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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妙筆生花的寫下一道求餉奏疏,尚老漢奸親自用了印並簽上名,尚之信親自安排人手送往了京城,咱們盧大縣令這趟歷經波折的廣州之行纔算是大功告成——錯了,是超額完成,咱們差點忘了還有廣西提督孫延齡孫大綠帽,他可也是不幸同樣被盧大縣令忽悠了當上出頭鳥的。而咱們的平南王尚可喜尚老漢奸被兒子和外人聯手賣了還幫人數錢,竟然還極其難得讓人佈置宴席,親自作陪款待咱們的盧大縣令用飯。
席間,尚老漢奸和心存疑惑的金光少不得問起尚之信是如何將盧大縣令收入麾下的,不過這些口水顯然是註定要浪費了,在從惠州返回廣州的途中,心懷鬼胎的尚之信和盧大縣令就已經商量好了應對口徑,現在說來自然是天衣無縫。什麼尚之信到雲南刺探吳三桂軍軍情,在滇池邊上偶遇盧大縣令,盧大縣令口吟七絕,尚之信慧眼識珠,相邀盧大縣令同船共飲,交談之下,尚之信發現盧大縣令滿腹才華,盧大縣令發現尚之信求賢若渴,然後就乾柴烈火、狼情妾意、姦夫淫婦狗男女,一下子就勾搭得如膠如漆了…………
一番像模像樣的胡說八道下來,沒有發現半點破綻的金光徹底泄了氣,只能打起將來再慢慢收拾盧大縣令這個禍害自己兄弟的主意,那邊尚老漢奸則笑得嘴都合不攏,拍着盧大縣令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小子隱藏得夠深,竟然直接鑽進了吳三桂老東西的肚子裡去了!好好幹,幫着老子板倒了吳三桂家那個老東西,老子虧待不了你,要什麼,老子就賞什麼!”
“老子要你的寶貝小女兒尚婉欹,你給嗎?”盧大縣令心中冷哼,臉上賠笑答道:“卑職謹遵王爺教誨,一定不辜負王爺期望,爲王爺和世子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哈哈哈哈哈……,說得好,有這個心就行。”尚老漢奸開心大笑,又隨口問道:“對了,你成親沒有?如果……。”
“老漢奸想招我做女婿?是不是尚婉欹?”聽到‘成親沒有’幾個字,咱們的盧大縣令兩隻耳朵馬上就立了起來!但很可惜的是,尚老漢奸接下來的話,卻讓盧大縣令成了泄了氣的皮球。
“如果已經成親了的話。”尚老漢奸笑眯眯的親切說道:“那就把你的妻兒父母都接到廣州來吧,本王在廣州內城給她們拔一套房子,讓她們安身,這麼一來,你在雲南那邊也可以後顧無憂了。哈哈,哈哈哈哈……。”
“操!搞了半天是想扣押老子的家眷當人質,更好的控制老子。”盧大縣令大失所望,垂頭喪氣的答道:“多謝王爺關懷,但卑職至今尚未娶妻,父母也已在數年前雙雙過世,除了王爺和世子爺,還有在家鄉看守老房舊宅的舅父之外,卑職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
“哦,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尚老漢奸也失望起來,忍不住看了大兒子尚之信一眼,心說你小子辦的什麼事,不拿住這個盧一峰的父母妻兒當人質,怎麼能放心把他安插在吳三桂那邊當內線?
“父王,既然你如此關心盧一峰的婚事,也是這個奴才的福分。”尚之信明白漢奸老爸的心思,又想把盧大縣令這個自己看好的人才逼到自己這邊來,便說道:“那孩兒提議,父王不如在廣州城中尋一個良家女子,爲這個奴才定一門親事,既獎勵了這個奴才,也解決了他的終身大事,豈不是兩全其美?”
“好主意!”尚老漢奸鼓掌叫好,對兒子的提議十分贊同——握住了盧一峰的妻子家眷,也就不怕盧一峰在雲貴那邊耍花樣了。可就在尚老漢奸正要琢磨讓盧大縣令禍害那家閨女時,門外忽然跑來一個王府侍衛,慌慌張張的拱手奏道:“稟王爺,大事不好了,小格格又向藥王庵的主持提出要削髮爲尼,藥王庵的主持慈堂師太不答應,小格格就不肯走,在那裡哭,卑職們又不敢拉她,請王爺示下。”
“死丫頭,怎麼又來了?”尚老漢奸一聽急了,他的兒女雖然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人,其中也不乏尚之信、尚之孝和尚之節能才具出衆之輩,但唯一疼愛的也就是這個善良孝順的小女兒了。大急之下,尚老漢奸跳起來吼道:“快,馬上到後花園裡叫上十幾個婆子,去把那個死丫頭給老子架回來。順便告訴那個藥王庵的尼姑,她們要是敢讓婉欹落髮,老子就把她們統統抓到營裡去當軍妓!”
