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散步……散步……”
幾人擠在一起走了幾步,又停下來,互相一望。
半晌,還是之前那個最先打招呼的少年說道,“呃……張兄,你不是準備去花娘子那裡吧?”
那個張姓少年聞言冷笑,“你不也是嗎?”
“張兄。”最先說話的那個掏出一張紙條,“你一廂情願也不大好吧?我這裡可是有花娘子給的邀約紙條呢,可是請我去的。”
“我有……”
“我也有……”
那姓張的少年掏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紙條,很快其他人也一樣掏了出來。
一堆紙條放在一起,衆人面面相覷,過了半晌,那張姓少年才說道,“也許花娘子知道我等有這心思,有心想從我等之中挑選真正的意中人,所以約我們一同前去?”
衆人沉默,最後還是那最先開口的少年說道,“既已如此,不如一同前去。說實在的,雖然我憐惜花娘子命苦,但是也不可能納她爲妾,更不要說娶她爲妻了。我家怎麼說也是名門望族,怎麼能娶這種人婦,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倒也不介意與幾位兄弟同好。”
“是啊,我也這麼想的。”
“英雄所見略同啊……”
衆人紛紛應和,互相對望一眼,大笑道,“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大家乾脆就一起玩好了。要是那個花清敢阻攔,就直接把他綁起來,替花娘子出口氣,也免得妨礙我們,玩得不盡興。”
“正是正是。”一羣人笑得淫邪,似乎覺得這樣更有意思,一同笑着就往花依朵的房間走去。
花依朵在他們身後,直接“呵呵”對之。
還真是威武無比!
不僅要勾引人妻,還要用強的,強的也就罷了,還想要輪流發生性關係,這樣也就算了,還要把人家老公給綁了,還要別人在一旁一起看着。
這種行爲,跟西廠真是有得一拼。
這些自稱俠士的少年,這就是他們的做事方式?給他們的行爲冠上一個“同情弱女子,教訓無知夫君”的理由,就能爲所欲爲。
果然無
論古今,弱勢羣體永遠都會受欺負。
只不過冥墨凡將這些混蛋約在一起,難不成還想一起打個麻將不成?
花依朵轉身,換了方向,從後窗進房,後窗是開着的,這時候有對話聲傳來。
“你竟然敢欺負花娘子!”
“少俠救命啊……”死掐着嗓音的冥墨凡,聲音聽起來甚是怪異,花依朵擡起頭一看,我操!
只見牀邊站着個少年,衣衫半解,一臉的淫笑,向着牀邊走近。
冥墨凡一手撐牀,以袖遮面,身子微微後傾,不停地顫抖,髮絲披散,看起來很是我見猶憐。一邊將被子拉過來蓋着自己,一邊對門口喚道,“少俠,救我……”
門外一個少俠剛好走進來,一進來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一時間怒從心生,一把抓過身邊的木盆,抄着就往前衝去。
花依朵差點直接摔在地上。
“砰……”一聲悶響,花依朵趕緊看過去,嗯……那登徒子順利暈倒在木盆之下,無力地趴在牀前。
那見義勇爲的俠士衝上前,來到冥墨凡身邊,正打算將可憐的“花娘子”抱在懷裡好生安慰一翻,冥墨凡突然掩面一聲驚呼,“怕……”
接着手一推,就將那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少俠往他懷裡一塞。
那人下意識接了過來,一邊說道,“花娘子不用怕,讓小生好好來……”正打算將那倒黴蛋扔開,現在美人正嚇得驚慌失措,正是他好好表現自己的時候,這時候手心裡卻突然猛地一痛。
一低頭,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手從那昏倒的人肋下穿了出來,手上一柄馬,薄如蟬翼,雪白的指尖一閃,那刀鋒就沒入了他的手腕中。
“啪……”
明明應該是不會有聲音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像是聽見了自己手筋被挑斷的聲音,這聲音響起,也代表着他心裡那些馳騁江湖的夢想,全都破碎,消失不見。
那薄薄的刀並沒有因爲這個動作而停止,流水一般滑過他的左腕,又是輕輕一挑。
血腥氣在空中慢慢四散開來,不過幾滴血流出來而已,他卻直接暈了過去。
斷
的不是他的兩根手筋,而是人生的所有未來。
花依朵從後窗爬了進來,冥墨凡一點都不意外,隨意地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靠在枕上,悠閒的拿了顆蜜餞,蜜餞應該是那被木盆砸暈的人送的。
兩個人就在他的腳邊,默默地流着血,他直接無視,吃完蜜餞,就用他的那把絕世神器,慢慢地剔着手指。
“怎麼回事?”
冥墨凡只是吃着蜜餞,也不理會她。
有什麼好問的?這一切還不都是你招來的?
花依朵一看那兩人,衣衫不整,雙雙臥於地上,說起來後面那個人是來救人的,結果手筋反而被挑了,還真是有些冤,不過花依朵看到他懷裡,一包藍色藥丸掉了出來,不用猜也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真是手筋被挑得一點都不冤。
她快速地將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時那羣人剛好走過來,堵在門口推來推去,就是不肯進來,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留出了時間讓花依朵說話。
“走?”花依朵問向冥墨凡。
冥墨凡靠在牀上,搖搖頭,笑意吟吟地說道,“爲什麼要走?”
花依朵默默地看着他,“你一早就知道了是嗎?”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爲什麼一直會覺得不對勁,正是潘景的兩撇黑鬍子,他頭髮細軟發黃,怎麼可能長得出烏黑的鬍子,這易容技術也太不專業了。
“現在你想怎麼做?”
冥墨凡笑着,一顆接着一顆地吃蜜餞,拈起顆蜜餞笑意吟吟地問道,“吃嗎?這個味道倒不錯,就是糖放得多了些。”
花依朵看了他一眼,他面前還有人正鮮血淋漓呢,他倒是吃得有滋有味的,果然人妖就是變態的代名詞。
“潘景絕對不是一個人。”冥墨凡說道,“西廠做事,向來不會單獨行動,所以他會先出面試探騰俊,不順利就暴起殺人,你我如果現在走,只怕會打草驚蛇。”
“你之前就看出他的來歷了?”
“西廠的人,身上總帶着股尿騷氣。”冥墨凡淡淡地說道。
對於這句話,花依朵表示不能再贊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