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最不經過的,就是日子。這一轉眼,劉賓白來這大宋朝就快一年了。這近兩年,附在武松身上,也就是說,借用武松的軀體,在大宋的土地上行走,真是有了不同尋常的人生。
人,活在世上,就是爲了快意,可這兩年快意嗎?
從武松上井陽崗打虎,到把來的地方的招術用上,似乎是很拉風,可是爲什麼並不是感覺很爽呢?劉賓白琢磨着。
從打虎成了名星,到後來在陽谷縣的這一番做爲,應該說做人做得已經很正點了,不說別的,就拿銀子拿到手軟,這也應該是很過癮的了,更沒說還認識了幾多大宋美女,長了這麼多的見識。可是……
可是,可是,那來的那多可是!
劉賓白不知道爲什麼感覺就是不爽!
靜不下來,鬧得慌,劉賓白就着武松走出屋,在陽谷縣城裡溜達。
陽谷縣現在可是有模有樣了,真是沒有白折騰,城市規劃錯落有秩、整齊有序,各區分配合理,使得陽谷縣極有規律。
慢慢地在街上行走,無目的地看着。走進集市,忽然看一羣人圍在一起,說着什麼。見到這情景,劉賓白着武松快步走上前去,一探究竟。
“這一路,着實不太平,山賊攔路,不計其數。”被圍在中間的人說。
聽到是這事,劉賓白便沒搭言,而是仔細地聽着。
“傳說,就在咱山東西界,一夥強人,聚到梁山泊,居然和官家明對。”那人又說。
這是說的晁蓋宋江的事兒。聽到這兒,劉賓白明白了。
對呵,自己來這裡,本是想學梁山好漢,劫富濟貧,殺盡貪官,橫行江湖,可現在,自己這算是什麼?劉賓白更亂了。
劉賓白沒心思再聽下去了,轉身離開了人羣。
漫無目的的走着,不覺間,走到了順風酒樓。
一見是武松來了,順風酒樓的迎賓小姐趕緊迎上來,摟住武松的胳膊,就往裡迎。
一見小姐迎上來,又見他們摟住了武松的胳膊,劉賓白便不由得仔細觀瞧。
咦?怎麼不認識呵?看着眼生。劉賓白在心裡說。
隨着小迎賓小姐,劉賓白進了酒樓。
放眼望去,這裡的小姐怎麼一個都不認識呵?劉賓白着實納悶。
“都頭大人,老闆來了。”就在劉賓白百思不得其觸目的時候,紅蓮聽說武松來了,迎了過來。
看到紅蓮過來,劉賓白笑了,這個人還認識。不過,也就認識這一個人。
走進了紅蓮的房間,等小姐送來茶水後,紅蓮關好了門,走過來,坐到了武松的腿上。
“想我不?”劉賓白着武松伸手攬住紅蓮,開心地戲道。
紅蓮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
“這裡換人了?”劉賓白想起這碴兒,便問。
“皆被人娶走。”紅蓮笑着說。
“如此之快?”劉賓白不大相信地說。
紅蓮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真是想不到。”劉賓白有些吃驚地說。
“這些人,你是如何招來?”劉賓白又好奇地問紅蓮。
紅蓮笑着搖了搖頭,不說。
這傢伙,也會弄小心眼了。劉賓白笑了笑,不問了。
紅蓮依舊是坐在武松腿上,她伸手拿過茶杯,然後送到武松脣邊。
劉賓白就着紅蓮的手,抿了一口,含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嚥下。做完這一切後,劉賓白得意地晃了晃頭說:“香剎。”
紅了聽了,抿嘴一笑。
紅蓮把茶杯舉到自己的脣邊,輕輕地抿了一下,然後放下茶,然後跟武松臉對臉,再用手捧着武松的臉,把自己的嘴按到武松的嘴上,把口中的茶徐徐地送入到武松口中。
劉賓白着武松的嘴,緩緩接紅蓮送來的茶。
紅蓮把茶送完,剛想擡頭,不曾想,劉賓白卻忽然着武松抱住了紅蓮,然後用力地吸吮。
紅蓮沒有想到,便躲。
劉賓白可不給這個知情知趣的小妮子逃跑的機會,邊用力地抱住紅蓮,邊用力地吸吮着紅蓮的嘴。
紅蓮真是一個知情的人!她使勁兒地扭動着自己的身體,但卻不把自己的臉退開,相反則是使勁地在武松的臉上蹭。
劉賓白這裡覺得紅蓮很有趣、有味得很,很是享受調情的小滋味,可這邊武松卻不行了,他是真扛不住了。武松是**焚燒,難以忍受,他居然犯騷,動起了手腳!
