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七彩海域?
只見那波光粼粼的蔚藍海面上,一道耀眼的紅色身影正順波逐流,緩緩朝着他們大船的方向飄來。
“好像是一個人!”甲板上有人大聲驚呼道。
“也不知道對方是死是活,我們要下去救嗎?”有好心的人問道。
“救什麼救,如果是好人還好,倘若是壞人,那豈不是弄巧成拙?”一名黑鬍子大漢無情的出言斥道。
如玉看着那抹在海里浮浮沉沉的紅影,迷人的鳳眸不禁微眯,看那曼妙的身形好像是位女子,想來應該不會是什爲非作歹之人吧?
還在衆人議論之際,如玉卻是身子凌空一番,直接凝氣踏着海面朝那具不知是死是活的“屍體”飛去。
“呀!竟然有人跳下去救人了!”原本就時刻專注着海面上方的衆人,不禁詫異道。
如玉抵達目的地,伸手輕輕一撈,將女子腰身摟住,而後轉身又踏着海面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待她將渾身溼漉漉的紅衣女子丟至地上,那些甲板四周立着的人羣立馬全都圍攏了過來,一個個均是滿目驚呆的盯着如玉,或爲她那妖媚的容顏,亦或爲她方纔救人的那股氣魄。
如玉蹲下身子,並未仔細觀察這女子的容顏,而是直接將手指輕輕放於她鼻間,發現有微弱的氣息存在,不由微蹙眉,轉頭朝身旁立着的衆人問道。“你們這裡可有治癒醫師?”
圍觀的衆人一聽,頓時緘默下來。在這個蠻幽上,有時候救錯一個人就好比下錯了賭注,不僅輸得傾家蕩產,反而還會給自己帶來喪命的危險!故就算此刻人羣中有醫師存在,亦沒人敢第一時間站出身來。
時間好似定格般靜寂詭異,就在如玉沉臉欲放棄詢問之際,一名長相清秀、身着藍衣的青年男子自人羣后方擠了進來,朝着如玉說道:“我是!”
“那好,麻煩你幫忙治療下這人,費用算在我身上。”如玉見有人願意站出來,面上神色微緩,輕言道。
“姑娘說笑了,救人一命甚造七級浮屠,我作爲一名醫師,自是要懂得這行醫之禮,怎還可以收取姑娘你的費用?”那清秀男子靦腆一笑,然後蹲下身來,雙手敷於女子丹田處,溫和的白光縈繞,漸漸遁入女子丹田內。
等到男子手掌間氤氳的白光消失,他才站起身子對如玉說道:“她應該是被人一掌打下海里,而後暈厥了過去,不過我已經用治癒之力將那一掌所帶來的傷害給癒合,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女子便能夠醒來!”
“謝謝!”對於熱心幫助的人,如玉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
“姑娘客氣了!我的隊伍就在那邊,待會若有什麼事,你可以再來找我!”清秀男子伸手指了指他左邊方向,然後靦腆着開口。
如玉順指望去,發現四個男子亦擡眸看向這邊,不由輕扯嘴角朝着那方微笑一下表示招呼,這才點頭,“好!”
等清秀男子離開,如玉垂眸看着地上女子衣裳均是溼漉一片,未免她受寒,連忙動用自身靈力將其衣裳蒸乾,繼而起身靜靜立在女子身旁等着她醒來。
那些本圍在四周看熱鬧的羣衆,在等了半刻鐘後,見暈厥的女子遲遲未有醒來之兆,一個個也不禁沒趣的相繼離開。斯須間,那塊偏僻的一角又只剩下瞭如玉和那躺在甲板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兩人。
莫約半炷香後,一絲輕微的響動鑽入如玉耳中,本還眺望着海面的她不由側頭垂眸,便見那地上本一直昏睡的女子眼皮微動,旋即睜開了雙眼。
這時,如玉才仔細打量了下這名紅衣女子的容貌。
她肌膚並不像平常女子那般白皙,反而是帶着健康的小麥色,想來應是從小在海邊長大。柳葉彎眉,明眸皓齒,粉嫩櫻脣,再加上那奇形怪狀的服飾,不失爲一名極具吸引力的異樣風情女子。
“你醒了?”如玉正大光明的打量完,這才輕聲開口。
許是適應不了突來的強光,那女子連忙擡手擋在眼前,轉眸朝四周地形悄然掃視了一圈,這才迷惑的擡眸看向如玉,嗓音沙啞的問道:“這是哪裡?”
