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心中暗自奇怪自己今日迷了心魂,左右沒想通,便笑着對白朮道:“不用不用,夫人您真是客氣了。”說完,便拉着坐在地上還保持着淚痕的女兒站了起來,起身就要走。
白朮覺得,只要能花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情。只要對方識趣,不要太過份。
然而,那對母女還沒走,便被趕天橙拉住:“大姐,你怎麼能就這麼算了?這孩子的事大,將來若是萬一有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你到時候找誰去?”
那女人心中不悅,只想拿着東西趕緊走,見他這麼說,這才認真的看向他,道:“這位公子,謝謝你的好心腸。”說完,繼續想走。
“喂,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她還沒跟你說對不起呢。”韓天橙說道,心中非常不爽。
打從剛開始那女人從馬車上下來,就沒拿正眼瞧過自己,更是無視了自己的話,這讓他一直在門派中是天之驕子的身份,頓覺傷了自尊。
“你……”狼冽剛想上前,想要教訓韓天橙多管閒事,沒事找事,卻被白朮暗中拉住,示意他先別動。
那婦人心中已經是不耐煩,原本對他還有些感謝,畢竟之前幫了她說話。可是現在只能暗罵兩個字:傻逼!
回身正要說他,卻瞥見韓天橙身後的幾人,她愣了愣,然後又仔細的打量着韓天橙,似想起什麼,朝他們身後瞧了瞧,沒見到什麼人,啥也不說,拉着女人就要快跑離開。
“你是丁荷?”一直淡然仙氣的站在旁邊不語的葉欣然忽然走上前,打量着那婦人,半是疑惑,半是確定的問。
“不是,小姐你認錯人了。”那婦人想也不想,趕緊拉着女兒就要跑。
然後,卻見葉欣然一個閃身攔住。
葉欣然是三|級罡氣師,要攔住只有三星元氣師實力的婦人,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你是丁荷,我認得你。”葉欣然這次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那婦人見身份已被人識破,又礙於自己近實力不如對方,只能嘆氣,問:“你們到底想怎樣?我都這樣了,難不成你們還想替白朮那女人報仇?”
一旁的白朮心中早就驚呆了,她怎麼說之前一直覺得這個婦人面熟,原來是丁荷。呵呵,這還真是久遠的記憶呢。
丁荷,當年彩雲國堯城第一家族的嫡系二房的長女,曾經一直跟在丁詩雨後面混的,只不過一直表現得不怎麼活躍,所以對她也沒什麼大的印象。
雖說曾經與丁家是死敵,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白朮也早就淡忘。哪怕當年被相家差點逼死,如今回頭想想,也只是感慨自己的命運中有那麼一劫。
而且,當年事事針對她的丁家人,不管是丁雪繡,還是丁詩雨,都已經死了,其他丁家的人雖然對她恨之入骨,但到底是沒有表現的那麼明顯,所以她也就差不多將丁家的人和事忘了。
今日突然見到丁家的人,還別說,她是有那麼點感覺彆扭。
“丁荷,不管怎麼說,我們以前都是從彩雲國出來的。你當年跟白朮的那些事事非非我們心中也清楚,你不過是無辜受到牽連罷了。我們與你,可是無怨無仇的。”葉欣然忽然笑着說道。
丁荷疑惑的看着葉欣然,顯然不相信她說的話。畢竟,當年葉欣然這夥子人跟白朮的關係那可是同門之情,又是朋友之誼,誰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說這種話來騙取自己的信任?
想到這,丁荷譏諷的笑道:“行了,看你們這行派頭和實力,想要弄死我也不過分分鐘的事。如果你們真的不是幫白朮來尋我仇怨,就行行好,放我們母女離開吧。”
“誒,我說,欣然你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她是丁荷。”韓天橙驚訝的打量着丁荷,說道。
當年對於丁詩雨身邊的小跟班,他多少有那麼一點印象,長得挺水靈的小姑娘,如今卻已然跟個三四十來歲的婦人般。
如今修煉之人只要稍稍注意保養,樣貌並不會有太多的變化,可見丁荷這麼多年來,過得並不太好。
“丁家自白朮離開後,便被我那八弟聯合嶽太慰給滅門了。丁家主爲了保命,將她嫁給了武功山的一個長老之子,只不過後來武功山也被八弟滅了,她們夫妻也不知所蹤。看來,你們是一跑流落到中州來了。”站在葉欣然旁邊的凌天鄯笑眯眯的替韓天橙和季昊然等人解釋。
聽到凌天鄯說開口,白朮心中很想上前問一問他,嶽玲怎麼樣了?怎麼沒看到她跟他在一起?他們不是夫妻嗎?
有太多的疑問,也有太多的問題想問,查是隻能先埋於心間。
想起那個活潑靈利的少女,那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那種真誠相待,毫無心機的朋友,或者說是閨蜜。
當年,她說過會來泰吾國找自己,可是一直卻沒有收到她的消息,哪怕曾經在華容父皇的宮宴上,凌天鄯和凌天寒都到了,卻也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想到這,白朮不由的看向了丁荷。也許,可以找個機會,向她打探?
“原來如此。”韓天橙瞭然的點頭。
然而丁荷卻不高興了,很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別人這麼當衆說了出來。可恨自己的實力不夠,只能忍着。
葉欣然笑着上前,繼續道:“好了,丁荷,我看你們母女過得也不如意,我在中州還算有些實力,乃是峨嵋派的真傳弟子。天橙和昊然他們都是武當派的真傳弟子。”
“對了,彩雲國武功派其實是武當派的一個叔師隨意弄着玩的,能發展到彩雲國第一門派,那位武當派的師叔也很自豪的呢。只是沒想到被岳家慫恿皇室,把武當派給滅了。這不,二皇子凌天鄯就是因爲此事來到中州的。”
“所以呢?”丁荷反問。
“我看你女兒也是修煉的好苗子,不如加入到我們峨嵋派吧。我去同師傅說說,雖說不一定能進入內門,但是外門弟子卻是沒問題的。你也知道,峨嵋派在中州可是有實力的名門大派,你女兒進去了,前途定然是極好的。”葉欣然笑道。
頓了頓,認真的看着丁荷,說:“其實,我跟白朮不一樣,不會像她那樣趕盡殺絕。而且,我們早就不與她一路,你不必擔心我們會對你們母女怎麼樣。”
丁荷只是笑笑,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沒什麼事,我先離開了。”
當她傻?峨嵋派是大派,她當然知道,雖然她來中州沒多久,可是卻也知道,大門派的內門和外門弟子可是有着天差地別的。
說白了,內門弟子還能算是有個好前途,而外門弟子,不過是給內門弟子打雜的僕役。雖然她沒什麼實力,也很想要變強,可是卻絕不會讓女兒進入那種複雜的大門派,只爲給別人端茶倒水。
“你考慮考慮吧,否則,憑你們母女兩個,很難在中州混下去的,而且還會受人欺負。這個,你不是很清楚嗎?”葉欣然說完,瞥了眼不遠處的白朮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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