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屋中央的書案邊，殷雲嫣揹着她們主僕兩而坐。聽到推門聲，殷雲嫣終於轉身擡頭向殷素素看來。昏暗的光線裡，殷素素看不清殷雲嫣的臉。她只感受到投注在她身上的一束鷹隼目光。
“殷素素，你今天是不是以一個成功者的身份來嘲笑我啊？”殷雲嫣粗啞的聲音低低響起，“如果是這樣，那我告訴你，你別得意。只要我沒有死，一切都有可能。我也還有翻盤的機會。”
殷素素將她的癲狂收入眼底，嘴角邊浮起淡淡的笑意，“殷雲嫣，你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把我弄到這裡，就是想告訴我你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殷雲嫣從她坐着的那張梨花木椅子上緩緩站起。與殷素素隔着五六米的距離，聲音拔高，尖利得很，“殷素素，我討厭你用現在的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你明明心裡恨我恨得要死，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冷淡無所謂的樣子。殷素素，你不覺得這樣的你很虛僞，很討人厭嗎？”
殷素素目光無瀾，聲音依舊透着平靜，“隨你這麼想。我又不是爲了你而活。好了，你也見了我最後一面了。我們姐妹兩隻有勾心鬥角，實在是玩不了姐妹情深那一套。你好自爲之吧，我走了。”殷素素現在已經沒有多大的興趣對付殷雲嫣了。
一個毀了容。且聲名狼藉的女人，她終其一生都不會得到她愛的男人的傾慕，也爬不上她所仰望的高位。等她騰出空再把殷文弘除掉，殷雲嫣甚至連躲雨的地方都不會有了。這對她這種野心勃勃的女人來說，已經是生不如死的下場了。
伸手輕掀了裙襬，她和吳嬤嬤準備轉身離開。
竟是被殷素素這般輕視了。殷雲嫣內心長久以來積攢的憤怨和不甘一時間就如火山爆發一般的宣泄而出。她醜陋的面容也很快的被仇恨擠壓的變了形，“殷素素，你別以爲你贏了我就贏了一切。你再厲害又怎麼樣？你薄命老孃會死而復生嗎？你的龍鳳胎弟弟妹妹會重新活過來嗎？
外人覺得你是瀏陽郡主，又嫁給六皇子，必定是幸福美滿的。可在我殷雲嫣看來，你是個有娘生沒娘疼的賤貨。”
殷雲嫣大抵是真的被殷素素打擊的已經沒有信心了。要不然她不會把殷素素孃親擡出來。
“殷素素，你薄命老孃一輩子都輸給我孃親。最後還被我孃親搞死了。就她這般無能，嘖嘖……”殷雲嫣洋洋得意的說着，目光就又往殷素素的臉龐上看去。
當看到殷素素平靜的臉龐終於變了色，她仰頭髮出更加肆意誇張的笑聲。“哈哈……殷素素，你猜你薄命老孃現在會不會正在陰曹地府受苦啊？我猜啊，你老孃你的龍鳳胎弟弟妹妹現在也肯定被我孃親欺負得只有可憐巴巴哭得份了。你那麼孝順，什麼時候到陰曹地府去救你娘你弟弟妹妹啊。”
吳嬤嬤站在殷素素身側，蹙着眉頭看到自家小姐臉色已經變了。
吳嬤嬤心裡暗自心疼，知道死去的夫人還有小少爺四小姐是二小姐一輩子的殤痛。她連忙安慰殷素素，“二小姐，你別聽殷雲嫣胡說。像柳姨娘這種挨千刀的，死了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她和咱們夫人不同。夫人心善人好，老天爺一定不會再讓她在那裡受苦了。”