“這裡是前往觀嵐城的客船上,方纔我在海里見到了受傷昏迷的你,便將你救了上來。”如玉淡然解釋道。
女子見自己墜海之前所創下的重傷已經復原,不禁錯愕的看向視線上方明顯比自己小上幾歲年齡的紅衣少女,怔忪片刻後,這才由衷的感激道:“謝謝!”
“不必客氣,我將你救上船亦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至於治癒你身體傷勢的另有其人。”如玉依舊神色淡涼無比,至於女子的身份以及她爲何被打傷落至海里漂泊至此,這儼然已不是她想要關心的事情。她可不認爲自己救了這女子一命便要送佛送到西,連帶着將她的仇也給報了!
那紅衣女子見如玉淡漠的態度,本還想吐出口的話,也不禁堵在了喉嚨裡。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靜默了半響,如玉輕輕挪動了下腳步,然後伸手將女子拉起,稍緩了下語氣道:“船的終點站是觀嵐城,你且待在這船上等船抵達了目的地再下去吧!”
女子聞言,垂眸沉默了半響,這才輕聲開口,“好。”既然自己已經從那壓抑的地方逃了出來,那麼她自是不想再回去那黑暗的牢籠!只不過,那東西還被自己藏在島上,就算只有她一人知曉進去的辦法,但也不排除那恐怖的男人會想出什麼辦法來破除那結界,倘若讓他得到那東西,恐怕這方海域都將此不會太平!
看來,等抵達觀嵐城後,自己還是得尋個機會再回去島上,將那東西帶出來才行!
既然女子已經醒來,如玉便沒再將多餘的注意力投放至她的身上,而是繼續轉身望着眼前波瀾壯闊的海面,靜靜享受着這份來之不易的清閒。
紅衣女子見此,也沒再出聲打攪如玉,而是尋了個離她稍近的地方,蹲坐下去,靜靜的發起呆來,好似在回想着什麼事情,眸中不時流露出悲傷之意。
船隻大概在海上行走了將近一個時辰,茫茫大海,一望無際,亦無什特殊標誌,乘船的人們根本無法得知船如今駛到了哪裡。
如玉購票時曾打聽過船行駛到觀嵐城所需的時間,大概需要兩個時辰左右。如今過去了一個時辰,那就說明離目標還有一半的路程,此刻身邊少了幾個人陪自己聊天,還真是有點無聊至極,如玉不禁懷念起那些遠離自己的朋友起來。
不知道歸如今情況如何,君家勢力如此強大,他所受的傷應該早就被治癒。不過出現了那件事,就算他想溜出來找自己玩,恐怕也會被那日以魂息出現的君家家主給禁足,想必現在應是乖乖的待在華涼帝國學院裡纔是!這麼久不見,自己倒是真有點想念那個護短的朋友了!
還有香治,也不知道他的家族究竟遭遇了什麼,如果真是撞上了強敵,以他那微弱的實力就算回去恐怕亦是無濟於事!唉~只盼他和炎冽都能平安歸來就好!
如玉輕嘆一口氣,想起自己還欠香治的一隻妖寵,不禁下定決心,此次前去觀嵐城,她一定得在附近的龐羣森林裡給他抓一隻九階妖獸不可!
