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感覺有些詫異,雄哥要是賴賬,就算自己擔保也沒什麼作用啊,當即看向楊羽,看楊羽的意思。
雄哥看了看楊羽,見楊羽一副篤定的樣子,似乎不找擔保人不行,心頭又着實想贏楊羽,出一出心中的惡氣,便妥協了下來,點了點頭道:“算你狠。”轉頭看向六哥,一改以往不把六哥放在眼裡的囂張態度,客客氣氣地說道:“六哥,你看能不能幫我擔保?”
六哥又看了一眼楊羽,有些擔心楊羽以後追不回錢來,這筆賬算到了自己身上,可有些不好說話。
楊羽看六哥接連看向自己,明白六哥的顧慮,當即說道:“只要六哥給他擔保,證明確有這件事情,我們會全力追債。”
這話有些自相矛盾,既然要六哥擔保,哪還用得着全力追債?已是向六哥表明這筆錢,由楊羽這邊的人負責追討,要六哥擔保,不過是爲了以後鬧起來的時候能站住腳而已。
六哥聽楊羽表態,再無遲疑,點頭說道:“好,我可以給你擔保。”
楊羽當即望向雄哥,問道:“你打算借多少?”
雄哥原本只想借幾萬玩玩就行了,但被楊羽刁難,更有種被人小看,急需證明自己的感覺,只想痛痛快快豪賭一場,讓在場的人看看,他雄哥也不是窩囊貨。當下一咬牙,痛下決心,叫道:“我要借三十萬。”
“三十萬?”
這數額雖然不算多,但今天在場的都是鷂子社的人,賭這麼大卻是有些過火了,六哥當下便有些遲疑。
楊羽正要雄哥賭得越大越好,不等六哥再發表任何言論,便搶着說道:“好,沒問題!魯彥傑,你帶雄哥和六哥出去辦手續。”
“是,羽哥!”魯彥傑大聲答應一聲,隨即恭恭敬敬地對雄哥和六哥說道:“六哥,雄哥,請跟我來。”
六哥和雄哥當即跟着魯彥傑出去了。
二人這一出去,房間裡便議論紛紛起來,看這樣子,楊羽和雄哥是鐵了心要來一場豪賭了,不知道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議論聲中,認爲楊羽會贏的佔了絕大多數,這中間除了因爲楊羽今天手氣非常好外,也有雄哥人緣太差,大家都不希望他贏的因素在裡面。
林哥、傑哥、顯哥、威哥等參與賭博的人,則紛紛打小算盤,他們都已輸了不少錢給楊羽,均有些火氣,想要從楊羽那兒把本錢贏回來。
楊羽看着面前桌上的鈔票,暗暗盤算:“資金缺口還不小,今天能贏多少儘量贏多少。”
到了此時,楊羽和各個參加賭局的人都在暗暗盤算着怎麼贏取對方的錢,再無交情可言,賭場無父子,這句話果然不錯。
等了片刻,六哥和雄哥一起回來了,同行的還有丁礦長。丁礦長出來上廁所的時候,遇到六哥和雄哥在那借錢,便上前打招呼,後聽說楊羽當莊,賭得還有點大,便想過來看看,合適的話就玩幾把。
因爲房間裡絕大部分是鷂子社的人,六哥一走進房間,就大聲吩咐外面的人給丁礦長讓出一條道路,讓丁礦長進去。
楊羽看丁礦長也來了,當即揚手向丁礦長打了個招呼,說道:“丁礦長也有興趣來玩幾把嗎?”
這句話本來只是客套話,沒想到丁礦長一口就答應下來:“好啊,和裡面那幫人玩沒趣得很,還是這兒熱鬧?”
六哥當下主動讓丁礦長頂替他拿牌,丁礦長客氣幾句,就這麼定了下來。
“刷刷刷!”
楊羽洗起了手中的一副牌,洗好後放在手掌中,遞到前方,說道:“哪位要擡牌。”
雄哥一直懷疑楊羽使詐,當下叫道:“我擡!”伸手擡了一疊牌。
楊羽隨即問丁礦長和鵬哥道:“還有要擡的嗎?”
