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憑什麼不許?

“陸沅,站住!”

陸璇厲聲喝止,因爲用力,傷口又涌出血來。

陸沅急紅了眼,根本不聽,還是鄭驍理智一些,開口道:“還不過來幫少主按住傷口!”

陸沅這才剎住腳,跑到陸璇身邊幫她止血,一看到陸璇肩膀處這麼多血,陸沅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都是阿沅不好,沒有幫將軍保護好主子,阿沅回去願自斷一臂受罰!”

自斷一臂?她還真是說得輕巧!

陸璇揮開陸沅的手,自己按住傷口坐起來。

那道士亮出匕首的時候,陸璇本是要蓄力避開的,可剛凝氣就散了,所以沒能躲開。

雖然匕首刺得很深,但好在並未傷到要害,陸璇還能忍受。

陸沅想要去扶陸璇,又被她推開,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連忙道:“主子若是生氣要責罰阿沅,也要回去再說,先讓阿沅幫你包紮傷口吧。”

“你不是要自斷一臂?還怎麼幫我包紮?”陸璇失控的大聲質問,陸沅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什麼。

“阿沅錯了,阿沅以後一定愛惜自己的身體,請主子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好嗎?”

陸沅跪在陸璇面前說,陸璇卻依然沒有讓她幫自己包紮。

周圍的人已經嚇傻了,鄭驍上前把紅纓槍拿回來,並未擅作主張開口,只是站在陸璇身後。

陸璇站在那裡,只靜靜地看着劉氏,想要看她如何收場。

劉氏眼神閃躲起來,怕鄭驍他們鬧事趕緊開口:“大師作法事是我們國公府的家事,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家事?難道伯母覺得我遇刺這件事也是家事?”

若是陸璇沒有受封,說是家事還勉強能糊弄過去,但現在她是作爲三品大臣遇刺,再說成是家事就太強詞奪理了。

“陸家小丫頭,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路老太太拄着柺杖走出來,沉聲道。

她已六十好幾,頭髮花白,穿着綾羅綢緞,多年養尊處優形成的氣度倒也頗有威壓。

陸璇挑眉,若是今日她不小心被刺中要害死了,日後再見恐怕只能是在閻羅殿了吧?

“陸璇敬重老夫人,當然應以老夫人的話爲準則。”陸璇先客套一下,路老太太滿意的點頭,卻又聽陸璇提議:“這件事的確與國公府無關,但請老夫人將這裝神弄鬼的江湖術士交給我處理。”

一聽這話,路老太太還沒反對,劉氏就先跳起來:“不行!大師是普陀寺的高人,你要開罪神佛嗎?”

開罪神佛?這話若是信,便是離經叛道,若是不信,便是無稽之談。

顯然,對路老太太而言,她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這位大師的確是我重金請來的,剛剛只是個意外,我看……”

“老夫人是覺得我活該挨這一刀。應息事寧人對吧?”陸璇接着路老太太的話茬說下去,雖然和她是一個意思,但因爲太過直白,路老太太的臉色難看起來。

劉氏見老夫人都鎮不住陸璇,更加急了,斥責陸璇道:“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還有沒有教養……”

“伯母,趁我現在還尊稱你一聲伯母,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我母親是怎樣的人,又給過我怎樣的教誨是我的事。你若是言辭不當,我會告你污衊朝廷命官的。”

陸璇拔高聲音警告,將劉氏剩下的話全部堵在喉嚨裡,劉氏氣得發抖也奈何不了陸璇。

路老太太和劉氏都沒了聲,其他人更不敢說什麼了。

陸璇一步步走到那道士面前,居高臨下的問:“現在能說一說那紅纓槍上附着何方妖孽了麼?”

陸沅剛剛那一腳用了十二分的力道,那道士疼得臉都是扭曲的,現在聽見陸璇問話,更是本能的後退了些。

陸璇也不急,就那麼站着等他回答。。

那道士也知道今天是出門不利碰見硬茬了,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編下去。

“那槍上附着的是無面鬼,怕是這紅纓槍見過血光。”

呵!陸璇脣角勾了勾,這紅纓槍是她浴血沙場的武器,不見血光如何殺敵?

“大師說得極是。”

陸璇眼睛亮了幾分,‘驚喜’的肯定道士說的話,道士以爲陸璇也相信了,有了思緒,繼續道:“這無面鬼應是男子,所以他修爲不深卻殘留有陽氣,因而可與我抗衡!”

“剛剛大師不是說這妖物道行高深麼?”

陸璇‘好心’提醒,這道士也立刻意識到自己前後矛盾,擦着額頭上的冷汗爲自己辯解:“是剛剛在交手過程中我才發現他並非法力高深,而是有陽氣護體所致。”

陸沅在一旁早就聽得不耐煩,上前踢了那道士一腳:“到底高深還是不高深,自己想清楚再說!”

