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又有人重重地敲門。
鄧布利多過去開門。看見那個陰沉的人影走進來的時候,哈利發出了一聲吐息,以至於塞勒斯又不得不給了他一肘。
門外的是盧修斯·馬爾福。
盧修斯?馬爾福大踏步地走進海格的小屋,他全身嚴嚴實實地裹着一件長長的黑色旅行斗篷,臉上帶着一種冷冰冰的、心滿意足的微笑。
牙牙開始狂吠起來。
看見馬爾福的出現,塞勒斯終於徹底放心了。不管怎麼樣,事情總算還是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馬爾福已經配合他用了一點手段要將鄧布利多趕出學校了。
沒有了鄧布利多的霍格沃茨,對於塞勒斯來說一點威脅也沒有了。
他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另一個對馬爾福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的人是鄧布利多,他早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湯姆·裡德爾不可能讓自己待在學校裡面,這不利於他進行計劃的最後一步。那樣太不保險了。
就像是去年那樣,想辦法把自己支開是最好的。
鄧布利多本來還疑惑對方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動手呢?
看樣子,就是現在了。
“你已經來了,福吉,”馬爾福滿意地說,“很好,很好……”
讓海格再一次去頂罪也是他“主人”的計劃,這件事少不了他在給福吉施加壓力——只需要買通一些輿論——現在看見福吉已經到了霍格沃茨,盧修斯·馬爾福自然非常的滿意。
但是海格可不喜歡這個不速之客,馬爾福一家子能有什麼好貨色?
“你來這兒幹什麼?出去,離開我的房子!”
“親愛的朋友,請你相信我,我也並不高興進入你的這間——哦——你管這也叫房子?”盧修斯?馬爾福環顧着這間小小的陋室,譏笑道,“我只是到學校來看看,有人告訴我校長到這兒來了。”
馬爾福的做派確實讓人討厭,要不是塞勒斯知道對方現在是自己人,就連他自己都有想給馬爾福幾拳頭了。
“你找我到底有何貴幹,盧修斯?”鄧布利多問。他話說得很禮貌。
“事情糟糕透了,鄧布利多。”盧修斯懶洋洋地一捲長長的羊皮紙,他神色輕鬆,看上去勝券在握,即使是面對鄧布利多——或者說,正因爲他知道自己是在面對鄧布利多,所以一點也不慌亂。
“董事會覺得應該讓伱走人了。這是暫時停職令——十二位董事都在上面簽了名。我們覺得你恐怕沒有發揮你的才能。到現在爲止,已經發生了多少起攻擊事件?照這個速度,霍格沃茨的麻瓜學生就會一個不剩了,我們都知道那將是學校的一個可怕的損失。”
他說的就好像是對麻瓜世界來的學生受到襲擊表示非常的心痛和惋惜似的。
“你說什麼呢,盧修斯?”福吉說,他顯得很驚慌,“鄧布利多被暫時停職……不,不……我們現在絕對不願意……”
“對校長的任命,或暫時停職是董事會的事情,福吉。魔法部無權插手。”盧修斯滿臉平靜,他從沒有將福吉這位無能的部長放在心上。
“既然鄧布利多未能阻止這些攻擊……”
“可是你看,盧修斯,如果鄧布利多不能阻止——”福吉說,他的上脣開始出汗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要讓鄧布利多停職,他認爲那些校董恐怕是瘋了,“我的意思是,誰能阻止呢?”
“那就等着瞧吧,
”馬爾福說,臉上泛起一絲奸笑。
阻止?
他就根本沒想過要阻止。
“你對多少人進行了威脅、敲詐,才迫使他們同意的,嗯,馬爾福?”海格怒火沖天,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要直接用拳頭把盧修斯教訓一頓,最好是把他的腦袋砸進南瓜地裡。
馬爾福自然不怕海格,他譏諷地說:“我想給你一句忠告,可不要對阿茲卡班的看守這樣大喊大叫。他們是不會喜歡的。”
一想到鄧布利多會被停職,海格就連阿茲卡班也不怕了。
“你不能帶走鄧布利多!如果把他帶走,麻瓜們就沒有一點活路了!很快就會有殺人事件的!”
“你冷靜一點兒,海格。”鄧布利多嚴厲地說。他看着盧修斯?馬爾福。
“如果董事會希望我走,盧修斯,我當然會把位子讓出來。”
“可是——”福吉結結巴巴地說。
“不行!”海格低吼道。
鄧布利多炯炯有神的藍眼睛始終盯着盧修斯冷冰冰的灰眼睛。
“不過,”鄧布利多十分緩慢而清晰地說,好使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只有當這裡的人都背叛我的時候,我纔算真正離開了這所學校。你們還會發現,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的。”
塞勒斯非常確定鄧布利多朝他們看了一眼,這眼神即使提醒又是警告。
他不僅僅是發現了哈利和羅恩, 甚至也發現了自己!
“情感可嘉,”馬爾福說着,鞠了一個躬,“我們大家都會懷念你處理事情的極富個性的方式,阿不思,只希望你的接班人能夠徹底阻止——殺人事件。”
馬爾福大步走向小屋的門,把門打開,鞠躬送鄧布利多出去。福吉玩弄着他的禮帽,等海格走到他前面去,可是海格站着不動,深深吸了口氣,謹慎地說:
“如果有人想找什麼東西,他們只需跟着蜘蛛,就會找到正確的方向!我就說這麼多。”
福吉驚愕地瞪着他。
“好吧,我來了。”海格說着,穿上他的鼴鼠皮大衣。然而就在他要跟着福吉出門時,又停住腳步,大聲說道:“我不在的時候,需要有人喂喂牙牙。”
門砰地關上了,羅恩一把扯下隱形衣。
“這一下可麻煩了,”他聲音粗啞地說,“鄧布利多不在了。他們很可能今晚就要關閉學校。他走了以後,天天都會有攻擊事件發生的。”
牙牙又狂吠起來,用爪子抓撓着緊閉的房門。
第二天,鄧布利多離開了的消息很快讓恐懼以前所未有的形式在迅速蔓延。
塞勒斯的心情非常愉快,最近的天氣一直都很明媚,乾淨的天空和湖面泛着光,禁林的樹木蒼翠茂盛,看起來非常有生命力。塞勒斯借用金妮的身體貪婪地享受這一切。
生機勃勃——
對於霍格沃茨的其他學生來說,恐懼像是寒冷的迷霧一樣籠罩着他們,但是對於塞勒斯來說,距離重獲新生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