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腦脹不已,眼一迷再見光景的時候已發現自己處身於宿舍裡。
“我,怎麼在這裡?”我問道,張寧就在我牀邊坐着。
張寧似緊張了很久般鬆了口氣,說道:“你終於醒了,剛纔嚇死我了。”
“我們不是應該在體藝樓嗎?”我問道,這場景轉換得太詭異,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張寧說道:“剛纔你突然就暈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我沒辦法只好先帶你回來了。”
“暈倒?”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這事太怪,明明剛剛那個心臟被挖掉的女人還躺在我面前,只是轉眼間我就又回到了宿舍裡。
想着想着,我的頭開始疼起來,像被一根錐子用力的扎到一眼,我的眼珠子好似立馬就能爆裂出來似的。
我疼得慘叫連連,張寧抓着我的肩膀焦急的問道:“你沒事吧?”
“他沒事,只是一時間承受不住而已……”我隱約看到宿舍門口處站了一個人,那人風度翩翩氣度不凡,就是夜魅酒吧裡遇見的李牧,可他的話我只聽到了一半而已然後就完全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張寧和李牧都不在,空蕩的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
我從牀上起來,往窗外看了一眼。
天氣很好,陽光很明媚,但即便如此校園裡的冷清還是在提醒着我這幾天發生了許多讓人心神不寧的事情。
而我此刻想的卻不是這些,張寧和李牧雙雙不見,一想到他們兩有可能在一起,我就覺得不舒服,至於原因我自己也說不上來。
手機響了,是張寧打來的。
“往下看。”她說道。
我低頭望向樓底,只見張寧正在朝我招手,眉開眼笑的看上去心情很愉快,而此時李牧就站在她的旁邊。
我問道:“什麼事?”
張寧似乎沒從我的口吻裡聽出不悅的態度,說道:“下來,我們去吃飯。”
“我們?”雖然明白這個我們裡面一定包括了李牧,但我還是要問上一句,說真的我不太喜歡李牧這個人。
張寧直接掛斷了電話,怕是我這問題她都壓根沒聽到。
我嘆了口氣,在窗邊又看了會兒才轉身出了門。
到一樓的時候,宿管大叔正在值班室門口坐着,悠然自得的樣子似乎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小夥子,看上去你家這位可不是省油的燈喲。”大叔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我四處張望,並沒見着其他人,想來這話也就是對我說的了。
“什麼意思?”我問道。
大叔微閉着眼睛笑而不語。
“神經病。”我丟下這句話快步離開了宿舍樓。
李牧似乎有些身家,把我和張寧帶出學校並去了一家看上去很不錯的酒店。
酒店裡的服務員似乎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言行舉止十分得體,即便他們一句話不說站在那裡都會讓人感覺到不同凡響。
“這裡的菜很貴吧?”我低聲問着張寧。
張寧給了我一個眼神,我讀到的是嫌棄。
諾大的一張餐桌上,就圍着我們三個人,總覺得空得有點不自然。
“你來點吧。”李牧把菜單推給張寧。
張寧倒是一點也不客氣,招呼着服務員東點點西點點,不消片刻功夫就點下了七八個菜品,而且還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
看到這些,我有點爲李牧心疼,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他。
點完了菜服務員也就去忙了,包間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人,三雙眼睛各自看着一個地方,半天無話。
昨天的事情沒完,後面什麼情況我也一概不知,所以在這房間裡最憋得慌的可能也就是我了。
“情況怎麼樣了?”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張寧看了眼李牧,反問道:“什麼情況怎麼樣了?”
我頓了頓,問道:“今天早上,是不是又有人死了?”
張寧沒回答,反而問了一句讓我有些驚訝的話:“昨天晚上,在北邊的樓裡,你看到了什麼?”
似乎是覺得問得不夠明白,之後她又補了一句:“我不在的那段時間。”
“你怎麼知道?”我問道。
張寧搖了搖頭,說道:“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你就把你看到的告訴我就行了。”
我想了想,說道:“那裡死的不只是一個人。”
張寧皺了皺眉頭,半天沒說話。
李牧問道:“是不是一男一女?”
既然張寧能在李牧的面前問出這樣的問題,那就說明李牧這個人也不是什麼普通人,那他這麼問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我點了點頭。
“那這事可能就麻煩了。”李牧無奈的嘆了口氣。
兩人自此都沒有言語再出,可我的問題卻還沒有得到解答。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戳了戳張寧。
張寧說道:“麪館老闆死了。”
我腦子一懵,有點不敢相信,就在昨天我和張寧還在他的麪館裡吃着面,可今天卻是一道天人兩隔的消息。
吃完了飯,張寧和李牧帶着我去了案發現場,地點是學校正南門處的一座涼亭。
警察終於來了,我們到地點的時候他們正在勘驗着現場,屍體已經被搬走了,涼亭裡只有他們用石灰線畫下的淪落。
“那時候你們在哪?”我問道。
張寧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座涼亭,說道:“就在那裡。”
“那爲什麼沒有阻止他?”我有些失聲,但好在這附近除了那些警察以外沒有什麼人,畢竟願意來這裡來沾晦氣的人是少數。
張寧有些慚愧,一直低着頭。
李牧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那個人比我們預想中要厲害得多,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邊就只留下一具屍體了。”
“有多厲害?”我有些火氣上涌,昨夜我親眼看見了那兩個人是怎麼死的,怎麼想都覺得麪館老闆生前一定遭了很重的折磨,換了別人我肯定不會是這樣的表現,可偏偏我對那老闆還算了解。
李牧搖了搖頭,沒說話。
我轉身離開了案發現場直接回了宿舍,我的心情是一點都好不起來,恐怕換了誰這時候情緒都不會好到哪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