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自然是沒有一點關係,但是和黎昕好像就關係不小,所以我就來看看,你也可以說我多事八卦,我不在意。”
石染語氣很隨意的說道,他原本就是陌陽郡守的公子,身邊的人從來對他都是畢恭畢敬,就算如今來到軍隊,做了他人的屬下,他也不會那麼快就改變的了自己的性格和語氣。
只是,董清牧也不是一個很容易就被激惱的人,不過對於石染的態度,他臉上卻又是多了幾分清冷。
“既然只是一個副將,那麼就應該知道怎麼做一個副將,石副將要是不知道怎麼做的話,我可以派我的副將好好教導一下你。”語氣裡,已經多了一分威脅的意味。
石染好看的眉毛略微挑了一下,很不一樣,和初次見面的感覺很不一樣。初次見面,雖然是在陌陽城,董清牧也只是穿着隨意的便服,但是整個人感覺上很好相處,也一直露出淺淺的笑容,和現在聲色內斂的樣子很不同。
他也不笨,知道再留在這裡,就算董清牧不會當下就動粗,以後的相處怕且也很難。於是石染干笑了兩聲說道:“董營將的話好像有點過了,要是石某在這裡打擾了你,那麼我先走了,聽說淺仲營將好像也在附近是不是?”
董清牧看着他,稍微有點眯着眼睛,散發出危險的訊息。他看着石染走了出來,臉上清冷的表情還沒有散去。
好一會兒以後,璇璣才帶着一頭溼漉漉的頭髮走進來,在這裡她不用總是繫着包髻,可以很輕鬆的散下頭髮,幾個月下來,她的頭髮又長長了不少。
董清牧看着她走進來,在自己身邊摸到一條毛巾朝着她扔過去,說:“先擦乾吧。”
璇璣笑着接過去,彷彿在董清牧的身邊,就會很輕鬆,沒有在淺仲那裡的瘋癲,沒有在黎昕那裡的小心翼翼,也沒有在外面的膽顫心驚。
“在想什麼呢?”璇璣可沒有忘記她剛剛走進來,看到董清牧深思的樣子,和平時溫和的樣子很不同。
“你可是知道這一遭你在鬼門關走了一轉。
”董清牧的語氣有點疲憊,在外面奮戰了半個多月,一回來就是在這樣子的事情。
雖然璇璣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認識了幾個月的一個小丫頭,可是他卻似乎真的是把她當做妹妹,但還沒有對待瑤兒那樣的感情。
璇璣不笨,自然知道董清牧所指,要不是有黎昕和董清牧兩人在身後擔待下許多,她一個身爲奴隸的女子,怎麼可能在軍營裡面,處之泰然呢?
“我還是好好地,只要把兵器房裡的兵器都擦拭好,就沒事了。”她明明知道董清牧對這一切都知曉,卻已經把事情說得那麼簡單,顯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很多時候,把事情說得太直白,對誰都沒有好處。正如,她不去問百里揚,也沒有誰會和她,黎昕擔下了大部分的罪名,停了軍權,像個哨兵似的,在哨塔上站崗。既然他們不會告訴她,不想讓她擔心,那麼她決定裝傻到底。
董清牧聽到她這樣子說,眼裡微微露出笑意,語氣輕鬆的說道:“那是,這段時間就麻煩你把兵器房裡的兵器好好擦拭一遍。還有,百里揚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傢伙,這次應該是他監視你吧,別和他說太多話。”
“他就像個木頭,能在凳子上坐一天也不說一句話,特別無聊,我纔沒有理會他呢。”璇璣笑嘻嘻的說道,臉上天真的表情,當真如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無憂無慮。
董清牧防着百里揚,自然有他的目的,但是這個不需要對璇璣說。
他看着璇璣坐在自己旁邊,表現的如小貓一般乖巧。若是黎昕肯定會有所懷疑,因爲璇璣從來就不是小貓一樣乖巧的人,她的狠勁,在符郡浣溪邊上,已經深深地留在黎昕的手腕處。
只是,董清牧卻沒有注意,又或者說他是自動忽略了這一點。因爲董清牧現在已經開始有點把璇璣不當做璇璣,而是開始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加在璇璣的身上,把瑤兒的記憶加在她身上。
“這裡有些藥,雖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總比你這樣子聽之任之好多了。”董清牧把要扔
給她,隨意說道,反正這裡從來不缺的就是藥膏。
經他這樣子說,璇璣才注意其自己的手,粗糙無比還帶着各種小傷口,的確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她也是一個女子,自然也會有愛美之心,只是比尋常的女子少了一點,看着滿手的傷,竟然不覺得有多傷心。要不是董清牧把藥膏給她,想來她也不會刻意去護理。
“既然無事可做,你和我說說半個多月來的見聞,可好?”璇璣像個小妹妹拉着哥哥,討要牀頭故事一般,撒嬌說道。
只是,哪裡有牀頭故事,會這麼血腥。
董清牧並沒有拒絕,他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想着要從哪裡說起比較好,最後緩緩開口說道:“這些事算不上作爲故事說,但是有一個人你也許會很感興趣。”
“嗯哼?”璇璣不知道,陳國的士兵,她會有感興趣的。
“這次上陣,我看到他們這次的統帥,你也見過,也許沒有印象了,就是上次逃脫的那個俘虜,原來他是陳國的錦親王。”董清牧的語氣依舊很平淡,甚至帶着一絲慵懶的氣息,感覺上就真的像是在給小妹妹講牀頭故事。
“錦親王?”璇璣的心卻好像悶了一下,這個名字好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起初我也不知道,因爲我也沒有見過俘虜的樣子,而且邋遢狼狽的俘虜和意氣風發的統帥,也沒有那麼容易相認出來,這還是良子和我說的。”董清牧說着,回頭看着璇璣,又說道:“幸好除了良子,沒有人認出這次帶兵的是錦親王,要不是好事者肯定又會抓着你和黎昕的過失,再鬧上一番。”
錦親王,是了,她想起來是哪個錦親王。那日在野林外面,她遇到的那個翩翩貴公子,對她說,替錦容謝謝她,那會不會這個錦親王,就是那人嘴裡說的呢?
“那個錦親王,叫什麼名字?”璇璣拉着董清牧的衣袖問道。
董清牧奇怪爲什麼會問道名字,不過既然問道了,他也淺淺回答說道:“這個錦親王,是陳國國君的哥哥,叫夜錦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