思罷,她收回思緒,目光繼續朝遠處觀望,卻疏忽發現一艘掛着紅帆的大船正朝着自己這方駛來。如玉不禁挑眉,看這來勢洶洶的模樣似乎有種想要叫板之意,難不成他們竟然遇上那傳說中的海盜了?
“天啊!快看,有船衝着咱們快速駛過來了!”一道尖嘯的女音驀然炸響。
如玉聞言,不禁伸手掏耳,面上盡顯不耐煩之意。這些人難道就不能心平氣和一點,別老遇事就這麼一驚一乍嗎?好在她心臟承受力強,否則遲早會被驚嚇致死!
“前方的船給我停下!”就在如玉抱怨之際,那橫衝直來的大船上遽然飄來一道洪亮的嗓音,語氣明顯透着濃濃的命令。
而那坐在甲板上的紅衣女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子明顯一震,眸中當即涌起一絲慌亂。
如玉一直望着迎面駛來的大船,自是沒能察覺到這微妙的一幕,直到耳邊傳來低弱的求助嗓音,這纔將目光轉過去。
“他們是來找我的,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別讓他們將我抓回去?”那紅衣女子眼眶嵌着淚水,甚是柔弱無助的央求道。
如玉聞言,雖有詫異,但也一時間明白過來,看來自己這一救還真救了個燙手山芋回來啊!
不過,前世她雖愛見義勇爲,卻也不是聖母,如今這女子身份未明,她也分辨不出是好是壞,倘若要自己冒然出手去對付那船上實力不祥的一百多號人物,她豈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自討苦吃?
“你是誰?而他們又爲什麼要抓你?”如玉目光凜冽的開口。
“這……”女子明顯有些猶豫,想起自己的身份,以及他們家族自古以來暗藏的秘辛,不禁爲難起來。
如玉見此,也不以爲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就連自己亦不例外,她當然不會指望這個才見一面的陌生人便對自己坦誠相待,更不會平白無故的去費力插足此事。
反正人她是救了,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至於被救後會不會再次被別人抓回去,那就不是自己所該考慮的範疇了。
就在兩人對話間,那掛着紅帆的大船已經快速逼近,自海面掀起一股巨浪,將甲板上的部分人徹底淋了個落湯雞。
幾乎同時,幾道紅色身影凌空飛起掠至這方甲板上,而那些本零散巡邏於船上的護衛,見這氣焰囂張的一幕,亦自四方匯聚過來,虎視眈眈的衝着這幾名來者不善的紅衣人怒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誰你還沒資格知道!你只要告訴我方纔你們船上的人是否在海里撿到一名溺水的紅衣女子?”那立在最前的一名中年男子,神色頗爲不屑的開口。
“咦?他口中所說的不就是方纔被那少女所救下的人麼?”旁側有人聞言,忍不住小聲的朝同伴說道。
那中年男子聞言,頓時將凌厲的目光轉向出聲的少年,沉聲問道:“她在哪裡?”
少年被嚇壞,連忙伸手指了下如玉那方,顫抖着嗓音回道:“就、就在那裡!”
中年男子滿意點頭,立馬帶着身後四人朝着如玉這方走來。
在見到那蹲坐在地上的紅衣女子之後,他臉上頓時浮現出猙獰之色,“紅展綾,你是逃不過我們島主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將它交出來吧!”
“休想!”那紅衣女子亦就是紅展綾,見自己行蹤被發現,也不再退縮,立馬站起身來語氣堅決的回道。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中年男子紅富偉見對方竟然還敢嘴硬,當即怒聲喝斥。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它的下落!”紅展綾昂首無畏的回道,面上絲毫未有方纔衝如玉流露出來的那份哀憐祈求之色。
紅富偉聞言,面上怒意驀地散去,旋即陰惻惻的笑道:“那好,我就先將你帶回去,讓島主繼續好好的‘伺候’你一番,看你還敢不敢嘴硬!”
