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胖子這麼一個活着的搖錢樹忽然來到南寧,還到線府毛遂自薦,主動要求擔當線國安小兒線奇宇的私塾老師,自然是一下子就轟動半個南寧城,南寧知府韓章領着同知和知縣屁顛屁顛的跑來自不用說,就連臥病多年的線國安也掙扎着從病牀上爬起來,親自領着廣西衆將爲盧胖子接風洗塵。
鑑於盧胖子的巨大聲名,酒宴當然是在親熱而又友好的氣氛中展開,酒過三巡後,線家父子和知府韓章等人少不得詳細打聽起盧胖子來到南寧的真正原因,而當盧胖子如實說了自己是辭官之後準備過來投奔線家父子討口飯吃時,線家父子和韓章等人的第一反應是不信,第二反應是絕對不信,第三反應是盧胖子肯定是開玩笑!
一起大笑搖頭過後,年過花甲又已經骨瘦如柴的線國安還微笑着說道:“盧大人,你就不要開玩笑了,你是什麼人?名動華夏的大清官,大名鼎鼎的大清第一能吏!就算是真的已經辭了官,也用不着到線某這窮山惡水的南寧來討飯吃吧?老朽相信,只要盧大人你說一聲想要當官,全天下的督撫都會爭着搶着三顧茅廬,請盧大人你出山,還用得着來老朽這裡?”
“線老將軍,晚輩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盧胖子可沒有半點笑容,只是認真說道:“晚輩這一次來南寧,真的是來懇求線老將軍收留,讓晚輩有一處片瓦遮身之所,每日有一碗稀粥充飢果腹。”
看到盧胖子那認真的神情,線國安父子笑不出來了,韓章也瞪大了眼睛,這時,盧胖子帶來的師爺朱方旦也插口說道:“線老將軍,學生可以擔保,學生的東家盧大人這次真是來投奔你的,學生們幾個,也是自願隨着東家來的,也懇求你能賞給一口飯吃。當然了,我們也絕對不白吃線老將軍你的,學生對醫道算是略通一二也稍有名氣,今後線老將軍所屬軍隊但有瘴疫,學生如果不能藥到病除,請線老將軍隨意處置。”
“線老將軍,真的,我家少爺真的是來投奔你的。”肖二郎也插話說道:“不瞞線老將軍說,我家少爺在來南寧之前,都已經把身後事都安排好了,隨時準備把命丟在這南寧,我們幾個也是這樣,準備陪着少爺把命丟在這南寧。”
盧胖子一夥人把話說到了這地步,線家父子頓時也一起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寧知府韓章更是驚叫出聲,“盧大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尊僕怎麼會說出如此不吉利的話?”
“我家少爺得罪了人,有人想用陷害構陷這些無恥手段要我家少爺的命。”肖二郎嘴快說了一句。不等肖二郎詳細解釋,盧胖子已經揮手說道:“二郎,不要插話,讓我自己來說。”
喝住了狗腿子,盧胖子又轉向線國安和線虞玄父子,拱手說道:“線老將軍,線三將軍,既然盧某是來投奔你們,那盧一峰也不敢對你們有半點隱瞞,待到盧某說完原委之後,老將軍和少將軍如果願意收留盧某,那麼盧某自然是感激不盡,如果線老將軍怕被盧某連累,那麼盧某也絕不強求,立即起身告辭,另投別處尋找容身之地去。”
“盧大人請說,老朽洗耳恭聽。”線國安收起笑容,也是嚴肅說道:“盧大人也請放心,只要你不是違背朝廷律法,只是被奸人所逼才迫不得已,那麼你只要還在南寧一天,老朽一家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盡全力護衛你的安全。”
“多謝線老將軍,那晚輩就直說了。”盧胖子拱手道謝,又清了清嗓子,把自己是如何被孔四貞結識並結仇,還有自己又是如何被孔四貞陷害,導致甘文焜舉薦自己就地接任曲靖知府失敗,企圖把自己弄到大興方便加害、以及自己是如何害怕孔四貞報復的前後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末了,盧胖子又陰沉着臉說道:“晚輩料定,如果晚輩遵從吏部安排到大興上任,那麼到了那裡肯定是死路一條。辭官歸鄉,又坐實了不肯爲皇上效命並心懷不軌的死罪,四格格在皇上面前更有話說。所以晚輩乾脆就決定到廣西來,主動送上門讓四格格隨意殺剮,同時也藉此告訴皇上,不是晚輩不肯爲他效忠,而是晚輩被人所迫,不得不這麼做!”
