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晉王府大門前，剛剛知道他們的男主子沒死竟然平安歸來的下人們都很興奮。尤其是吳嬤嬤，聽說晉王不但沒有死，還救下了殷素素，她那個喜啊。簡直是恨不得馬上去廟裡燒香酬神啊。
安然眼尖，遠遠的看道夜色中有一輛馬車向晉王府駛來。他就叫嚷開了。不多時，那輛馬車就停在了晉王府前。身形俊挺頎長的贏琛就抱着殷素素從馬車裡走下來了。
怕下人們發覺殷素素的異常，贏琛依舊用外衣包住她。一大堆人看到贏琛，皆是一臉興奮的圍上前來給贏琛請安問候。贏琛嘴角含着笑，心思卻早就被懷中的殷素素扭啊扭的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匆匆的和下人們寒暄了一番，他就抱着殷素素進府了。吳嬤嬤覺察到他懷中素素的異常，便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可贏琛熟門熟路的回到他們夫妻住的屋子後，當即的就把門一關，將吳嬤嬤阻擋在門外。
吳嬤嬤本是心急的想要知道自家二小姐的下落，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聽到屋裡傳來的曖昧喘息聲，她老人家臉一紅。整個人羞得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去鑽。
她轉身要離開，迎面碰到安然帶着贏琛的一羣部下又來找贏琛。吳嬤嬤羞紅着臉，將他們一羣人直接哄走了。
屋裡寢榻上，全身燥熱的殷素素早已經將自己脫的無比清爽了。她一雙清亮的眸子被熱氣氤氳的水潤氤氳。她雙手伸出。往贏琛那張俊美的臉龐上一抓，吃吃一笑。這一笑，眉目含情，眼眸灩灩生色，讓贏琛差點就把持不住了。
他俯下身去吻她小巧的櫻脣，脣瓣相觸時那種久違的悸動感一時間縈上心頭，讓他剋制不住，就加深了對她的吻。
她被他吻得全身都好似在天上飄，那種輕盈盈的感覺舒坦的讓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身處夢境還是依舊生活在現實中。
她不停的眨巴着烏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兩隻濃纖合度的手臂將贏琛一抱，像一隻乖巧可愛的小貓一般在他胸前輕蹭着。這樣的軟香玉懷。刺激着贏琛的神經。他也沒有再控制自己的情動，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吻下去，兩人親密無間起來了……
殿外，一陣轟隆隆的雷聲震的人耳朵發聵。沒過一會兒，黑漆漆的夜空就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珠兒。雨珠兒打在院子裡種着的美人蕉葉子上，晶瑩剔透的雨珠被風一吹。雨珠兒就滑落而下，落在花心裡……一陣狂風從美人蕉上吹過，嬌俏豔麗的美人蕉在風雨中輕晃着它曼妙纖麗的身姿，越發惹人憐愛。
王府另一側的小院子，吳嬤嬤已經和乳孃一起照顧起兩個小奶包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吳嬤嬤一手抱着一個小奶包，一張臉笑的滿是褶子。
“小世子、小郡主，你們父王回來了。以後你們一家四口就可以團聚享天倫之樂了。”
吳嬤嬤的話落下後，她懷中的女嬰兒已經又一臉傻白甜的甜笑起來。而她的哥哥，依舊如往常，小小年紀已經板着一張臉，酷酷的沒有什麼表情。
……
皇宮裡，小皇帝贏焱回宮後，伺候他的太監們很快的覺察到了這個少年帝王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意識到這一點的宮人們越發的小心翼翼起來。
贏焱沐浴更衣後換上了一身常服。大概是贏琛沒死的事情對他產生了強烈的刺激。他這一夜又失眠沒有睡意了。躺在牀榻上，輾轉反覆了一段時間後。他終於起身帶人去了刑具房。
刑具房裡，沈新顏脖子和四肢皆是被人套上了鎖鏈。她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狗一般每日討好着看押她的太監。