殷雲嫣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愈加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夠了。她才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俯瞰着吳嬤嬤，“還真好笑了。這世上要是真的有老天爺，蘇氏這個薄命鬼還會死嗎？殷素素，你知道我娘還有我爲什麼喜歡罵你是小賤貨嗎？”
殷素素攏在寬袖裡的雙手緊握，雙眼眯緊，透出一股陰厲的氣息。
殷雲嫣自以爲終於說到了殷素素的傷心處，她又怎麼可能放過繼續刺激殷素素的好機會啊。“殷素素，因爲我孃親說你死去的薄命老孃是個賤貨。那麼，賤貨生的女兒當然是小賤貨了。”
驕傲的昂着頭，殷雲嫣甚至還故意對着殷素素叫喚着，“小賤貨！小賤貨！”
吳嬤嬤氣的一張臉已經黑了，作爲親身經歷了當年往事的老者，她嗤笑着，“呸！下三濫生的貨色。當孃的不知廉恥爬有婦之夫的牀，做女兒的有樣學樣，竟然不知廉恥的連條狗都不放過。你們母女纔是真的貨真價實的賤貨。”
殷雲嫣被吳嬤嬤嗆聲了，可她似乎一定都不覺得爲難。她臉上依舊保持着猙獰的笑容，尖酸刻薄的反嗆着吳嬤嬤，“吳嬤嬤，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蘇氏若是有本事，自是會留住男人。她沒有本事留住自己的男人，難道還要怪男人不上她的牀啊？女人活着就是要取悅男人的。男人在這個女人身上沒有找到快活，爲什麼不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啊？
再說了，我孃親即使是以姨娘的身份進的殷府，可她還是活的比蘇氏這個正室夫人滋潤、瀟灑。
這就是她的本事！她的能力！
倒是蘇氏，堂堂的一個正室夫人，卻被一個小妾欺負得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她這不是賤是什麼啊？
還有啊，蘇氏要是有骨氣有本事，她大可以跟我爹和離啊。可她爲什麼不啊？這不還是說明她下賤嗎。所以啊，老天是有眼的。她因爲她的賤，終於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她活該死的那麼慘烈！”
能說出這般無恥的話，讓吳嬤嬤都被氣得恨不得直接上前去抓花她的臉了。再看殷素素，兩條黛眉蹙起，雙眸裡更是已經飛沙走石了。殷雲嫣的話已經是赤果果的踐踏她的底線了。
吳嬤嬤趕緊又伸手去扯殷素素的手臂，發現她的手臂僵硬，全身也是硬邦邦的。顯然她這樣的狀態是處於爆發的邊緣線了。
吳嬤嬤小聲的又安慰着，“二小姐，咱們快點走吧。別離這個瘋子。指不定這個瘋子在搞什麼鬼呢。”
吳嬤嬤邊說着邊拉着殷素素往外頭走。殷雲嫣譏嘲的聲音再次在她們身後響起，“殷素素，怎麼的，你不是蘇氏的孝順女兒嗎？現在有人這樣詆譭你的孃親，你不但不申辯一句，還跑的比兔子都快。蘇氏看到你這般恐怕都會死不瞑目的吧。所以啊，我說的沒錯。蘇氏這個賤貨生的女兒就是小賤貨。小賤貨只顧自己死活，根本不顧自己死去孃親的名聲啊。”
殷素素腳下的步子一頓，慢慢回身，銳利的目光幽幽的投注在殷雲嫣身上。殷雲嫣高傲的將脖子一梗，像只高貴的天鵝，“怎麼的？你要跟我打架嗎？你以爲我怕你啊？你這個小賤貨就是運氣比我好而已，生在蘇氏的名下成了殷府的嫡女，要不然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小賤貨，我都這樣損蘇氏了，你怎麼還不敢來打我啊？難不成……”
