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康哥愣住,我們房間裡的這些人全都跟着有點懵,也不知道爲什麼康哥聽見這句話,就像被雷劈了一樣。
“這件事,誰他媽告訴你的?”康哥坐在椅子上愣了足有十幾秒,才皺眉向安童問道。
“你別管這事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問你,你還跟我膨脹不?還飄不?”安童看見康哥的表情,頓時呲牙一笑,看他底氣十足的樣子,態度明顯強硬了不少。
“我告訴你昂,這個事你別胡說八道,知道嗎!”也不知道爲什麼,康哥聽見安童提起這個事,態度頓時和藹了不少,至少說話不帶髒字了。
安童想了想,點點頭:“行,只要你別趕我走,然後再讓我今天晚上跟飛哥他們去辦事,我肯定守口如瓶。”
“你要是想留在安壤,我可以不攆你,但是小飛他們這些事,你不許參與。”康哥認真的看着安童:“你如果真在安壤出了什麼意外,我沒法對你父母交代。”
“唉……”安童聽完康哥的話,猶豫的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憂鬱的表情:“下面請欣賞現代詩,找洞的那個晚上,作者,安童!”
看見安童這個樣子,所有人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連康哥和老於都懵了。
安童根本沒理會我們的疑惑,努力想擺出一副詩人的表情,但怎麼看都像大便乾燥,他皺眉清了清嗓子:“咳咳……在一個月光籠罩大地的凌晨/我喝着咖啡思考人生/卻因爲宇宙太過神秘/生命太過偉大/莫名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於是乎/我在入迷之間/誤把咖啡撒在了褲衩子上/還燙到了褲襠/看着沾滿咖啡的火紅色三角褲衩子/神秘的宇宙指引着我去衛生間/洗滌一下我腿間的一抹骯髒/但是/當我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卻聽見了裡面傳出了一個女人氣喘吁吁的吶喊!/我一頭霧水/想知道究竟是哪個王八犢子/大半夜的不睡覺/還在爲人類的延續更迭做着貢獻!”
“你他媽差不多行了啊!”康哥聽見安童讀着不倫不類的現代詩,咬着牙,氣的臉都快綠了。
安童斜了康哥一眼,壓根沒搭理他,反而提高了音量:“聽着房間內喘息不止的聲音/我扭過了自己高傲的頭顱/卻發現/咦?/這他媽不是我老舅的房間嗎/正當我思考生存還是毀滅的時候/房間內卻傳出了我老舅的呢喃細語:小甜甜,你把腰往上擡一下,這屋裡太黑,我好像找不着洞兒了/片刻後/那個女人回答道:小康康,最近這幾天,你似乎又大了/這一刻,我的心中滿是疑問/因爲發出聲音的女人/並不是我的舅媽/啊~~小甜甜/你究竟是誰/啊!/她口中說的大/又究竟是什麼大……往後的歲月裡,一個疑問啊/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啊,小康康/那天夜裡,你最終是否爲小鳥找到了窩!”
“噗嗤!”
安童的詩讀到這裡,房間裡的人全都忍不住笑噴了,就連康哥身邊的老於,都因爲憋笑而臉色泛紅,整了半天,原來是他媽的康哥搞了個破.鞋,卻好死不死的,讓安童給撞見了,一想到平時高高在上的康哥,大半夜在那捧着姑娘的雪白的大腚在那找洞,我他媽就笑的停不下來,邊上的史一剛更狠,捂着肚子,眼淚都笑出來了。
“咋滴,這個事,這麼好笑嗎?”康哥看見我們一個個臉上掛着笑,明顯有些慍怒。
“那個啥,康哥,其實吧,大家都是男人,你有這種需要,我們也能理解。”看見康哥生氣的樣子,我卻怎麼都收不住笑容,十分尷尬的解釋了一句。
“我告訴你昂,你收拾收拾東西,抓緊給我滾犢子!”康哥看見我們幾個努力憋笑的樣子,指着安童又罵了一句。
“嘿,都這時候了,你還敢說我,咋滴,這事我如果不給你宣揚一下,你是真不知道童哥沿海大廣播的榮譽稱號是怎麼來的,對不?!”安童臉上掛着一個十分欠揍的表情,看着康哥:“你信不信,你再罵我一句,我馬上把這首詩寫出來,給我舅媽寄過去!”
“你別扯淡!”康哥聞言,眼角猛然跳動了兩下:“這種事讓你舅媽知道了,不得跟我離婚啊!”
“你都不管我的死活了,我還管你離不離婚?”安童說完話,又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老舅,晚上讓我不讓我去,你想好了嗎?”
“操!”康哥盯着安童看了一句,煩躁的罵了一句之後,看着我:“晚上你費點心,多照顧點他!”
“哎,你放心吧康哥,就算我出事,安童都不帶出事的。”見康哥讓安童跟着,我也沒說別的,點頭應和。
“嗯。”康哥點了點頭,看了看我們這些人:“出去之後,嘴裡都有個把門的,別什麼話都往外瞎嘞嘞!”
