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原本以爲自己身中詛咒之後就要命不久矣,我帶着滿滿的負罪感走到了那座燒死了那個女人的房子前,打算服毒自殺以求得她的原諒。”
“當時我意外地發現,那個時候用來綁着女人的那棵大樹,原本已經燒成灰燼。這個時候卻奇蹟般地重新開枝散葉,長得比之前還要茂盛高大。等我走近去看的時候,它的樹幹上竟然還流淌着鮮血。”
我聽老黃說到這,懷疑地問道:“你確定是鮮血嗎?一棵樹會流血?”
老黃很肯定地說道:“沒錯,那顏色和腥氣是血不會有錯的。那個時候我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整個人甚至有些癲狂發癡了,我竟然伸手去沾了那一點血放到嘴裡吸吮。”
“結果,我就馬上毫無知覺的暈倒在了原地。知道第二天一早才慢慢甦醒過來。我就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在晚上死在那個詛咒之下。之後我又帶着懷疑的心理又去試過幾次,結果都是一樣。”
“所以你確定那顆大樹所流出來的血,能夠抵擋詛咒在人身上產生的影響嗎?”江天縱問道。
“看起來確實是這樣子的。除了會昏迷一陣子,對身體並沒有其他的影響。”
老黃踩滅了手裡的菸蒂,最後對我們說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了,你們既然是天師我相信你們一定能夠幫忙化解鎮上的厄運。至於老邢他們怎麼處理張五四的屍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人說過那些被淹死的屍體並不**分。”
我們起身向老黃告辭,通過跟他的交談我們已經獲得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這樣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着很大的幫助。
我們從老黃家裡出來後,便直奔那座廢墟房子而去。張寧懷疑或許那顆大樹所留下來的血狀液體,可能會跟鳳汁有關。
這種奇怪的事情確實值得一探究竟,我們先前過去那裡的時候並沒有留意到那棵樹,說不定那種血就是鳳汁也說不定。
等我們趕到那裡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那顆原先還好好長在這裡的大樹竟然已經被連根拔起,不知所蹤了。
江天縱說道:“看來是被人搶先一步了!”
我懊惱地拿腳跺了幾下地,“老黃說這棵大樹的事情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起過,怎麼會這麼巧就在這個時候被人挪走了?”
張寧走過去查看了一下,說道:“看來是有人早有預謀了,這棵樹被連根拔起並沒有受到損傷,估計挪走它的人也知道這顆樹的重要性。”
看來有人一直在緊盯着我們的行蹤也說不定,不過至少這棵樹還是完好的,我們有時間去把它找回來。
我們無奈地只能走回住處,這個時候張寧已經開始餓了,而我們沒有了張五四給我們做飯吃,暫時就只能依靠之前車裡帶着的那些乾糧來應付一下了。
我顯得有些沮喪,在事情已經有些眉目的時候,竟然又橫生了變故出來,說起來這些村民真是不知好歹,竟然盲目地自行其是,而意識不到這麼做的後果將有多麼嚴重。
江天縱說道:“其實沒有關係,我們已經有了很大的收穫。等到了晚上我們再去到那個破廟,看看那些人到底要對張五四的屍體做什麼。”
我們在住處隨意吃了些東西,張寧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但沒過多久,她便馬上走了出來。
只見她皺着眉頭問我們到:“你們有沒有聽見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我說:“你的聽力那麼靈敏,你能聽見的聲音我們未必能聽到的。”
張寧一臉懷疑地在這座房子裡四處走了幾圈,但還是沒有打消她心中的疑惑。
她的耳朵非常敏銳,既然她說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那邊肯定是不會有錯的,只是我和江天縱完全沒有這樣的能力,因此也沒有辦法幫她一起查找。
說到晚上的事情,我還是很擔心到時候張寧和江天縱會像昨晚一樣失控起來,到時候我不知道還能不能阻止得了。
江天縱對我說道:“放寬心,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昨天晚上你既然能夠做得到,那麼今晚又爲什麼會不行呢?你有天眼的能力,能夠跟鬼神溝通會,我猜測昨天你肯定是跟那個女鬼產生了溝通,因此她纔會收手。”
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過去,但我跟這女鬼也沒什麼交情,人家憑什麼要給我這個面子呢。
這裡的事情真是一團亂,我現在只想要儘早找到鳳汁,然後破除張寧和江天縱身上的詛咒。
我對洞池鎮真是越來越沒有好感,真想早點離開這裡。這個時候張寧那邊傳來了異常的動靜。
我和江天縱連忙走上樓去,張寧在自己的房間裡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她正在急切地尋找着什麼東西。
“你這是在找什麼?”我走近去問道。
張寧一邊翻找一邊回答道:“一種聲音,我覺得有什麼東西藏在這間房子裡!”
我看她那麼認真的樣子,也只好幫着她一起漫無目的地尋找起來。這房子裡雖然房間不少,但大多已經空置,裡面沒有多少傢俱擺設。
所以要想把這間房子翻個遍,倒也不是很耗費時間的事情。
“你能形容一下聽到的那種聲音嗎?這樣我和王浩也好心裡有個大概的概念?”
張寧停下手裡的動作,站起身閉上了眼睛。這是她在集中精神捕捉那個聲音,我也很配合的停下來儘量地保持安靜。
我和江天縱很耐心地保持着等待,似乎那個聲音並不是非常明顯,所以張寧那麼敏銳的聽力要想聆聽清楚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張寧終於睜開了眼睛,她看着我們說道:“這次我聽得非常清楚,那是心臟跳動的聲音!”
我知道張寧沒有給我們開玩笑,但這個答案也似乎有些太玄乎了。難道要我們在這個房子裡去找一顆心臟嗎?
”你確定不是我們三個人的心跳嗎?”我問道。
“當然不是,那種心跳聲跟我們普通人的頻率很不一樣。”張寧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