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守護了一晚上小四和小五它倆晉級,可是它們似乎完全沒什麼反應。於是,天才剛亮,白朮就出門去食堂吃飯。
大概是因爲門派的弟子幾乎都出去歷練了,所以不管是宿舍還是食堂,都顯得十分的冷清。偶爾只有一兩個留在門派做任務的弟子,走在路上討論着今天的新聞。
在外面溜了一圈,回到宿舍的白朮,也聽說了今早的新聞——丁雪繡的父母到門派大鬧討說法了。
具體內容白朮打聽的不是非常清楚,但從有限的消息中得知,無非是丁雪繡在門派歷練無緣無故失去聯繫,然後查實後是被人暗害。
最重要的是,丁雪繡的父母居然指名道姓的說是她白朮暗害了她們家的女兒。
這真是典型的倒打一耙啊,明明是你們女兒想要暗害我。害人不成,反被害,這怪誰?
聽到消息的不僅是白朮,季昊然、葉欣然、程序元等人同樣也知道,紛紛跑來白朮宿舍表示慰問reads;。
“果然是什麼樣的父母就生出什麼樣的女兒,瞧瞧丁雪繡父母說的那叫什麼話?無憑無據,憑什麼說你殺了他們的女兒?”葉欣然忿忿的說。
“唉,我現在擔心的倒是丁雪繡的家族,若真是鬧大了,他們家族肯定不會放過我。到時候,不知道掌門他們還會不會庇護我。”白朮嘆氣道。
“你放心,我們望天門雖說山高地遠,可也不是什麼普通的門派。堯城第一家族又如何?他們也不敢真的拿門派怎麼樣。”程序元說。
季昊然皺了皺眉,卻認真的道:“據我所知,丁雪繡的爺爺與堯城第一家族現任當家是兄弟,兄弟倆面上看起來倒是很和氣團結,最少丁雪繡的爺爺也在家主面前說得上話。可丁雪繡的父親,只是個不怎麼受待見的庶子。只要丁雪繡的爺爺不過問,丁雪繡的父母再鬧,估計也鬧不出什麼花樣來。”
“季師兄的意思是,丁雪繡的父母在家族中如此沒地位,那是不是意味着,丁雪繡死了也沒人管?”葉欣然眼前一亮,問道。
白朮苦笑了笑,打斷三人的話:“事情恐怕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算了,不管怎麼說,還是等掌門回來吧。”
三人聞言,也只好訕訕然不再說話。他們轉念想想也覺得白朮說的有理,畢竟,不管在家族中受不受寵,可對於大家族而言,這是面子上的問題。
不要說是一個人,就算你把他們家的狗殺了,恐怕都會來追究你的責任。他們纔不會管是不是那狗先咬的你,你不過是自衛反擊。
送走了季昊然三人,白朮鬱郁的看着還在晉級的小四和小五。雖說望天門是名門大派,可是堯城第一家族這個名頭可不是哄人的,他們在堯城經營了幾輩子,勢力總歸是有。
她很擔心的是,門派會不會爲了護她,而與堯城第一家族敵對?!
“唉,換做任何一個門派,都不會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普通弟子,去跟當地一霸敵對呀!”白朮撐着腦袋想。
——
翌日,丁雪繡的父母發了最後通牒,要門派交出白朮,否則就把此事回稟家族,交由族長處理reads;。於是,門派中十個長老就有六個說要交出白朮。
唯一幸慶的是,好在刑武堂的長老及另外四個長老,只說此事等掌門回來再說,堅持不同意草率的不調查清楚就下這種定論並交人。
最後,門派中的六個長老與刑武堂爲首的四個長老開始進行激烈的討論辯駁。經過一天的商討,依然沒有達成一致,雙方不歡而散,甩袖而去。
其實,兩方人心中都非常清楚,這件事並不僅僅是白朮與丁雪繡這兩個弟子間的問題。這裡面,還有他們這兩方人馬在門派中的權力和地位的爭奪!
到了第三日,遠赴國都的掌門華容,終於回來了。
幾乎是第一時間,兩邊的長老就找到他,將此事彙報,各執一詞。
一方要求掌門立即將白朮交給丁家,以免事情鬧大,對門派名譽有損。
一方堅決要將此事調查清楚,懷疑這裡面有人搗鬼,而且強烈譴責此次弟子出門歷練就是某些人的陰謀劃!話裡話外,直指組織歷練的對方長老們!
華容聽着兩面的長老,淡淡道:“事實情況如何,都是各位長老在此一說。不如,我們將當事人都叫了過來,大家當面說不就好了。”
“掌門說得有理。”刑武堂的長老立馬反應過來,然後附和道。
另外的六個長老雖然不作聲,卻也算是默認。
很快,白朮和丁雪繡的父母被請了過來。
原本在宿舍高興小四和小五經過三天終於晉級成功的白朮,還沒來得及到食堂買大量的食物犒勞小四和小五,就被管束請到議事殿。
見到掌門大人的那一刻,白朮簡直要熱淚盈眶了。再不來,她都擔心被另外幾個長老給活抓了送到丁雪繡父母手中!
