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還真成,穩穩當當地坐在那兒,生生地受了武松的三個頭。
受過三個頭後,潘金蓮站起身,還了一個禮。
劉賓白還讓武松跪着,因爲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見小叔子武松還跪着,潘金蓮大方地走過去,伸出手去扶武松起來。
劉賓白還是不起。
潘金蓮伸手,原本是一個虛的動作,並不是要真拉武松起來。這就是說,潘金蓮拉武松起來,只是爲了做姿勢。現在,見武松還不起,潘金蓮不得已,只能真的伸手往起拉他。
武松可是不是武大郎,他可是一個魁梧的漢子,潘金蓮一伸好,就知道自己拉不動武松。平日裡,潘金蓮也與武大郎有過身體接觸,大家都知道山東姑娘,脾氣也跟那大蔥似的,有勁兒,金蓮弄出脾氣時,難免推拉武大郎一下,武大郎還真是受不了。
武大郎是真鬆,每每金蓮一動手,他就是一摘歪。武大郎是真站不住,不是裝癟犢子,和金蓮逗着玩。可這武松,真是弄不動。這哥兒倆,天下地上地差着呢。
劉賓白見潘金蓮真的肯伸手拉自己,很是開心。於是,劉賓白悄悄地伸出武松的手,輕輕地拉住了潘金蓮的手。
成了,小手拉着了,劉賓白這叫一個開心。
這暖暖的手,握着感覺,真好。
潘金蓮真是沒有想到,武松會跟自己拉小手!武松這突然一拉住金蓮的手,金蓮立即覺得過了電。這一過電,金蓮的心軟了,臉紅了,跟着身子也軟了。
劉賓白一見金蓮靠過來,見她要倒,趕緊站起身,就勢扶住了金蓮。
把潘金蓮的手,全攥在手裡,劉賓白感真好,心裡癢癢的,蘇蘇的。劉賓白捨不得鬆開。
叔叔真是魁武,自己纔到叔叔的下巴。叔叔的胸真寬,靠上去一定很舒服。潘金蓮對武松也有了進一步的感覺。
劉賓白低下武松的頭,緊緊地看着潘金蓮。
潘金蓮咬着自己的下嘴脣,就要往武松的身上靠!
劉賓白看到了,也感覺到了。劉賓白一邊握緊潘金蓮的手,一邊伸出另外一支手,就想把她往懷裡抱!
劉賓白和潘金蓮拉小手,武大郎沒看見,因爲他們的身子擋住了武大郎的視線。
“大嫂,帶兄弟上樓,不可慢待了咱兄弟,他可是咱們縣的都頭老爺。”武大郎見他們行過禮,開心地說。
武大郎這一叫,兩個人才想到還有第三者在場,於是趕緊鬆了手。
“叔叔請上樓。”鬆了手,潘金蓮羞答答地說。
“嫂嫂請。”劉賓白向樓上讓着。
潘金蓮看了一眼武大郎,沒在看武松,轉過身去,略略地提着裙子,款款地帶頭往樓上走。
女人真是應該穿裙子,而且是長裙。你看潘金蓮上樓這幾步走,多有韻味。可是,要是她穿的不是裙子,這韻味還真出不來。劉賓白看着潘金蓮風擺荷葉般款款地向上走,很是感慨。
宋朝的女人,真是有女人味,真讓人看着動心。劉賓白在心裡對自己說。
潘金蓮到了樓上,轉回過身子,衝着武松嫣然一笑,然後站在一邊等待。
看這勁兒,自己的心思她全知道。不僅知道自己一直看着她,還知道自己在想着他。潘金蓮這嫣然一笑,讓劉賓白冒出了一堆的想法。
“兄弟,上樓吧。”武大郎見武松沒動,便說。
“哥哥請先。”劉賓白趕緊說。
劉賓白伸出手,讓武大郎先上。
武大郎笑了笑,帶頭向上走。
上到樓上,武大郎帶頭到正座上坐下。
劉賓白跟着武大郎走上來,到潘金蓮身邊時,又是衝她笑了一笑。
武松這一笑,潘金蓮臉又紅了。
紅臉羞答的宋朝美人,真女人。劉賓白見了,心裡又生出無限感慨。
劉賓白怕一邊的武大瞧出端倪,沒敢再多想,收攏心思,走過去,在武大郎的另一邊坐下。
見兩個人坐下,潘金蓮鎮定了一下,然後走過來,爲他們分別倒上茶。
潘金蓮倒好茶後,劉賓白率先端起茶,先是向武大郎敬了敬,然後又向潘金蓮敬了。
三個人開心一笑,劉賓白和武大郎喝起了茶。
“兄弟,街上無甚事,爲兄去安排些酒食,可好?”喝了兩口茶,先後問武松。
“好得緊,正好與兄長嫂嫂敘說一番。”劉賓白接過來說道。
“大嫂陪叔叔坐坐,我去弄些酒食來。”武大郎說罷,站起身,下樓去了。
劉賓白和潘金蓮目送武大郎下樓,看不到後,又用耳朵聽着,直到聽到關門聲。
武大郎走了,屋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不知是怎麼的,劉賓白忽然不敢看潘金蓮了。
小說裡,潘金蓮對武松是一見中情,剛纔自己和他拉小手,她也沒拒絕,她應該對自己有意吧?下邊應該怎麼辦?過去?去跟一千年前的美人弄情?劉賓白心裡忽然有點亂。
缺氧,不僅不知道該怎麼辦,更是想不出主意來。劉賓白有些發矇。
那邊,潘金蓮也沒動,甚至也沒看武松。
怎麼弄,怎麼弄?沒能這麼幹坐着。過去,過去,什麼也別想了,抓機會過去。可是,能過去嗎?劉賓白還在猶豫。
“叔叔來此幾日了?”潘金蓮突然發話了。
“到了有幾日了。”一聽潘金蓮說話了,劉賓白趕緊收攏心思,回道。
“叔叔住在哪裡?”潘金蓮又問。
“胡亂在縣衙裡安歇。”劉賓白又趕緊答道。
“叔叔,叔叔還是搬來同住吧。”說完這話,潘金蓮臉再次紅了,並低下了頭。
劉賓白轉過臉,看着潘金蓮。
“叔叔早晚要些湯水時,奴家親自安排與叔叔吃。那些腌臢人,怎麼能照料好叔叔。叔叔能吃口清湯,奴家也放心得下。”說完,像是下了次心,潘金蓮擡起頭,大膽地看着武松。
“深謝嫂嫂。”劉賓白緊盯着潘金蓮說。
“嬸嬸在何處?叔叔一併接來吧。”說完,潘金蓮又低下了頭。
“賓……武松不曾娶妻,至今仍是一個。”劉賓白一聽潘金蓮問這個,一激動,差點說漏了嘴。
一聽武松這樣回答,潘金蓮臉上禁不住露出了笑意。
“叔叔青春多少?”潘金蓮膽子放開了,直視着武松,微笑着說。
“武二二十五歲。”劉賓白也看着潘金蓮說。
“長奴家三歲。奴家要叫你哥哥了。”潘金蓮笑了一笑,口氣親切地說。
忍不住了,劉賓白再也忍不住了!劉賓白站起了身。
就在這時,樓下的門被推開了。
真拙劣!怎麼真跟拙劣小說寫得似的?這麼巧?
是武大買了酒食回來了。
“大嫂,酒食買回來了。我去叫壁間的王乾孃整治一下吧?”武大郎在樓下說。
“不需,我親手爲叔叔整治。”潘金蓮起身,衝着樓下說完,深深地了一眼武松,然後走下樓去。
無奈,劉賓白只能目送潘金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