盧胖子詳細解釋自己來南寧投奔線國安的原因時,在場衆人全都是屏息靜氣,沒有一個人隨便插口說上一句話,等到盧胖子說完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又轉到了線家父子臉上。而線國安和線虞玄父子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變化無常,許久後,線國安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恨說道:“王爺一世英雄,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女兒?如果王爺泉下有知,知道她的所作所爲,恐怕死也不會瞑目!”
恨恨說着,線國安忍不住扭開臉劇烈咳嗽起來,線虞玄則趕緊上去給父親拍背,一邊拍着一邊用女人似的聲音溫柔說道:“阿爹,用不着生氣,五年前你主動把廣西大權交還給了她孔四貞,已經報了王爺大恩,這些年那個姓孔的女人的所作所爲,也已經證明了她根本沒念我們線家給她的守土之功,基本上已經是恩斷義絕,誰也不欠誰了。她成龍飛天、成蛇鑽草,都與我們線家無關,犯不着爲了她生這麼大氣,小心身子。”
“她也配讓我生氣?”線國安咳嗽着說道:“我氣的是,王爺的一世英名,算是被她給敗得一乾二淨了,我們定南王府,也徹頭徹尾的成爲世人的笑柄了!”
“大帥,被笑的人又不是我們,你怕什麼?”線家父子的心腹參將衚衕春插話說道:“從那個婊子逼着大帥你離開桂林移駐南寧那一天開始,我們就和定南王府沒有半點關聯了,定南王府就是被全天下的所有人嘲笑,也笑不到我們身上來。”
“難怪胡國柱那個王八蛋建議我來投奔線老頭。”事先並不知情的盧胖子心中暗喜,暗道:“搞了半天,原來線國安是功高蓋主,被孔四婊子逼出桂林來了南寧的啊,看來這次我煽風點火讓線家和孔四婊子徹底翻臉有點希望了。”
心中暗喜之下,盧胖子忍不住又偷眼去看了一眼線家父子,卻見線虞玄那雙比女人還要嫵媚的杏眼正好轉向自己,四目相交,線虞玄蓄着小鬍子的白嫩臉蛋上象女人一樣的羞澀一紅,迅速把目光轉開,盧胖子也是趕緊把眼睛轉開,同時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娘呀,這個線人妖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如果他真有龍陽之好,那我不是才脫虎口,又入狼穴了?!”
這時,線國安的咳嗽已經逐漸停歇,盤算了片刻後,線國安虛弱但又激動的說道:“盧大人,朱師爺,你們放心,你們可以放心大膽住在這裡,只要我線國安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護衛你們的安全!還有,老朽倒要看看,她孔四貞到底有沒有膽子來這南寧放肆?!”
