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下船前,找到那兩位真君級的船務工,想把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說一說,就算不期望他們能幫忙帶自己進門派,但最起碼能告訴自己怎麼去門派吧。
“不好意思,打擾下兩位,請問上了五劍山島嶼,要怎麼樣去青劍派?”白朮面帶微笑,一臉親切溫和。
原本她是想直接說,怎麼找青劍派掌門,她有東西交給掌手。不過腦子裡回味一下,總覺得這樣說會被這兩個人直接嘲笑腦殘。
一來她沒有什麼信物,只有一個長均老頭的錦袋,而且也只有掌門和一些資深長老才能看得懂那錦袋。
二來,看這兩個人的神情,顯然把她當作一個企圖走捷徑的報名參加招收弟子大會的人。
“雖然你的表現可圈可點,實力也還不錯,但若是因爲這樣你就想直接進門派,呵,姑娘你太天真了。”其中一個船務工說道,神情看上去倒沒什麼不悅。
白朮聽了他的話,總覺得他誤會了什麼,想到什麼,忙解釋:“我大概忘了說,我不是來參加招收弟子大會的。”
那看起來溫和的船務工一聽,笑道:“姑娘真是好笑,你不參加招收弟子大會跑我們青劍派來做什麼?行了,我們還要繼續跑船,不跟你扯了。”
“像你這樣用各種理由來找我的人多得去,甚至還有人揚言要找掌門,說是有重要機密的事件要跟掌門說。最後還不是一樣,只是想通過這種手段企圖引起我們青劍派的關注,想辦法加入青劍派。”
另一個船務工一邊拉着同伴一邊走,並說:“走吧,說那麼多幹嘛。找掌門什麼,那天我還碰到一個神經病,上船就說知道一件關於我們青劍派生死存亡的大事。”
“你猜最後怎麼着了?直接被轟了出來,他就是想加入青劍派才那麼說而已。嘖,真不知道再在的人怎麼了,儘想些歪門邪道的法子……”
白朮看着兩個船務工漸行漸遠的背景,他們的話如今還盤繞在她的腦子裡。此時此刻,她無比慶幸自己沒有一時口快的說要找掌門,有東西交給掌門之類的話。
否說,不要說是見掌門了,恐怕還沒走到青劍派門口,就要被轟出五劍山島嶼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海邊,看着一些前往報名參加招收弟子大會的人,三五成羣的結伴而行,白朮憂愁的想,難道她想要見掌門,只有通這個方法了嗎?
現在想想,當初她是多麼的天真啊!聽到長均說,到了中州,隨便找個人問下青劍派在哪,便會有人帶她去青劍派。然後她到了青劍派,只要把那錦袋交給掌門雲清就行。
這聽着就是簡單的一句話,可事實上,要見掌門雲清這是得多難啊。現在才發現自己被一個死人給忽悠了,這種感覺不是一般的鬱悶。
“姑娘,你是要去參加招收弟子大會嗎?報名的地方還遠着,若是有人引路的話,會少走些彎路。需不需要我引你前去報名?”一個四五十歲的精瘦男人跑了過來,笑着問。
突然,旁邊不遠處一個少女的聲音邊跑過來邊說:“你可千萬別聽他的,你若讓他引路了,鐵定會被他帶着繞好大一圈。”
緊接着,又看向那精瘦的中年男人,一臉不悅的皺眉:“不是讓你待在家裡別出來?你前些天被人打得還不夠痛?”
“你個死丫頭,錢都在你手裡掐着,想買點零嘴還得問你要。我若不出來想法子賺錢,過日子還得看你臉色,哼。”精瘦男人罵道。
那少女冷着一張臉:“家裡的錢我不管着,難道拿給你去賭?孃親都被你賭沒了,是不是下一個就是我了?我掐着錢,最起碼以後你若是將我賭了出去,還能給自己買個自由身。”
說完,也不理會自己一臉青紫的父親,轉頭笑着對白朮說道:“姑娘,實在對不起,讓你見笑了,你直接隨人流朝前面走大概十公里,就能看到一處掛着青劍派招收弟子大會的牌子。”
白朮聞言,道了聲謝謝,便朝人流走去。走到一半,回頭看了眼那對父女,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這個青劍派,到是有意思的很。
從那中年男人出現,再到那少女的現身,這一切看似都很巧合,但是仔細想想,卻又漏洞百出。
先說那中年男人,這海岸邊上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基本上都是要去參加報名,他爲什麼不找其他人,而直接奔上找她?