紅展綾聞言,想起前些日在島上每天所受的非人折磨,那嬌弱的身軀不禁瑟瑟發抖起來,但面上卻依舊是濃濃的堅決。
自己族人守護了那麼久的東西,怎可能就如此輕易便交給這羣狼子野心的紅家外人?
紅富偉見此,面上陰森的笑意愈發濃郁,只見他擡手輕揚,跟在他身後的兩人陰寒着臉,便欲上前抓住紅展綾胳膊,將她帶走。就在這時,卻忽地被一道嫵媚之聲給制止住。
“等等!”如玉本不想理會,但見紅展綾那副可憐之貌,那顆見義勇爲的善心到底是不攻自破爬了出來。
紅富偉聽到這話,纔將注意力轉自一旁的如玉身上,見到那副妖媚姿容後,面上忽地浮現出一絲**之色。“喲~哪裡來的小美娘子,竟敢管本大人的家事?”
而本對如玉不再寄予希望的紅展綾,此刻聽聞她所言,頓時不敢置信的瞪眼看向她,粉嫩的櫻脣微微挪動了片刻,不知該如何開口。
雖然她之前很想讓如玉助她一臂之力,脫離苦海,但思及來者的力量,她卻不能自私的強求別人替自己送命,故沉默了半響後,她終是鼓起勇氣說道:“你還是不要參合進來爲好,他們的實力太強了,就算被抓回去我也沒事的!他們還不敢殺我!”
“別擔心,今日我便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以後可要記得還我報酬啊美女姐姐!”如玉經這一說,亦有些欣賞起這名紅衣女子起來,不禁調皮眨眼,語氣調侃的說道。
如玉之前一直是以淡涼的態度對待紅展綾,故此刻她見如玉竟如小孩子一般衝着她調皮眨眼說笑,那雙好看的秀眸不禁大睜。這紅衣少女的心情轉變未免來得也太快了點吧?
“好大的口氣!”紅富偉聞言,也不再垂誕如玉的美色,當即出言怒斥道。
“這句話老孃都聽膩了,你就不能換個與衆不同的闡述方式麼?”如玉伸手掏了掏耳朵,滿臉嫌棄的說道。
“你說什麼?”見如玉拐着彎來埋汰自己,紅富偉頓時火冒三丈。
“唉~果然不愧是快成爺爺級別的人物,竟然連話都聽不清楚了。”如玉頗爲惋惜的嘆氣。
“你!……”紅富偉一口氣憋在心裡,要上不上,要下不下,本就平凡的黑臉立馬擰成一團,扭曲不已。
該死!他作爲紅島島主的左右手,在那七彩海域裡亦是小有份量,這不知打哪來的小毛孩子竟然敢出言詆譭他,難道是欺他紅島無人麼?
“給我殺!”憤怒之下,紅富偉未有絲毫猶豫的下達命令。
他倒要看看這嘴上不饒人的小女娃到底有何本事!竟敢和他們紅島來叫板?
立於他身後的四人接收到命令,忽地自手中憑空變出各自的武器,看那器身所縈繞的黃芒,竟然沒有一把在仙器之下。
如玉此刻纔開始重視起眼前的五人起來,連他的四名手下都能隨手拿出一把仙器,那這中年男子背後的勢力該是多麼的強大?
回想起這紅衣女子的姓氏,如玉不禁蹙眉,貌似在這華涼也沒聽說過有個如此財大橫粗的紅氏家族!難不成會是那傳言中的隱世家族不成?
既然對方已經出手,如玉亦不再遲疑,將火雲劍亮了出來。當它劍身簇着幾道火焰展現在衆人面前時,那立在她對面的紅富偉五人以及身旁的紅展綾幾乎同一時間露出驚駭之色。
“竟然是七彩海域的聖器!它、它怎何會出現在你這小女娃手中?”紅富偉眸中立馬颳起一股暗風,那是對之慾要佔爲己有的濃烈慾望。
自古相傳得聖器者,便可成爲七彩海域的主人,統領七島!但族冊記載,此聖器在千年前降世時就已被一神秘紫衣人奪走,從此銷聲匿跡!