紅蓮是官妓,可不是野雞,武松這樣,紅蓮真是不高興。
紅蓮猛然站起身,打開武松的手,扭身走出門去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這樣的女人才真是可心的女人!劉賓白覺得紅蓮真是一個尤物。
壓制住武松,劉賓白趕緊着武松走出了順風。
紅蓮是真生氣了,也沒有出來送武松。
劉賓的着武松繼續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天已經漸漸地黑了,可劉賓白並不想回去。
現在,陽谷縣也真成了,人們也始過夜生活了。天雖然開始暗了,可街上的行人並沒見少,而且,偷偷上街做小買賣的人也出現了。
劉賓白不想打攪他們,便走到暗處。
劉賓白細細地觀察着,看看陽谷縣人們的生活有什麼改變。
看來看去,劉賓白不知怎麼的,恍忽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來的地方。
咦?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劉賓白反問道。
不對,不應該有這樣的感覺,再看看,再看看。
又細細查看了一番,劉賓白還是覺得陽谷縣的一切,都是和來的地方一樣。特別是人們的神態。有錢的人,一副老子牛叉的驕橫樣,偷偷做小買賣的一臉奸賊的樣子。這一切所構成的夜晚,幾乎和來的地方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這又能說明些什麼?劉賓白站下腳,思索着。
難道說,咋富起來,走在發財路上的人們,都是這副嘴臉嗎?
此時的大宋是講文化的,是講品味的,可是,怎麼也和來的地方一樣呵?
這就是說,文化和文明,永遠抵擋不過銀子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真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啦?
不會,不能。這只是因爲陽谷縣是個小地方,大宋的京城一定不會是這樣的!劉賓白在心裡抵抗着。
是不是,一切都在眼前擺着:身上銀子足的,走在路上趾高氣揚;做小買賣的,鞠躬點頭。
這也可以叫做初級階段。劉賓白看着眼前的一切,無奈地搖頭,嘆了口氣。
唉!別人創造的世界和自己創造的世界,也並不區分,人,不過如此。
劉賓白不想再爲難自己,不去再想了,嘆了口氣後,着武松繼續向前走。
去哪裡呵?劉賓白站在街頭,心中又有些茫然。
順風去看過了,再去看看羣豔樓吧。想到這裡,劉賓白又着武松向羣豔樓走去。
現在,陽谷縣最熱鬧的地方應該有兩個,一個是紅蓮的順風酒店,再一個就是小翠的羣豔樓了。遠遠的,劉賓白就看到羣豔樓燈火通明。
走近些,又看見羣豔樓門口停滿了如色轎車。有的車,居然把牲口都卸下來了。車把式們紮在一起聊着天。
再往門羣豔樓門口看去。只見羣樓門口,燈火通明,同時,笑語歡歌從裡面一陣陣地傳來。
姑娘們的笑聲和嬌叫聲,真是很誘人,劉賓白感覺到武松又興奮了。
還有客人趕來,往裡面去。前來的人臉上,全是開心和快意。而且,這些新到的客人,個個都是迫不急待!
這也是生活呵。劉賓白感嘆着。
這就是享受生活嗎?
應該是。劉賓白對自己說。
“人這一輩子,難受的不是大起大落。難過的是平淡的煎熬。”劉賓白想起上學時,一位先生很有感觸地說過的話。
爲什麼要做一個明白人?就是讓自己煩有無盡的煩惱嗎?劉賓白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