“貧道所言句句屬實,那無面鬼是含冤而死,所以怨氣極深形成的,若是不除,恐怕國公府難安啊!”

那道士知道自己落在陸璇手上沒什麼好下場,危言聳聽起來,拉上了國公府的安危。

路老太太的臉色比剛剛更爲嚴肅,陸璇知道她是信了七八分這道士的話。

劉氏見狀立刻添油加醋:“我當初就說少卿天生體弱,戰場上煞氣那麼重,若是進了府,肯定會克他的,果不其然,這纔多長時間,他就臥病數次,上次還差點……”

劉氏適時地掩脣哭泣。既提醒了路老太太上次路少卿病危的事,又顯得劉氏是真心擔憂路少卿的。

陸璇看得想笑,搶在路老太太面前開口:“老夫人也知道,璇兒這六年是隨父出征,這把紅纓槍是父親送給我的。這六年我陸璇不敢說戰功赫赫,但這紅纓槍下,死的都是侵犯我邊疆的人。若是他們不死,死的便是我大律的無辜百姓!若是我不用這紅纓槍殺人,那被踐踏的將是我大律的大好河山!”

陸璇這一番話說得正義凜然,一句比一句鏗鏘有力。說到最後,陸沅和鄭驍都挺直了脊背,好像即將開拔出徵的將士。

路老太太也被震懾住,陸璇又看向那道士:“大師說這裡面附着的是無面鬼,還是含冤而死,莫不是大師以爲,那些犯我國土者,我三軍將士當夾道歡迎不成?”

“我……貧道……”

“大師,若你覺得犯我國土者死的冤枉,那便是與通敵賣國無異,按我大律曆法應當……”

“應當處以鞭屍之刑!”

一道朗潤的聲音響起,同時一個俊逸的男子在下人的指引下穿越人羣走到陸璇面前,見陸璇肩頭早已被鮮血浸溼,眉頭皺起:“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說着就要去看陸璇的傷口,陸璇退後一步避開,彎腰行禮:“臣女陸璇,見過北郡王。”

軒轅黎少時離京,因而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他,只覺得這人一身貴氣,此時聽見陸璇說話,才反應過來,紛紛跪下行禮:“見過北郡王!”

“都起來吧,本王今日只是順道來看看而已。”

軒轅黎隨和的說,他今日穿了一身玄色便服,沒有過多花哨的繡花,腰間一條同色錦帶,墜着一塊橢圓鏤空翠綠玉佩,同樣氣宇軒昂,卻是更平易近人了一點。

在場不少丫鬟都偷摸着打量着大律這位最年輕的王爺,有的只看了一眼,就羞紅了臉。

“來人啊,給北郡王殿下看座。”

路老太太到底見過大風大浪,很快冷靜下來,吩咐下人搬椅子,軒轅黎一直站在陸璇身邊,路老太太就算再不會看眼色,也能看出幾分不尋常的端倪。

劉氏在一邊看得火冒三丈,這死丫頭到底怎麼又何北郡王勾搭上了?

下人極有眼力見的幫陸璇也端了凳子,軒轅黎沒做,反而拉着陸璇的手說:“本來本王想請你帶我去京城四處轉轉,如今你受了傷,那便先由本王找大夫照顧你好了。”

“……”

這話哪哪兒都不對勁好嗎!

北郡王你離京數年,想找個人帶你轉悠沒錯,但人陸太傅也纔剛回京好麼!指不定誰帶誰呢。

還有,人的確是受了傷,但畢竟是姑娘家,何況還有將軍府的人做後盾,怎麼也輪不上你來照顧不是?

陸沅整個人處於遊離狀態,她真的見到赫赫有名的北郡王了!他比她想象中要俊美許多,也更有氣度。簡直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

衆人正心思各異,軒轅黎不耐的問了一句:“難道你們對本王的判決還有什麼異議嗎?”

“……”

判決?北郡王什麼時候下的判決?

其他人都還一臉茫然,那道士已哀嚎着撲到軒轅黎面前:“北郡王饒命!貧道所說句句屬實,絕對沒有裝神弄鬼之意!”

“嗯,那你覺得外敵含冤而死也是真的,判個通敵賣國之罪不行嗎?”

那道士嚇得面如土灰,瑟瑟發抖道:“殿下,貧道絕無此意!貧道說的無面鬼不是來自邊關,而是京都!”

“你的意思是,我會京都後用這把紅纓槍殺了人?”

陸璇幽幽的問。那道士眼珠滴溜溜的轉着,飛快的思考着該如何回答,陸璇一個轉身從鄭驍手裡拿過紅纓槍,毫不猶豫的刺出去。

“大師可曾猜到……”這無面鬼便是你自己?

