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進十,開始了。
都來真的了,不僅是羣豔樓的姑娘,就是帶着姑娘的的爺們兒,一個個的也打扮着光鮮無比。
爲了比賽的公平,在比賽前,劉賓白讓所有的參賽人候在臺子的一側,不能看別人的正面表演。
比賽開始了,第一對選手上臺了。
這位爺是山西來的,不大會說官話,可他還想說幾句,表現一下。結果一張開,沒幾個人能聽的懂。可是,沒聽懂歸沒聽懂,可是那股子醋味大家都聞到了。於是,臺下的人都笑了起來。
劉賓白也覺得可樂,心說,這還真成了娛樂節目。在來的那個地方,只是聽到聽相聲學山西的話,有這效果。
山西的老客沒說夠,還想說,可是姐兒卻看出事來了,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這山西老客和這姐兒看來是相好過一陣子了,心意相通。這姐兒一拉,山西老客就住了嘴。
山西老客讓到姐兒的身後,姐兒彈着琵琶唱了起來。這姐兒彈的還是柳永的詞:
“薄衾小枕天氣,乍覺別離滋味。展轉數寒更,起了還重睡。畢竟不成眠,一夜長如歲。 也擬待,卻回徵轡。又爭奈,已成行計。萬種思量,多方開解,只憑寂寞厭厭地。系我一身心,負你千行淚。”
姐兒的嗓子不錯,唱得極有味道,只是,怎麼就讓人感覺有點苦。這原本是調情的詞,可怎麼的就唱出了真苦。
劉賓白細細地回味着,試圖想搞明白。
山西老客很是得意,因爲這個姐兒跟他一起,從沒這麼動情地唱過,他也聽出了其中的味道。
沉香沒有說話,卻是笑吟吟的。
師爺看着沉香笑,忽然有所醒悟,他試着問沉香說:“山西人的銀子,難見?”
沉香沒有直接回答,臉卻紅了。
沉香紅臉時,嬌嬌的,很是動人。劉賓白見了,一下子就看傻了。
師爺看到武都頭眼直了,便開心地笑了。
見武松看着沉香沒完,師爺便嗽了一下嗓子,提醒劉賓白。
還沒等劉賓白他們這些評委說話,臺下的人就開說了:
“這位爺與姐兒如此清雅,當入選。”
這人的話剛一說完,全場人都笑了。
的確,這位爺讓姑娘穿得也太那個了,要不是第一個出場,真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出來。
山西老客好像也明白,他的臉漲得通紅。
“靠衣衫奪魁,非在比人。”山西老客的嘴挺硬。
底下的看客一聽,又是轟然大笑。
山西老客一見,知道自己不行了,也不再扛着了,引着姑娘就下去了。
這到省事兒了。臺上的三個評委也跟着笑了。
接下來的,劉賓白定睛一瞧,嘿,認識,就是那個杭州李公子。
杭州李公子是跟着他的姐兒上來的。也就是說,姐兒走在前,李公子走在後。
姐兒上到臺上,先上前一步,給三個評委行了一個禮,然後轉過身走到臺前,又向臺下的人行了一個禮。
這姐兒穿的衣料,一看就是好料子,透着華麗和高貴。這姐兒的作法也大方,於是就透出了一股子大氣。
杭州李公子的姐兒這一亮相,臺下就是一片叫好聲。
臺下的叫好聲,這回可不是倒好了,是真的叫好。
杭州李公子的姐兒聽到叫好聲,眼睛都亮了。
杭州李公子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他對這些,並不爲意,只是淡淡地笑着,對衆人拱手行了禮。
見過禮後,杭州李公子照顧着姐兒坐定。李公子的這位姐兒,嬌嬌的,很有些姿色,李公子這樣對她,衆人都不覺得爲過。
坐定後,姐兒彈起了琵琶,李公子吹起了一管洞簫,然後姐兒緩緩地唱了起來:
