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楠站在鏡子前眉毛微蹙,今天的她難得的盤起了頭髮,妝容更是格外的精緻。一身紫色修身旗袍映襯的她別有一番風味。盯着鏡子看了許久,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海中竟然是一片的空白。那麼幾秒鐘的恍惚之後,她纔回過神來。
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不就是霍霆俞要訂婚嗎,何必這樣緊張兮兮的呢,
許楠暗暗嘆息一聲之後,伸手準備拿起桌上的那對珍珠耳環。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習慣戴這些玩意兒了。要知道,大學四年,被好友慫恿多次,她都沒有下定決心去打耳洞。直到和霍霆俞在一起了,知道他喜歡她戴這玩意兒,她纔去嘗試的。不過剛開始的時候,她也只是那種夾式耳環,後來因爲耳垂被夾的很痛,她才豁出去打了耳洞。
記得那日打耳洞回來,因爲洗澡沾了水,竟然發炎了。那時候,霍霆俞滿眼的心痛。他溫柔的拿着棉棒幫她敷藥。當時的她和他,是多麼的幸福啊。
“打扮這麼漂亮,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去搶親呢。”
顧臻愷玩味的話語突然在許楠耳側響起,許楠頓了頓,一邊戴上耳環,一邊反脣相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呢?”
“還是你覺得我的魅力如今已不足以讓霍霆俞放棄一切和我重新開始?”
顧臻愷伸手摸了摸她的耳環,幽幽道:“這樣嫵媚多姿的你,沒有人會拒絕的,霍霆俞也不會。可是,楠楠,你怎麼就篤定我會心甘情願的放你走呢?”
許楠淺笑着拍掉他的手,再也不想和這混蛋多說一個字。
許楠當然不會去搶親,雖說她平日裡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可她心底更多的其實是一箇中規中矩的女人。起碼,讓她以現在的身份去介入霍霆俞的愛情,打死她都不會做的。
她的驕傲,絕對不允許她成爲這種齷齪而又卑劣的人。
她不是不愛霍霆俞了,而是,她和他註定沒有緣分。
如果說二十歲的她能夠孤注一擲的不惜和家裡鬧翻來守護她心目中的愛情,那麼現在,作爲一個成熟的女人,她不可能讓家人揹負流言蜚語的中傷。愛情已經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事情了,早已經不允許她那樣的任性和肆意。
一路上,顧臻愷沒有說話。偶爾的側首中,他的眼中倒是有幾分難以尋味。
看着這樣的他,許楠心底苦笑不已。
挽着他的胳膊走進光可鑑人的旋轉門的時候,許楠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穿着黑色西服的他,身材似是更加的修長了。拿着高腳杯的他,步態間滿是淡定和從容。
他身側站着的那個女人,許楠倒是第一次見。不過倒是嬌美可人呢。兩人挨的很近,很近。遠遠看上去,真的登對極了。
“怎麼?嫉妒了?”
顧臻愷嘴角帶笑,伸手堪堪摟着她的腰身,只是指間的力道讓許楠不由的皺了皺眉。
許楠目不斜視,輕輕咬了咬嘴脣,最後笑意嫣然的走了上去。
終於,許楠帶着得體的微笑站在了霍霆俞的面前。
今天的他渾身充滿了貴氣,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優秀,可是今日卻是更甚。
當然,許楠也沒有忽略到他看着她的那一瞬間,眼眸深處的蒼涼。
許楠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身邊的顧臻愷淺笑道:“霍總和江小姐看上去真是一對璧人呢,真不知道羨煞了多少人。”
“過獎,過獎。”
“哦,對了,楠楠還親自給二位準備了訂婚禮物。希望霍總能夠喜歡。”
許楠只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雖然言語很是客氣,但總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她開始覺得頭暈。
甚至覺得今天來這個是個錯誤。
顧臻愷當然感覺到了她的不快,可想一想她不快的原因,心底頓時也一陣不鬱。
這樣想着,他故意湊近她,溫柔的開口:“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啊。”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空氣瞬間變得凝固起來。
許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掙脫他的手就迅速離開了。
她沒有任務陪他演戲。
霍霆俞雖然負她,雖然當初在過往的糾葛和愛情之間,選擇了前者。可即使是這樣,她也無法任由顧臻愷去中傷他。
這樣的針鋒相對,她會瘋掉的。
躲開眼前的杯盞交錯和人影憧憧,許楠選擇了一個人煙稀少的角落。
窗外明媚的陽光讓她的神經舒緩不少。
還想着在這裡靜靜的喝一些香檳,卻不料終歸有人不願意放過她。
“許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側首間,一個身着藍色禮服,披着波浪頭髮,滿身貴氣的女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此人正是蘇禾。大概因爲才生孩子不久,她的身材豐腴不少。不過卻並不臃腫,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的韻味。
她的到來,許楠倒也並不奇怪。
畢竟,她早就知道她對霍霆俞的執念。
“蘇小姐真是越發的漂亮了,真讓我羨慕呢。”
“再漂亮又如何?你我都不是今天的主角。”
蘇禾似真似假的說着,不過看着許楠的眼睛卻是有幾分的尋味。
“你幹嘛這麼看我?”許楠撇了撇嘴,淺笑的看着她。
“我只是很好奇,看着霆俞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什麼心情。”
沉默一陣,許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晃了晃手中的香檳,她幽幽道:“我什麼心情都不重要了。而且,蘇小姐,有些事情,真的需要緣分的。不是嗎?”