這千年來,就算合起他們七彩島嶼之力亦未能找出那神秘紫衣人的蹤跡,更未能將屬於他們七彩海域的聖器給奪回來!而他們這些後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史冊圖鑑,望着那據說暗藏着強大力量的聖器,臆想自己終有一日擁有它,成爲七彩海域之主的光輝時日!
然而,就在今日,就在這座船上,這聖器竟然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眼前,給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若說不震驚,不激動,誰也不信!畢竟這可是關乎他們七彩島名地位的致命之物啊!
但如玉此刻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她怎麼有些聽不明白這男人口中所言?什麼七彩海域的聖器……七彩海域是哪,她怎麼從未聽說過?還有這什麼怪異的聖器之稱,這火雲劍可是她自前世開始便一直劍不離身,怎麼可能會淪爲別人之物?
“我想,你們認錯了吧!它是我陪伴已久的小夥伴,纔不是你們口中所言的勞什子聖器!”對於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他人肖想,如玉頓時不悅的開口。
“不會錯!它就是千年前自我們七彩海域降世的那把聖器!”紅富偉目光炙熱的開口。
“噗~你說千年之前?哈哈~我不得不殘忍的告訴你們一個事實,我這把火雲劍還真不是你們口中所言的聖器!”這些人莫不是想聖器想瘋了?火雲劍可是她前世師傅專門替自己煉製出來的本命法器,怎可能會出現在這蠻幽的千年之前?就算真出現她師傅總不能像自己一樣穿越異界,然後將它奪走,再穿回前世吧?
如玉寧願此刻跳海自亡,也無法相信這個驚人的猜測,就算這個世界再玄幻,也不能玄幻得如此離譜吧?
“小女娃,將它交給我!我便饒你一命!”紅富偉目光貪婪的用如玉生命安危誘惑道。
如玉聞言,眉目一沉,看着紅富偉的目光逐漸冷冽起來。別說這火雲劍並非他勞什子七彩海域之物,就算是,它也陪伴了自己這麼多年,想要她將之拱手相讓?門都沒有!
“很抱歉呢,我這小夥伴已經和我靈魂契約,你們是沒機會再享用它了!”如玉輕勾脣,扯出一抹妖嬈笑意的道。
“什麼?你竟然靈魂契約了它?該死!那我就只能殺了你,再將它奪回來!”凡是靈魂契約的法器,只有主人死亡,它纔會淪爲無主之物,繼而重新契約別主。所以爲了得到七彩海域那無上的權威,他必須趁早殺了她,否則日後引來其他七彩島嶼的人來爭奪,恐怕就沒自己半絲機會可言了!
“紅富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聖器認定的七彩海域主子動手?”這時,立在一旁的紅展綾,好不容易自怔楞中回神,突聞紅富偉撂下的狠話,立馬伸臂擋在如玉面前。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如玉也不禁錯愕,這又是神馬情況?爲毛她眨眼間又成他們的主子了?
“紅展綾,你給我讓開,否則我連你一塊殺!”紅富偉見此,勃然大怒道。
“凡擁有聖器者,乃吾七彩海域之主!這句自古以來在七彩海域上世世流傳的族訓,難不成你忘了不成?”紅展綾無畏的繼續說道。
“哼!她可不是我七彩海域中人,自然沒資格享受這個待遇!”紅富偉嗤鼻冷哼,神色尤爲不屑,不過區區一外族普通女子,就想麻雀變鳳凰成爲他們七彩海域的主人?想都別想!
“倘若我沒記錯,族規中貌似沒有註明這個條件吧?”紅展綾忽地展顏一笑。
他們家族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將她等來了!想到自己方纔還被這少女救下,紅展綾不禁開始慶幸自己不顧重傷逃了出來,否則她哪有機會見到這傳說中的聖器,又怎會迎來他們家族一直苦苦等待的有緣人?
