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周元年、大清康麻子十三年十月二十,上午巳時正,吳逆賊軍僞徵東大將軍盧一峰,親率兩萬四千吳逆賊軍,向着大清將士所控制的浙北重鎮湖州府城發起全面攻擊,我大清將士據城而守,平南大將軍賚塔親臨一線督陣,督促大清將士英勇拼殺,拋頭顱灑熱血,奮勇抗擊吳逆賊軍的無恥進攻!
以上都是空話套話,具體戰況是這樣的,一向精打細算的盧胖子從來就沒想過用雲梯攻城之類的老辦法和清軍在城牆上消耗,而是從周邊的湖州百姓口中瞭解了湖州城牆的磚夾夯土構造後,選擇了年久失修的湖州西南城段爲突破口,將兩百餘門輕重火炮一字排開,集中火力以實心炮彈猛烈轟擊城牆,待到將城牆外層的堅硬城磚徹底轟碎,然後再換上內裝三好炸龘藥的開花炮彈,集中火力去炸城牆內部的夯土。
至於軍隊,則被盧胖子佈置到了湖州的南門和西門外,留下北東方兩門給清軍逃命,又派高洪宸率領胖子軍騎兵到湖州通往嘉興的必經之路上埋伏,單等清軍向東面突圍。
事實證明,盧胖子嘗試的攻城新戰術,在對付湖州這種磚夾夯土構造的城牆方面確實有效,保證了氣密度的高精度實心彈經火炮射出之後,一旦擊中,一炮便可輕鬆擊碎三四塊城磚,第二炮再擊中這個位置,直接就可以把這幾塊城磚徹底轟成粉碎,露出背後的內藏夯土。而兩百多門火炮儘量瞄準一個位置轟擊之下,七、八輪的齊射下來,大約二三十米寬的城牆城磚便被轟成了沙石狀態,在城牆上轟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見時機已到,親自指揮這次炮戰的盧胖子果斷下令換上開花炮彈,繼續重炮攻城。這麼一來,旁邊的幾個盧胖子走狗就都大惑不解了,紛紛向盧胖子問道:“大將軍,我們的內應不是答應了打開城門迎接我們進城嗎?爲什麼還要這麼浪費寶貴彈龘藥攻城?這可是大將軍你平時的作風啊。”
“機會難得,我得試一試這種戰術對付城牆到底有多少效果。”盧胖子順口答道:“將來咱們打北京城的時候,可能用得上,北京城牆也是這樣的結構,城磚夾夯土。”
“北京城牆也是這樣的結構?”王少伯有些驚奇,忙問道:“東家你在北京的時候,挖開北京城牆看過?”
“不,是一個叫樑思成的傢伙告訴我的。”盧胖子又是順口回答。
“樑思成?他是北京城的什麼官?難道他也是東家你的內應?”王少伯驚喜問道。盧胖子聽得直翻白眼,心說梁啓超的兒子就算想給我當內應,起碼也得幾百年後纔出生啊。
這時,盧胖子的大表弟秦勇已經指揮着胖子軍炮隊全部換上了開花炮彈,集中火力繼續轟擊湖州城牆,隆隆爆炸聲中,湖州城牆上火光不斷,砂石飛揚,頂端搖搖欲墜,嚇得城牆上光捱打沒法還手的清軍守兵鬼哭狼嚎,大呼小叫着逃離崗位,偶然有幾枚沒有調好射高的炮彈越過城牆飛入城中,把城中居民炸得雞飛狗跳不說,還少不得招來盧胖子的一通臭罵,指責胖子軍炮手存心敗家,浪費彈龘藥。
如此猛烈的胖子軍炮火轟擊之下,清軍之前那點守城決心早就不知道飛到那個九霄雲外去了,之前他們碰上對手如耿精忠和鄭經之流,所有火炮加在一起還沒有胖子軍這次進攻動用的火炮多,再加上內裝三好炸龘藥的胖子軍開花炮彈的恐怖威力,守城清軍就更是絕望到不抱任何希望了。以至於就連副都統希福這樣的清軍高級將領,都跑到清軍主帥賚塔面前絕望的慘叫道:“大將軍,吳狗的火炮太厲害了!再這麼轟下去,不要說長期堅守了,能不能撐過今天恐怕都是一個大問題啊!”
賚塔瞪了驚慌失措的希福一眼,喝道:“站直了,象什麼話?不要忘了你是鑲白旗的副都統,說這樣的話,動搖了軍心士氣怎麼辦?”
