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看着哈利手裡的劍:“真的要割?”
哈利點頭。
盧平深吸口氣,狼臉上苦大仇深:“來吧。”
“你喜歡吃什麼部位?”哈利在盧平身上打量,“裡脊,還是通脊,臀部,腿肉?”
盧平毛骨悚然:“哈利,你不用說的這麼具體,隨便一塊就好。”
這讓他有種成爲莫麗砧板上肉塊的感覺。
哈利舉起手中劍,朝盧平大腿削去。
盧平“嗷”一聲,聲音什麼波折,他茫然睜開眼,自己都準備好慘叫,但並不算很痛,在完全能接受的範圍,甚至比平時他和小天狼星打鬧產生的傷害還輕。
他回頭看去。
哈利只削下薄薄一片,看起來還不到五克。
“我覺得我就像普通人電影裡的那種,被外星人抓去做實驗的無辜人。”盧平半死不活躺在地上,枕着唐克斯爲自己拿來的抱枕,“哈利,狼人雖然皮糙肉厚,也不是這麼用的。”
“如果想往上升職,還得掌握鐵甲咒一類的咒語。”
唐克斯驚呼一聲,看向哈利:“那我拆了?”
哈利看向盧平:“感覺怎麼樣?”
“當然,得你過來,在我們的監視下服用。”
這些材料,是他這一個月裡,和斯內普討論,最終總結出來,可能會對狂狼症有效的材料。
哈利擰開瓶子,取出一滴,落到盧平身上。
唐克斯頭也不擡,揮動魔杖,把傷口上白鮮抹去——她現在也知道,自己剛纔用的劑量有些過量,可不能處理得這麼馬虎:“也不算浪費,培訓期間每週都有十枚加隆的補助。”
“等斯基特消息,到時候抓一頭。”哈利點頭,一口敲定,“斯內普教授也很感興趣。”
他打開獵魔人感官,儘可能捕獲魔力氣息。
鳳凰的眼淚,很珍貴,但自己手裡數量不少,福克斯每個月都會提供給自己一些。
“每天吃吃喝喝,什麼也不用做,十點上班,待到四點半下班,每週再把十枚加隆一拿。”
唐克斯變出張毯子,也坐到盧平身邊。
說着,哈利頓一下:“我更傾向於抓一頭狼人過來,用它來做實驗更穩妥些。”
“這些夠了。”哈利開口,“傲羅培訓的時候,不教你們這些嗎?纏三四層就足夠了。”
“唐克斯姐姐,你纏得太多了。”哈利看着躍躍欲試,準備拿起第二卷繃帶的紅髮女士,好心開口提醒。
哈利和小天狼星都沉默了。
小天狼星嘟囔着:“什麼時候你和他關係那麼好了。”
“爲什麼?”唐克斯疑問。
一樣樣材料試過,等最後一件試完,月亮已經落到房子後面,看不到它的存在。
“我不是讓你評價味道。”哈利擡手,在他腰上戳一下,“身體感覺怎麼樣?”
唐克斯理直氣壯:“看我幹嘛?傲羅是保護人類巫師,保護狼人不屬於我們的工作範疇,那是野獸、異類和幽靈辦公室要考慮的事。”
“重新消毒、重新包紮,這是常識。”哈利很疑惑,“魔法部究竟教了你們什麼?”
唐克斯擡頭,看向哈利。
“張嘴。”哈利開口。
小天狼星嘟囔一句:“我算是知道爲什麼傲羅們都那樣了。”
“一直都不錯。”哈利回答他,讓小天狼星齜牙咧嘴,變成黑狗,縮一圈臥到盧平身邊。
“一些破解咒、還有分辨黑巫師的方法。”唐克斯小心翼翼,把盧平腿上的繃帶解開,“和學校學的知識都差不多,只是像昏睡咒、障礙咒都強制必須掌握。”
狼人服食自己血肉,並非破解病症的方法——那位名爲“莫克瓦格”的狼人,在吃下自己的肉後,詛咒解除、但也化爲灰燼死去。不過那和狼人無關,他自己身上帶有另一種詛咒,無論吃什麼,食物到嘴裡都會變爲灰燼。
盧平下意識咧開狼嘴。
“其他的都還好說,爲什麼還有迷情劑?”盧平盯着桌子上一瓶魔藥,“你是不是拿錯了?”
但很遺憾。
哈利神情古怪:“晚飯沒吃飽,現在想多吃一點?”
“至少有效果。”哈利看向第二張圓桌上的那些東西,“算上荷蘭芹,就是七樣,等我回霍格沃茨,最多半個月,就可以和斯內普調配出一瓶藥劑。”
趁着盧平還迷糊,唐克斯擡起頭:“哈利,如果是帶有真愛的處女眼淚,效果會更好嗎?比如說直接把狼人詛咒解除?”