“扎。”那侍衛打個千兒,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
“行了,父王,小妹你也該管管了。”尚之信皺着眉頭不滿的說道:“三天兩頭鬧着要出家,咱們平南王府的臉都快被她給丟光了。要換成我的女兒敢這樣,我馬上就抽死她!”
“閉嘴!”尚老漢奸咆哮起來,“別的事老子可以不管,但婉欹的事老子一定得管,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頭,就算你是老子的大兒子,老子也饒不了你!孃的,你們一百多個兄弟姐妹,那怕有一半象婉欹這麼孝順,老子也就心滿意足了。”
“那隨你吧,反正她的事我是懶得管。”尚之信懶洋洋的哼了一句。
“老子也不要你替她管!”尚老漢奸咆哮一句,又一腳踢開椅子,吼道:“來人,給老子備馬,老子要親自去藥王庵把那個死丫頭拉回來!”
“王爺,讓卑職陪你去吧。”盧大縣令當然不肯放棄和尚婉欹再次見面的機會,馬上站起來自告奮勇。盧大縣令又怕尚老漢奸不同意,便趕緊補充道:“王爺不要忘了,卑職上次說的笑話,可是把婉欹格格給逗樂了,卑職這次如果又能把格格逗高興了,王爺也好勸她一些。”
“那好,你隨老子來。”尚老漢奸也是病急亂投醫,壓根沒留心到盧大縣令的狼子野心,想都不想就一口答應。惟有尚之信擡頭看了看盧大縣令,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卻不作任何阻止。
當下尚老漢奸和盧大縣令領着一隊侍衛出府上馬,風急火燎的趕往藥王庵去阻止尚婉欹落髮爲尼,好在藥王庵距離王府不算太遠,就在廣州外城的北門之外,尚老漢奸一行快馬加鞭,倒也沒花多少時間就趕到了已經被王府侍衛團團圍困的藥王庵前。只是其間少不得縱馬過市,橫衝直撞,驚得大人喊小孩哭,果子西瓜滿地滾,笤帚簸箕滿天飛,但只要沒撞到人踩死人,咱們的盧大縣令在良心上也就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了。
到得藥王庵門口,尚老漢奸甩鞭下馬,也不理會過來行禮的一干侍衛,幾腳踢開他們就大步衝了進去,盧大縣令緊緊跟上。進得藥王庵大殿一看,果不其然,青衫素顏的尚婉欹果然正跪在一個老尼姑面前落淚,老尼姑則滿頭的大汗,正在拼命的擺手搖頭,連連拒絕。旁邊另外還有一大堆丫鬟、侍衛和庵裡的尼姑,都在拼命的勸尚婉欹站起來。
“婉欹,你在幹什麼?”尚老漢奸紅着眼睛衝上去大吼,一把拉起尚婉欹手腕,吼道:“給老子站起來,跟老子回家,別在這裡給老子丟臉了。”
“父王,你就讓女兒落髮吧。”尚婉欹哭了起來,哽咽着說道:“女兒已經看破了紅塵,想要落髮爲尼,在這藥王庵做陪伴青燈古佛,爲父王你祈福延壽。”
“放屁!老子的女兒削髮爲尼,老子的面子往那裡擱?”尚老漢奸咆哮,“走,想拜佛咱們家裡有佛堂,老子還可以給你專門修一座新佛堂,以後再也不准你來這個藥王庵了!你要是再揹着我來,老子就一把火燒掉這座破廟!”
