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聽吳昆提議,暫時停止馬場的經營,心中盤算其中的利弊,正如吳昆所說,現在兩方面都被激起了火,照這樣弄下去,雙方都討不了好,或許暫時停止真的是合適的辦法。
楊羽沉吟間,魯彥傑走了出來,揚手向楊羽打了聲招呼,走到楊羽面前,說道:“羽哥,這次都是我的疏忽,導致馬場被他們鑽了空子。”
楊羽心想這事的源頭全在自己身上,要不是自己去搶了他們的馬場,他們也不會來報復,對方處心積慮,魯彥傑們也防不勝防,總不能對每一個賭客都嚴加盤問,這樣的話還有誰會來。當即說道:“這件事不關你的事,咱們先進去看看再說。”當先往大門走去。
走進堂屋,就見幾個小弟在收拾打掃,屋中的椅子、桌子全都被打翻在地,滿地都是撲克以及菸頭,又忍不住皺了皺眉,轉往側屋查看。
見左右兩邊,裡外四間側屋的情況和堂屋差不多,楊羽又問道:“他們一共來了多少人?”
魯彥傑道:“根據在場兄弟的彙報,他們大概有二十餘人。”說到這感到自己有些疏忽,對方來了二十多人,自己的人竟然沒有察覺?又補充道:“羽哥,對不起,我們太疏忽了,雖然他們是分批混進來,但我們也太粗心大意了。”
楊羽道:“暫時先別說這些,等我考慮過後,決定馬場是否繼續做下去再說。”
魯彥傑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馬場上,聽楊羽的話,不禁緊張起來,問道:“羽哥,怎麼要關了這個馬場嗎?馬場的生意還算不錯呀,我保證以後一定提高警惕,不再讓人有機可乘。”
楊羽還沒下決定,說道:“看看再說吧。受傷的兄弟在哪,帶我去看看。”
魯彥傑看楊羽不想即刻表態,嘆了一口氣,道:“好吧,羽哥我帶你去。”
楊羽等人隨即和魯彥傑去醫院看這次被砍的小弟。
這次受傷的人都在市醫院治療,楊羽等人趕到市醫院門口,將車停住,下了車便要往裡面走去,楊豪忽然叫道:“羽哥,那個是不是白露?”說着手指市醫院大門右邊一家百貨店門口。
楊羽往右邊看去,果然看見白露站在那,只不過身邊卻多了一個人,那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長得白白淨淨,看上去比較斯文,身材也比較高,估計有一米八七左右,直接這人就是白露新找的男朋友,也不想打擾二人,便手指市醫院大門,說道:“咱們進去吧。”
楊豪知道白露曾經想追楊羽,只不過楊羽一直不答應而已,不知道楊羽的心思,也不好再說什麼,便住了口。
這時白露和那個青年正在買東西,買完東西回頭的時候,就看見楊羽帶着一幫人走進醫院,忍不住一呆,想不到會在這裡看見楊羽。
“白露,怎麼了?”
那青年發現白露的異常,走到白露身邊,循着白露的目光望向市醫院大門問道。
白露有些慌亂地道:“沒……沒什麼,看到了一個朋友。”
那青年道:“那要不要追上去打聲招呼?”
白露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他有很多朋友在旁邊,不好上去打擾。咱們走吧。”
那青年點了一下頭,和白露上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楊羽走進醫院,一路到了那幾個受傷小弟的病房,一走進病房,入目的就是四張病牀上躺着的傷者,另外還有幾個吊着繃帶,坐在左面兩張牀上吹牛。
“羽哥。”
左面那張牀上的傷者因爲視角的原因,最先看到楊羽,叫了一聲出來。
其他人聽到那傷者打招呼的聲音,紛紛看向門口,見楊羽等人走進來,都打了招呼。
楊羽迎着左邊靠門的那張牀走去,坐在那張牀上的三個小弟便紛紛站起來,給楊羽讓座位,說道:“羽哥,您坐。”
牀上那人不敢怠慢,欠起身來,說道:“羽哥。”
楊羽微笑道:“我就是來看看,不用這麼緊張,都坐。”坐在牀上,說道:“都沒什麼事吧。”
“羽哥,我們沒事,就是這口氣咽不下去。”
一幫人說道。
楊羽寬慰幾個小弟說道:“我明白大家的心情,咱們的人吃了虧,總不能白吃了,一定會讓他們付出雙倍的代價。對了,你們記住那些人的樣子沒有?知不知道是哪些人乾的?”
