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臉當畫布
“寧白蘇,你給我站住”寧白蘇剛邁步出府,不遠處就傳來一道刺耳的尖叫聲。
寧白蘇側過視線,卻只見是幾日未見的寧若水,寧白蘇微微一笑,看樣子寧若水似乎在這裡等了她一會兒了。
看着眼前依舊春風得意的寧若水,寧白蘇嘴角笑意半揚,不知道此次寧若水來找她究竟是何事。
她還以爲寧若水這幾天的牢獄之災會消瘦不少,看來是她想多了,寧若水此時來找她,必然八成又是要炫耀一番什麼的。
前幾日她知道北冥蒼爵將寧府一干人等,全部給放了出來,也知道大和如今正式併入黎國附屬國,大和從此是沒有了,在歷史上滅亡了,而大和原本的朝臣依舊不變,只有少數的忤逆的臣子被處決了。
而原本安明皇的皇子公主,多數都被流放了。
只有少數喊着要復國的皇子公主,被北冥蒼爵給殺了。
具體的事宜,寧白蘇沒有過多的去過問,她知道相信有些東西,只有政權纔可以鎮得住,而大和的百姓雖然對易主之事有談論,但似乎並不反感,因爲北冥蒼爵來大和的第一時間,就有勤政。
而且新皇登機,免除賦稅三年,百姓對此是感恩戴德的。
寧白蘇輕輕勾脣,對上着寧若水的視線,只見,寧若水此時盯着她,眼底有些憤恨。
“怎麼樣,好看嗎?”寧白蘇輕輕一笑,回過神,對上寧若水隱隱按捺的憤恨眸光,這纔想起自己這次是女裝出門的。
輕輕一笑,半媚含春,手掩上嘴角,與寧若水視線相交。
原本她是不準備換裝的,卻被北冥蒼爵哀求着換上女裝,想着北冥蒼爵看到的那一刻,驚訝的模樣,寧白蘇猜想自己女裝的模樣,應該不會太差。
卻想不到她換完衣服,出府的第一個看見的人便是寧若水。
看着此時嬌媚不已的寧白蘇,寧若水的表情是難看又氣憤。
寧白蘇對上着寧若水眼底的憤怒,嫉妒,莫名心情好上不少,如今的她早已帶着蘇嬤嬤搬出寧府,不與寧府那幹人相見。
漏出一個嬌俏的笑容,臉上有些隱隱的得意,寧白蘇似笑非笑而問:“三姐,蘇兒的女裝可好看?追不追得上三姐第一美人的稱號?”。
見寧若水的臉色隨着她的話一變再變,寧白蘇嘴角的笑容更燦爛了,她知道寧若水是極爲在意有人比她的容貌更出色的。
泣雪的容貌比不過寧若水,寧若水卻都容不下泣雪,如今,這張臉並不比寧若水差,想必寧若水此時的心底是各種憤恨與嫉妒吧。
“寧白蘇,如今有了北冥蒼爵當靠山,你以爲你就可以囂張嗎?”寧若水盯着寧白蘇的臉,恨不得拿刀在 寧白蘇的臉上面劃上幾道印記。
“三姐的回答,真是答非所謂啊,我問的是三姐,你還能不能夠當這京都第一美人,三姐卻說我有北冥蒼爵做靠山”寧白蘇半扯脣角,對上着寧若水的眸光,知道寧若水必然這會心底對她有萬分恨意,若是有把刀在寧若水手上,怕是這會就衝上來劃花她的臉了。
寧白蘇抿了抿脣,隨後,頭稍稍一偏,似乎真在想寧若水的問題,半響後,習慣的嘟了嘟嘴,回答道:“既然三姐你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三姐覺得我拿北冥蒼爵當靠山,那我就是真拿北冥蒼爵當靠山了”。
“寧白蘇,你以爲朝中大臣容得下你嗎?”聽着寧白蘇的話,寧若水手指狠狠的戳進自己的腿中,咬牙道“寧白蘇,如今朝中的大臣都知道了你是女兒身,大家都認爲你是個禍害,只要北冥蒼爵不在京都,便一定有人會想法設法除了你”。
聽完寧若水的話語,寧白蘇咬了咬嘴脣,沉思一會兒後,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笑道:“三姐,你真是記性不好,你不是說了我有北冥蒼爵當靠山嗎?”。
寧白蘇的話音未完,見寧若水臉上表情有些狐疑。
寧白蘇輕輕一笑,繼續咬脣輕道:“既然大家都只知道我有北冥蒼爵當靠山,那就不會有人光明正大的除去我,三姐,你一定也不知道吧,如今北冥蒼爵可是在我身邊,安排了不少暗衛,一般的人還是動不了我的,而且就算是高手,我自己也有自保的能力”。
見寧若水的臉上的表情,隨着她的話音,再次變成恨,隱隱夾雜着嫉妒的一干表情。
寧白蘇略帶俏皮的眨眼,心情頗爲好,笑道:“聽說三姐與九王爺早已經珠胎暗結了,不知道這消息散出去,衆人會怎麼想這曾經的大和第一美人,究竟是說三姐是yinfu,還是會說三姐下賤?或者兩個一起說,還是會說更多”。
“寧白蘇,你不要胡說”寧若水聽完這句話,面上一驚,連話語都變得有些結巴,驚慌:“你有什麼證據”。
“哼”寧白蘇輕哼一聲,笑道“三姐,你那麼快否認幹嘛?”。
“寧白蘇,我不准你胡說”對上着寧白蘇的視線,寧若水死死咬着脣,若是寧白蘇再多說一句,她就要上前去掐死寧白蘇一般。
