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之人,誰都不是傻子,自然看出皇上心情不佳,更有消息靈通之人,已經通過身邊的下人得到了最新消息,這會兒聽到皇上說話,就想到那個所謂的‘千刀萬剮’,一個個的心肝都撥涼撥涼的,都盼着這讓人食不下咽的‘鴻門宴’早點結束。
“皇上,西嶽國的使臣送來賀禮!”就在這時,外面有太監大聲的通報道。
“宣!”
齊臨風道,心底卻在捉摸着,那些人到底在搞什麼鬼,以爲送上一點禮物表示歉意,他就不追究之前習慕寒偷偷的潛逃,又在東秦到處放釘子,擺明向東秦挑釁之事麼?做夢!
很快,西嶽國的使臣進來了,並不下跪,只是向臨風行了西嶽抱手禮,然後獻上了一個外表精緻的金絲楠木盒子。
“這是……”齊臨風沉吟。
“這是我國精心準備的禮物,還望東秦皇帝陛下笑納!”使臣低着頭,不卑不亢的道。
“好吧,打開看看是什麼,也讓愛卿們見識一下。”
“是,皇上!”
白公公上前接過包裝精緻的盒子,不知道爲毛,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衆目睽睽之下,盒子咔嚓一聲被打開,就見一個紅色的布蓋在某物上,掀開紅布,白公公嚇得啊的尖叫出來,很多膽小嬪妃一見,果斷的暈了過去,頓時,整個保和殿亂成一團,使臣則趁亂潛逃,溜了個無影無蹤。
因爲,那金絲楠木盒子裡,紅色佈下蓋着的是,二皇子齊遠——的——人頭!
眼底滿是恐怖,睜得很大,死不瞑目!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然後,”齊臨風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縫裡擠出來,那隻受傷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千刀萬剮,裝進這盒子,快馬加鞭送去西嶽,還有,全城緝拿所有的西嶽人,一經發現,無需彙報,直接格殺勿論!”
不管再怎麼不喜歡,齊遠都是他的親生兒子,竟然被人這樣殘忍的殺死了,西
嶽人,簡直欺人太甚!
於是,東秦天順帝十八年的除夕之夜,成了朝臣和宮中所有妃嬪心目中的最殘忍可怕的夜晚,心中永遠的噩夢!
……
而老夫人的喪禮因爲接近過年,所以在多了七倍的和尚圍着棺木整整唸經了一日一夜,就在除夕的前一日匆忙下葬了。
其中,大皇子齊拓功不可沒。
雲甄再一次的感嘆,有錢有權就是好辦事啊。
累了好幾天,雲甄總算在除夕這晚每每的睡了一覺。
早上一醒來,就聽說平南侯府被摘了牌匾,奪了爵位,就連雲非凡也擼了官職,雲家除了被繼續扣押的雲常棟,所有人都被放了回來,卻被貶成了庶民。
宮裡的蘭妃據說也被禁足了,女兒被交給了其他妃子撫養,至於雲貴人,雖然人人都知道她是雲家五小姐,但人皇上非要掩耳盜鈴,所以大家都裝不知道,反而讓她暫時逃過一劫。
雲甄換了身素粉色衣裳,帶着小天歌,大大咧咧的回去了。
纔剛走進雲府,就聽見有人驚叫一聲:“啊,那不是六小姐嗎?”
幾位雲甄從未見過的僕婦聞言,也是面色大變,“天,她怎麼還有了臉回來?”
經此一事,雲家的下人幾乎都走了個差不多,雲常棟被關押,徐氏就此站了出來,儼然成了雲家的當家人,下人們,自然都是聽她的話。
跟些下人見識個什麼勁兒,雲甄假裝沒聽見,很是淡定的從那些人的面前走過,反而是小天歌,氣得幾度想要招呼色色上去招呼那些碎嘴之人的臉!
得到消息,徐氏穿戴得十分富貴傲慢來到了鎖秋苑。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雲甄:“你的臉皮還真是夠厚的,將咱們雲家害得那麼慘,竟然還好意思回來?”
“我姓雲,是父親的女兒,爲什麼不能回來?再說了,害雲家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明白嗎?若不是你長期給老夫人下藥,老夫人身體就不會那麼虛弱,不會毫無反抗之力被替身給冒名頂替,皇上也不會因此而懷
疑咱們家謀逆,所以說,這一切始作俑者是你徐氏,竟然還好意思怪到我頭上,我能說你這是在賊喊做賊麼?”
“胡說八道!”徐氏一愣,目光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戒備。
心底卻有些心虛了,難不成,真是如這死丫頭說的這樣?若是皇上也這麼想的話,她豈不是會沒命?
罷了罷了,這死丫頭太邪門了,還是暫時別惹她的好。
不然引火燒身燒到自己身上就不妙了,反正雲家也不缺她這麼一碗飯。
這麼想着,徐氏瞪了她一眼,道:“你最好還記得你是姓雲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出點什麼事,你也逃不掉干係!”
這樣就怕了啊,都沒看到什麼好戲呢!
雲甄微笑道,“這是自然的,誰不知道我雲甄最是恩怨分明!”
徐氏正要擡步離開,就聽見雲甄的聲音再度傳來:“對了,徐夫人,不知道是誰將我屋子裡的貴重東西都給偷了,我希望今日之內夫人能幫忙查個清楚呢,不然,我會很不高興的!”
“當然,當然。”徐氏憋得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裡,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她明擺着就是在諷刺她是個賊,還警告她,最好將她故意將她屋裡搬走的東西迅速物歸原處,否則就對她不客氣什麼的。
她可是她的嫡母,這小賤人,簡直欺人太甚!
頗有眼色的下人見自家夫人吃了癟,馬上悄悄的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小夥伴,於是,不到一日,雲府所有人都知道了,哪怕是得罪了夫人也不能得罪那雲六小姐。
那位可是個死都不能惹的人物,最好是看到她都繞道走!
……
次日,雲家來了一個穿着十分高雅俊秀的公子,直言不諱的說要找雲六小姐。
雲希蕾看着這位公子,直接羞紅了臉,一聽說是要找雲甄,又恨得牙癢癢。
“不知這位公子是?”
徐氏在京都貴婦圈多年,自問認識所有有才有貌的佳公子,沒道理不認識眼前的這位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