“你放心吧康哥,我嘴最嚴了!”史一剛第一個做出了保證。
“我他媽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哈哈!”衆人聞言,再次一陣鬨笑。
一陣吵鬧後,我看了康哥一眼,開口道:“康哥,既然這件事你讓安童參與了,那停車場的股份,我想分給安童一部分,也省得他成天沒事幹,老扒你門口。”
我知道安童的家裡底子厚,也不缺車場這點股份,可不論如何,這個生意畢竟是康哥白送給我們的,我不知道首席的規矩是什麼,雖然康哥沒提,但我絕對不好意思白拿,所以給安童股份,也是在變相的回報康哥。
康哥聞言,隨意的擺了擺手:“那是你們哥們兒之間的事,不用跟我商量。”
……
晚上八點半。
史一剛、安童、明傑我們四個人開着信貸公司的一臺捷達,直奔河岸花園,過了大約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就趕到了地下停車場的正門入口,我看了一眼,這個停車場路口,已經豎起了一排三角樁,順着斜坡向下看了看,在斜坡的最下面,鋪着不少的木板,上面都釘着釘子,崗亭那裡還亮着燈,裡面人頭攢動的,裡面不時傳出打牌的吵鬧音,在空曠的通道內傳出陣陣迴響。
這時候大龍和博博他們還沒到,所以我隨意的把車停在路邊,等待了起來,打算等人齊了,再進行下一步。
車內。
“哎,我給你們變個魔術啊!”安童坐在後座上,十分無聊的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對我們比劃了一下。
“你可拉倒吧,你別魔術沒變明白,再給車點着了。”安童身邊的史一剛聽說他要變魔術,頓時向邊了挪了一下。
“我是變魔術,又不是玩噴火,怎麼可能把車點着呢。”安童對史一剛比劃了一下手裡的打火機:“怎麼樣,看不看?”
“行,那你演吧。”史一剛估計也是閒的,稍微有些感興趣。
‘啪!’
安童聞言,直接把打火機給按着了,指着火苗:“啊~嘛哩嘛哩轟!”
史一剛斜了他一眼:“傻逼!”
安童對於史一剛的喝罵無動於衷,你按了一會咒語之後,用手指在火苗上畫了個圈:“你信不信,現在這個火苗是防風的!”
“你吹牛B!”史一剛看着安童手裡那種按鍵的一次性打火機,機智的罵了一句。
安童一梗脖子,把打火機湊到了史一剛臉前:“真是防風的,不信你吹。”
“呼!”史一剛一張嘴,直接就給火苗吹滅了,指着打火機:“你看,我就說你吹牛B吧!”
“呀,吹滅了!”安童看着打火機,一副驚訝的表情,隨後呲牙看着史一剛:“嘿嘿,防風不防屁!”
“我艹你大爺!”史一剛感覺自己被耍了之後,一下子給安童按在了座椅上,兩個人一頓鬧。
這麼一會功夫,前面的道路上也亮起了車燈,隨後兩臺麪包車速度很快的向我們這邊開了來,等車停穩之後,大龍和博博分別從兩臺車上下來,走到了我們的車邊上,看見大龍他們來了,史一剛和安童也不鬧了,我們大家紛紛下車,很快湊在了一起。
大家互相打了個招呼以後,明傑看着我:“現在人來了,想咋整,你說話。”
“就按咱們之前說好的,一會我自己先下去跟陳志華談,如果談不攏,也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咱們今天晚上就收拾他。”說完,我看着大龍和博博:“你們倆帶過來多少人?”
大龍看着我:“今天晚上,東哥在市裡有個酒局,是跟刑警隊的任哥一起去的,應該沒什麼危險,不過按照傑哥的吩咐,我們還是抽出了五個人,負責暗中保護東哥的安全,剩下的全過來了,我的車裡八個人,博博的車裡七個,算上我們倆,一共十七人。”
“咱們二十多個人,跟他們幹,足夠了。”我計算了一下人數後,看着明傑:“一會你和博博帶十個人,去停車場的另外一個出入口,如果我們這邊動手了,你就帶着人從那邊往裡衝,咱們爭取把對夥堵在車庫裡,剩下的人,就在這個門口等着,如果下面有異動,直接衝。”
“行。”博博和大龍聞言,都跟着點頭。
“走了!”簡單交談了幾句話後,我們這些人紛紛行動,我順着地下車場的下坡,慢悠悠的向下面走去。
在斜坡走了一半的時候,我已經能感覺到地下反上來的涼氣了,加之前幾天下了場雨,所以這個地下車庫特別陰冷,也不知道陳志華他們這羣人,是靠什麼毅力在下面堅持了這麼久的。
這個地下車庫的緩坡下面,有一個用彩鋼板搭建的警衛室,剛走到附近,我就聽見裡面傳出了一陣嘈雜的聲音,隨後順着窗子向裡面看了一眼,這個警衛室的正中央,支着一張圓桌,周圍聚着七八個青年,正在打牌呢,桌子上除了撲克,還放着散裝白酒和熟食那些東西,房間的角落,還堆着好幾把明晃晃的尖刀,但這些青年此刻的注意力都放在紙牌上,也沒注意到外面的我。
‘咚咚咚!’
我站在窗外盯着看了一會之後,伸手,敲響了警衛室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