“弟子白朮,見過掌門大人。”白朮忙上恭敬的給華容見禮,然後又朝長老們見禮reads;。
不管那些長老是不是討厭她或是喜歡她,現在她還是望天門的弟子,那就要按規矩行禮。
“你就是那個白朮?哼,想不到小小年紀如此狠毒,居然暗害同門師姐!今日我定要替我死去的女兒報仇,讓你去下面陪給我女兒陪罪。”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尖銳的衝着白朮咒罵。
白朮瞥了那婦人一眼,相貌倒生得不錯,可惜都被那尖酸刻薄的嘴臉給硬生生破壞了。在她身邊還有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想必他們就是丁雪繡的父母了。
“丁夫人,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怎能妄下定論?現在既然白朮弟子在此,我們大家便一起聽聽的說法吧。”華容聲音淡淡,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看着那婦人。
丁雪繡的父親還想再說什麼,見到華容的臉色後,恨恨的瞪了眼白朮,終是沒再開口。
“白朮,你與丁雪繡、秦春麗、羅漫、羅絲四個女弟子原是一同組隊歷練,爲何前兩隻身一人回來,她們四個人又去了何處,你如實說來就好。”華容看着白朮,柔聲道。
明明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卻要裝作什麼都不知情,果然這就是做領導的藝術,白朮心中吐槽完,面上卻是應答:“是。”
“那日我與丁雪繡她們四人一同前往歷練,到了堯光山南麓走了四五天,獵殺了不少二三四級的妖獸。原本我與隊長們說差不多可以回門派了,可是她們四個一意孤行,非要繼續往前走。我人小力薄,再加上不聽從隊長指揮就會被開除門派,只好聽她們的。”
說到這裡,白朮頓了頓,瞥了眼華容,見她眼神帶着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繼續道:“那天晚上,輪到我守夜,我感覺有異常,就通知隊長她們。隊長醒來後查明,發現是一頭雙頭巨蟒。她們很興奮,說如果能擒拿那不亞於一星元氣師的雙頭巨蟒,回到門派就有豐厚的獎勵。”
“我勸她們冷靜,雙頭巨蟒不好對付,逃命要緊。丁雪繡她們四個不聽我的勸阻,非要去鬥,羅漫仗着自己是一星元氣師,立馬就與那蟒蛇打上了。那條蛇見我們人多,就逃跑。丁雪繡就下令去追。我勸阻她們,可是沒人聽。等她們追了一段距離後,我實在是沒辦法,只好跟着去。可是,等我追到的時候……已經不見會長她們了reads;。我一個人很害怕,又不敢繼續深入,只好回到門派!”
白朮徐徐的說話,然後似想起什麼,忽然道:“對了,出門歷練的這一路,季師兄他們一直跟我在一起。以上所說句句屬實,可以找季師兄求證。說起來,這還多誇了季師兄那一組,若不是他們後來找到我,恐怕我會在森林裡被妖獸吃掉。”
嘿嘿,還好她早就先見之明,跟季昊然和葉欣然、程序元三個人對了話。
不過,她有意將那十名星級師的刺客隱瞞不說。實在是她覺得,以丁雪繡父母那倒打一耙的尿性,搞不好還會說是她請來的殺手,去刺殺丁雪繡!
“丁力先生,丁夫人,想必你也聽到白朮方纔所言。她也不知道貴千金的下落。在下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應該是尋找其餘四名弟子的下落。你放心,刑武堂長老也早在幾天前就安排管事在堯光山一以處尋找她們了。待有消息時,我會派人第一時間通知二位。”華容說道。
“這只是白朮一人之詞,當然是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丁夫人冷笑的說。
早料到她會如此說般,華容立接笑道:“無礙,白朮方纔也說過,我門派的另外五名弟子一路上也跟她在一起,我可以叫他們過來問話。”說完,也不等別人說什麼,揚手吩咐身後的管事去叫季昊然等人。
不過片刻,季昊然、葉欣然、程序元、韓天橙和李志浩五人悉數到場。見到議事殿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季昊然給了白朮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上前,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內容和白朮相差無幾,只是在說到白朮追丁雪繡幾人人,他讓李志浩和韓天橙回門派求救長老。這也跟後來掌刑掌長老到森林裡接她們吻合。
刑武堂長老與另外一個長老站出來,證明此事爲真。
“丁力先生,丁夫人。看來,事情已結水落石出了。至於你們所說白朮暗害你女兒丁雪繡,這本就是猜測。所以,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將精力放在尋找你女兒她們身上。畢竟,丁雪繡四人,也是我門派的弟子!”華容說完,就欲散場。
然而,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徒然響起:“等等,白朮和季昊然他們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