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突然出現的藍諾,狼冽幾個已經全副武裝,暗中緊警惕着。不過見白朮和藏婁都沒動靜,他們並沒有起身。
藏婁似乎一點也不奇怪藍諾會說出那樣的話,而且似乎早就發現了藍諾他們在一旁,只是沒有出聲罷了。
“有沒有把握,跟你也沒多大關係。”藏婁淡淡的說道。
聞言,藍諾的冷臉忽然消失,換成一聲輕笑:“原本是同我沒關係,只是若我燒了這樹林,若你沒帶着這幾個人逃出去,到時豈不會來找我麻煩?”
“倒看不出來你是個怕會招惹麻煩的人。”藏婁語氣平平的說,只不過眼神略有譏諷。
藍諾聽到這話,倒是沒有生氣,而是看向白朮,輕笑道:“我一向是個不喜歡招惹麻煩的人,尤其是關於你的。不過看到你身邊的這位,我突然很有興趣。”
藏婁看向藍諾,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說:“她不是你能覬覦的。”
“是麼?這麼看來,你倒對她真是上了心的。那你可得看護好了,那羣人,可不會這般容易讓你帶個不明女子回去。”藍諾似有所指的說道。
“不勞你費心。”藏婁說罷,牽起白朮的手,不想在此多待。
“白姑娘,那顆綠菩提用的可還好?”就在白朮跟着藏婁剛擡腳走了幾步,便聽到藍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一句話,差點沒讓白朮穩不住心神摔倒在地。好在被藏婁牽着,纔沒讓她露破綻。待她鎮定心神,回頭瞥了眼藍諾,一副莫明其妙的樣子反問:“我們認識?”
不提綠菩提,也不提她姓白,就這麼一副不解的樣子。
藍諾見她如此,只是意味深長的看着白朮笑了笑,便沒再多說一句。
待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確認藍諾沒跟着時,藏婁忽然停下來,轉身看向白朮,臉色陰沉的問:“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竟然還收了他的綠菩提?爲何不同我講?”
用質問的語氣一連責問她,把白朮都有些問愣了。
“沒什麼好講的。”白朮垂下雙眼,說道。
難道要她說,藍諾懷疑我是你的軟肋,想要抓我去威脅你?
藏婁看到白朮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頓時有些氣血翻涌,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下心中的火氣。
“你當自己還是以前那個無人注意的小丫頭?上次被人抓走吃的苦還不夠?這次還要送上門去?是覺得對方是傻了?還是覺得我做的不夠明顯?”藏婁的語氣顯然有些不平,雖是一慣的清冷,可是依舊讓白朮看得有些發懵。
他這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幹什麼?還有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等等,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容她先分解分解!
看着她呆傻僵直的樣子,藏婁揮了揮手,在兩人身邊布了陣法結界,阻隔了狼冽等人的視線和聽覺。
老實說,狼冽幾個人聽着這位不明身份和不明實力的男人突然對自家老大這麼,呃,親密,確實有點不好意思看下去。
可是又不能離開的遠了,萬一走失了,又是憑白讓老大擔心。於是就這麼尷尬的低頭裝作四處看看,好不自在。
不過藏婁布了陣法結界,他們幾個倒是放鬆了不少,幾人相視一眼,均是一臉有情況的樣子。
“你想起來了麼?”眼看着周圍被藏婁隔斷,只有兩個人,白朮也從呆愣中回過神來,有些吶吶的問。
藏婁沒說話,只是把白朮帶進胸懷裡,半晌才嘆氣道:“你以爲我急匆匆的跑來找你是爲了什麼?”
白朮被藏婁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無措,僵直着身體,悶悶的說:“可是你之前一天徵兆都沒有,還說我欠你一年時間奴婢那樣的話。”
“那時候確實沒想起來,是來之前找人瞭解了下,加上有意恢復,便記起來了。再說,我若不那樣說,你會跟我走?”藏婁這般說着,語氣卻是溫柔下來。
他來之前找的人不是別人,自是曾經給他解毒的鄭和源,也是曾經傳授煉丹之道給白朮的諾德學府煉丹堂的長老。
不過,這些他沒必要跟白朮講。他之前一直知道白朮對自己重要。沒想起來之前,只是覺得不想讓白朮成爲自己的軟肋,想起來後,便只想帶回身邊,一刻也不記她離開。
“我會不會跟你走是另一回事,可我不喜歡你總是這樣的方法來強制我。”白朮說着說着,只覺得一陣委屈。
想不出哪裡委屈,只是覺得鼻頭酸楚,眼裡有淚意,卻沒讓它流出來。
藏婁聞言,皺眉,擡起右手捧起白朮的臉頰,說:“你總是想着逃離開,我若不強硬點你會乖乖聽話?”