陸璇的聲音戛然而止,槍頭挑破衣帛和血肉的聲音傳來,握着紅纓槍的手不斷收緊,用力到顫抖起來,那人疼得悶哼一聲握住槍身,陸璇驚醒般鬆了手後退兩步。

她不知道路少卿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怎麼在一瞬間衝到她面前的,她只知道,是自己親手把紅纓槍刺進他體內。

胸口劇烈的疼痛起來,傷口的血似乎流得更歡了。

周圍的人都嚇呆了忘記反應,路少卿的臉白得好像一張紙,他擡頭緊盯着陸璇,淡笑着開口:“阿璇,這一刀我還你,所以,不許再追究了。”

他說的‘不許’,他憑什麼不許?

路少卿。你說還就還了麼?有問過我收不收嗎?我不允許你用這樣的方式償還!

陸璇身體晃了一下,險些摔倒,軒轅黎想要扶她,被她揮手擋開。

陸璇一步步走到路少卿面前,湊到他耳邊低語:“少卿哥哥,你還不了了,因爲璇兒已經被你殺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璇的表情是苦澀至極的,可說完之後,她的表情已經完全冷下來。與此同時,她用力拔出來紅纓槍。

溫熱的鮮血噴濺出來,染紅了陸璇的衣衫,分不清哪些是她的血,哪些是路少卿的。

她看見路少卿轟然倒地,聽見劉氏驚叫着喊大夫,聽見路老太太拄着柺杖罵‘妖女’,可是最後,她只能聽見自己心死的聲音,如同一個行屍走肉。

路少卿,這麼多恨、這麼多怨,你要怎麼還,又拿什麼還!

手中的紅纓槍突然變得有千斤重,陸璇的手無力的垂下,槍頭砸在地上,擊起火花。

軒轅黎還沒來得及上前,鄭驍就先把陸璇抱了起來,陸沅更是配合默契的抱起紅纓槍。

“郡王殿下,少主傷得不輕,末將先行一步帶她回府療傷。”

鄭驍說完抱着陸璇大步離開,陸沅左右看了看,還是不忍心,衝軒轅黎說:“郡王殿下,將軍府離國公府不遠,很好找的。”

說完一溜煙跑了,軒轅黎摸摸鼻尖,無奈的搖頭,他還以爲自己會很受歡迎的,現在看來好像有點麻煩呢。

不過,如果連這點麻煩都克服不了。還怎麼娶王妃呢?

思及此,軒轅黎朝路老太太略點了下頭說:“剛剛路少爺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本王會讓皇兄從國庫中拿些上好的藥材送到府上來的,這位大師就暫且送到本王住的驛站,也幫本王驅驅邪。”

這話面上是不追究這件事了,但誰知道到了驛站北郡王會對這位‘大師’做點什麼呢?

路老太太親眼看着自己的獨孫被刺,心肝脾肺腎都揪在了一起,哪裡能就此罷休,沉着臉道:“依老身愚見,這個案子,當如殿下先前所言交由大理寺處理纔是!定要將害我孫兒的兇手繩之以法!”

這路老太太嘴裡的‘兇手’除了陸璇還能有誰?

軒轅黎知道這時候和老太太講理是行不通的,只微微一笑,算是默許:“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軒轅黎也走了,國公府早已亂作一團,這少爺本就體弱,還被未來少夫人刺了那麼一下,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國公爺不得撕了在場的人才怪!

劉氏當然是這裡面嚇得最厲害的,她千防萬防,沒想到路少卿會突然衝出來,這可是路昊然的獨子,真要出了什麼事,她這個國公夫人也做到頭了。

劉氏越想越心驚,吩咐下人趕緊把路少卿擡回竹園。

路老太太也急得不行,卻還記得讓護院把那道士和小道士留在府裡先看管起來。她已經老了,做不了主,還得等路昊然回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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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國公府兵荒馬亂,那邊將軍府也是雞飛狗跳。

一看見鄭驍抱着幾乎昏迷的陸璇回來,府上衆人立刻有些坐不住了!這可是他們將軍的獨女,國公府的人也未免欺人太甚!

這些人都是大老粗,說什麼忠君愛國,更多的是對陸戟的個人崇拜和義氣,當即抄了傢伙要闖國公府,被鄭驍吼住:“都想違抗軍令,擅自行動是不是!?”

“鄭校尉!你保護少主,這口氣我們替她出,與將軍和陸家軍無關!”

領頭的人義憤填膺的說,又要往外面走,陸璇清醒了點,強撐着站起來:“所有人扎兩個時辰馬步。劈十捆柴!”

“少主!”

“少主!”

