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甄翻了翻白眼,一股火氣硬生生的憋在心中,冷笑道,“是啊,剛剛還不分青紅皁白的傷害了這麼多餓狼,要知道,人家也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有家人朋友的,就這麼死了,人家狼爹狼娘該有多傷心啊,沒人養老送終了的說!”
習慕寒:“……”
說實話,這傢伙長得嘛,倒是很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可惜,人實在是太迂腐了!
“咳——”習慕寒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想了想,又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肚子又餓得咕咕叫,索性也不再矯情,低頭吃東西填肚子了,等到終於吃飽喝足了,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你住在哪兒,我送雲小姐回去吧!”
“你送?”雲甄表示很懷疑。
“天快黑了,住在這裡不安全。”習慕寒煞有其事,“我畢竟是個大男人,所以……”
“所以,還是我送你回去吧!”雲甄很平淡的說,“自己爬上去,這次應該不用我用鞭子卷你上來吧?”
習慕寒:“……”
雲甄的騎術很贊,不過半個時辰,西嶽國的城門已經近在眼前了。
習慕寒一本正經的問道,“這三年你都去了哪兒?難道就從來沒想過回家看看嗎?那裡畢竟有你的父母親人,他們還是會擔心你的!”
“他們不會,我死了,他們只會更高興,因爲少了個眼中釘!”
“你這樣說不對,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這樣說他們有些、過分了。”按照《女誡》的要求,這位雲小姐實在算不得什麼大家閨秀。
雲甄可以勉爲其難的在老夫人在齊臨風等人面前扮乖巧扮溫順,但,絕不包括習慕寒此人。
她冷哼兩聲,忽而正色問道:“你是騎毛驢長大的吧?”
習慕寒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搖頭:“當然不是,我從小學習騎馬!”
雲甄扭過頭看他,衝口而出一句話,“哦,原來你的頭不是被驢而是被馬踢過的,所以效果同樣!”
習慕寒俊臉漲紅,“……”
雲甄則快馬加鞭,壓根不甩他。
進城之後,雲甄將馬交給有間客棧的小廝,然後上了天字號上房。
習慕寒不言不語的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某女瞥了他一眼,就要將房門關上的當兒,才見他滿臉通紅的躋身進來。
一進了房間,小狐狸就一下子從雲甄的懷裡跳了出來,興高采烈的在柔軟的牀上蹦來蹦去。
“那個,若是我剛剛說錯了話的話,我向你賠個不是……”習慕寒吶吶的說,“我九歲的時候被父皇送到你們國家當人質,到如今整整十三年,但我還是很想念他們,我不怪他們。”
雲甄坐下,把玩着脖子上的玉牌,似笑非笑,道,“你是你,我是我,我聰明,你迂嘛!”
“不,不是你說的那樣!”習慕寒磕磕巴巴的辯解。
雲甄突然覺得這傢伙逗死了,笑嘻嘻的問,“習慕寒,是你的真名嗎?”
“是啊,怎麼了?”見她總算不滿口的酸啊迂腐的,習慕寒總算舒了一口氣。
“你是西嶽的皇子?幾皇子啊?”
“我上面還有六個哥哥。”說到親人,習慕寒的聲音似乎都變得柔和起來了。
“哦,七皇子是吧?”
“對。”
“這麼說,你有自己的府邸,還很有錢?”各國的皇子應該都是這樣的吧,比如東秦,皇子年滿十五立即奉旨出宮建府,皇帝老子一次性補償二十五萬兩銀子,除了每日上朝、逢雙請安、初一十五祭祀以及皇帝老子特別召見,其他時間,必須要遞牌子才能入宮。
“你知道的,我從小就被送走了,所以,暫時……還沒有府邸。”習慕寒有些吞吞吐吐。
“真的?不是怕我賴上你了,去你家白吃白喝?”
習慕寒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當然不是……要不,我進宮稟告父皇,你進去住幾天?再讓母妃賞賜些東西給你?不過不能太多了,西嶽現在跟你們東秦關係緊張,一個不好,說不定兩軍就
要交戰了,到時候,就需要好多好多的軍餉……”
“好了,好了,你個糖公雞,不用說了,本小姐瞭解了。”
“糖公雞?有這種雞嗎?可以吃嗎?”他怎麼從未聽說過?
雲甄不爽的翻白眼。“鐵公雞是一毛不拔,糖公雞比它還厲害,它不但不拔毛,還倒沾毛,說的就是你,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習慕寒:o(╯□╰)o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習慕寒說,“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是說真的,而且,這次我是從你們東秦逃回來的!”
逃的?
雲甄愣住了,難道是東秦發生了啥事?而且齊芳殊母女不是他的親姑姑親表妹麼?若是他逃了,以齊臨風睚眥必報的性格,恐怕會遷怒吧!
“五公主怎麼樣了?”
“姑姑死了,芳殊表妹被你們皇上決定和親到北巖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悲傷很暗淡。
“啊?怎麼會這樣?”雲甄大吃一驚,清楚的看到習慕寒眸中一閃而過的擔心之色。
齊芳殊那丫頭說白了還是個孩子,被舒妃過度保護,眼底除了黑就是白,那樣的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若是真和親到皇帝皇子皇室貴族均能娶兩正妻六側妃十三庶妃姨娘通房若干,又滿是瘴氣和毒蛇的北巖國,估計不到一年,就會香消玉殞魂飛離恨天了!
“已經下旨了嗎?”
“是的。”習慕寒木然的說,“我就是因爲這個,才逃回國跟父皇求救,必須要阻止表妹被和親到那種地方去。”
人五公主畢竟是東秦的人,西嶽國想要干涉,談何容易?
“舒妃娘娘的死是不是也不單純?”
習慕寒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聲音顯得異常的空靈淒涼,“三年前,清和苑縱火案沒過多久,姑姑懷孕了,東秦皇帝就決定提她的位份,姑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有一晚,突然在姑姑的宮裡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跟姑姑躺在一個牀上……於是,姑姑就被軟禁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