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婆婆做起事來一點不含糊,若不是剛纔發生的那些事情,我一定會很感激她。
“現在藥效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可以履行承諾了?”老婆婆問道。
我往外挪了挪身子,問道:“婆婆想要我做什麼?”
老婆婆笑了笑,說道:“是要和我裝傻嗎?我要的代價,就是你的眼睛。”
我確實是想要裝上一裝,老太婆都還沒說要怎麼要我的眼睛,我哪敢往這上面多說一句,可現在她這麼幹脆的說了出來,我就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了繼續亂扯下去了。
“可是婆婆,我連自己這雙眼睛到底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我怎麼用這雙眼睛來幫你?”我問道。
“幫我?”老婆婆大笑了起來,然後連連搖頭,說道:“不不不。我不需要你幫我,你也不需要知道什麼,我要的只是你的眼睛。”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看看我,瞎了多少年了,我需要一雙可以看得遠看得明白清楚的眼睛。”
聽到這,我算是明白了,這老太婆是要直接挖掉我的眼睛讓我代替她瞎掉啊!
我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往外跑去,就像先前那隻肥貓一樣被驚嚇得逃跑。
“跑!”我來不及解釋任何事情,見到王林和陳齊的第一時間就喊了出來。
王林沒猶豫直接就跟着往外逃跑,陳齊倒是顯得有些茫然,不過只慢了半拍也跟了上來。
“想跑?!那就看看你們幾個小崽子能跑到哪裡去。”身後傳來老婆婆的喊聲,卻沒見着她追出來的人影。
我和王林,還有陳齊,三個人一同跑出破屋的時候,也沒見着有哪裡不對勁,可就是覺得不對勁。
“怎麼回事?”剛纔沒來得及問,這一剛跑出來王林就開了口。
我查看着四周,冷清無一人,那些紅布掛着、燈籠亮着卻不見半個人影,越看越是覺得詭異。
“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巷子。”我說道。
“那還等什麼?跑啊!”陳齊剛一說完話就開始拽着我和王林沿着來時的路逃跑,不得不承認這個身爲警察的男人力氣確實很大。
可是力氣大也似乎並沒有什麼用,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就是沒能找到巷子的出口在哪裡。
王林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巷口到破屋來回的距離根本沒這麼遠,興許他也是感覺到了不對勁有些心慌了。
陳齊倒是一臉的堅定,不停的往前跑着,還不忘拉着我和王林。
“都怪我,就不應該帶你來這裡。”王林埋着頭邊跑便說道。
我狠狠的回了他一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活着出去再說,上次在酒店的時候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王林不停的搖頭,說道:“那不一樣,這裡跟酒店怎麼能相提並論。”
我突然停下腳步,身體被拽得差點趴到在地上,還好陳齊跟着就停了下來並調整了身姿把我扶住。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質問道。
王林低着頭一語不發,沉悶了半天。
我上前去搖了搖他,喊道:“你倒是說話!”
陳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先別鬧,想想怎麼出去吧,我們好像迷路了。”
王林搖頭說道:“別想了,出不去的,除非有神仙來救,或者她讓我們出去。”
王林往牆邊一蹲,扶着膝蓋坐了下來。
我有些生氣,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王林還在一邊藏頭露尾的。
我上前去朝着牆壁狠狠的踢了一腳,說道:“你最好立刻把事情說清楚,否則你可能會先死在這裡。”
王林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然後擡起頭來看着我,眼裡全是恐懼,就是不知道那恐懼是因爲我的這番話,還是因爲這走不出去的“迷宮”。
這也是我少有的一次看到王林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害怕,也許我說的話確實有些重了。
我在一旁也跟着坐了下來,反正大概的情況是定了,靠着我們三個想要硬生生的跑出巷子,恐怕是不可能的。
“聽說過鬼師嗎?”王林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幾乎在每一座城市裡都有一批人,每天打着可以同鬼道的旗號,專門靠着幫人看命布姻緣來賺錢養家。社會上稱這些人爲鬼師,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辦法,讓許多人對他們的“見解”極爲崇信,可在我看來,那些都只是騙人的把戲罷了。
提到鬼師,大多數人會想到的可能也就是這些,但王林口中所說的鬼師似乎不太一樣。
我看着他,等着答案。
陳齊也沒說話,同樣的在看着王林。
王林嘆了口氣,說道:“我懂一些陰陽之法,所以我知道在這個圈子裡有一個職業叫鬼師,不是平日裡那些神棍。真正的鬼師精通屍鬼道法門,修爲越是高深越是可怕。那些爐火純青的鬼屍,甚至能夠通過操控大量的死屍來佈陣。”
我認真聽完,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老婆婆是個鬼師?”
王林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因爲知道他是鬼師我才帶你來這裡,讓她給你解毒的,屍毒只有這些人知道解的方法。現在我們想要活命,只能寄希望於這個鬼師婆婆本事還沒到家。”
陳齊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麼玄乎,那即便她本事不到家,也不見得收拾不了我們吧?我記得你們之前提過,這整片巷子可都是人家的地盤。”
聽完陳齊這麼一通分析,我立刻便絕望了起來,剛剛從屍毒手上死裡逃生又要面對另一重危險,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王林問道:“現在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是不是可以說一說之前在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屍毒到底解了沒解?”
“解了……”我一五一十的把在內屋裡和鬼師老婆婆的所有談話還有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王林一直沉着張臉聽着,話也不說很慚愧的樣子,到我說完了事,他才低聲的說了句:“都怪我。”
我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不能怪你,如果沒有你帶我來這裡可能我早就死於屍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