今夜，她剛闔上眼沒多久。刑具房的大門就被人踹開了。刺激耳膜的踹門聲讓沈新顏“騰”的一下就從睡夢中驚醒。當她一睜開眼皮，她面前已經閃出一抹身影。
是贏焱。
怒氣衝衝而來的贏焱。
這些日子以來的階下囚生活讓沈新顏再看到贏焱時，已經沒有了往昔的那般張狂和傲慢了。猛然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身子就本能的輕抖了抖，目光驚恐的看向他。
“皇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張着已經沒有上排牙?的嘴巴主動磕頭向他認罪，希望能以此減少贏焱對她的懲罰。可她錯了。今晚的贏焱是含着怒氣而來的，看到這番卑微下賤的沈新顏，他腦海裡越發清晰的浮起當日沈新顏嘲笑他的那些畫面。
他那張包子臉一冷，抓起牆壁上掛着的黑色鞭子，就用力的抽打在沈新顏的身上。鞭子凌厲的抽打在她的身上，她的皮膚本來就白，這麼一抽打，身上就留下了鞭痕。
一下，兩下……
鞭子抽到的地方，皙白的皮膚破了皮，泛出猩紅的血水，滲在衣服上。
沈新顏在這樣的鞭打中，一張臉早就哭花了，她不停的張口求着贏焱的饒命。
“皇上，饒命啊……”
“賤人！你現在也知道求朕了？以前你不是很囂張嗎，動不動就提着一把劍說要殺朕？”贏焱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臉上的表情倒是越來越猙獰了，“你們父女兩當時都認爲朕好欺負，想要戲耍朕。現在好了，你們都淪爲朕的階下囚了。”
沈新顏身上的衣服已經都被他抽打爛掉了，破爛衣服下，皮肉裂開，血淋淋的恐怖瘮人。
一陣比一陣強烈的灼痛讓沈新顏恨不得自己能馬上被他打死。只要死了就好了，就不需要再受到這樣的苦了。
“賤人！”贏焱打累了，終於肯停下手中的鞭子。他冷酷森然的目光看着已經被他抽打奄奄一息的沈新顏，抓起邊上的一桶鹽水就直接往她身上潑來。
鹽水澆到她皮開肉綻的肉裡，讓沈新顏全身一個抖索，眼淚洶涌滾落，“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求求你……”
“殺了你？”贏焱嘴角勾出一抹奸佞的弧度，將手上的水桶往地上冷冷一扔，“直接殺死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了。朕說過，朕會留着你的狗命一直折磨着你的。”
他冷冰冰的話無異於又在沈新顏的捅上一刀，求死不能的沈新顏匍匐的倒在地上，淚水混合着臉上沾染的灰塵滾落下來。
贏焱輕蔑的睨了一眼沈新顏，又轉身對身邊的小太監低語了幾句。小太監退下去不久後，便讓一羣御林軍將全身被捆綁的沈放帶進了刑具房。
沈放一進刑具房，目光就瞥到了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沈新顏。但他這個父親此時也沒有多餘的閒心去同情她，因爲他知道等待他的是比沈新顏這個女兒還要兇惡的酷刑。
“小的沈放，叩見皇上！”沈放心裡雖然有萬般的不甘心，但在御林軍們強行的按壓下，還是不得不給贏焱磕頭了。
贏焱“嘿嘿”的嘎笑兩聲，“朕的沈將軍，朕記得以前你教朕，爲人君者，必須要心狠手辣。所以，朕今晚把你女兒打成這樣了。怎麼樣，你作爲她的父親，看着自己女兒被打成這般了，是不是很難過啊。”
匍匐在地上的沈新顏虛弱的擡起頭，一臉奔潰的看向沈放，“嗚咽”一聲，哭出聲來，“爹，救救女兒吧……女兒現在只想死啊……”
她一張嘴，沈放就看到了她那被打掉的一排牙?，精利的眼眸裡快速的閃過一抹嫌棄。沈新顏在她父親的眼裡看到了赤果果的嫌棄，她心一涼，只得又蜷縮着身子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贏焱高高在上，睥睨的看向他們父女，眼中盡是得意之色，“沈將軍，現在輪到你接受朕對你的懲罰了……”
贏焱話一撂，幽幽的目光就在刑具房的各種刑具上掃過一眼，最後抿着脣，吃吃道，“朕看了一圈，這刑具房裡的刑具對付沈放你這種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可以說只是小兒科而已。沈將軍曾經是朕的愛臣，朕可不能‘虧待’你。要不這樣吧，五馬分屍或者腰斬，沈將軍你自己選一種吧。朕一定會尊重你的決定的。”
