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季苒見霍子寒沉不住氣,趕緊伸手拉了拉他,勸道:“這時候不是衝動就能解決問題的!我也不想跳下去,那我們就只能想辦法,找出一個拖延時間的辦法!”
“嗯!我去洗手間!”霍子寒也覺得自己失態了,藉故走開了。
高寒看看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問道:“季苒,四年前你和霍子寒爲什麼離婚了?餘欣和我說了一些,我想聽你說說具體的原因!”
這時候說這個?季苒沒心情,就搖搖頭道:“一些誤會造成的!”
高寒不滿意這敷衍似的回答,道:“我聽餘欣說了你和霍子寒結婚的原因,你看着不像用那種手段逼迫霍子寒的人,能告訴我具體經過嗎?季苒,我不是好奇你的私生活,而是有些東西想不通……你就說說吧……我記得你和霍子寒結婚是在你父親跳樓後,我想找出這裡面的聯繫!”
季苒一聽就沒再拒絕,把當年自己被算計上了霍子寒的牀的事都說了,她沒注意到霍子寒走了回來,背對着霍子寒,對高寒苦笑:“你根本無法想象,被我父親還有霍家的人抓到我在他牀上對我來說是什麼樣的噩夢……從那以後,我經常會做噩夢,各種各樣的噩夢,被很多人圍觀……無地自容!所以剛纔那人讓我在天台上當衆脫衣服,我才那麼鎮定,比這糟的事我都體驗過,還有什麼能刺激我的!”
霍子寒怔在原地,這才知道,季苒經常做噩夢的源頭原來就是當年那事的後遺症,讓他都說不出話了。
“繼續!”高寒看到霍子寒震驚的樣子,就知道季苒沒對他說過這些事,他就給霍子寒一個瞭解季苒的機會。
“我看過心理醫生,我怕一直做噩夢我會像我媽一樣崩潰了!”季苒自嘲地笑了笑:“這些事我無法告訴別人,餘欣她們我也不敢告訴……霍子寒那幾年對我糟透了……我沒離開,一來是因爲我母親和我哥哥,二來是因爲我愛他,我想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好,愛上我的!”
霍子寒在後面拳都握緊了,很想給自己幾巴掌,他怎麼那麼混蛋啊!
“霍子寒提出試一試,我答應了!我以爲我的等待終於換來了一個機會……可是我們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緣分,誤會重重!他維護他家人,他母親打我,他妹妹設計我,他就輕描淡寫地道歉。所以他奶奶設計我的時候,我哥知道了,就提出演一場戲讓霍子寒自己去發現,我雖然覺得騙他不對,還是配合我哥演了這場戲!我沒想到這顛覆了他對我僅有的一點信任!”
時隔四年,季苒想起當初的事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和失望,她悲涼地對高寒道:“我媽當時患了腦癌,我哥又被人殺了……高寒,你知道當時我是什麼情況嗎?我睡不好,老做噩夢,身體也不好,還撐着應付這些事!霍子寒還一次次懷疑我,真的讓我很寒心!”
“爲什麼懷疑你?”高寒看看呆若木雞的霍子寒,幫她問道。
季苒嘲諷地笑了笑:“餘欣對你提過霍雯茜嗎?她是霍子寒的青梅竹馬,就因爲當年的事恨上了我!她回來直接對我說,霍子寒是她的,她會拿回屬於她的東西!霍雯茜真的很會演戲,當着霍子寒還有子翼,裴峻他們的面,她很大度,還祝福我和霍子寒,可私下裡卻全不是這回事。最明顯的一次是,我去洗手間,她跟我進去,設計了一齣戲,讓所有人都以爲我欺負她!呵呵,霍子寒相信了,裴峻子翼他們全相信了!都說我不大度,搶了霍子寒還對她那麼刻薄!”
高寒又看了霍子寒一眼,問道:“你沒和霍子寒解釋嗎?”
“解釋什麼?”季苒冷笑:“如果一個人對你完全失去了信任,你的所作所爲全是錯的,那任何解釋都是掩飾!而且,當時還發生了一件事,我以爲霍子寒的車撞上了油罐車,以爲他死了……你記得當時的報道嗎?記者拍到我絕望大哭的樣子,所有人包括霍子寒都知道,我愛他,愛慘了!那我所有的舉動不是證明我緊張他,怕失去他嗎?我的解釋在這種情況下都是蒼白無力的!他們所有人,只要我和霍雯茜有爭執,全站到了霍雯茜那邊!都覺得我是太愛霍子寒,太緊張他,怕被霍雯茜搶走了纔對霍雯茜不好的!”