寧白蘇輕輕一笑,看着寧若水緊咬脣的動作,笑道:“是與不是,三姐自己不是清清楚楚嗎?就是不知道蒙古部落的人知道了,三姐該怎麼交代呢?”。
“寧白蘇,你無憑無據,我不怕你造謠”寧若水面色蒼白,對依舊假裝目光無懼的對上着寧白蘇的視線“寧白蘇,你無非不就是仗着北冥蒼爵對你的chong愛嗎”。
寧白蘇輕輕一笑,笑道“三姐說對了,我就是仗着北冥蒼爵對我的喜歡和chong溺”。
寧若水的表情隨着這句話,變得更加嫉妒。
“寧白蘇,你與北冥蒼爵常在一起,說不定你與北冥蒼爵也早就珠胎暗結,卻還要來嫁禍給我,寧白蘇,其實那個最下賤的人就是你”寧若水瞪着寧白蘇,輕輕一笑,目光中全是嘲諷。
寧白蘇揚起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寧若水臉上。
“寧白蘇,你這個踐人,你竟敢打我”寧若水捂着臉,只感覺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目帶仇視:“寧白蘇,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竟然打我,若不是你,大和也不會滅亡,你這個禍國殃民的下賤女人”。
說完,想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寧白蘇而去。
寧白蘇扣住寧若水的手腕,狠狠捏在手中。
“寧白蘇,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你放開我,疼..”寧若水咬着脣,臉上全是疼痛的表情。
寧白蘇用力扣着寧若水的手腕,狠狠捏着,直到手腕裡的寧若水的骨頭咯咯作響,見寧若水疼的面色慘白,寧白蘇才丟開寧若水的手腕。
寧若水被這一動作,甩的步步後退,直到撞上門口處的柱子,寧若水才停住步伐。
寧白蘇看一眼寧若水,目色有些陰冷,嘲諷笑道:“寧若水,你自己下賤就行了,不要把我看得和你一樣”。
寧若水只是靠着柱子,不說話,瞪着寧白蘇,目光中有害怕,也有恨意。
寧白蘇嘲諷一笑,步步逼近寧若水,伸出手,狠狠掐住寧若水的下巴,對上寧若水仇視的目光,笑道“寧若水,怪就怪當ri你那招下毒的招數沒弄死我,如今,我對你,可不會手軟”。
當日大夫人和寧若水聯手,想要下毒這招,將她置於死地。
可是,當日的她們沒弄死她,如今,也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你想幹嘛?”聽着寧白蘇的話語,寧若水臉上有絲害怕,想要從寧白蘇的手裡抽出下顎,卻被寧白蘇死死扣住。
盯着寧若水臉上的害怕,寧白蘇輕輕一笑,目色依舊嘲諷不止:“三姐,你這就害怕了?這不過是個開始罷了,你如今就害怕了,那這場戲就沒意思了”。
“寧白蘇,你究竟想要幹嘛?”寧若水想要抽出自己的下顎,卻再次被寧白蘇握在手中。
寧白蘇咬脣一笑,道“也沒啥,就是...”。
寧白蘇的話音再次未完,卻見寧若水臉上的神情變得緊張。
靠近寧若水耳邊,寧白蘇輕了輕聲音:“三姐,你應該早就要想好後果,當初沒把我弄死,就應該要想到會有人回來復仇的,三姐應該也很清楚我娘死的慘狀吧,你說我娘死的那麼慘,三姐是不是也要是這種死相”。
寧若水聽完寧白蘇的話語,狠狠將寧白蘇一推,面上是緊張又害怕。
寧白蘇卻一笑,面上有些溫柔,笑道:“三姐,怕什麼,我又不會將三姐的眼睛挖掉,也不會將三姐的舌頭割掉”。
“寧白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寧若水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對上着寧白蘇的眸光,全是害怕。
寧白蘇偏了偏頭,認真打量着寧若水的表情,話語裡含笑“三姐,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蘇兒就換一個話題,來說說,我是將三姐當做鱉一樣,玩弄在手心,來個甕中捉鱉,還是將三姐的臉,當做畫布一般,在上面畫上幾道印子,就像剛纔三姐看見我,想在我臉上做的動作一樣”。
說完,寧白蘇逼近這寧若水,伸出手,抽過寧若水頭頂的一根髮釵,貼在寧若水臉頰之上,輕輕滑動着。
寧若水因爲寧白蘇整個動作,臉慘白的無一絲血色,連帶着身子都是顫抖個不停,想要推開寧白蘇,卻一把被寧白蘇桎梏住。