罵歸罵,賚塔心裡卻難免開始後悔起來,懊悔沒有聽取姚啓聖的苦口婆心,放棄湖州退守杭州——杭州的城牆不僅遠比湖州堅固,同時因爲耿精忠一度逼近紹興的緣故,還在之前經過了修繕與加固,抗火炮能力遠在湖州城牆之上,完全有希望與盧胖子的炮陣長期抗衡,遠好過在這座城牆年久失修的湖州城中堅守。但現在後悔也明顯完了,賚塔現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就是胖子軍的彈龘藥儘快告罄了。
“大人,南門那邊有異動!”胖子軍的彈龘藥沒有出現告罄跡象,新的噩耗卻搶先傳來,城樓上的瞭望手大吼起來,“有人放下了南門吊橋!”
“大膽,誰擅自放下的吊橋?!”賚塔勃然大怒,趕緊衝希福吼道:“馬上帶人過去查看,私自放橋者,殺無赦!”
“大周——!”賚塔的話音未落,湖州南城門外的胖子軍隊伍中已經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音,緊接着,一隊接一隊的胖子軍步兵已經潮水般的向着湖州南門發起了衝鋒。見此情景,雖然距離極遠看不清南城的城門情況,賚塔還是頓時醒悟過來,蒼白着臉慘叫道:“城裡有內奸?把南門打開了?!”
“轟隆!”恰在此時,新的巨響傳來,被胖子軍集中的湖州西南城牆被轟得炸得千瘡百孔之後,終於抗拒不了三好炸龘藥的巨大威力與地心引力的色誘,轟然倒塌了一段,頂端未及撤離的清軍士兵慘叫着摔落塵土,被破磚土石生生活埋。
見此情景,本就已是魂飛魄散的清軍守軍算是徹底崩潰了,無數士兵扔下武器掉頭就跑,胖子軍各支隊伍則更是士氣高漲,上上下下歡聲雷動。惟有盧胖子不動聲色,只是淡淡一揮手,連下三道命令:“停止炮擊!擂鼓總攻,進城和滿狗巷戰,注意保護糧倉,允許滿狗投降!傳令小勇,讓他馬上統計彈龘藥消耗,數字越詳細越好。”
戰鼓敲響,震天動地的吶喊聲中,王緒和衚衕春兩支隊伍同時向着湖州西、南二門發起衝鋒,韓元任也率領着一支步兵從胖子軍中軍陣列中衝出,向着被胖子軍火炮轟塌的城牆缺口處發起衝鋒。城牆上的清軍守軍則徹底大亂,或是開槍放箭阻擊,或是撒腿就跑,還有無數的清軍士兵抱着腦袋哭喊奔走,根本無法有力阻擊胖子軍的三面進攻,賚塔和希福等清軍將領雖然大吼大叫不住約束隊伍,卻始終沒有半點效果。
巳時三刻,胖子軍王緒隊伍率先攻入湖州南門,與城中義軍吳綺和陳道潤的隊伍會師一處,開始發動對南門清軍的反擊,清軍總兵趙得壽雖然率領一支嫡系竭力抵抗,無奈武器與兵力都懸殊太遠,趙得壽被胖子軍手雷炸死之後,餘下的清軍士兵頓時做鳥獸散,或逃或降,趕來增援的清軍預備隊統帥程龍、許威二將也在清奸吳綺的勸說下成編制投降,胖子軍率先攻佔南門,後續軍隊源源不絕進城。
午時正,韓大任攻入湖州西南角,殺退清軍救兵,並迅速向西門發起進攻。與此同時,衚衕春的隊伍也向主陣地湖州西門發起強攻,賚塔親自率軍頑抗,無奈韓大任的隊伍已從背後殺來,賚塔無奈,只得採納希福建議,放棄西門向北門突圍,午時二刻,衚衕春攻入西門,湖州北門和東門的清軍守軍見大勢已去,先後打開城門向外逃命,湖州完全落入胖子軍之手,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捷報一個接一個的雪片般飛來,盧胖子卻根本不加理會,把指揮權甩給部下,一個勁的只是低頭研究秦勇統計上來的彈龘藥消耗,然而讓盧胖子失望的是,短短一個上午的炮戰,胖子軍足足耗費了將近萬斤的發射藥和兩千多枚炮彈,方纔轟塌不到二十米的湖州城牆,還是超過二十年沒有戰事而年久失修的湖州城牆。這樣的費效比,如果用來攻打三百多年曆史的北京城,對胖子軍的後勤來說無疑就是一個噩夢——盧胖子可是清楚記得樑思成說過的,北京城牆中包夾的夯土加過特殊作料,幾百年來可是變成了混凝土了的。