沈放眼睛一眯，不管是五馬分屍或者腰斬，他都不想要啊。
他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突然神情嚴肅的向贏焱連磕三個響頭，“皇上，您就饒小的一條命吧。小的保證會幫你除掉您的心頭大患晉王爺的。”
聽到沈放提起會幫小皇帝殺晉王爺，神識已經快要崩潰的沈新顏身子動了動，十分努力的擡頭，目光迷惑的在贏焱還有沈放的身上來回掃視着。
晉王爺不是已經被殺了嗎？可他們話中的意思好像……他沒死啊！
腦海裡浮起那個驚豔絕倫的男子，那是她上半輩子見過最有氣度最是俊美的男子。可惜啊，她心悅他，而他並不知啊。
輕輕抖動着右手，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指腹下的臉頰已經變得粗糙不堪了，根本沒有以前的那般滑嫩了。
這樣的她……恐怕是更不能吸引他的注意了。
沈新顏苦笑的彎了彎嘴角，內心深處，不甘和怨恨已經又悄悄滋生了。
若是有來世……她一定要讓贏琛娶了她，至於殷素素，這個該被千萬男人糟蹋的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贏琛。
“晉王爺”三個字一落下後，贏焱的眼底已經劃過一抹銳光，彷彿一把鋒利的絕世名劍刺穿沈放的身子。
“哦？那沈將軍就先告訴朕要怎麼才能除掉晉王呢？”他眉目冷傲，包子臉晦暗陰沉，全身都透出一種陰鶩的氣息來。
沈放敏銳的注意到了贏焱臉上表情的變化，他心裡輕蔑的一笑。呵呵，只要贏焱這個小皇帝還忌憚晉王爺，他就可以利用這兩人之間的矛盾讓他化險爲安。
“皇上，小的能力你是最瞭解不過的。晉王爺他也忌憚小的啊。”沈放趁機的說着，“只要皇上能饒過小的，小的保證一定會幫皇上除掉晉王這個心腹大患的。”
“沈大將軍，你當朕是傻子嗎？你自詡自己有能力，能殺掉贏琛，可最後不還是反被他擺了一道嗎？你的能力，對不起……朕還真的沒有看到。朕現在就只想要你這條狗命！”
贏焱看着沈放的眼神已經變得兇狠殘佞了，他又冷冷補充道，“算了，朕覺得沈將軍一定是捨不得死的。那既是如此，朕就幫沈將軍選一樣吧。腰斬的話，人不會馬上死，沈將軍還要熬過兩三個時辰纔會死，其間的痛苦那自是不用說了。還是五馬分屍好，五馬分屍一下，人馬上就死掉了，也不會太痛苦。就是死相忒難看了些。哎呀，算了，還是五馬分屍吧。”
贏焱又向周圍站着的小太監命令道，“讓御林軍們去準備。朕今晚就想送沈將軍上西天。”
小太監得了他的命令退下。而贏焱的一席話聽的沈放心裡也終於忐忑起來了。他臉色又是微微一變，想了想，低聲對贏焱道，“皇上，小的現在就已經想出了一出除掉晉王爺的妙計。
怕贏焱不相信，他跪着爬到贏焱面前，抱住贏焱的大腿，壓低聲音道，“皇上，想要除掉晉王爺，那就得要先除掉晉王爺的左膀右臂，微臣的計策是這樣的……”
沈放開始滔滔不絕的把他心中的計策說給贏焱聽。
等他把他自認爲完美的計劃說完後，他才擡起頭，用炯炯的目光懇切的看着贏焱，“皇上，小的已經把小的計劃都說給您聽了。您就放過小的一命吧。小的保證以後一定對你忠心耿耿，絕對不敢再對您有異心了。”
他的這些保證若是放在以前，力量薄弱、心智不慧的贏焱聽了他這些保證，看在沈放能幫他對付贏琛的面上，他或許就真的會放過沈放了。
然……
今非昔比，現在的贏焱已經不同了。
他譏誚的勾了勾嘴角，寬闊的袍袖重重的一甩，對着沈放冷冷丟下一句話，“沈將軍的計謀的確是好計謀啊。可朕……還是不會放過你的。明日午時三刻，朕會親自駕臨刑場，送沈將軍最後一程的。”
“皇、皇上！不可以……您不能這樣對小的啊！”被宣判了死亡的沈放身子如篩糠一般猛抖了抖，瞳孔一猝，趕忙跪着又要抱住贏焱的大腿。贏焱擡腳就用力的往他的身上猛踹，周圍的太監們也紛紛揮舞起拳頭不停的向沈放揮去。