好吧,雖然這種帶路問人的方式乍一看是沒什麼故意的成份,可是在這人多的地方,便顯得略有突兀。
而後那個女孩的出現,就算不是刻意,卻也有些莫明其妙。兩個一唱一和看着很真實合理,但是她看來,有些刻意的成份居多。
最後,她特別注意了下四周,看似不大的海岸邊上,卻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突發。例如不知從哪裡突然出現的馬車撞到小孩事件,還有賣身葬父事件,還有奔跑的抓小偷劇情。
總之,各種狗血的街道突發事件,在這裡基本上都出現過。最重要的一點,每件事情的中心人物一定會有一個報名參賽的人在場。
“這些劇情,也是資格測試的需要麼?”白朮喃喃自語,隨後搖頭笑笑。
算了,反正不關她什麼事。打定主意,不管遇到什麼事,她是不會多管嫌事的。
隨着人流一路來到報名處,看着一排排的房屋,還有集市,以及更多的人海,便知道到了目的地。
看着眼前的景象,白朮便知道,這便是青劍派旗下的小鎮,叫青客鎮。這個小鎮是青劍派用來接待外人的使者之地,同時也是青劍派下面的一些普通僕役及他們的家屬住地。
所有參加招收弟子大會的人,都必須先在這青客鎮內停留,並報名。只有那些獲得報名資格的人,纔可以繼續上山,去完成招收弟子大會的試煉關卡。
關於報名資格測試點並不難找,只要看哪處人最多,就知道了。
所以,白朮一到青客鎮,壓根沒心思去觀光小鎮上的風土人情,直奔那資格測試報名點。
報名點雖然人山人海,但同時有二三十個人在負責資格測試報名,每個人都進入到一個隔開的陣法房間,秩序倒也整齊,效率也很高。
白朮沒排多久的隊,便等到了她。進了其中一個陣法,便見一個青年男子坐在一張桌子後,桌子上放着一堆牌子和一塊呈明鏡。
“白朮是吧,拿着,這是你的資格牌。”青年男子看了眼白朮,便將一塊牌子丟給她,然後一臉‘你可以走了’的神色。
白朮接過那所謂的資格牌,站着沒動,瞄了兩眼,看向青年,問:“請問,我這算是報名成功了?還是說要拿着這個資格牌再去別的地方報名?”
“這個就是報名牌,你已經有資格參加我們青劍派的招收弟子大會了。”那青年一臉公事公辦的說完,頓了頓,又接着道:“不過,在進入真正的闖關試煉前,你這資格牌不能丟,否則就失去了報名的機會。”
“那請問,去哪闖關試煉?”
“這島嶼上那座最小的山峰。”青年說完,臉上的神情顯然不耐。
白朮見此,雖然很想不打擾,心中卻還是有話要問個清楚,“那我這一路上,怎麼知道自己是不是進入了真正的闖關試煉之地?”
那青年雖然覺得白朮問個沒完沒了很羅嗦,卻還是說:“到了真正闖關的試煉之地,會有門人將你們的信息記錄在這資格牌上。”
好像還怕白朮再問什麼似的,緊接着又說:“另外,你的資格牌無論是丟了,還是被人搶了,你就失去了報名資格。友情提醒,外面有許多人會搶資格牌,而且你走出這個門,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身上有資格牌,無法隱瞞。”
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朮也沒好意思再待下去,說了聲謝謝,便轉身離開。
一出陣法的門,她便立即感受到周圍一羣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自己,甚至更多的是不懷好意。
白朮只是皺了皺眉,便沒將那些人放在心上。不是她自大,以她現在真君級的實力,還真沒怎麼把這一羣星級師放在眼裡。
就算有那麼幾個罡氣師,她也不會放在心上,不怕他們羣起而攻,就怕他們來的人不夠多。到時候,她一定會讓那些企圖搶她資格牌的人知道,什麼叫作‘多和痛的領悟!’。
不知道是不是她長得一副受虐的身材和臉蛋,剛出了資格測試報名點,便有四五個人高馬壯的人上前將她攔住。
“把你的資格牌交上來,否則,爺幾個一定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其中一個領頭的人對白朮說道,凶神惡煞的,看來沒少做這種事。
白朮退後一步,用看着不累的距離掃了眼那幾個壯漢,衝他們溫和一笑。緊接着,在那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揮揮手,元氣威壓帶着纏繞術直接攻向他們。
“下次別再讓我見到你們,否則姐一定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後悔從孃胎裡出來。”白朮輕聲的把話留給那幾個壯漢的耳邊,人卻已經走遠。
而那幾個壯漢驚恐萬狀的神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忽然不能動,元氣也沒辦法運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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