“徐州、兗州、濟南、德州、大名府、石家莊、保定、北京……”粗粗掐算了一下發起北伐將要遭遇到的堅城名城,盧胖子無奈的把秦勇統計上的彈龘藥消耗清單扔到了一邊,在帥旗之下敲起二郎腿生生悶氣。
盧胖子生悶氣的原因這裡解釋一下,盧胖子從種種跡象判斷,病入膏肓的吳老漢奸很可能已經是命不久矣,等他一死,各地反清隊伍必然四分五裂,盧胖子就算最終能統一南方,也勢必得歷時漫長,再加上康麻子和蟎清軍隊搗亂,盧胖子所需的時間就更是難以統計了。俗話說夜長夢多,這時間一拖長,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比方說盧胖子本人突然出了什麼問題,或者吳三桂死後有什麼吳軍重將投降滿狗,給滿狗朝廷帶去新式火器,那這場三藩之亂會不會重蹈歷史覆轍,就誰也說不清楚了。
盧胖子正盤算琢磨的時候,昨天晚上纔剛剛投降胖子軍的姚啓聖忽然請求晉見,盧胖子想也不想便一口答應。片刻後,姚啓聖被領到了盧胖子的旗陣之下,滿面笑容的向盧胖子行禮道喜道:“恭喜大將軍,賀喜大將軍,不到半個白天便攻破了一座重鎮堅城,真乃世所罕見啊。”
“姚先生過獎了,全靠姚先生遞信,吳知府開城,不然那有那麼快。”盧胖子笑笑,招呼道:“姚先生請坐,令公子呢?他打算要一個職位,儘管開口,我儘量安排。”
“謝大將軍,不過多謝大將軍好意,小犬最好還是從士兵幹起,多些歷練,這樣才能爲大將軍效力。”姚啓聖道謝,又指着遠處被胖子軍轟出的城牆缺口笑道:“還有大將軍實在太謙虛了,就算沒有姚啓聖送信,吳知府開城,大將軍攻破湖州還不是易如反掌?大將軍的火器犀利至此,天下堅城,在大將軍面前已是等同無物。”
“那有那麼容易啊?”盧胖子苦笑起來,向秦勇統計上來的彈龘藥消耗清單一指,苦笑道:“看看吧,爲了轟出這個缺口,我軍消耗了多少彈龘藥?”
姚啓聖也不客氣和避嫌,直接就拿起那清單細看,不過只看了一眼後,姚啓聖也忍不住驚叫起來,“這麼多?!火龘藥九千一百六十八斤九兩!實心炮彈一千六百八十九枚,開花炮彈六百二十六枚!”
“是啊,打這座湖州城都要消耗這麼多彈龘藥,打北京城和沿途城池需要消耗多少,我都不敢想象了。”盧胖子哀嘆起來。
“打北京城和沿途城池?”姚啓聖眉毛一揚,已然聽出了盧胖子的弦外之音,忍不住試探着問道:“大將軍,莫非你已有近期內發起北伐之意?”
“短時間不會,但一兩年內有可能。”盧胖子也不隱晦,坦白說道:“南兵孱弱,北兵驍勇,江南富庶,我從雲貴帶來的這些老兄弟一旦被銀子磨軟了骨頭,被美女吸光了精氣神,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所以我想乘着力量尚存的機會,儘快發起北伐,乘着滿狗現在元氣大傷直搗京城,幹掉康熙小麻子,讓滿狗四分五裂,這樣纔有機會一統天下。不然的話,滿狗一旦緩過氣來,其他反清義軍又出了意外,我就是想偏安一隅都困難了。”
姚啓聖連連點頭,對盧胖子的觀點萬分贊同,自古以來南北對決,基本上都是北方取勝,一個很關鍵的原因就是南兵弱北兵強,胖子軍現在之所以能對浙江清軍形成壓倒性優勢,主要原因也是因爲胖子軍是以吳老漢奸當年帶到西南的北兵爲骨架,再加上西南苦貧之地民風彪悍,骨架上的主要血肉西南兵戰鬥力也不弱,這纔可以盡情的虐待蹂躪嬌生慣養的浙江清軍,倘若這支軍隊也被江南膏腴之鄉的香風軟語泡軟了骨頭,那麼胖子軍的未來就真是不敢想象了。
“這個傢伙還算有憂患意識,是個有進取心的亂世梟雄。”姚啓聖暗暗點頭,又微笑說道:“大將軍勿怪,其實學生認爲,大將軍這次好象鑽了牛角尖了。”
“我鑽什麼牛角尖了?”盧胖子一楞問道。
“大將軍擒賊先擒王,想幹掉滿狗皇帝,讓各地滿狗四分五裂的主意,確實不錯。”姚啓聖微笑說道:“只是大將軍爲什麼只想着自己揮師北伐?爲什麼不想一想,有什麼辦法,讓滿狗皇帝親自揮師南下,主動送上門來送死?”