“父王,請恕女兒不孝。”尚婉欹死活不肯站起來,搖頭哽咽道:“女兒已經想通了,父王你這一生造了無數的殺孽,犯下無數的罪過,百年之後,只怕難登極樂,女兒身受你骨肉之恩,無以爲報,情願許身佛門,削髮爲尼,爲父王唸經誦佛,洗刷罪孽……。”
說到這裡,尚婉欹已是泣不成聲,尚老漢奸則勃然大怒,舉起蒲扇大的手就想抽死這個女兒,但是看到愛女玉容上的病色,還有瘦得皮包骨頭的手腕,卻又心下不忍,只能強忍怒氣,放緩口氣勸道:“婉欹,你的孝心,父王明白,可你一個十六歲的大姑娘,怎麼就想着落髮爲尼呢?大好的青春還在等着你,你怎麼就捨得放棄?這樣吧,你起來跟父王回家,父王答應你,以後一定少殺人,再選一些侍女家奴送進佛門,讓他們代你出家。”
“不,這樣的事,除了骨肉相連的女兒,還有誰能替代?”尚婉欹哭得梨花帶雨,連連搖頭。
“你這個死丫頭,真想把你父王氣死?”尚老漢奸氣得肚皮都快炸了,那邊藥王庵大大小小的尼姑和王府侍衛、丫鬟也一起勸說,但尚婉欹說什麼就是不聽,一個勁的只是哭泣,誰勸都不肯聽,還拼命的向尚老漢奸懇求,要求尚老漢奸同意她出家。尚老漢奸束手無策,正爲難間,忽然看到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盧大縣令,忙一指盧大縣令喝道:“盧一峰,剛纔你怎麼說的,能把婉欹逗樂?快過來勸她,如果你能把她逗樂了,讓她回心轉意,老子重重有賞!”
“完了,這怎麼逗啊?”盧大縣令小心眼犯愁,自己自告奮勇跟着尚老漢奸過來,不過是想在離開廣州之前再看一眼尚婉欹,所以才順嘴吹了一個牛,現在好了,尚婉欹這個怎麼看怎麼象叛逆少女倔骨頭連她父親都勸不動,自己一個外人怎麼勸啊?
“還楞着幹什麼?”尚老漢奸不耐煩的催促起來。
“沒辦法,賭一把吧。”盧大縣令被逼無奈,只得拉過一個小尼姑,在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又命令道:“按我教你的說,說了,我給你五十兩銀子!不說,王爺收拾你,可沒人替你幫腔。”
“可……。”那小尼姑紅着臉想要拒絕,可是看到殺人魔王尚老漢奸正在那裡吹鬍子瞪眼睛,又看到藥王庵裡的同門們個個面如土色,體若篩糠,終於還是紅着臉點了點頭。盧大縣令鬆了口氣,這才放開她,陪笑着擠到尚婉欹面前。
“滾開!”尚婉欹對盧大縣令似乎十分反感,盧大縣令剛擠過來就收住哭泣,換了一副冰冷臉色,冷冷喝道:“象你這種心狠手辣的惡人,死後肯定是下十八層地獄,別和我說話。”
“小丫頭,還在記着上次我差點害死人的事啊。”盧大縣令心中苦笑,臉上則賠笑道:“郡主娘娘,你不想和下官說話也成,下官就只隨便說幾句,聽不聽隨便你。”
尚婉欹把臉扭開,還閉上了眼睛,懶得去看盧大縣令那張快要滴油的白胖臉皮。盧大縣令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着說道:“郡主娘娘,你想犧牲自己的青春年華爲王爺祈福,想法很好,孝心簡直是感天動地,我想就是西天如來和觀世音菩薩知道了,也一定會十分感動的。”
尚婉欹還是不說話,臉上表情卻有點放鬆,盧大縣令則自顧自的說道:“只是你削髮爲尼這點,下官非常不贊同。至於原因嘛,郡主娘娘,你都不知道現在的尼姑都是些什麼人,你要是做了尼姑,不是毀了自己的清白名聲麼?”
“我怎麼毀了自己的清白名聲了?”尚婉欹繼續閉着眼睛冷冷的反問道。
“這樣吧,下官告訴你一件下官親眼目睹的事。”盧大縣令笑嘻嘻的說道:“上次在雲南,我到廟裡燒香,進廟門的時候,看到一個被廟裡掃地出門的和尚攔住一個尼姑,對她說: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
“胡說八道!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尚婉欹憤怒反駁。
“是啊,下官當時也大爲憤怒,就叫人把那個花和尚給打跑了。”盧大縣令振振有辭的說道:“可是到了第二天,下官又在山下遇到了那個尼姑和那個花和尚,不過這次換成了那個尼姑攔着那個花和尚,那個花和尚也好象一夜之間瘦了許多,對着尼姑又是磕頭抹眼淚的說:師太,你就饒了老衲吧。”
“饒了老衲,什麼意思?”尚婉欹睜開眼睛,回過頭好奇的問道。
“下官當時也奇怪,上前一問才知道。”盧大縣令聳聳肩膀,說道:“原來那個花和尚被那個尼姑拉到廟裡住了一晚上,做了一些對不起佛祖菩薩的事,第二天就拼命的磕頭求饒了。”
“哈哈哈哈哈……。”尚老漢奸帶頭大笑起來,旁邊的王府侍衛也是忍俊不禁,藥王庵裡的大小尼姑則個個滿臉通紅,恨不得把盧大縣令的臭嘴撕爛。惟有尚婉欹先是茫然不解,然後猛的回過神來,粉臉一紅,趕緊又扭開,重新閉上眼睛低聲羞澀罵道:“胡說,世上那有這樣的事?”