白朮吸了吸鼻子,聽了他的話,看向藏婁突然來一句:“你是喜歡我?還是隻覺得我有趣帶在身邊解悶?”
曾經她也問過藏婁是不是喜歡她,藏婁雖然沒有明着說,但是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是對她有意。可是藏婁忘記她後,她只能將這樣的想法壓在最心底。
她並非不懂情的人,藏婁對她的種種,她沒有刻意去往那方面想。可是時間久了,尤其是再次見到藏婁,她發現自己並非是那種單純的懼怕藏婁,而是心動。
其實,說喜歡更貼切點。人活兩世,喜歡一個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麼好矯情。所以,她纔會問出口。
“你以爲我有多無聊纔會覺得你有趣帶在身邊?還是說我身邊沒個人能解悶?”藏婁輕彈白朮的額頭,說。
“那就是喜歡我了?”
藏婁忽然瞥過頭,嘴脣沒動,喉頭卻滑動了下,似乎極輕的應了一聲:“嗯。”
雖然只是極輕的一聲“嗯”,但白朮還是聽清楚了,嘴角不由擴大,眉眼彎彎,說:“我也喜歡你。以後,能不能別用很霸道強制的方法對我好?”
大概沒想到白朮會主動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後半說什麼藏婁沒注意聽。只是那前半句“我也喜歡你”便讓藏婁身子僵直了。
好半晌,藏婁才緊了緊摟在胸前的白朮,心中瞬間被填得滿滿,恨不得將那她揉進骨子裡。直到白朮嗚嗚的表示沒法呼吸了,藏婁才鬆了鬆手。
“我很高興你終於認清自己的心,不過,關於藍諾的事,必須要說清楚。”藏婁說道。
白朮暗暗嘀咕,她都這樣把事情給拐過去了,沒想到他還能記得。不過想想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就將怎麼認識藍諾,以及如何得到那顆綠菩提一五一十的跟藏婁說了。
藏婁聽完後,又用手指輕敲了敲白朮的額頭:“明知道他不是好人,你還敢用他的綠菩提?”
“我也不想用啊,這不是那會兒晉級,體內壓制不住冰晶靈火,不想被爆體而亡,我只好選擇用了。不過就目前來看,那顆綠菩提沒什麼問題。”白朮說道。
把綠菩提煉化的時候她還擔心會不會有毒之類的,後來她特上全身上上檢查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不妥,也就暫且放心,那顆綠菩提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藏婁依舊不放心,用神識查看了白朮體內,沒看出有什麼問題,便陳民沒追究這事。
隨後,他便說道:“藍諾,是我那三弟。他本名叫藏諾。”
“啊?”白朮有些發傻,雖然知道藍諾有可能是藏婁的敵人,但她沒想到會是親兄弟。想到此,說:“那你上次在諾德學府中計被人刺殺圍困,我被人擄走,其實都是他安排的?”
藏婁點頭:“雖然想我死的人很多,其他幾個弟弟也都有可能。不過那次的事件,倒是與他脫不了干係。”
白朮一聽他這麼說,就覺得這件事好複雜,也猜出測到藏婁的身份不簡單。所以,她沒再問,因爲太過複雜的事,她一般不喜歡去想。
“藍諾是北極大陸頂尖的三大傭兵團,也就是極武傭兵團的首領。看樣了在這裡經營了許久,你知道這事麼?”白朮問。
“只知道他在這邊發展勢力,倒是不知道他在這邊竟發展成這規模。”藏婁皺眉說道。
白朮便將自己在這邊瞭解的一些情況跟藏婁說了,不管如何,那個藍諾,不,應該叫藏諾了,怎麼看都是敵對一方,當然是瞭解越多越好。
等白朮和藏婁說完一些事,兩人才撤了陣法結界出來。狼冽幾個雖然沒看出什麼,但還是能敏感的從兩人的氣息中找出點點不同。
而一直跟隱身狀態似的獨孤角在白朮和藏婁之前來回看了看,心中便似瞭然了什麼。
幾人剛準備離開,卻忽然見不遠處一陣火光,狼冽眼皮一顫動:“不好,有人已經放火燒樹林了。”
“肯定是藍諾他們。”白朮幾乎不用想,能做出現這種不怕死的舉動只有他。
藏婁倒是很淡定,似乎這種情況早在他預料之內,抱起白朮,然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十幾米寬碗碟模樣的飛行器,將狼冽幾人提了上去。
原本的樹林不知爲何就像是一片枯木,火勢以極快的速度瞬間覆蓋了整片樹林,成爲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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