沈放被打得極爲悽慘慘。而贏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刑具房。最後被打的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彈的沈放才驚覺到，其實贏焱早就已經決定要殺他了，無論他再怎麼表忠心，再怎麼爲他出謀劃策，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狡猾”的贏焱今晚故意演了威逼的一場戲，爲的也只是從他這裡套出一個可以除掉晉王贏琛的計策而已。
唉，想他聰明一世，以前都是把小皇帝贏焱當小孩子戲耍的，最後倒是反被他給擺了一道。看來贏家的男人各個都狡猾啊。
他這一生算是栽在贏家兩個男人身上了。尤其是晉王贏琛，敗在他這樣的人手下，真的是好不甘心啊……
冗長的一夜終於過去了。晉王府裡，殷素素睜開惺忪疲憊的眼睛，對上的是白花花的一片胸膛。她微微輕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贏琛沒有死，昨夜他回來了，他還救了她呢。
捲翹的長睫輕擡了擡，她仰頭看向將他緊緊抱着的贏琛。窗外晨曦的陽光照了進來，正好照在他俊逸無雙的臉上。也不知道他夢裡到底做了什麼甜蜜的夢，睡夢中的他嘴角還淺淺的勾着，好看的讓人忍不住就上前給他一個吻。
事實上，殷素素也的確是湊上前偷偷的在他臉頰上偷偷留下一個吻了。她吻完他的臉頰就看到他的睫毛動了動，似是要清醒過來。
她做賊心虛的趕緊抿緊脣瓣，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不多時，她就聽到了他幽幽的輕嘆聲。她心裡一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嘆息，便側耳凝聽。而贏琛如閨閣婦人那般幽怨的抱怨聲也輕聲的傳進了她的耳畔裡啊，“素素啊……昨夜你可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的差點都要散架了。唉，都說女人三十猛如虎，我有些擔心，現在我都已經快要吃不消了，以後該怎麼辦啊？”
殷素素對昨夜的思想模糊間有些印象，可她印象裡明明是他主動的……也明明是他索求無度……
贏琛抱怨的聲音又傳進她的耳畔裡，“哎呦啊，我的腰啊……我好苦命啊……”
他的抱怨聲讓殷素素面頰一漲紅，再也忍受不住他的“詆譭”，張開眼睛，氣呼呼的說道，“你臭不要臉……昨夜明明是你在折騰我……我……”
她的話纔剛說出來，一個吻就已經落下堵住了她的嘴巴。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已經先下手爲強，將她吻的又軟成一團春水了。
“我就知道你在假睡……你個沉不住氣的……”他滿意的看着懷中的女人，伸手又寵溺的摸着她的頭髮，“說！剛纔是不是趁着我沒醒，偷偷打量偷偷親我了。讓我來猜猜，你當時一睜開眼睛，看到這麼一個秀色可餐的絕世大美男躺在你身邊，你一定被迷倒了。於是你色心大起，趁着我還沒有醒來，於是就偷偷親了我啊。”
贏琛哼哼唧唧的說着，絕美臉龐上已經又是露出了極爲自負的笑容。
殷素素在他懷中翻個白眼，許久不見，他還是這般臭不要臉啊！
贏琛又不要臉的嘻嘻大笑，抱着她，一點臉面都不要的將他的臉湊到殷素素面前，“素素，你仔細打量下，你相公我是不是又變帥了啊？”
“沒有！”殷素素嘴角輕抽了抽，順帶又是一個嫌棄的白眼。
“哦！”贏琛有些不高興的輕應了一聲，繼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哼哼唧唧的笑着道，“也是，我這張臉已經是老天爺精心雕琢而出的，是他老人家最傑出的作品。這樣的我如果還能越長越帥，那還讓其他人怎麼活啊。哎呀，這麼一想，我突然覺得，我帥的很有負罪感啊！”
殷素素已經在他懷中無力吐槽了，她伸手輕扶了扶額，只能繼續一個白眼翻過去。
集?了殷素素三個白眼後，贏琛“嘿嘿”一笑，“素素，你白眼翻的真可愛。我對你的愛啊……就是看你一輩子對我翻白眼啊。”
殷素素已經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她內心的情緒起伏了。幸好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吳嬤嬤的說話聲隔着門從門口飄進來，“王爺、王妃……世子爺還有小郡主一直在哭……”以往殷素素晚上會哄着兩個孩子睡覺，清醒一起來，也會親自給兩個孩子餵食。