紅富偉聽及,頓時啞口無言,的確,族規中並未明確註明這一點!但那又如何?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即將夢想成真的絕佳機會從自己身邊溜走?
不!他紅富偉屈居人下這麼多年,這纔有了農奴翻身當地主的一天,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哈哈~就算沒有那條件又如何?難道你以爲就憑你這個半吊子修靈士就能贏得過已經達到靈仙巔峰的我?”紅富偉趾高氣昂的嘲諷道。
一旁沉默的如玉,聽到這話,不禁美眸瞪大。他,竟然已經修煉至靈仙巔峰了麼?
“你!……”紅展綾頓覺羞辱,面上當即漲紅無比,但隨即想到什麼,她嘴角又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道:“難道你忘了我族人最擅長什麼了?”
紅富偉這纔想起紅展綾所在的家族並不以契妖修靈爲生,而是以那詭異的陣法之力在他們紅島佔有一席之地。否則之前他們島主也不會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纔將面前的女子抓住!
但想到前些日所發生的事,他又不禁大笑着開口:“或許在以前我還會懼怕你的能力,但如今你陣法之力已經被島主用禁錮之術封住,你以爲我還會怕你不成?成?”
紅展綾聞言,面上頓時起了肅殺之氣,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倘若不是因爲他,自己族人也不會死的死,傷的傷,還永遠被逼活在了陣法結界之中!
“你以爲他將我陣法力量封印住,我就真沒有破解的辦法了?呵呵~你們也太小瞧我紅氏霄靈一族了!”紅展綾面色陰暗的笑道。
紅富偉有些將信將疑,對於她們霄靈一族,他接觸甚淺,對於此刻紅展綾口中所說的話自是不能完全肯定,但想着眼前這唾手可得的聖器,他狠狠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來吧!”
見紅富偉被權利矇蔽了心智,紅展綾亦知自己威脅無效,黛眉一擰,也不再顧慮使用那禁術會對自己身體造成什麼危害,當即伸手指於眉心,便慾念起那晦澀的咒語。
豈料,關鍵時刻,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掌給握住手腕,紅展綾側頭看去,卻發現不知何時,那紅衣少女竟然已經來到了她身前。
“雖然我依舊不明白你們口中所言的聖器、七彩海域還有這主子到底意味着什麼,到現在這關鍵時候,還是讓我來吧!”如若在三月前,她還是婁城那個實力低弱的溫如玉,或許此刻面對紅富偉,她會像面對姬無雙一般狼狽不堪,甚至可能還有性命垂危的危險!
但如今,她實力大大提升,手下便有一隻九階妖獸、五隻靈寵以及尚未洞悉實力等級的銀凰,對付一個靈仙巔峰級別的強者又有何難?
“不行!主子,就算你現在手中握有聖器,但它尚未得到我紅氏霄靈一族的儀式洗禮,大部分力量仍被封印住,不可能敵得過面前這些人!還是讓我來吧,就算捨棄我半生的壽靈,我亦要保證你的安全!”紅展綾依舊堅持己見的毅然回絕。
她不能讓這位好不容易出現的有緣人再度消失在自己眼前,否則讓千年前的祖先知曉,還不得直接氣得從地下爬出來將她這位不孝的後人給狠狠批一頓?
“既然你叫我一聲主人,我自然要護你周全,還是說你不相信我這個主人的實力?”如玉不禁揚眉,看來自己年齡小,確實會令人產生不敵之意啊!
“我……”紅展綾語噎,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只能微紅着臉直搖頭,以表示自己並非輕視如玉的實力。
“呵呵~放心吧,就算打不過,我也有逃走的密招哦~”見紅展綾這可愛一幕,如玉不禁將嘴湊近她耳旁,用僅容兩人可聞的微弱嗓音神秘笑道。
紅展綾聞言,只好無奈妥協,或許她該相信聖器所認定的主人才是!“那還請主人小心!千萬別勉強!”