“其實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要是這樣的人,你會低三下四和霍子寒解釋的!”高寒也不知道是欣賞還是不贊同地說了一句:“你就是太驕傲,按餘欣的話來說也是很固執的人!”
“沒有愛情,我還有自尊!”季苒笑了笑:“我都被人看扁了,我還卑躬屈膝去哀求,那我算什麼?我再愛霍子寒也不會愛到這個地步的!那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僅僅是誤會不足以讓你離開吧!還發生了什麼事?”高寒問道。
“當時我找人查我哥的死因,結果我收到了恐嚇信,我就讓武鑫暫時停手……這期間我發現我懷孕了,按我當時和霍子寒的感情,我沒想告訴他,結果霍子寒又做了一件讓我徹底死心的事……霍雯茜在我生日那天出事,他以爲是我找人做的,回去二話不說就定了我的罪,還給了我一耳光和離婚協議,我就徹底死心了,簽了協議就離開了!”季苒撫了一把臉,這四年她都沒機會找人說說,能說出來感覺輕鬆了不少。
“霍子寒爲什麼堅定地以爲是你做的?”高寒似乎還有疑惑,追問道。
“之前我不是演過一齣戲騙他嗎?他就對我失去了信任!對了,他還抱了一隻小狗回來,叫棉花糖,你知道霍雯茜怎麼挑釁我的,她告訴我,霍子寒還記得她小時候喜歡吃棉花糖,特意給狗起了這名字!她另一隻狗叫巧克力,這不是對我示威嗎?”
“我沒這樣說,棉花糖是我起的名字沒錯,可是當時起名字的時候,我是說你小時候喜歡吃棉花糖,所以才起的這個名字!”
霍子寒聽到這忍不住了,不顧自己在偷聽,跳出來就爲自己解釋。
季苒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看到霍子寒就在身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那不是代表她說的他全聽到了嗎?
季苒都說出來了,也不在意了,淡淡地看着他:“那狗抱回來我沒時間照顧,狗死了你說我踢死的!霍子寒,你當時就是這樣冤枉我的!”
霍子寒握了握拳,苦澀地道:“我和唐嬸送棉花糖去獸醫那,獸醫是這樣說的,我以爲你生我的氣才這樣做……”
“我是這樣的人嗎?”季苒冷笑:“你問問朱珠她們,我季苒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朱珠她從來沒相信你踢死了狗!”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三人轉頭一看,不知道何時,裴峻和雲翔上來了。
“朱珠罵我和霍子寒護着霍雯茜,我還和她吵,說你們就是對霍雯茜成見深……季苒,如果當年你沒踢死狗,沒對霍雯茜做那種事,那是誰做的?”裴峻問道。
“我沒對她做那種事,我以我兒子的名譽起誓!”季苒堅定地道。
高寒看看他們笑了笑:“季苒可以和季鍺演一場戲騙霍子寒,難道霍雯茜就不能對你們大家演一場戲嗎?按季苒的說法,霍雯茜從來對霍子寒就沒死心過。那麼季苒帶孩子回來,難道不是破壞了霍雯茜的好事嗎?沒有季苒,霍子寒也許已經和霍雯茜結婚了,那除了霍子翼,霍雯茜也是霍子寒的繼承人!我們除了霍子翼這個明顯的繼承人,就沒想到還有隱形的繼承人!除了霍雯茜,誰還有機會做這個繼承人呢!”
霍子寒愕然地看着高寒,還是無法相信,本能地就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這裡面變數很大啊,她怎麼能那麼肯定我就會和她結婚呢!”
季苒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樣,脣角嘲諷地勾起:“不是有人說我生日不回來,他就和霍雯茜結婚嗎?霍子寒,你給了她希望,她就朝這方向努力了!”
霍子寒頓時紅了臉。
季苒也不看他,看向高寒:“目前爲止,霍雯茜就是最大的嫌疑人……這逼我跳下樓也是計劃之一,我死了,誰也不懷疑她,霍子寒隔個一兩年娶了她,那不是比現在逼着霍子寒拿錢贖天天更安全嗎?天天一定在她手上,你快找人去抓她啊!”
“稍安勿躁!”高寒擡了擡手:“她已經在我們的監視範圍裡,此刻就在貿易大廈樓上!”
“啊,你們真懷疑她啊!”裴峻剛纔就是順口說說,一聽高寒這樣說,頓時傻眼。
“本來沒懷疑她,昨晚我和餘欣聊了會,餘欣說到季苒,就說了幾句她固執的話,我們兩一分析,就覺得霍雯茜也有動機!所以我就先安排人監視她!”高寒解釋道。
霍子寒看看高寒,又看看季苒,張了張嘴,又咽下了。
季苒一看他的表情,頓時挑釁地道:“怎麼,還是不相信你青梅竹馬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