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她已經沒了武功,卻也不應該這樣虛弱纔對。
“阿紫。”
“嗯?”
“我要做爹了。”
昱安將阿紫緊緊摟在懷中,微微顫抖的聲音吐出這一句話來,阿紫愣了一下,很快她的眼角便落下了兩圈晶瑩,宛如天池的泉水,被天際的光線照耀着,璀璨而耀眼。
“嗯。”
阿紫偎在昱安的懷中,聲音亦如昱安哽咽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只靜靜靠在昱安的懷中,在安寧中享受着這片狂烈的喜悅。
安錦看了看昱遠,昱遠輕輕摟着她的腰,兩個人無聲退出了房間。
從房間出來,安錦擡了擡頭,發現此時陽光正要冒出,耀眼的金色鋪灑下來,她微微彎起雙眸,感到胸口一片溫暖。
過了兩日,燕國的皇帝一道密旨傳到了夏國,讓夏國的國君昱瑾秉公執法,昱瑾自然不會輕饒這個湘王,當言羽親眼看到一臉灰敗面無血色的湘王終於繩之於法的時候,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下了淚水。
可是她卻並沒有感到十分的喜悅,因爲就算湘王死了,她的表姐一家也是再不會醒來。離開京城的時候,安錦和阿離去送了她,言羽在城門口給安錦和阿離磕了三個響頭,安錦原本想要阻止,可是阿離卻拽住了她欲要上前扶起言羽的那雙手。
阿離說,如果安錦不讓言羽磕這三個響頭,她會一輩子心裡不安。
離開的時候,言羽頻頻回頭,目光落在安錦和阿離的臉上,一雙秋水的眸子裡噙滿淚水,依依不捨。
安錦看的明白而通透,雖然言羽姑娘爲了怕阿離看出來而偶爾將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但是她的心中念念不捨的其實是阿離。
在離開前,言羽原本想要留下來,對阿離說哪怕爲奴爲婢也好,只要能夠留在醫善堂報恩,她什麼苦活累活都肯做。
她對阿離請求的時候,安錦當時就在一旁。她知道,言羽說所的留下,一半報恩是真,另外一半,其實還是因爲沒有放下。
但阿離是不可能給言羽這個機會的,何況言羽的家裡也是富裕的人家,如果聽說她在醫善堂做了丫環,家中是必定會找人過來將她接回去。
與其到時候讓言羽走的難過,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現在將這份不可能發展的情絲斬的更加徹底些。
送走了言羽,安錦同阿離都不想做馬車。兩個人便在街上慢慢走回醫善堂。
一路上自然是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她身旁的阿離,無論是買着胭脂水粉的少女,還是提着簍筐賣着菜的八十歲老奶奶,一雙雙目光都十分熱烈的看着阿離那一雙妖冶俊俏的面容,彷彿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男人似的貪婪看着。
這讓安錦不禁感慨着,幸好此時不是那個潘安所在的年代,女子見到了傾慕喜歡的美男子必定要向他的身上扔些什麼以表達自己的愛意。當時還有一個同潘安齊名的美少年,因爲身子羸弱而久居家中,有一次難得到了皇城,不小心露出了真容,結果便被滿街的婦女們圍了個水泄不通,拿起手中的花枝或者蘿蔔便向那美少年的身上扔去,可憐那翩翩美少年,就這樣活活被婦女們的熱情給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