“沒錯,盧大人請放心住在這裡。”有了在定南王府中德高望重的線國安擔保,南寧知府韓章自然是趕緊大做空頭人情,“下官在朝廷裡也還有幾個朋友,今天晚上回去之後,下官一定寫信向他們說明情況,請他們上表朝廷,爲盧大人你伸冤,向朝廷說明大人你對皇上的一片赤忱忠心。”
“多謝線老將軍,多謝韓府臺。”盧胖子拱手道謝,又嘆氣說道:“伸冤和官復原職什麼的,晚輩是說什麼都不敢想了,晚輩只求皇上能夠明白晚輩的一片赤忱忠心,原諒晚輩的負氣之舉,有朝一日能讓卑職回到雲南與妻兒團聚,耕讀終老,那晚輩就已經不勝感激了。”
“盧大人言過了,當今天子聖明燭照,明鑑萬里,相信很快就會明白箇中原由,還你一個清白之身。”韓章又安慰了一句,然後迫不及待的問道:“盧大人,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在南寧定居,那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如果盧大人想在南寧擔任什麼職位,有什麼地方需要下官幫忙的地方,下官一定傾盡全力。”
“是啊,盧大人。”線虞玄的表情雖然有點羞澀,可也是迫不及待的說道:“如果盧大人不嫌棄的話,末將的幕府和南寧駐軍之中,不管什麼職位,盧大人都可以隨意挑選。”
“多謝韓府臺,也多謝線三將軍。”盧胖子不敢去看線虞玄那長着鬍子的俏麗臉龐,只是低着頭,彷彿很是心灰意懶的說道:“但盧一峰經此一劫,已經斷了重新出仕爲官的心思,也不想擔任什麼差事了。線老將軍,三將軍,你們不是想爲線小公子請一位塾師嗎?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讓盧一峰爲你們教導線小公子如何?”
“盧大人,這太大才小用了。”線家父子的心腹衚衕春沉不住氣,搶着說道:“相信盧大人也看到了,我們南寧現在實在是太窮了,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我們南寧的駐軍更是經常被拖欠軍餉,三天兩頭揭不開鍋,你這樣的大能人如果能幫我們解決這些問題,我們南寧軍民,一定對你感激不盡。”
“胡將軍說笑了,盧某現在不過是一個落魄廢員,那來這麼大的本事,能幫南寧的父老鄉親和軍民百姓解決這些問題?”盧胖子搖頭苦笑。
“盧大人,你纔是說笑!”衚衕春急了,大聲說道:“誰不知道盧大人你在曲靖的時候,才短短三年時間,就把比南寧還窮的曲靖變成了雲貴小江南,老百姓個個豐衣足食,鼓腹謳歌?你來了我們南寧,怎麼也得幫我們一把吧?我們多的也不求,只要南寧能有現在的曲靖一半富,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胡將軍,那只是巧合,是八旗福壽膏的功勞,與我無關,現在八旗福壽膏已經被平西王爺獨家壟斷了,下官就更沒辦法了。”盧胖子堅決搖頭,說道:“況且盧一峰現在也已經是朝不保夕,不打算再去做那些樹大招風的事了,否則的話,要是又不小心招來朝中奸佞妒忌陷害,盧一峰這顆項上人頭,就更是難保了。”
“我看他孃的誰敢?!”衚衕春猛拍桌子,跳起來大吼,“她孔四婊子的人要是敢來南寧找盧大人你的麻煩,我衚衕春拼着腦袋不要,也要帶着弟兄們和她拼了!”其他的廣西將領也是紛紛附和大叫,都說孔四婊子如果敢來南寧放肆,一定讓她站着進來,躺着出去!
“都給我閉嘴,不可胡說八道!”線虞玄鳳眼一瞪,喝住衚衕春等人,又轉向線國安,柔聲說道:“阿爹,既然盧大人心意已決,那我們也別勉強他了,盧大人不是想教奇宇學問嗎?那我們就把小弟託付給盧大人,相信在盧大人的傾力教導之下,小弟一定能成爲象盧大人一樣的棟樑之才,這也是無數父母做夢都不敢想象的好事啊。”
說着,線虞玄還掐了一下線國安的胳膊。不過線虞玄這個暗示顯然是浪費了,知子莫若父,線虞玄的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線國安就已經明白了兒子的用意——先把盧胖子這個活着的搖錢樹穩住,讓他先在南寧紮下根來,然後再慢慢想辦法讓他一展所長,搞活南寧府現在垂死的經濟,徹底改善線國安部糧餉困難的問題。
明白了這一點後,線國安當即點頭,說道:“既然盧大人堅持,那麼老朽就委屈盧大人了,老朽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線奇宇,也從今天開始就拜託給盧大人你了。盧大人你只管放心的教,他要是敢不聽話,老朽親自拿鞭子抽他!”