可昨夜殷素素被贏琛徵用了，兩個孩子一直沒有見到他們的孃親，這不就哭鬧了起來。吳嬤嬤本來也是不想打擾他們夫妻的甜蜜了，無奈兩個孩子哭得太兇了，她們和乳孃都勸不住，只能來向他們夫妻兩通稟了。
殷素素一聽孩子哭了，一下子就把贏琛推開了。等他們兩人都穿了衣服後，才讓吳嬤嬤進門。吳嬤嬤讓乳孃把兩個小奶包給抱過來了。
贏琛第一次抱自己的孩子，心情那是既喜悅、又興奮。他繃緊臉龐，一臉神聖，緊張的從吳嬤嬤手裡接過他的女兒。
父女兩第一次相見，粉嫩的小女娃睜着烏亮黑漉漉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贏琛。贏琛也緊張的盯着她，父女兩互相對視了幾秒後，兩人嘴角不約而同的輕揚起一個相似的弧度，互相對對方笑起來了。
“寶貝女兒，我是你爹哦！”贏琛幽深的眼眸晶晶亮，忍不住抱起孩子，就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被自己老爹親了後，孩子興高采烈的揮舞起兩條小藕臂吧唧吧唧的嘴裡冒起泡泡來，依依呀呀的發出什麼聲音來。
“素素，你聽，咱們女兒真聰明，她已經喊我爹了。”
“胡說！”當着吳嬤嬤的面，殷素素不好翻他白眼。她將手中抱着的也兒子塞進他懷裡。一下子抱了兩個孩子，贏琛脊背一挺，全身都繃緊了。他這副緊張的模樣，看在殷素素眼裡，她眉宇輕舒，輕笑了笑。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身棉襖。看着一臉甜蜜對他笑的寶貝女兒，贏琛心頭間盈滿了初爲人父的自傲和驕傲感：哼哼！大家快來瞧啊，我贏琛也有女兒了。我女兒大眼睛、翹鼻子，花瓣嘴，長的可像她孃親了！
而當贏琛眼睛微微一眯，目光落在被他抱在懷中的兒子身上時，他目光就有些疑惑了。咦，這孩子這臉怎麼看的這麼熟悉啊，他好像哪裡見過啊。哦，對了。他兒子長相隨他啊！
在贏琛打量他時，他的兒子又是擺出一張冷酷的臉，臉上的表情極爲淡然。那是一點笑容都吝嗇施給贏琛的表現啊。
贏琛逗了他幾下，他還睜着幽暗的眼睛嫌棄的看了贏琛一眼，似乎覺得他這個父親好幼稚啊！這樣冷冰冰的表情簡直讓他這個當爹的心裡受到了不可計算的傷害。
“哎呀，你個臭小子。我是你爹啊，你快給我笑個啊。不然我打你屁屁了！”贏琛幼稚的“威脅”他。
可他的兒子眼皮一翻，胖嘟嘟的身子一個輕翻後，乾脆直接閉眼睡覺，根本沒有要繼續理會贏琛的意思。
贏琛幽怨的擡頭去看殷素素，殷素素安慰他，“他隨你啊，對我們這些人也不經常笑的。”斤場女巴。
贏琛心想：就這樣一副冷棺材臉還說隨我？確定這不是在逗我嗎？
贏琛正滿腹幽怨時，安然進來了。他向贏琛通稟道，“主子，宮裡那位派太監來咱們府裡，說是宮裡那位要和你敘舊。”
黃鼠狼給雞拜年，必定不安好心。沒想到小皇帝贏焱已經這般急不可耐的想要對他動手了。
贏琛臉上幽怨褪的一乾二淨。殷素素走到他身邊，伸手悄悄握住他的手。他低眸，從她眼底看到了對他的不捨和眷念。
“素素，你放心。不會有事的。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晉王了。”現在的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和他對抗了。若是他敢現在就對他下手，他也不介意兄弟兩馬上撕破臉皮鬧起來。
這江山，能者坐之，沒有人規定一定是他的！
他的安慰並沒有讓殷素素放心多少，那種生離死別的傷痛感他這一輩子可不想再重複經歷了。她握着贏琛的手微微有些發緊，贏琛伸手又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雲發，柔聲安慰，“你好好照顧孩子，我去去就來。”
半柱香後，贏琛已經在去皇宮的路上。
贏琛坐在馬車上，目光順着馬車的車窗向遠處眺望去落在了巍峨壯觀的皇宮上。
他心裡明白，此次進宮，會有太多的兇險在等着他了。但他和贏焱總是要有個了斷的。這一回，他們兄弟間必定會有一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