,就我們手裡這支軍隊,不管從那裡渡河,走什麼路線進兵,歸根結底都只有一個下場,慘敗!”
“可還是,太那個了。”董衛國遲疑着說道:“江南民謠都這麼唱:倒了高家堰,淮揚不見面。
我們炸開高家堰或許容易,再想善後,就太難了。”
“或許吧,或許倒了高家堰,我們大清就沒了淮揚了。”圖海冷冷說道:“可是再不趕快剷除掉盧一峰這個狗賊,我們大清,肯定是連一點渣都沒有了。”
董衛國無話可說了,只是把目光轉向嶽樂,在場衆人也都把目光轉向嶽樂,等待他的意見,嶽樂則臉上表情陰晴變化,目光閃爍不定,過了許久後,嶽樂才遲疑着說道:“事情還沒到那一步,我們的以賊制賊方略,也纔剛剛開始,如果這個方略能見成效,我們也就用不着實行這樣有傷天和的毒招了。”
“王爺這麼說,奴才也只能無條件支持。”圖海很是無可奈何的說道:“那這樣吧,王爺,奴才建議我軍主力先不要忙着渡河,暫時保持一段時間的觀望,抓緊時間訓練一下軍隊。另外請王爺派遣一人到安慶去,與西線尼雅翰將軍和勒貝勒取得聯繫,督促他們實施放水大計,放吳狗東征大軍殺進江南,與盧一峰狗賊自相殘殺。不然的話,
王爺你之前給他們的命令,他們未必會做到令行禁止。”
“可以。”嶽樂點頭,吩咐道:“尚貝勒,圖大人,那你們兩位就苦一趟吧,去一勐安慶和尼雅翰、勒爾錦聯繫,督促他們故意放水,
放吳狗進入江南,和盧一峰狗賊自相殘殺。還有,告訴他們,只要他們能放夏國相狗賊殺進江南,丟城失地的所有罪責,本王來扛!”海和尚善一起答應,尚善又問道:“王爺,那康王爺那裡呢?現在吳狗馬寶已經退兵,他又來書請戰,王爺打算怎麼安排他?
康王爺性情剛烈,又恨吳狗入骨,恐怕不一定會認同王爺的以賊制賊方略。”“你們替我帶一道書面命令去給他。”嶽樂答道:“讓他出兵滁州,與滁州城去和盧一峰狗賊江寧軍隊隔江對峙,等候我的下一步命令,免得他又鬧事,壞了本王的大計。”
海和尚善再次答應,正要結束會議時,圖海又冒出了一句話,衝出樂說道:“王爺,奴才南下的時候,如果你下定了決心,可以讓蒙古騎兵去和吳狗主力同歸於盡。他們不太聽話,又都是騎兵,吳狗絕對捨得在他們身上投入本錢一另外蒙古軍隊遭到削弱,對我們大清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讓主子高興的事。”嶽樂眼中閃過寒光,半晌才緩緩點頭,陰陰說道:“這個道理,本王當然懂。”
差不多同一時間的南京城裡,正在爲四面來敵而煩惱的盧胖子,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耿精忠軍右路軍主帥曾養性派來的使者,靖南王府通事,福建漳浦人黃棍!