陸璇咳了兩聲,傷口又涌出血來,看得陸沅心急如焚,卻聽見陸璇說:“既然你們不服我管束,那便回邊關去吧。”

這話已是驅逐,衆人都愣了一下。

六年前陸璇到邊關時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軍營裡的大老爺們兒當然有看不上她的,可這六年已經足以讓她蛻變,她的智謀和武力,都是可以服衆的,不然他們也不會甘願護送她回京。

過了一會兒,準備去國公府鬧事的人都單膝跪地,抱拳認錯:“末將甘願受罰!”

等這些人散了,陸璇支撐不住,再次倒下,鄭驍扶住陸續把她交給陸沅:“你先幫少主止血,我去請大夫。”

“好!”

陸沅咬着牙點頭,鄭驍離開,陸沅直接抱起陸璇往房間走,陸璇迷迷糊糊的,不時發出低喃,陸沅仔細聽才聽清她說的是:別讓祖父祖母擔心。

陸璇剛說完,陸渠和沈荷就聞訊趕來,看見陸璇身上的血跡,沈荷嚇了一跳,開口的第一句話卻不是擔心,而是:“怎麼這麼晦氣!”

陸沅瞪了沈荷一眼,沈荷視若無睹,自顧自的嘀咕:“這孽障又是闖了什麼禍!莫不是又要牽連我們……”

沈荷的擔心不無道理,陸渠的臉色也是一僵。攔住陸沅詢問:“阿璇的傷是從何而來?”

“一個臭道士刺的。”陸璇戾氣十足的回答,只恨沒一腳踹死那個臭道士。

“那道士如今何在?”

“可能過兩日會移交大理寺。”

“大理寺?”陸渠重複,心裡已是明瞭,此事恐怕不會就那麼簡單。

“老夫人,老太爺,主子現在傷得很重,需要馬上包紮。”

陸沅壓着怒火說,若是將軍在這裡,絕對捨不得主子受一點委屈的。

陸渠見陸璇臉色愈加蒼白,到底還顧念着血緣親情:“這傷恐怕傷到筋骨。府上還有……”

“什麼都沒有!她害我兒斷了一臂,她這手要是廢了也是因果報應,怨不得別人!”

沈荷打斷陸渠的話,強硬的說,陸沅驚愕得一時不知該如何迴應。

在邊關時她總聽陸璇提起祖父祖母,還以爲他們是慈祥和藹的老人,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們這麼惡毒!

就是一個看熱鬧的人也說不出這樣的話吧?他們真的是和主子有血緣關係的祖父祖母麼?

“嘖嘖嘖,就這點傷如果治成殘廢,那大夫估計是跟鐵匠學的醫。”

一道有些吊兒郎當的聲音插進來,陸沅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着藏青色錦衣的男子依靠在柱子上。

男子五官俊朗,算不得驚豔,但也是百裡挑一。

只是他衣服上繡着大片豔麗的花朵,遠遠看着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

陸沅神情一凜,這人如何進府的?又在旁邊聽了多少?

“只是一個血窟窿而已,以這位姑娘的身體,不出五日定能活蹦亂跳起來。”

孤承邊說邊走近陸璇想再確認一下她的傷勢,心裡卻是無語,二狗子風風火火的到臨淵閣來,他還以爲是什麼棘手的事。原來只是讓他來治這種皮外傷。

然而孤承的手剛觸碰到陸璇的衣服,就被陸沅一手抓住,輕輕一擰,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他的胳膊就華麗麗的脫臼了。

“嗷嗷嗷……”

孤承毫無形象的慘叫起來,誰她丫的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沒看出來他是救人的麼?

“你是什麼人!?”陸沅對孤承的慘叫充耳不聞,冷着臉審問。

孤承吃了苦頭,也不敢吊兒郎當了,抽着冷氣回答:“我是大夫,來給你家主子治傷。”

“那鄭校尉爲何沒有與你一同回來?”

陸沅問着,臉上的戒備又多了一分。

孤承當然不是鄭校尉請來的。

“勞資是路少卿那隻老狐狸請來的,還能是害了她不成!”

孤承氣得跳腳,一般人哭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出手相救呢,到這裡可好,不僅不讓他救人,還對他人身攻擊!

聽見孤承說路少卿,陸沅冷笑出聲:“既然是路少爺推薦的,那可更得多個心眼了。”

“……”

臥槽路少卿你丫又揹着我做了什麼好事?是故意讓我來替你當受氣包麼?

見孤承一臉生無可戀,陸沅淡淡的說:“你不是大夫嗎?自己把手治好吧,應該也不難吧?”

“……”

她丫剛剛在絕對是在挑釁本神醫!勞資忍不了!

孤承被陸沅激得恨不得跳起來,然而接骨這種低級的醫術他好多年沒做過了,而且從醫數年,他也從未給自己接過骨。

所以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特麼的他的確不會給自己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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