殷雲嫣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又誇張的笑着，“難不成是知道打不過我，準備去找你的男人啊？殷素素，你們都說我不知廉恥的連條狗都不放過。可說不定啊，你的男人在牀上時連條狗都不如呢。當然了，即使他不能滿足你，你都要忍他啊。
誰讓你殷素素沒有本事啊。你能勾/引到的男人只有贏琛了。可我就不同了。我即使毀了容……”殷雲嫣一隻手摸在臉上的疤痕，臉上依舊是誇張的笑容，“五皇子他臨終前還是讓我伺候了他一回。你是不知道啊，當我們兩人緊閉結合的時候，他在我耳畔邊說早知道我這般的‘好’，他就不會癡迷你了。”
吳嬤嬤只覺得殷雲嫣比瘋子還要討厭。這世上怎麼會有她這樣的奇葩啊。
“二小姐，對付這種瘋子根本不需要你親自出馬。讓老奴來罵她就行了。”吳嬤嬤輕聲的對殷素素囑咐着。
吳嬤嬤也不跟她客氣了，直接破口大罵，“下三濫的賤biao子！老奴我活了這麼多年，今天終於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是划船不用漿！你但凡還有一點羞恥心就該直接撞牆而死。柳湘娘果然是作孽太深，老天報應她了，要不然怎麼會生出你這種浪女啊。
殷雲嫣，你也別在我們跟前吹你多受男人喜歡了。五皇子他只是不良於行又不是失明瞭。老奴就不相信他看着你那張比鬼還要難看的臉時還能和你做那種事情。你自己蠢就不要把我們大家想的跟你一樣的蠢啊。
還有啊，你嘴裡吹着說柳湘娘有多厲害。呵呵，可我看啊，柳湘娘要是真的厲害，怎麼會教出你這種下三濫的賤貨。而我們夫人就不同了。夫人只是心善不想理會柳湘娘這種賤貨而已，要不然怎麼可以把二小姐教得這般好啊？”
吳嬤嬤的罵聲刺痛了殷雲嫣的自尊心。她嘴角扯着笑，猙獰的面容變得詭異，“吳嬤嬤，謝謝你對我的誇獎。不過你把我形容成biao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女人啊，生下來就是伺候男人的。她殷素素純潔，那她就一輩子不要嫁人，直接做尼姑吧。”
吳嬤嬤覺得殷雲嫣已經用她不要臉的邏輯將她打敗了。對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她也實在是提不起一點罵的興趣了。
吳嬤嬤再次伸手要去拉殷素素離開。殷雲嫣見主僕兩要離開，這一回竟是再也不龜縮的站在那一片光線昏暗的地方了。
她情緒激動的衝上前，用力的在殷素素背後一推。殷素素腳下一踉蹌，整個人幾乎就要摔倒在地。殷雲嫣瞅準時機就撲向殷素素，張嘴就在她的手臂上咬下去。
“啊！”殷素素失聲痛呼了一聲，吳嬤嬤大驚也上前幫殷素素。擔心殷雲嫣發瘋會傷害到殷素素。吳嬤嬤開口喊救兵。
“六皇子！”
殷雲嫣鬆嘴放開殷素素，仰天對着吳嬤嬤大笑着，“你喊啊，你快點喊。最好把贏琛喊進來。讓殷素素和她的男人死在一起啊。”
殷雲嫣剛纔站的地方光線昏暗，殷素素和吳嬤嬤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但現在她從昏暗的光線中走出來，張嘴就咬了殷素素一口。
殷素素擡眸，眼裡閃過一抹的震驚。
殷雲嫣她……她那張醜陋的面龐上密密麻麻的長着如針頭般大的丘疹，恐怖至極。殷素素心下狠狠一顫，她之前跟着皇太后出宮禮佛時也看過一些醫書，也知道一些病情的病狀。
而殷雲嫣臉上長的這些丘疹，很有可能是天花的初期症狀。
