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兔子剛剛鑽過水濯纓的懷抱,這會兒被西蓮娜女皇捧在手上,那一雙圓眼睛立刻就滴溜溜地往她的胸部看。
西蓮娜女皇現在穿的是騎裝,羅胤的女子騎裝和中原不一樣,較爲緊身,高高地托出了她那對飽滿挺拔的胸部。因爲現在白天天氣熱,衣領束得並不緊,敞開了一半,露出若隱若現的胸部。
不錯,這位美人的身材本尊也喜歡!
肥兔子又是嗷地一聲,屁股一扭,就往西蓮娜女皇的胸口裡面鑽去。
“啊!”
西蓮娜女皇像是被冒犯般猛然發出一聲驚聲尖叫,伸手一把抓住肥兔子,就要狠狠地往地上摔去。然而這肥兔子的反應速度快得不可思議,西蓮娜女皇抓住它的那一瞬間,還沒來得及抓緊,它就已經身子一扭,從西蓮娜女皇的手中溜了出去,跳到草地上。
然後凶神惡煞般大張開嘴巴,對着西蓮娜女皇大吼了一聲,吼聲聽上去跟它之前那種嗚哩哇啦的叫聲完全不一樣,狼嗥虎嘯獅吼都沒有這麼巨大和恐怖。
看着胸挺大,心腸居然這麼惡毒!區區一個卑微的人類而已,竟然想摔死本尊!
它那張嘴巴本來看過去還沒丁點大,這時候一張開來,竟然有種血盆大口般的可怕感覺。嘴裡的牙齒也跟兔子完全不一樣,又尖銳又鋒利,分明是食肉動物的牙齒。
西蓮娜女皇根本沒想到這圓滾滾毛茸茸的可愛小傢伙,竟然會有這麼兇殘恐怖的一面,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連往後退去。
她的後面就是綺裡曄,這往後一退,一下子就會退到綺裡曄的身上。
綺裡曄眼看着西蓮娜女皇朝他這邊退過來,不躲也不閃,卻像是看好戲一般,對着水濯纓使了一個眼色。那目光裡活脫脫是:“有女人正在勾引你的夫君,你竟然敢坐在那裡無動於衷?”
水濯纓一陣無語。她旁觀西蓮娜女皇這麼多天來的行爲,大概也看得出來她是個什麼心態。其實西蓮娜女皇並不一是在真的勾引誰,她只是習慣了走到哪裡都被人追捧,所有人像圍着閃閃發光的太陽一樣圍着她團團轉,爲她的美貌和氣質而神魂顛倒。
從之前那張她自己的畫像就看得出來,她自視極高,自己在自己的心目中就是個應該受萬人傾慕膜拜的女神。所以在烏坦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外面出盡風頭,不管什麼時候都有一大羣人圍繞着她,極盡所能地討好她。
薩爾勒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對她大獻殷勤,也不知是不是更勾起了她的這種虛榮心,後來又去接近即墨缺,現在則是綺裡曄。
她自己身爲一國女皇,根本用不着攀附男人,這麼做不過是想要證明她至高無上無往不利的魅力。是皇帝又怎麼樣,有了後宮三千佳麗又怎麼樣,遇到她的時候還不是一個個被她所征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這纔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水濯纓充分相信以綺裡曄的惡劣程度,自己就能把西蓮娜女皇收拾得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出任何幺蛾子,但他偏不。上次薩爾勒送來的那些美人勾引他的時候,水濯纓在旁邊袖手旁觀看熱鬧,他還不樂意,非要她吃醋不可,這次就要讓她來動這個手。
別的女人勾引她的男人,她的男人還非要逼着她去消滅情敵不可,水濯纓也是醉的。這都是什麼惡趣味,女人跟女人間的撕逼有這麼好看嗎?