如玉嬌笑一聲,衝她點了點頭旋即冷冽的目光對準紅富偉。既然這女子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爲主子,那她就勉強暫時充當一回吧!
“想要動我的人,也得看我答不答應!”話落,如玉腳下銀色圖陣一現,三股紅橙黃式符氣流繞着她嬌小的身軀蜿蜒直上,盤旋於頭頂,虎視眈眈的盯着紅富偉及他身後四人。
緊接着,三道身影自式符空間裡掠出,一隻直接幻出龐大的本體擋在如玉身前,而另外兩隻則是騰飛在如玉頭頂上方。
“主人,是不是又可大幹一場了?”小銀轉着綠眸看着眼前仗勢,語氣恭敬卻又帶着一抹躍躍欲試道。
“當然!”如玉笑着開口。
“正好爺手癢了,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女人,還是你懂爺!”銀凰身子在虛空中上下飄忽了幾下,衝着如玉揚眉說道。
“你確定不是在損我?”如玉甚是無語的衝它使了個白眼,想不到這傲嬌貨也學會了變相諷刺人的一套!瞧那金眸中的濃濃戲謔,這明顯是在暗示她是個惹禍精不是?
“女人,爺可是在誇你!”銀凰神色尤爲傲嬌的回道。
“得,您老人家還是把這話送給別人吧!”如玉反脣相譏,決定不再理會這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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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這邊其樂融融,但站在對面的紅富偉、立於她身後的紅展綾,以及那些甲板四周因懼怕紅富偉他們實力而躲得遠遠的圍觀人羣,一個個均是驚呆了雙眼。
“天啊!這紅衣少女竟然是位契妖師!且小小年紀就能夠修煉出三股本命式符,還契約了三隻契寵,在這蠻幽大陸上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啊!”此起彼伏的重重抽泣聲中,有人大呼出聲。
緊接着,又有人隨聲附和道:“而且你看那騰飛在空中的兩隻契寵,他們並未生有翅膀,卻能憑空飛行,這是爲何?”
“你竟然擁有兩隻靈獸?”紅富偉眸中立馬簇起濃濃的驚訝,就算在他們七彩海域,能夠擁有靈寵的契妖師亦是少之又少,卻不想面前這年齡似乎只有十二來歲的小女娃,竟然能夠收復兩隻靈獸,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怎麼?就允許你實力修煉至靈仙巔峰級別,就不容許我收復靈寵了?呵呵~現在你覺得我可否有與你一戰的能力?”如玉斜眼看向紅富偉,笑得滿面妖嬈。
“哼!就算你收服了兩隻靈寵又如何?我這裡可是有上百人,就憑你一己之力,豈能勝得了我們?”紅富偉驚詫只是一瞬,眸中立馬又被滿滿的嘲諷給佔據。
就算再天賦異稟又如何,今日還不得乖乖死在他紅富偉的手裡?怪就怪在她不識眼力竟敢得罪於他,且還手中握有七彩海域所謂的聖器!