難怪殷雲嫣要見她最後一面；難怪殷文弘一大早就放低身段去六皇子府賣同情；難怪陽昭帝會親自出面讓他們夫妻兩到殷府來……原來啊，一切的陰謀都在這裡等着他們呢……
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後，殷素素心裡一凜，只是一瞬，她就已經恢復了清明和冷靜,強迫着讓自己的腦子快速的轉動起來。
吳嬤嬤的呼喊聲驚動了院門口贏琛。贏琛猜想是殷雲嫣耍花招，腳下催動輕功就要衝進屋裡救素素。殷素素冷靜果敢的聲音接踵傳出，“不要進來！站在那裡別動！殷雲嫣染了天花！”她被殷雲嫣咬了一口，可能也會染上天花了。
好在贏琛沒事，那就不能再讓他進來了。
殷素素的話讓贏琛腳下一頓，全身好似被什麼重物狠狠砸了下，全身的骨頭彷彿都要擠碎了一般。他在愕然和震驚中回頭去看身側站着的殷文弘，鷹鷲的雙眸裡泛起猩紅的血絲，全身殺氣畢現。
“你、你早知道殷雲嫣染了天花吧？你個卑鄙的畜生，連這種缺德的方法都能想出來！本王今天就打死你！”
贏琛拳腳一動，一掌直接將殷文弘打飛。殷文弘從半空中摔落在地，胸口一蕩，直接噴出一口紅血來。
贏琛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想要將殷文弘直接摔死。也是在這時，奉陽昭帝命令護送贏琛夫妻兩的御林軍們?刷刷上前，將殷文弘保護起來。
“六皇子，殷大人是朝廷命官，他有什麼罪責自是可以讓皇上裁斷。您不能私自處死她！”
贏琛俊美的臉龐上蘊着洶涌的波濤，嘴角揚起一個陰森的弧度，輕輕啓脣吐出一個字，“滾！不然連你們也殺！”
御林軍們卻並沒有撤退，他們明面上是奉皇上的命令護送六皇子夫婦到殷府。實則皇上暗自給他們下了密旨，讓他們保護殷文弘。若是殷文弘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也沒命活了。
贏琛幽深的戾眸裡閃爍着狂狷，雙手運功，“既然你們鐵了心要護着這個畜生，那就不要怪本王對你們不客氣了！殷文弘要死，你們也得死！”
贏琛話一落，空氣中開始有嗆人的血腥味蔓延開……
屋子裡，殷素素和殷雲嫣姐妹兩也已經扭打起來了。殷雲嫣兩隻手狠掐着殷素素的脖頸，臉上滿是幸災樂禍的笑容，狂妄的嘲笑着殷素素，“哈哈，殷素素，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只要我殷雲嫣不死，我隨時都有翻身的機會。”
她尖利的指甲掐入她脖頸間的肉裡，殷素素呼吸一窒，脖頸間傳來的疼痛讓她頭皮發麻。她用力的咬着脣瓣，牟足力氣用自己的腦袋去撞殷雲嫣。
殷雲嫣額頭處一疼，手下一鬆，殷素素瞅準時機擡腳又往她小腹上踹去。殷雲嫣被踹倒，殷素素火速一翻身，撲向她，將她壓在身下。
“殷雲嫣！我忍你很久了！即使我染了天花會死掉，我也會先送你去地獄和柳湘娘匯合的。”殷素素一隻手按住殷雲嫣脖子，一隻手高擡，“啪啪”的打在她的臉上。
“柳湘娘以爲從我孃親手裡搶了殷文弘這個薄涼無情的男人，她就是贏家了？呵呵，贏家個屁啊！她柳湘娘最後還不是死在殷文弘手裡的？搶了這麼個渣男，她竟然還當寶一樣拿出來炫，真是笑話了！”
殷素素左右開弓，已經將殷雲嫣打得雙頰高腫一片了。
“還有你，你殷雲嫣總是自詡高貴無比，實則是個無敵大蠢貨。你這個蠢貨光想着讓我也染上天花跟你一起死。可你難道沒有想過，我們兩人若是都死了，便宜了誰？便宜了殷文弘。他辦妥了皇上託付的使命，他升官發財，可以有其他的女人，那些女人也可以給他生孩子。
你我最後都只不過是他在仕途中向上爬的墊腳石。你個蠢貨被人賣了還在這裡瞎開心！”夾引投扛。