這個黃棍不太出名,他的哥哥黃鍺在吳耿鄭三王聯軍中卻頗有些名氣一隻不過是全臭名。耿精忠起兵時,擔心自己威望不足名聲太臭難以服衆,便派出了黃鏞和黃棍兄弟到臺灣與鄭經聯繫,勸說鄭經出兵,與耿精忠聯手反清復明,並且答應送給鄭經福建的泉州漳州做爲立足地,恨滿狗恨得蛋疼的鄭經聞訊自然是大喜過望,立即一口答應,還親自率軍到澎湖集結,準備出兵支援耿精忠。
壞事就壞在耿精忠的這個使者黃鍺身上,耿精忠和鄭經纔剛剛達成聯盟,他又馬上向耿精忠報告臺灣情況無比誇張的貶低臺灣情況是瓦礫遍地,茅草盈野,民無隔夜之糧,士兵面有菜色,甲冑不整,船隻散處停泊寥寥無幾當然了,這也不完全都是誇張被蟎清遷界禁海封鎖了多年的鄭經臺灣,經濟確實已經是瀕臨崩潰,絕對不象某包衣說的那樣,可以輕易拿出幾百萬兩銀子孝敬某爵爺更不象後清檯灣卑麼繁華富庶。
腦袋進水般拼命貶低了一番友軍,黃鍺竟然還勸耿精忠不要履行承諾把泉州和漳州送給鄭經爲大陸立足地又唆使耿精忠繼續實行遷界禁海,繼續封鎖臺灣經濟,與鄭經斷絕盟約,武力阻止鄭經登陸。結果這麼一來,再加上耿精忠親信劉炎兄弟的挑撥離間,同樣腦袋進水的耿精忠還真下書鄭經毀約,禁止鄭經登陸,斷絕與鄭經的盟約!惹得鄭經勃然大怒,也激怒了真心反清復明的海澄總兵趙得勝,憤怒之下趙得勝聯絡漳州泉州衆將起事迎接鄭經大軍登陸成功,耿精忠和鄭經也因此反目成仇。再後來,還是吳老漢佳n親自出面才調停了耿精忠和鄭經的衝突,讓耿精忠和鄭經以楓亭爲界彼此不得互相侵犯,這才暫時平息了耿鄭之爭。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見到曾養性派來了黃棍爲使,盧胖子難免大皺眉頭,因爲根據盧胖子掌握的情報,黃鍺挑撥耿精忠和鄭經反目時,這個黃棍也在其中出力不少,爲黃鏞送信,在耿精忠面前拼命挑唆貶低鄭經友軍的,也正是這個黃棍曾養性派了這麼一個無聊無恥的小人充當使者,對即將與耿精忠軍接壤的胖子軍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果不其然,進到南京城後,黃棍貪財好色又狂妄自大的嘴臉立即暴露無遺,不僅在胖子軍衆將面前狂妄吹噓誇大耿精忠軍隊的強大戰鬥力,暗示威脅胖子軍將士,向盧胖子伸手要軍糧要軍餉,竟然還調戲無意中撞見的盧胖子未婚妻黃熙鳳小辣椒一見小辣椒漂亮動人又年齡幼小,黃棍便以爲小辣椒只是盧胖子行轅的丫鬟,自己身爲耿王使者當然可以對她想幹什麼幹什麼,所以二話不說就伸手去摸小辣椒的嫩臀。
這麼一來,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胖子軍衆將士終於爆發了,看到小
辣椒驚叫嚎哭,盧胖子的彝族侄子安家榮第一個衝上去,一拳就砸掉了黃棍的三顆牙齒,高洪宸和衚衕春三拳兩腳又把黃棍揍得滿地打滾,鬼哭狼嚎。那邊小未婚妻被調戲的盧胖子也是忍無可忍,大吼下令“給老子亂棍打出去!打出行轅!打出南京城!”“大將軍請息怒。…,姚啓聖趕緊勸道:“大將軍,這個黃棍雖然無賴卑鄙,但是始終是我們友軍的使者。”“去他孃的友軍使者!”盧胖子大吼着親自擡腿,一腳踹在被洪熙官和肖二郎架住的黃棍肚子上,吼道:“滾回去告訴曾養性,要聯手反清復明,要軍餉要軍糧,另外派一個說人話的使者來!再派你這樣的畜生當使者,別怪老子不給他面半,一刀砍了!打出去!”“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啊!”鬼哭狼嚎的求喊聲中,早已是遍體鱗傷的黃棍被盧胖子親兵亂棍打走,但盧胖子還是餘怒難消,操起茶杯就砸到黃焊後腦勺上,心中惡狠狠說道:“反正遲早是要翻臉的,早些翻臉,老子還可以省點糧食軍餉!和你們開了戰,老子也有藉口不向西面出兵!”注:洪澤湖早在宋末元初便因爲黃河改道形成了懸湖,明朝萬曆六年潘季訓出任河漕總督,着手修補與加高加固高家堰時,記載說洪澤湖最高水位,已然高過地面十米以上。“倒了高家堰,淮揚不見面,這句話,便是出自潘季訓的《河防一覽》一〖書〗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