“怎麼沒有?更奇的還在後面!”盧大縣令大聲說道:“那時我剛問清楚原因,路上又來了一個道士,看到那個花和尚和尼姑拉拉扯扯,馬上就衝上來吼:禿驢,竟敢和貧道搶師太?緊接着,那個尼姑馬上又說——。”
“大師,道長,你們一起來吧,貧尼還要趕時間。”
先前得到盧大縣令指點那個尼姑紅着臉接口回答,話音剛落,整個佛堂裡先是一片寂靜,然後猛的一下子笑聲就差點衝破了房頂,包括不少尼姑在內,不少人乾脆都笑出了眼淚,尚婉欹雖然還想努力保持冰冷神色,可是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裡出來,再次展現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動人笑容,又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死胖子,不得好死!”
罵歸罵,但經過這番折騰,又看到藥王庵的尼姑說出那樣的話——雖然是在盧大縣令的威逼利誘下說出來的,但藥王庵和佛門在尚婉欹心目中的神聖莊嚴還是一掃而空,意興闌珊,再也提不起和父親力抗到底堅持要削髮出家的興趣了。
“笑了!”已經笑得前仰後合的尚老漢奸看到女兒笑容,頓時大喜過望,趕緊拉起女兒,喜道:“婉欹,你笑了,又笑了!”
“父王,女兒可以和你回家。”尚婉欹花了許多力氣才收住笑容,咬牙切齒的說道:“但女兒有一個條件,你必須掌這個死胖子的嘴,懲治他在佛祖面前褻瀆佛門的罪過。”
“成,只要你別鬧了,跟父王回家,父王什麼都聽你的!”尚老漢奸大喜過望,馬上大吼,“來人……!”
“王爺,郡主娘娘,不用了,我自己來!”盧大縣令趕緊搶過回頭,又提起狗熊一般的肥掌,一邊輕輕抽自己的嘴巴,一邊哭喪着臉說道:“王爺,爲了哄郡主娘娘開心,卑職又掏銀子又捱打,出力不討好,可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行,行,老子明白你的忠心了。”尚老漢奸高興的連拍盧大縣令肩膀,笑道:“放心,等婉欹出了這口氣,老子一定重重獎賞你的忠心。”
“不許賞!”尚婉欹搶過話頭,紅着臉瞪了盧大縣令一眼,說道:“象他這樣褻瀆佛門的壞人,女兒沒有親手抽他就算好的了,還想要賞賜?”
“郡主娘娘,你如果真的還沒有消氣。”盧大縣令乘機湊了上去,肥得快要滴油的臉上盡是涎笑,說道:“那郡主娘娘就請親自抽吧,反正下官皮粗肉厚的,撐得住打。”
“呸!抽你都髒了我的手!”尚婉欹怎麼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抽一個男人,向盧大縣令吐了一口唾沫,站起來紅着臉就急匆匆衝出佛堂去了。
“婉欹,等等父王。”尚老漢奸也是個過河拆橋的貨色,看到女兒已經回心轉意就忘了盧大縣令這個大功臣,趕緊追着尚婉欹跟了出去,後面的王府侍衛丫鬟也趕緊跟上。很快的,整個佛堂裡就只剩下盧大縣令一個大男人和一大羣尼姑…………
“師太,這是答應你的五十兩銀子。”盧大縣令還算遵守承諾,很快就掏出許諾的五十兩銀子遞到那給自己幫腔的小尼姑面前。那小尼姑紅着臉不接,盧大縣令正奇怪間,卻見在場的尼姑都目露兇光、殺氣騰騰的看着自己,盧大縣令心中一慌,趕緊把銀子往那小尼姑手裡一塞,然後撒腿就往外跑…………
“衆位師太,你們就饒了下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