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聽取了璇璣的看法,並且真的開始這樣部署,起義軍那邊,就有董清牧去聯繫,反正一直以來,各個城池之間聯繫,大部分都是由他來。
而武帝那邊,以及還有大臣中,則由黎昕還有凖在周旋。黎昕不擅長諂媚笑臉,也不願意這樣做,於是便周旋在各大臣之間,分析利弊,讓他們同意出兵剿匪。
凖倒是每天都掛着一張笑臉,而且武帝那些喜好,他似乎也挺粘手即來,學的一分不差,而且也不排斥。所以很是討得武帝的歡心,他的話,如今比誰的都靈光。
璇璣也沒有回黎府,而是一直待在董清牧這裡,再加上這裡的人對她也不錯,碧倩、湖影也跟着來了,甚至連黎昕都把自己的書房都搬了過來,在這裡辦公做事,一臉半個月都沒有回自己的府邸。
至於要不要回去,阿綠怎麼辦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有提起來。璇璣始終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也只好一直等着,但是卻決然不是一個好辦法。
直到,阿綠找上門來。
反正在黎府,璇璣的名聲早就沒了,已經被傳爲是少爺在戰場上帶回來的狐狸精,魅惑了少爺,冷落了阿綠姑娘,甚至現在還在外面金屋藏嬌,連家都不回了。
雖然,阿綠一直以來,都告誡府上的丫鬟家僕們,不要爲難璇璣,也要對她禮儀有加。
但是,她卻是什麼都沒有解釋,璇璣和黎昕纔是相愛的一對,她不過是被璇璣救了,暫時安置在府上。這些話,她沒有說出來,而是一直以一種女主人的姿態在府上生活。
這便是阿綠的佔有慾,她想要得到黎昕,自己一個人沒法得到,便要動用更多的人,站在她這一邊。既然董清牧還有淺仲他們是無法改變,那麼只好從府上的人開始同化。
而她也想把璇璣留在身邊,畢竟璇璣是她五年來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唯一願意歷經千辛萬苦,從符郡一路來到漠北,除了璇璣,誰都不可能讓她這樣做。
碧倩一路疾步走過來,璇璣手裡捧着軍卷,這些都是董清牧府上的書籍,璇璣從來都沒有看過。
其實她並不喜歡看軍卷,相對於這些,作爲一個普通的女子,她更願
意去做和她這個年齡相仿的事情。
只是,世事哪裡能這樣如願。
“姑娘,阿綠在外面求見。”
碧倩叫阿綠,並沒有帶上姑娘這兩個字。
璇璣的手稍微顫了一下,該來的最終還是來了,躲不開,從一開始就躲不開,她這樣子的懦弱,也該清醒過來了。
“讓她進來吧。”璇璣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天底下任何的東西,包括她的命,都可以給阿綠,但是唯獨黎昕不可以。既然已經這麼清楚了,還有什麼好說,好害怕的?
不到一會兒,阿綠便走了進來,明明是一對無話不說的好姐妹,可是此刻卻顯得有點生疏。阿綠走了進來,也少了親暱的動作,只是看着璇璣良久,纔算緩緩的舒緩了一口氣,喃喃說道:“你還安好,那就好了。”
這句話,是真心實意,在璇璣不見了的那個晚上,她不顧丫鬟還有管家老王的勸阻,在外面找了幾次。
璇璣抿緊了嘴,最終還是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阿綠。”
阿綠在她的一邊坐下來,像是有話要說,卻有沒有說出來,璇璣便把偏廳裡的人都遣走,這裡不是黎府,沒有人會聽阿綠的差遣。
“有什麼話,你便說吧。”
原本相依爲命的好姐妹,終究到了最後,爲了一個男人,生疏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可悲。
對於璇璣的冷漠,阿綠臉上閃過一絲惱意,但是很快的便隱了下去。
“你不回來了嗎,你和阿昕都不回來了嗎?”阿綠看着她,語氣很是淒涼,在這個世界上,她早就沒有了任何的親人,若是璇璣和黎昕都不要她,茫茫人海,偌大的苫城,她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阿綠,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而已。從來沒有想到你對黎昕也......我讓不出來,你知道的,我連死都不怕,逃出太宰令府,你知道黎昕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你也是,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麼?”
璇璣看着她說道,不過臉上並沒有阿綠那樣悽然,似乎她的眼淚,只會爲黎昕而流。
“重要?”阿綠聽了,上前一步,拉着璇璣的手,那樣的緊,璇璣下
意識的縮了一下,都沒有縮回去。
陌生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想要熟悉,想要相依爲命也許需要好久好久的時間,但是陌生,卻可以是一轉眼的事情。
“既然那麼重要,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璇璣,先和你說話的是我,先拉起你的手是我,五年難過的歲月,是我陪在你的身邊,是不是?”阿綠拉着她的手,急匆匆的說着,似乎怕只要一停下來便會被打斷。
但是璇璣又怎麼會打斷她的話呢?
“爲什麼我們不能在一起,你說呢,璇璣在,只要你同意,我們就能在一起的呀。”阿綠看着她,繼續說道。
璇璣看着她,阿綠沒有變,依舊是這樣執着,依舊像當年,她爲了練好一支舞曲,整夜整夜的不睡覺一樣。只要是她想要的東西,不管怎麼樣,用怎麼樣的過程,都有得到。
“要怎麼在一起呢?”璇璣反問她,這樣的事,要怎麼在一起呢?
“阿昕依舊是你的,我不會把他搶走,我也知道我搶不走。我讓給你,你做妻,我可以做妾,我們還能在一起,不是麼?只要是你說的,你說去的意見,阿昕就會答應的,不是嗎?”
這就是阿綠,她想要的東西,用任何手段,她都想要得到。
璇璣的臉馬上沉了下來,阿綠的性格她不是不知道,但是說出這樣的話,卻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阿綠,不可能的,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答應的,黎昕也不會答應的,這樣做不是最好的辦法,只會讓大家痛苦而已。”璇璣看着她,眼前的阿綠,還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可是爲什麼卻感覺這麼陌生呢?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阿昕不肯呢,是你不肯,是你自私,你爲什麼這麼自私?”阿綠邊說着邊站起來,原本抓着璇璣的手變成抓着她的肩膀。
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舞姬,璇璣就算一隻胳膊不能使力,想要擺脫她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她卻不想這樣做。
“阿綠,你聽我說......”璇璣看着她,緊蹙起眉頭,阿綠真的變得很陌生。
“你爲什麼要回來,你爲什麼要回來這裡!”阿綠搖着她的肩膀,大聲說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