“線老將軍請放心,用不着你出手。”盧胖子陰陰一笑,指着自己帶來的狗腿子說道:“晚輩不是一個人教他,還要帶着幾個忠心部下一起教他,還有朱師爺到時候一定也會派上大作用——保管讓線小公子乖乖聽話,又沒有半點後遺症。”
話剛說完,盧胖子兩個狗腿子方世玉和洪熙官就已經會心的咧嘴奸笑起來,線國安和線虞玄父子則一起打了一個寒戰,互相對視一眼,心中一起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我的小兒子(我的小弟),今後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情況其實比線國安父子想象的更嚴重百倍,盧胖子以年薪五十兩紋銀的薪水成爲線府私塾老師後的第二天。天才剛亮,線國安的小兒子混世小魔王線奇宇,就被洪熙官用分筋錯骨手把他的兩肩關節拆脫了臼,吊在樹上哀嚎慘叫了一個上午,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朱方旦才親自出手,把線奇宇的雙肩關節接上。
當天下午,不服氣的線奇宇忽然從鞋筒子裡抽出短刀,想要刺殺盧胖子這個討厭老師,結果方世玉一巴掌打得短刀飛出二十幾丈,然後方世玉站在原地任由線奇宇拳打腳踢,直到小魔王打得自己的雙手雙腳發青發紫,連五個指頭都張不開,疼得殺豬一樣嚎叫,朱方旦才笑眯眯的給他上藥治療,管殺又管埋。
第三天,線奇宇改變策略,忽然操起桌上硯臺去砸盧胖子腦袋,但硯臺還在半空,就已經被洪熙官抄手接住,然後方世玉揪起線奇宇一把甩出窗外,砸穿窗戶還飛出五六丈遠,跌得滿頭滿臉是血,直到小魔王自己哼哼唧唧的爬起來後,朱方旦才笑嘻嘻的上去給他止血包紮。
到了下午,小魔王總算是得逞一次,一口咬住了盧胖子的腿上肥肉,然後馬上下巴就脫了臼,接着又被洪熙官和方世玉當成了籃球,在院子裡練習高拋低接,不斷被拋起三四丈高,嚇得小魔王嗚嗚驚叫,把眼睛死死閉住,生怕一不小心就活活摔死。
不過說實在的,就連盧胖子都有點暗暗佩服線國安家裡的這個小魔王——被自己的狗腿子們折騰成這樣了,竟然從頭至尾就沒哭出一聲,更沒流出一滴眼淚,這樣的小孩子,可真不多見。
好不容易等洪熙官和方世玉玩夠了,坐在樹陰下喝茶的朱方旦才放下手裡的春宮畫,滿面笑容的把小魔王的下巴接上,盧胖子也湊到小魔王的面前笑着問道:“小子,怎麼着?玩不玩了?服不服氣了?”
“不服!”容貌遠不如其兄清秀的線奇宇大吼,揉着下巴關節,瞪着盧胖子吼道:“你就是仗着你的兩個狗腿子武藝好,要是我的武藝比他們好,一定把你打得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好小子,果然有點骨氣!”盧胖子點頭讚許一句,又問道:“那你想不想跟方世玉和洪熙官學武藝?”
“當然想。”線奇宇脫口答道:“如果你讓他們教我武藝,我就不打你了。”
“那你學了武藝想幹什麼?”盧胖子微笑問道。
“殺了孔四貞那個賤人!還有殺了孫延齡那個王八蛋!”線奇宇的回答讓盧胖子有些意外。
“怎麼着?你很恨孔四貞和孫延齡?”盧胖子的好奇問道。
“我豈止是恨他們,我是想剁了他們!”線奇宇大吼道:“我家在桂林過得好好的,是這兩個王八蛋妒忌我爹的功勞和威望,把我家趕到這裡來了。他們還故意剋扣我爹、我……哥的軍餉,故意不把糧草給足,想讓軍隊裡的哥哥叔叔們都不聽我爹的話,只聽他們的話!他們一直在害我爹我哥,我要給我爹我哥報仇!”