“你的意思是,讓滿狗皇帝御駕親征?這可能嗎?”盧胖子眨巴起了綠豆眼盤算。被蟎遺們捧上天的康麻子究竟有多少軍事才能,盧胖子可是比誰都清楚,集中全國之力去打葛爾丹一個部落,打了三次最後還讓人家葛爾丹馬上風死在美女肚皮上——就這樣的軍事草包如果真的御駕親征來征討盧胖子,盧胖子簡直是連做夢都能笑醒了。
“有可能!”姚啓聖語出驚人,微笑說道:“說了可能大將軍不信,其實滿狗皇帝早有親征大將軍之心,而且還不只一次,只是前幾次都遭到了羣臣劇烈反對,最後一次因爲實在拿不出軍隊和糧草,這纔沒有成行。”
“這樣的事,姚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盧胖子驚訝問道。
“大將軍勿怪。”姚啓聖笑笑,說道:“學生的妹妹姚啓桑,是滿狗皇帝寵臣武英殿大學士、兵部侍郎黃錫袞的正妻!我那個妹夫自康熙九年就是主管兵事的滿狗大學士,王煦死後,他還直接兼了兵部尚書,學生雖不屑於用裙帶關係升官,卻和黃錫袞一直有書信往來,因爲學生之前身處與大將軍對抗的最前線,所以他在書信中曾經提起過這些事,讓我提供一些前線情況,幫助他勸說滿狗皇帝打消這個主意。”
盧胖子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姚啓聖還有這麼一個好妹夫,目瞪口呆了許久,盧胖子興奮的一揮肥手,大喜道:“多謝姚先生指點,盧一峰這一次終於知道將來該怎麼辦了!康麻子既然御駕親征,我就想辦法全力幫他一把,讓他自己送上門來受死!”
“大將軍,怕沒那麼……”
姚啓聖剛想提醒盧胖子說促使康麻子御駕親征沒那麼容易,結果話還沒有說完,盧胖子已經轉向旁邊的王少伯喝道:“少伯,馬上給我編一些童謠,就說我盧一峰霸佔南京大明龍興之地,南京龍氣重新擡頭,只有滿狗皇帝御駕親征,才能斬斷南京龍氣,重新奪回江南。然後安排人把這些童謠散播出去,再派人到北京散播。”
“明白。”已經習慣了盧胖子缺德的王少伯馬上點頭,二話不說就開始琢磨起來。旁邊的姚啓聖卻傻了眼睛,心裡喃喃道:“這麼快?這個盧一峰盧三好,肚子裡究竟該有多少壞水啊?”
這時,湖州城中再度傳來戰報,清軍主帥賚塔見湖州淪陷已成定局,已經率領一支敗兵從湖州東城突圍,向着京杭運河的方向突圍去了,但湖州城中仍然有部分清軍在負隅頑抗。盧胖子只稍一思索,馬上就命令道:“讓衚衕春和韓元任率軍全力追殺,配合高洪宸的伏兵,儘量消滅東逃滿狗,殺得越多越好。王緒負責清剿城中滿狗殘部,儘量招降。”
“恭喜大將軍,又得一座江南重鎮。”姚啓聖趕緊又向盧胖子道喜。盧胖子笑着點點頭,接受了姚啓聖的祝賀,然後又問道:“姚先生,你剛從滿狗那邊過來,對滿狗的情況比較瞭解,以你之見,我軍下一步該如何走?”
