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前輩,這種時候,您就別開玩笑了。”
俞震的話真是雪上加霜,讓我原本已經涼透的心變得更加冰冷。
這就好像在告訴我,這回你真的死定了,因爲你已經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了,只要敵人稍微動一下,你就必死無疑了。
“沒時間跟你開玩笑,如律令,敕!”俞震當場大喝一聲,不知道施展了什麼秘法,讓我們的船不再亂搖晃,不僅沒搖晃,似乎也沒有再前進,就像一顆釘子一樣,把船牢牢地固定住。
“呼”
看到船被定住的一剎那,俞震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放鬆過。
“爺爺,到底怎麼了?”俞震的小臉也被嚇得蒼白,估計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俞震神情慎重地告訴我們:“我們遇到大麻煩了,原本我以爲只要把我們三個的魂魄藏住,水下的衆鬼和鬼王就不能夠發現我們,但剛纔我突然心生警兆,同時發現咱們三個的三魂六魄歸位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有人破了我的藏魂術,把我們故意暴露在鬼王的面前了。”
此話一出,不僅我心頭巨震,俞琳也被嚇得不輕,畢竟藏魂之術藏得十分隱秘,怎麼可能會被人給發現到了。
“應該是搜魂術,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咱們的藏魂之處!”說這話的時候,從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心事重重,好像想到了某些事情,只不過沒有告訴我跟俞琳兩個人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知道事情變得糟糕以後,我也變得焦慮不安。
“還能怎麼辦,只有逃一條路可走!”
此刻的俞震,早已經沒有來時的那般信心十足的模樣,臉上流露的全都是濃重的擔憂色彩。
也正如他所說,這次較量,出了大多的變故,我們已經徹底的輸了,能不能夠活下來,還只能靠上天保佑了。
俞震說逃,可是我們現在連方向都分不清楚,怎麼逃?往哪裡逃?我不知道,俞震也不知道。
三個人都愁眉不展,氣氛有些寒冷,正值生死存亡之際,俞震突然從原地站了起來,雙眼眯成一條直線。
“聽我說,現在我們只有一個辦法可行了!”
他大手一揮,咬着牙說道,我聽着他的語氣,都被他給感染了,因爲他說話的氣勢很高,大有破釜沉舟的勢頭。
這句話點亮了我跟俞琳兩個人心中的希望,紛紛扭頭看着俞震,問他:“什麼辦法?”
當問到什麼辦法的時候,蒼顏白髮的俞震,幽幽地嘆了一大口氣,站在暫時還算穩定地船上,遠眺前方,似乎想目盡一切。
“砰”雙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船上得欄杆,似乎十分無奈地告訴我們兩個。
“這個方法就是請陰兵,用它們來暫時壓制鬼王,這樣或許能夠爲我們爭取到逃命的時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俞震意味深長地看了我跟俞琳兩個人一眼,又看了看鬼媳婦,然後看他得嘴型,似乎在用什密語跟鬼媳婦說話。
這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以前跟李三爺在一起,我也沒見過李三爺能跟鬼媳婦交談,後來有一次,我無意之中才知道,原來俞震說的不是人話,是鬼話。
鬼媳婦風姿卓越,雖然僅僅只是一個背影而已,但她早已經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之中,李三爺說過,一旦我娶了她,就要跟她相伴生生世世,無論是人,是牛還是馬。
俞震說了一會兒之後,鬼媳婦還是沒什麼動靜,但是從俞震的眼中可以看到,他似乎已經達到了自己想要的。
他轉過身看着我跟俞琳兩個人,說:“請陰兵不是一項簡單地事情,且不說它究竟有多難請,光是請的過程,我們就要做出很大的犧牲,而且陰兵請來了之後,稍微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導致它們對付的不是水下的鬼王,相反,它們會把我們當成敵人,反噬我們。”
聽了俞震的話,我心裡面不免有些震驚,同時也有些懷疑。
按照俞震這麼說,請陰兵完全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方式,它一共有三個弊端。
一是陰兵不好請,請的過程之中,貌似我們要犧牲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是什麼,俞震暫時沒告訴我們。
二是就算犧牲了一些東西,陰兵也不一定會請的動,到時候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我們還是會死的。
第三個就是,如果我們真的把陰兵請來了,萬一它們要是不領我們的情,從而把我們當成敵人,對我們進行攻擊,那必將是毀滅性的的災難,遠遠比水下鬼王的報復來的更加兇猛。
如此一來,我們三個人要是想做這個決定的話,那就得慎之又慎,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前輩,你能告訴我,需要我怎麼做嗎?”
雖然不確定我是否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但是我還是想知道,如果用了這個方法,我需要做些什麼。
俞震沒有吭聲,而是扭頭看向自己的孫女俞琳,目露慈光,十分溫和。
這樣看了俞琳幾眼之後,俞震咬了咬牙,沒有理我,而是問起了俞琳來了:“乖孫女,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但是如果不這樣做,我們三個人全都會死,爺爺死沒什麼關係,但是沈浩不能死,你更不能死,你們兩個都不能死,否則······”俞震說不出來了,眼裡難掩悲傷的神色。
“否則什麼啊爺爺?”俞琳有些天真單純,似乎還沒意識到一些事情。
面對俞琳的質問,俞震緩緩地搖了搖頭。
“現在不能告訴你,等到以後,你們自然會明白的,因爲這都是天命,天命不可違啊!”
俞震越是這麼說,我越覺得神秘,很想知道俞震所說的犧牲到底是什麼。
但俞震似乎有意避開這個話題,不願意告訴我們兩個,只是問我們兩個同不同意請陰兵,還說他算了一下,現在我們三個周圍的生門已經被徹底封死,想要活命,只能靠請陰兵開路,爲我們打開一條生路。
人家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豈有不答應之理,況且就算是明知道最後我們會失敗,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因爲我早已經是必死之人,苟延殘喘到現在,我已經知足了。
再看俞琳,她似乎還很糾結,俞震沒有告訴她究竟要犧牲什麼,只是跟她說,如果要能活着出去,日後她自然會知道,自己要犧牲什麼。
“好吧爺爺,我聽你的,犧牲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咱們三個能夠平安的活着出去。”俞琳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說道。
得到此話的餘震沒有一絲得興奮,相反眉頭皺的更深了。
緊張的氣憤之中,俞震蹲下身體,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包翻了個底朝天,從裡面找到一張發黃泛白的符咒。
符咒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一種,線條很複雜,但是我一眼就能夠看出,符咒上面的紅色線條根本就不是用硃砂畫的,而是用人的精血畫的。
精血畫符,那是一種品階極高的符咒,且不說畫它有多困難,僅僅是加持在上面的功效,都足以天翻地覆,驚濤駭浪。
但是這種符咒,我在李三爺的書中看過,只有使用禁術的時候纔會使用這種符咒,而一旦用了這種符咒,必遭天譴,少則折損陽壽十年以上,重則五雷轟頂,當場形神俱滅,死於非命,且永遠沒有進入輪迴的機會!
想到這裡,我似乎忽然明白俞震所說的犧牲後果是什麼,不禁大驚失色,看向還算單純的俞琳,心中覺得這對於一個少女實在是太殘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