“相比緣分,我更相信事在人爲。”
許楠一徵,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淡淡說道:“爲了一個不可能屬於你的男人,玩火*。可不是聰明的選擇。”
“如果擎爺知道你對霆俞的心思,你說,他會不會殺了你呢?”
坐在她身側的蘇禾聽了這話,非但沒有丁點的擔憂,倒是嬌滴滴的笑了起來;“那老不死的不會是霆俞哥的對手。我相信,霆俞哥會護我周全的。”
“然後呢?”許楠玩味的看着她。
這莫名其妙的話語卻是讓蘇禾瞬間變了臉色。
只見她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抓着高腳杯,臉上有着微微的怒火,眼眸深處更有着掩蓋不住的狼狽。
是啊,然後如何?
她能夠奢求自己完美的復仇之後,霍霆俞默默守護她一輩子嗎?
即使他心底仍然有對她的憐惜,可又會殘存多久呢?
更何況,她還有擎爺的孩子。
人算不如天算,當她孤注一擲的走上覆仇之路的時候,卻沒有想過縱身一躍竟然會讓自己走到今日這樣的境地。
擎爺的遺孀,她該如何自處。
即使到時候霍霆俞想護着她,可他身邊的那些幕僚,又怎會沒有微詞。
看着這樣狼狽的蘇禾,許楠搖了搖頭。
從婚宴出來,兩人一路都保持着靜默。車子停定之後,許楠推門就走了出去。
顧臻愷看着她蕭索的背影,心情瞬間低落到了谷底。
霍霆俞的婚宴能夠給她這麼大的刺激,說真的,他不嫉妒是假的。
雖然他是抱得美人歸的那個人,可,現在的他,卻也是進退維谷啊。
跟在她後面走進房間,看着她平靜的面容,顧臻愷再也抑制不住的一把她按在了牆上。
許楠還未來得及呼叫,就被他狠狠的吻住了脣。
因爲兩人之間的芥蒂,在這件事情上,許楠做過很多的掙扎。雖然最終都會讓他得逞,可他也討不了多少的好。
每次做過之後,兩人身上的青青紫紫就是最好的證據。
可是今天,微微的掙扎之後,許楠突然間覺得挺沒勁兒的。
她任由他揉弄着她的身體,任由他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膚,任由他報復心的啃咬着她的頸側。
許楠緊緊的閉着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這樣的她讓顧臻愷心底不由的發顫。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怒火。
顧臻愷覺得自己纔是那個最可憐的人,在外人眼中孤傲的他,誰能夠想到在自己心愛的額女人面前竟然會這樣的無力。
他的手大力的揉弄着她的肌膚,待宰的羔羊,如果她是這樣定義自己,那麼,他不會再容忍她。
因爲,這是這樣的力道和這樣的水、乳、交融中,他才能夠確定她是他的。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方式。
許楠泛白的手指幾乎要掐進他的脊背中,兩人之間的浴火因爲他的動作而愈發的濃烈。
許楠覺得自己好恨,好恨。雖然她嘴上和心底在排斥着這個男人。可是,身體卻是再誠實不過的。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在他身上即使摔得這麼慘,可是最終卻還是逃不開他的手心。
從牆角,到沙發,再到牀上,許楠感覺自己都快被榨乾了。
可她愣是不願意開口求饒。
她低垂着眼瞼,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着。
看着這樣的她,顧臻愷伸手狠狠的掐着她的頸側,咬牙切齒道:“心底這麼不情願卻又不反抗。那小子的訂婚酒這麼讓你難受?”
許楠倏然睜開眼看着他,染滿紅暈的臉上微微的浮起幾分的笑意,“你錯了。我和你做,只是因爲你是我丈夫。夫妻義務而已。”
“很抱歉,我今個兒纔想明白。”
難以言喻的心傷和疼痛讓顧臻愷整個人都要炸了。
在他還未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許楠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赫赫的五指山。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別挑戰我的耐心和容忍度,知道嗎?”
兩人視線相對,許楠眼中有的是嘲諷和淡然,而顧臻愷卻是憤怒和傷感。
顧臻愷沒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動手了,可既然已經教訓她了,那就借這個機會把一切都說明白。
“我知道你心底對我有怨恨,我會給你時間調整。但如果藉此一次次的挑戰我,你最好放棄這樣愚蠢的做法。”
顧臻愷指尖溫柔的擦去她嘴角的血絲,眼神中卻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那你最好今天就打死我好了。”
許楠坐起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幾分鐘的對峙之後,許楠推開他,裹着被單往浴室走去。
嘩嘩的水聲傳來,顧臻愷無力的倒在牀上。
耳邊縈繞着方纔那啪的一聲,他的心顫了顫,終於是按捺不住的站起身,推開了浴室的門。
拿着棉棒和藥水,顧臻愷強硬的扳過了她的身子。
許楠一巴掌就要拍開他,卻被他狠狠的困在了那裡。
藥水給她帶來涼意的同時她不由的瑟縮了一下。
一切都搞定之後,顧臻愷輕輕的咬了咬她的嘴脣,“和一個大老爺們犟什麼?現在受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