“大將軍,你真的信任學生嗎?”姚啓聖凝視着盧胖子問道。
“姚先生請說,盧某已經說過,既然盧某敢收留姚先生,自然是信者不疑,疑者不用。”盧胖子誠懇答道。
“既然如此,那學生認爲,大將軍下一步就不應該去打嘉興和松江,應該直取杭州!”姚啓聖沉聲說道:“眼下浙江滿狗主力大部分在金華、寧波、衢州和台州等地與耿精忠各路兵馬對峙,杭州城中僅有萬餘守軍,且大半都是新龘軍新兵,以大將軍的兵鋒之銳,攻下杭州難度不大!”
“東家,這可開不得玩笑。”正在琢磨童謠的王少伯嚇了一大跳,趕緊拉了拉盧胖子的袖子,在盧胖子耳邊低聲說道:“從湖州到杭州足足有兩百多裡,後方一旦有變,東家你很難回援不說。直接南下去打杭州,我們的後路和糧道可就全都暴露在嘉興滿狗和松江滿狗刀下了。”
盧胖子沉默不語,姚啓聖則雖未聽到王少伯的耳語,卻也大概猜到了王少伯的顧忌,便誠懇說道:“大將軍,或許你認爲學生的戰術過於瘋狂,甚至懷疑學生沒安什麼好心。但學生堅持認爲,現在攻打杭州,確實是大將軍目前的最好選擇!”
“大將軍打杭州的好處有兩個,杭州是浙江第一重鎮,城中糧草軍械無比豐足,大將軍如果能拿下杭州,能夠大撈一把徹底削弱浙江滿狗實力不說,還能誘使耿精忠全力北上,拼命攻打南線浙江滿狗,讓他們自相殘殺,彼此消耗!”
“那我們的糧道和後路怎麼辦?”王少伯質問道:“我們主力南下去了杭州,嘉興和松江滿狗出擊襲擊我們的後路怎麼辦?”
“湖州城中的糧草,足夠大將軍支用一年,打杭州足夠了!”姚啓聖沉聲答道:“至於嘉興和松江的滿狗,他們不是正在被蘇州的李天植將軍牽制着麼,能拿出多少軍隊襲擾我軍後路?”
“那怎麼守杭州?”王少伯又質問道:“杭州遠離我軍後方,補給和增援都不方便,就算我軍打下了杭州,南線滿狗反撲,我們怎麼守?”
“不需要守。”姚啓聖微笑答道:“滿狗在入關之前,曾經五次突破長城殺入中原,都是劫走大量的人口錢糧就走,大將軍此次南征不過是爲了削弱浙江滿狗,如果能劫走杭州城中的滿狗軍械輜重和糧草軍餉,不是可以更進一步削弱浙江滿狗了?從今往後,大將軍還用得着擔心南線威脅麼?”
王少伯大急,正要再勸時,盧胖子卻舉起一隻肥手製止,沉聲說道:“決定了,打杭州!少伯,你馬上給李天植寫信,告訴他我軍主力下一步動向,讓他派出一支機動軍隊監視嘉興滿狗,保護我軍後路!”
“東家,杭州城池堅固,遠非湖州可比啊。”王少伯趕緊又提醒道:“萬一我軍在杭州城下久攻不能破城,後方又忽生變故,我軍又如何是好?”
“只帶半個月糧草,半個月內攻不下杭州,立即收兵返回湖州!”盧胖子又是斬釘截鐵的一揮手,忽然又換了一副色迷迷的笑容,說道:“再說了,我也該去把我的小妻子接回來了,真不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模樣,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漂亮呢?”
“小妻子?”姚啓聖有些糊塗,但也懶得理會,只是微笑說道:“大將軍,如果你想順利攻破杭州堅城的話,那學生倒有一計,或許可以增加一些勝算。”
“請姚先生指點。”盧胖子忙問道。
“大將軍今天攻破湖州,肯定能抓到不少俘虜,大將軍何不……?”姚啓聖奸笑着說道。
“妙計!”姚啓聖還沒奸笑說完,盧胖子就已經是一鼓掌,笑道:“二郎,馬上就派人去俘虜隊伍裡招降,挑幾十上百個聽話貪財的出來,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但記住,別剪他們的辮子,也別讓他們換衣服。”
肖二郎答應,趕緊下去安排,姚啓聖則又在心裡嘀咕開了,“這個盧三好,肚子裡究竟該有什麼壞水啊?怎麼我纔剛提了一個頭,他就馬上猜到了我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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