“好小子,看不出來還是一個小小的大孝子,有志氣。”盧胖子滿意一笑,又蹲了下來,微笑着衝線奇宇說道:“小子,如果想跟方世玉和洪熙官學武藝,我可以讓他們教你,不過在他們教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出來了,我才讓他們教你。”
“你問,什麼問題?”線奇宇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你聽好了。”盧胖子指着方世玉等人說道:“你看看,你的洪大哥和方三哥他們武藝這麼高,可以說是一隻手就可以把我捏死,爲什麼他們還這麼聽我的話?還有這位朱大叔,他的醫術那麼高,有的是人花大價錢請他,他爲什麼還要跟着我,聽我的話?”
“這個……。”這個問題顯然不是線奇宇所能回答的,努力考慮許久後,小魔王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那好,可能這個問題太難了,我給你換一個簡單點的問題。”盧胖子笑笑,又問道:“我這個人現在不是官,又不會半點武藝,爲什麼你爹和你哥要我教你,我把你折磨得這麼慘,他們都不出面管一管?還有,你最恨的那個孔四貞,爲什麼還那麼怕我,一心想置我於死地,這是爲了什麼?”
“孔四貞怕你?”線奇宇一驚。盧胖子認真點頭說道:“她是怕我,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問你爹或者你哥。”
“那她孔四貞爲什麼要怕你?”線奇宇好奇問道。
“因爲我有這個。”盧胖子一指自己的肥腦袋,恬不知恥的說道:“因爲我的腦袋裡面,裝着無數的學問,厲害的學問,所以孔四貞才怕我用這些學問整死她,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也因爲我有這些學問,所以你爹和你哥才這麼尊敬我,這麼相信我,我不管怎麼折磨你,他們都不管。還有你的朱大叔、洪大哥和方三哥他們,才這麼聽我的話,因爲他們就是想從我這裡學走這些學問,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你的學問真那麼厲害?”線奇宇認真問道。
“當然了。”盧胖子笑笑,說道:“我可以這麼說吧,如果你能從我這裡,學走我一半的學問,那麼以後孔四貞和孫延齡就不敢欺負你爹和你哥了,還會拼命的向你磕頭,求你饒他們的狗命。”
“那你教我你的學問。”線奇宇一把抓住盧胖子的袖子,睜着大眼睛懇求道:“你一定要教我那些厲害的學問,我要讓孔四貞和孫延齡跪着求我,求我饒他們的狗命!然後我再把他們拖出去打軍棍,把他們的屁股打開花!”
“那要看你聽不聽話了。”盧胖子站了起來,伸着懶腰說道:“你如果聽話呢,我就可以考慮教你一些學問,還可以讓你方三哥、洪大哥教你武藝。你如果不聽話呢,那就算了吧,反正這天底下有的是人求我教他們——就好象你哥,就在求我。”
“我聽話,我一定聽話。”線奇宇急了,趕緊抓住盧胖子的袖子哀求,“盧先生,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保證聽你的話,求你教我吧。”
“真的聽話?”盧胖子小眼睛一斜,見線奇宇滿臉天真崇敬的點頭,盧胖子這才吼道:“聽話,就給老子趕快回書房去,把《三字經》念上一遍!先把爬學會了,再來跟我學飛!”
“好,我去背。”線奇宇大聲答應,鬆開盧胖子就一溜煙跑進書房去了,書房裡也很快響起“人之初,性本善”的唸書聲音。
“不愧是小孩子,果然好騙。”盧胖子笑笑,又伸了一個懶腰,隨意晃了晃腦袋,卻忽然看到那個長得很象女人的線虞玄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月洞門外的桃花樹下,俊秀不在女人之下的俏麗臉龐之上,竟然還全是嫵媚動人的微笑。
“娘呀!這個死人妖笑得這麼曖昧,該不會是真的看上我了吧?”盧胖子菊花一緊,雞皮疙瘩頓時又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