“蜀錦地衣絲步障。屈曲迴廊,靜夜閒尋訪。玉砌雕闌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薰爐溫斗帳。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好曲子,真銀蕩!這兩個人,真是知情趣的人,絕配!劉賓白聽完,在心中讚歎道。
不僅劉賓白聽着好,臺下的一干人,都是此道中人,更是有體會。李公子他們演罷,衆人同時拍手擊節,一片轟動。
不是衆人有意擡舉杭州李公子,是他們演得真好,有情有意,既有情兒的情意,又有情兒的趣味。總之,就是一個看着舒服,看着可人心。
杭州李公子的姐兒,聽到衆人齊聲叫好,再次起身,大方地向衆人還禮道謝。而杭州李公子則是再次向臺下的衆人拱了拱手。
劉賓白和沉香、師爺一對眼,然後說:“杭州李公子,直截進入前十。”
聽到武松的宣佈,臺下衆人再一次叫好。
杭州李公子在人們的叫好聲中,大氣地引着他的姐兒,再次給評委和臺下的衆人行了禮,然後下臺去了。
接着上來這位,剛一上臺,人們就又笑了起來。因爲上來的這位姐兒,把自己打扮的跟一隻花蝴蝶似的。這位可是真敢招呼銀子,從頭到腳,弄得這叫一個滿,全趕上劉賓白來的那個地方的少數民族的裝扮了。這個姐兒叮噹着響着就上來了。
和姐兒一起的公子挺老實,在衆人面前出現,還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的姐兒卻滿不在乎,拉着他先向評委行了禮,然後又向臺下行了禮。
雖然姐兒的着裝讓這對選手弄了一個碰頭好,可是姐兒的這次行禮,卻是真誠的,而且透出兩個人的恩愛,於是,臺下衆人真誠地給他們喊了好。
表演開始了。誰也沒想到,他們是清唱。兩個人都站着,公子站在臺子的中央,姐兒一邊唱着,一邊又像是隻花蝴蝶兒似的,以公子爲中心翩翩起舞。
臺下衆人都不出聲了,全都定睛觀瞧。
這個姐兒的嗓子一般,可是她唱得可是認真,而且真是動情了。
姐兒唱罷,最後和公子一起擺了一個極恩愛的POSS。
全場轟動,一起叫好鼓掌。
姐兒接着公子,走到臺邊,一連給臺下的衆人行了三個禮,並連聲說謝謝。
這纔是真誠的人,而且最具娛樂精神。劉賓白這叫一個滿意。
沉香和師爺也覺得很好,三個評委會議後,沉香說了句:“通過!”
衆人聽了,再次鼓掌叫好,表示贊成。
“花蝴蝶”興奮地抱着公子的胳膊,再次向人們行了答謝禮後,親親熱熱地下去了。
“花蝴蝶”的表演,雖然藝的成分不高,卻勾起了大家的懸念,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臺下的觀衆,包括臺上的評委們,都想看看下一對會是什麼樣。可是,這下一對卻讓人們失望了。
這對選手着裝很體面,人長得也都很耐看,可是,有些中規中矩。再加上,他們前一場又是那般熱鬧,叫好聲連連,讓他們很有些緊張。一緊張,他們就有些拘謹。
他們一出臺,臺下的人們有些失望,太不刺激了。
還好,還算是給面子。臺下的觀衆雖然失望,但也沒叫倒好的,只是不再關注,又去評論前邊的“花蝴蝶”了。
後上來的這兩位,在行過禮後,姐兒彈着琵琶唱了起來,公子站在一邊,用把扇子在手心裡打着節拍。
好容易把曲子唱完了,兩個人又緊張地看着評委。
說實在的,他們唱得還可以,只是緊張了,而且,由於前邊的選手的影響,還真不好判定。
劉賓白和沉香、師爺討論了一下,然後給出了待定。
聽到這個評判,公子感到有些尷尬,可姐兒卻很體貼地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然後一起去還禮。
姐兒的小動作被細心的人看見了,他們叫起好來。
不知道怎麼被叫了好,公子和姐兒臉紅了,在快速行過禮後,兩個人牽着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