但她也不好對綺裡曄置之不理。否則等下綺裡曄無理取鬧起來,覺得她是因爲不在乎他所以才放任別的女人勾引他,她又有理由被他折騰了。
眼看着西蓮娜女皇就要退到綺裡曄的身上,水濯纓腳尖輕輕一踢,將火堆邊一根準備用來燒火的樹枝踢到了西蓮娜女皇的腳下。
就算綺裡曄沒有催着她,她也不爽有女人在她的男人的身上打主意,不管打的這個主意成功率有多渺茫。不過對方畢竟是羅胤女皇,她也不用做得太過,讓西蓮娜女皇摔上一跤,給她一個知難而退的警告就行了。
西蓮娜女皇跟綺裡曄之間只差幾步,她是故意往這邊退的,自然不會回頭去看後面。一腳落下,正踩中那根光溜溜的圓形樹枝,頓時一跤摔了下去。
“嘭嘭嘭嘭”
一陣線頭和布料接連爆裂的聲音傳來。西蓮娜女皇摔下去時的動作幅度太大,腰上騎裝的縫線接口處本來繃得就緊,這時候竟然全部爆了開來,露出裡面雪白的肌膚,一大半的腰身都露在了外面。
她之前穿着騎裝的時候,柳腰纖纖一束,細得像是一隻手掌就能握住一般,我見猶憐。現在衣服爆開了,才能看到裡面是一層束腰,原先那細得不可思議的腰身全是束腰勒出來的,她自己的腰雖然也挺細,但遠遠沒有細到那種令人驚歎的程度。
“啊”
西蓮娜女皇在衆目睽睽之下衣服破裂露出身體,頓時尖叫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要拉攏身上的衣服把自己遮住。但她的騎裝是緊身的,一旦崩開就沒法再拉起來了,她越是亂動,衣服上的口子反而撕裂得越大。
那些烏坦男人們全都看得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目光像是粘在了西蓮娜女皇身上,眼珠子都不捨得轉一下,生怕看漏了一點。
這些粗人哪裡懂什麼非禮勿視,那可是尊貴的一國女皇,他們一個個心目中百般幻想但又不敢褻瀆的女神,這會兒女神從神壇下跌落下來變成一個狼狽窘迫的女人,他們肯定是暗自慶幸遠遠多於憐惜。這麼難得的香豔場面,當然要抓緊了機會,先看個夠再說。
“女皇陛下!”
不遠處篝火邊西蓮娜女皇的那些侍女和護衛紛紛衝了過來,扶起西蓮娜女皇,侍女趕緊給她披上了衣服:“女皇陛下,您沒事吧?”
西蓮娜女皇一向維持着高高在上完美雍容的形象,從來沒有當着衆人的面出過這麼大的醜,這時候滿面通紅,羞憤欲絕,臉都不敢擡起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之前那個西蓮娜女皇的護衛憤怒地瞪着綺裡曄。綺裡曄剛纔就在西蓮娜女皇的後面一步之遙,想碰到女皇是很容易的事情,要是他當時能伸手出來扶住女皇,女皇也就不至於摔成這個樣子。
綺裡曄懶洋洋地坐在篝火邊,支着優美的下頜,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看孤幹什麼,孤剛纔連碰都沒有碰到女皇,女皇又不是因爲孤摔倒的。”
那護衛惱火得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確是沒有碰到女皇,但女皇明明都要在他眼前摔倒了,他難道連扶都不會扶一下?
西蓮娜女皇坐了起來,她剛纔摔下去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真正受傷,只是腳腕稍稍扭了一下而已,但爲了掩飾自己的狼狽和尷尬,還是捂着腳踝,露出一臉痛苦的神色,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周圍侍女們又是一陣忙亂,給她解靴子,取涼水,查看她的情況。
她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剛纔是因爲踩到了東西才滑倒的,往周圍一看,果然立刻就看到了那根短樹枝。
剛纔她在篝火邊上坐下來的時候,她和綺裡曄之間的草地上分明什麼也沒有,這根樹枝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到她腳下來的。
西蓮娜女皇第一個反應就是朝水濯纓看過去,水濯纓一臉無辜地坐在那裡。那隻肥兔子剛剛兇過她之後,早就又爬回了水濯纓的肩膀上,在那裡幸災樂禍而又充滿敵意地衝她咧着嘴,呲出一口鋒利的大白牙。
西蓮娜女皇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因爲她再看下去必然會暴露出情緒來,右手在暗中緩緩地攥緊,修剪精緻的指甲扎進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