“哦?那你看看,我頭頂上方飛着的又是什麼?”如玉在說話的同時,便將那一直盤踞在隱匿空間裡的四條寒幽蛇給釋放了出來。
它們的傷勢,早已在岳陽城就已經被治癒,故在隱匿空間寂寞難耐了這麼久,此刻重見天日,自是難擋那洶涌之勢。但見它們身周白芒縈繞,在空中凌空翻騰了幾圈,似那威風凜凜的游龍一般帶着令人不可輕視的凌烈。
“主人,你終於捨得將我們放出來了!”寒大眸中帶着喜悅的道。
“主人召喚我們出來,是不是有架要打?哈哈~前些天身體剛癒合,正愁着手癢難耐呢,今日正好給老子鬆鬆筋骨,活動活動!”寒二緊接着咆哮道。
“這還用猜?看這陣仗,一定是哪個不長眼的渺小人類得罪了咱們主人!瞧瞧這地下不識趣的螞蟻還挺多的,這下咱們兄弟四個可以好好的戰上一戰了!”寒三望着甲板上立着的紅富偉五人,以及那隨後自掛着紅帆大船上縱身飛來的衆人,立馬興致高昂的吼道。
“大哥,二哥,三哥,主人出發之前不是有交待過嗎?這一路黑心肝的壞人太多,咱們得低調再低調!若是將那些人的黑心肝給刺激成了紅心肝,那豈不是一宗罪過?”寒四連忙出言告誡,但那聲線卻並未刻意降低,如雷貫耳般響徹在大船上空。
聽到這四隻寒幽蛇口中所言,如玉頓時尷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她怎麼覺得凡是被自己看中的,無論是人還是獸,都來得如此奇葩?難不成是因爲自己也是一個奇葩?
這話倘若落至其他衆人衆獸耳中,恐怕他們會心領神會的同時大喊出聲:何止是一個奇葩,你溫如玉簡直就是一個天才中的終極變態啊!
這時,早已圍堵得水泄不通的甲板上,那顆顆緊挨的黑色頭顱幾乎齊齊的望向高空,看着那四隻身形龐大,幾乎快要將他們大船上方的光線全部遮掩的寒幽蛇,均是目瞪口呆,震憾至極。
“天啊!竟、竟然又來四隻契寵!”
“錯!你沒聽見方纔那中年男子口中所言嗎?你看那寒幽蛇身周均是如那原先出來的兩隻一般縈繞着白芒,故他們纔可如生了翅膀一樣騰飛在空中!這明顯就是四條靈獸啊!”
“什麼?這蠻幽上竟然還有比妖獸更高等級的靈獸存在?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肯定是咱們孤陋寡聞!天啊,那豈不是說明這小少女竟然擁有六隻靈寵?哦~我的天啊!這是要將我們給活活嫉妒死啊!”
驚歎的議論還在繼續,紅富偉看着上空那四條寒幽蛇,不禁瞪大雙眸,滿臉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明明只凝聚出來三股本命式符,怎還可契約其它四隻靈寵?”
如玉輕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既然能被你口中所言的聖器認主,我這個什七彩海域的主人自然得有不平凡的一面,否則怎會讓它心甘情願的契約我?日後又怎麼去統領你們七彩海域?”既然這紅富偉一心想要得到聖器繼而成爲七彩海域的主人麼?那她何不就藉此目標來小小刺激下他?
“你!……”紅富偉怒不可遏,面上頓時紅白交錯,扭曲不已。
他此刻唯一想做的便是伸手掐死這笑得一臉妖媚的女娃!但,如今對方聖器在手,且還有六隻靈寵護身,就算憑藉他所帶來的百人之力恐怕都無法輕易戰勝!如果屆時打鬥聲動太大,引來了其他島嶼的海域巡邏者,那麼聖器一事曝光,他若在想佔爲己有,那簡直就是比海底撈針還要來的艱難無比!
“行!算你狠!今日我就繞你一回!不過,你給我等着,我紅富偉代表紅島島主向你宣戰,日後必定至死不休!”既然自己如今沒有能力得到這聖器,亦不能將紅展綾從這人身邊奪走,那就只能回島後將這一突發事件告知島主,依島主的實力自然能勝得過這紅衣少女!
到時只要那聖器落在了島主手中,自己再暗中使詐將那聖器弄到手,那麼七彩海域就是他紅富偉的天下了!
紅富偉在心中幻想着那威武壯觀的一幕,眸中掩去一絲暗光,召喚他的手下快速退回了那掛着紅帆的大船上,繼而使船離去。
眨眼間蔚藍的海面上白霧升起,那船影立馬詭異的消失在衆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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