寧白蘇像似沒看見寧若水蒼白的臉色般,也感覺不到寧若水顫抖的身子,只是拿着髮釵,在寧若水臉上來回滑動着,淺笑着出聲:“三姐,你說你的臉被劃花了,還能不能夠吸引那些人?”。
寧若水聽聞寧白蘇的話語,臉色再次變得蒼白,似乎連半絲血色也找不到,而整個人更是跌倒在地。
寧白蘇一笑,蹲下身,看着寧若水,輕笑“三姐,你怎麼了?我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
寧若水只是盯着寧白蘇的眸光裡,閃現出一絲害怕,似乎真的害怕寧白蘇會這麼做一般。
突然,寧若水用力一推寧白蘇,寧白蘇也被她推到在地,寧若水起身,快速的朝着寧白蘇的身後快速喊道“大哥”。
寧白蘇從地上起來,轉過頭,卻見寧逸臣正站在身後,微微垂眸,不去對上寧逸臣放在她身上的視線,隨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大哥,你來的正好,寧白蘇這個踐人,她說我毀了我的臉”見寧逸臣的身影出現,寧若水快速的挽住着寧逸臣的手臂,似乎真怕寧白蘇會對她動手一般。
寧白蘇聽聞她的話,擡起頭,對上着寧逸臣的視線,卻見寧逸臣因爲寧若水的動作,輕微的皺了皺眉。
寧逸臣轉頭,將視線從寧若水身上,移到寧白蘇身上,目光冷清,墨黑的眸光裡有些猜測不出想法。
寧白蘇輕輕一笑,看一眼寧若水,並不對上寧逸臣的眸光,笑着說:“三姐,你還真是小氣,我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好了,你既然不喜歡,那我就先走了”。
寧白蘇勾着脣,她不想與寧逸臣有過多的交往,如今局勢越發明顯,她與寧逸臣始終無法站入到一條線上去。
“寧白蘇,你剛纔不是想要毀掉我的臉嗎?我告訴你,寧府爲什麼只被關上幾日,又被放出來了,並不是因爲你的原因,而是因爲我,因爲將來我要嫁入蒙古部落,所以,北冥蒼爵纔會如此好好的招待我們”在寧白蘇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寧若水側過目光,落在寧白蘇嫩白的肌膚上,眸底有些憤恨的說道。
寧若水死死盯着寧白蘇,她嫉妒寧白蘇此時的容貌,若是隻要天下人看到寧白蘇的容貌,她知道,絕對她第一美人的名號是保不住了,會要拱手相讓給寧白蘇。
可是,她更嫉妒寧白蘇能夠得到北冥蒼爵的心,明明她和北冥蒼爵纔是最開始見面,北冥蒼爵卻爲了寧白蘇,攻打了大和,還殺了安子睿,如今的她不得不依附那個傻子,她才能好好的活着。
寧白蘇側過目光,對上着寧若水如刀的視線,輕輕一笑,見寧逸臣的目光看過來,寧白蘇再次習慣的咬了咬脣,“是啊,可是想必府中還有不少人不知道一件事吧,比如大哥,你也應該還不知道,寧府爲什麼入獄吧”。
寧白蘇停了停,卻見寧若水面色有些難看。
寧白蘇一笑,繼續道“大哥必然還不知道,是因爲有人將我是女子的身份給捅給安明皇了,所以安明皇纔會想法設法的除掉寧府所有人,若是三姐當日不將這個秘密捅出去,怕是這幾日的牢獄之災,府中人根本就不要受,三姐,你說是不是?”。
“寧白蘇,你不要血口噴人”寧若水咬緊牙關,有些歇斯底里。
“三姐,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自己清楚,而且,父親也知道是你告的密,可是父親爲什麼不處置你啊,因爲你如今還有利用的價值,將來你可是要嫁給那個傻子的”寧白蘇一笑,不在看寧若水歇斯底里的表情“希望三姐肚子裡的孩子不要像三王子那樣,啊,不對,應該是絕對不會像,畢竟...”。
寧白蘇的話語未完,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寧若水的肚子。
她卻不在說了,至於寧若水到時候會不會留下這個孩子,她並不清楚。
她並不想在寧逸臣面前,太過奚落寧若水。
她感謝寧逸臣曾經爲她做的一切,畢竟寧若水與他同父同母,若是她過多的羞辱寧若水,想必寧逸臣心裡也不是太舒服。
寧白蘇剛走下樓梯,卻突然被人扣住手腕,轉過頭,卻見是寧逸臣。
“大哥,你在幹什麼”身後傳來寧若水的驚呼聲。
“我想和你聊會兒”寧逸臣不理睬寧若水,將視線放入寧白蘇身上。
寧白蘇微微皺眉,沒有說話,剛準備拒絕,就聽到了寧逸臣再次開口“不會多久”。
對上寧逸臣漆黑而認真的眸光,寧白蘇終歸還是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