哈利把迷情劑灌盧平嘴裡,魔藥漸漸生效,但身上屬於狼人的黑魔法氣息沒有半點減弱。
“浪費三年時間。”哈利做出評價。
哈利搖頭:“在討論你的病情。”他接着取來第三樣材料。
“那我們來試試其他東西吧。”哈利在口袋上輕輕一點,上百種材料飛出,擺在一旁小圓桌上,琳琅滿目,唐克斯都有些雙眼發直,有些材料甚至是她只聽說過,但從未見過的。
但這種巫師世界人人渴望的東西,一點效果都沒。
盧平欲言又止:“我現在很想咬他一口。”
唐克斯茫然地擡起頭,紅髮微微變淺,有向淡紫色轉變的趨勢:“萊姆斯受傷了。”
盧平搖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唐克斯若有所思。
唐克斯揮動魔杖,慌慌張張走過來,手裡託着一大塊白鮮。
只有這六種材料能起到一些微不足道的效果。
“迷情劑不行。”哈利喂盧平解藥,惋惜地嘆口氣,“虛假的愛情果然沒有任何效果。”
“全部拆掉,然後重新包紮。”哈利點頭。
“他不是小天狼星,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哈利言簡意賅,“別動。”
真的什麼都沒有。
哈利搖頭:“不是,赫敏的眼淚。”
唐克斯一怔,整個人都亢奮起來:“赫敏身上也有什麼特殊的血統?”
“不是,因爲那是處女的眼淚。”哈利拿來第二樣東西,那瓶迷情劑,“處女的眼淚對狼人詛咒有一定遏制效果。”
唐克斯躲躲閃閃,臉頰發紅。
盧平緊張、羞愧地看去,正要開口。
一百多樣材料,有用的很少。
“有點腥。”正看得出神的盧平下意識回答。
哈利點頭:“我和斯內普教授商量了下,都覺得純潔的愛對狼人詛咒或許會很有效果,你又沒有,那隻能用迷情劑來湊合下。”
他吃自己的肉,他成爲食物,於是乎變成灰燼。
唐克斯又不說話,把頭埋下。
“不着急,我們一樣一樣來,夜還很長。”哈利輕聲,一招手,一隻裝着透明液體的瓶子飛來。
“哈利?”盧平聲音有些哆嗦。
“我會用得到迷情劑?”哈利質問他。
盧平一怔:“我就要用得到迷情劑了?”
“所以傲羅長達三年的培訓,就教你們昏睡咒和障礙咒?”哈利詢問,很不可思議。
盧平看向唐克斯。
赫敏的眼淚、獨角獸的血液、媚娃的眼睫毛還有槲寄生的果實——這裡面並沒有蝻鉤。
鋒銳地爪子在空中呼嘯劃過,從唐克斯頭上擦過,但這位赫奇帕奇的小姑娘,沒有躲閃、也沒有害怕,她專心致志爲盧平包紮着傷口,淺淺一層,她糊了超量的白鮮上去,繃帶都快捆完一卷。
銀粉並不能驅散,但能起到固化的效果,還有大蒜,這種不具備任何魔法氣息的材料,也能起到一些驅散狼人黑魔法氣息的作用。
“這是什麼,鳳凰的眼淚?”唐克斯好奇詢問。
所以.問題出在哪?
福克斯是公的還是母的來着?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盧平迷迷糊糊詢問。
哈利揮動魔杖,把肉丟進去:“有什麼不適感記得要說,伱哪怕變成狼人也有嘴、也能說話。”
小天狼星瞪圓眼,他總覺得這句話是在暗示自己。
他舉起劍:“我再給你切點?”
哈利緊張盯着盧平。
“不用!”盧平很大聲,下意識揮起手。
唐克斯搖頭:“還有一些破解咒,開鎖咒、咒立停,但都是學校教過的,很少有人不會。”
“效果應該會更好。”哈利正色,“但我手裡沒有,如果有的話,我可以試試。”
盧平身上,黑煙繚繞似的一圈,這是狂狼症的氣息,那滴液體落到他身上,衝散小小一圈,可後繼無力,立馬就被滾滾邪惡、兇戾、野蠻的黑魔法氣息淹沒。
“就這麼點?”盧平疑惑。
“就是很普通地吃下去一塊肉。”
盧平撓着臉,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想到的談聞,給哈利一些啓發,也許狼人血肉會對狂狼症有一些影響。
哈利很敏銳地捕捉到,立馬回看過去。
“這東西是有用的。”哈利一揮魔杖,變出第二張圓桌,把這隻瓶子放到桌上。
幾分鐘後。
哈利舉起魔杖,在盧平身上敲敲打打,也許會有什麼變化,只是他自己沒意識到。
黎明悄悄然降臨。
盧平緩慢地變回成人,兩人一狗疲憊一晚上,此時此刻都已睡去,哈利爲他們蓋上毯子,揮動魔杖,將屋子裡的溫度變得適宜,安靜地走出去,帶上門。
他也得回去休息。
斯基特不愧是巫師世界“最優秀”的記者,在入職《唱唱反調》幾天後,立馬刊登一篇讓這本雜誌銷售量翻數十倍的文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