丁礦長和鵬哥均微笑道:“不用了。”
楊羽當即給每方發了一張牌,說道:“請下注。”
“我押三百。”
“我押五百!”
“我押一千!”
……
後面的人紛紛上前下注,金額幾百到幾千不等。丁礦長來這兒本來只是想和楊羽親近親近,當即面帶微笑,押了一萬塊錢下去,說道:“我押三萬。”
楊羽看丁礦長押一萬,臉不紅氣不喘,就像是平常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暗暗讚許,隨即望向還沒有下注的雄哥,說道:“雄哥,你押多少。”
雄哥一直沒有下注,爲的就是等全部人下完注後,大家關注他,出出風頭。眼見丁礦長下了三萬,眉頭微微一皺,拿了四沓一萬塊錢一沓的鈔票丟了下去,裝着十分闊氣的樣子。
四萬一把說來不算大,但實際上已經不小了,玩一把的時間也不過幾分鐘,一個小時就能玩上十來把,甚至二三十把,若是把把輸的話,他從楊羽那兒借的錢,用不了多久就清潔溜溜了。
楊羽本身不擅長賭博,今天所依仗的不過是運氣,此時見桌上的賭金已經超過十萬,不由暗暗祈禱:“我一定要贏,一定要贏!”拿起手中的撲克在嘴上親吻了一下,發起第二張牌來。
兩張牌發完,緊張的時刻到了。
楊羽面帶微笑,說道:“大家亮牌。”
話才說完呼聲便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均是叫高點數的。
丁礦長最沒壓力,輕輕鬆鬆地開了牌,掀開牌面說道:“六點。”
六哥和傑哥均是跟丁礦長下注,一顆心均懸了起來。
鵬哥跟着撥開手中的牌,他還沒報點數,後面的人就齊聲歡呼道:“九點!這次贏定了。”
九點已是不小的牌面,楊羽除非拿到九點和豹子,否則就要輸了。
位於前、後兩方的丁礦長和鵬哥都已經開了牌,只剩下楊羽和雄哥了。
楊羽微微一笑,對雄哥道:“雄哥,到你開牌。”
雄哥稍微有些緊張,畢竟是四萬一把,他捏住手中的牌使勁往兩邊撥,不斷吹氣,不斷臉紅脖子粗地叫道:“豹子,九點,豹子……”
“草!”
雄哥手中的牌一撥開,本來後面還有幾個看熱鬧的鷂子社小弟,紛紛老遠避開,卻是雄哥又拿到了一個別十,生怕雄哥發火,被當成了出氣筒。
由於莊家閒家同樣點數的情況下莊家贏,閒家拿到別十已經相當於被判了死刑了,絕無起死回生的可能。
雄哥一看到別十,罵了一聲草,隨即把牌一扔,掏出一支菸點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繼續罵道:“嗎的,什麼爛牌!”
楊羽呵呵一笑,不論自己手中的牌是什麼,雄哥已經輸定了,但也想摸到好牌,來個通殺,當下也慢慢撥起牌來。
只見得手中的牌慢慢撥開,一個紅色的字體最先映入眼簾,隨着上面一張牌的緩緩移開,一張紅桃九出現在面前。
“莊家七點。”
楊羽說道,他手上的兩張牌分別是紅桃九和方塊八。他說完就伸手去把雄哥和丁礦長面前的錢收了回來,跟着賠付了鵬哥一方。
鵬哥一方押的錢最少,楊羽殺了兩方賠他們一方賺了不少,一次就賺到了五萬左右。
楊羽隨即又連開了二十多把,這二十多把沒有開始那麼運氣好,有輸有贏,大概只贏了三十萬左右。
在所有人當中,雄哥輸得最多,從楊羽處借來的三十萬已經輸了二十萬左右,他不由開始緊張起來,不斷用袖子擦汗,不斷埋怨運氣差。
楊羽贏了三十萬,但並沒有滿足,夜總會差的資金是八十萬,自己現在才贏了三十萬,還差五十萬才能補足,如果再算上重新裝修整頓的錢的話,那缺口更大,還得多贏一點。
楊豪和吳昆等人在後面看楊羽已經贏了不少,略一商議,便讓吳昆上前去提醒楊羽見好就收,免得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