殷素素的話讓殷雲嫣的腦子好似被人敲醒了，她一下子想通了她明明都只待在自己院子裡，怎麼會染上天花的事實。這其中一定都是她爹安排的。她爹可能不知道去哪裡找了天花病人用過的東西讓人放到她屋裡。要不然怎麼解釋她染天花的事情。
殷雲嫣雖是心裡想通了一切，可她還是咬緊牙關死不改的對殷素素嗆聲道，“那又怎麼樣？反正有你殷素素陪我一起死，我已經賺了！
殷素素，你現在貴爲瀏陽郡主，又是六皇子妃。而我嘛，就像你說的那般，我只是個不知廉恥的浪女。能拖着你一起死，我可賺大發了！”
事到如今了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殷素素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殷素素福大命大，怎麼都不會死的。倒是你殷雲嫣……”殷素素全身縈繞着一股煞氣，她擡眸看了吳嬤嬤一眼。吳嬤嬤早就在屋裡找了一個花瓶。
殷素素一向她遞眼色，她就高舉着手裡的花瓶用力的在殷雲嫣頭上用力的砸去。
“cei”一聲，花瓶碎裂成渣，凌厲的瓷片兒在殷雲嫣臉上又劃出許多道的傷口。殷雲嫣痛的“哇哇”大叫。殷素素雙手一用力，又是掐住殷雲嫣的脖子，“殷雲嫣，到了陰曹地府記得幫我跟柳湘娘問一聲安哦。哦，別忘記告訴柳湘娘。我很快的就會把她最愛的男人一併送去見她的。他們這對女幹夫dang婦，馬上就可以在陰間裡譜寫他們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了。”
殷素素手上猛的一用力，殷雲嫣雙腳雙腿撲騰起來，從喉嚨間擠出話來，“殷素素……你不得好死……”
“我死得好不好，這事情就不需要你關心了。倒是你，你現在已經是‘不得好死’了。”殷素素臉上神情冷酷陰森，雙手緊掐着殷雲嫣的脖頸不放。
殷雲嫣能呼吸到的空氣已經越來越少，她的雙眸死死地盯着殷素素，眼裡有憤恨、不甘、嫉妒等各種情緒在交織着，她又從喉嚨裡擠出一句話來，“殷素素，我詛咒……你和贏琛……你們兩人……白頭不偕老……斷子絕孫一輩子……”
殷素素莞爾，“殷雲嫣，你就不要搞這套了。你的詛咒要有用，你和五皇子贏瑾怎麼就沒有個美好的姻緣啊。說起來，你詛咒的這句話放在你身上倒是合適無比啊。你和贏瑾……你們兩人……白頭不偕老……斷子絕孫一輩子呢……”
殷素素說笑中已經又把殷雲嫣詛咒的話回敬給她了。殷雲嫣臨死還被殷素素給反嗆了，她心中有千萬般的不甘，可一切都晚了，殷素素掐着她脖頸的手越來越用力，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最後的最後……她感覺到一股砭骨死亡的氣息逼仄而來。
“殷素素……我即使化作厲鬼……厲鬼……也會在……地獄裡……詛、詛咒……你的……你、你你不會有……好……好……”
她還沒有來得及將“下場”兩個字說出來，身子一僵，眼皮就重重的闔上了……
皇宮裡，陽昭帝已經命人將十二皇子贏焱召到韻貴妃的寢宮了。陽昭帝估摸着時間，這個時候殷文弘應該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想到可以除掉他的心頭大患，他心裡生出一陣無比的愉悅感。他放下手中剛泡好的君山銀針茶，笑盈盈的看向贏焱，一副慈父的模樣說道，“焱兒，以後韻貴妃就是你的母妃了。有朕和韻貴妃在，整個皇宮裡再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