那幾個小弟均搖頭道:“那些人都很面生,似乎不是什麼狠角色。年齡都在十六七歲到二十歲之間,帶頭的一個好像叫什麼響哥。”
“響哥?”楊豪沉吟起來。
楊羽回頭道:“怎麼你知道這個人?”
楊豪道:“好像聽說過,一時間想不起來。”說完側頭問吳昆道:“吳昆你經常和我在一起,知道這個人不。”
吳昆想了想,說道:“我也覺得耳熟。”也沉吟起來。
楊羽道:“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可以慢慢想,早晚也要逮到這幾個雜種,讓他們把錢吐出來。”
楊豪和吳昆聽到楊羽的話,心下均有疑惑,這錢要是奪回來了,還給那些賭客?
楊羽跟着又寬慰了幾個小弟幾句,便帶着楊豪們走出醫院,臨近上車時,吳昆忽然叫道:“羽哥,我想起來那個響哥是誰了?”
楊羽回頭說道:“是誰?”說着時臉上已經有了寒意,敢動自己的馬場,如果不讓他們付出代價,那以後還怎麼混?
吳昆道:“我前段時間聽說過,天文鎮中學的老大就是叫響哥。這人是天文鎮中學副校長的兒子,初中畢業以後就四處遊蕩,無所事事,在天文鎮中學帶了一幫小弟。”
楊羽愕然道:“天文鎮中學?那兒是不是馬鋼的地盤?”
吳昆道:“對,整個天文鎮的混混都和馬鋼有關聯。這小子在天文鎮吃得開的很,礦一中、天文鎮中學都是他的小弟。”
楊羽眼神冷了下來,說道:“馬鋼,還真是牛啊,到處都有小弟。”
楊豪道:“羽哥,咱們要不要現在就趕過去撲了那個響哥,然後把錢奪回來。”
楊羽道:“他們搶到錢,應該會第一時間將錢交給馬鋼,恐怕已經晚了。”
吳昆說道:“如果錢落在馬鋼手裡,要奪回來基本不可能。”
楊羽暗暗咬了一下牙,這次還真是憋屈啊,先是被警察掃了一次,後又被洗了一次,場子短短兩天內已經出了兩次事故,賭客們一定不敢再來,要想挽回聲譽非常困難。當下說道:“你們知道這個響哥的住址不。”
吳昆道:“這個不難,我打個電話問問老家是天文鎮的小弟,應該馬上就可以問出來。”
楊羽說道:“好,你這就打電話問,這次就算不能讓他把錢吐出來,也得讓他嚐嚐後果。”
吳昆當即掏出手機撥起了一個號碼,隨即打起了電話,先是說道:“喂,小胡,你知不知道響哥家住哪兒。”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吳昆就掛斷了電話,回頭對楊羽說道:“響哥家住在天文鎮中學裡,住的是家屬樓,那兒離派出所相距不過兩百米,咱們就這麼衝進去恐怕有點冒險。”
楊豪可不會顧慮這其中的風險,當場叫道:“怕什麼?咱們衝進去,搞了人就走,等派出所的人來,咱們早已經跑遠了。”
楊羽略一沉吟,拍板道:“咱們也不用去衝他家,在天文鎮中學門口等他回來就行。”
吳昆道:“這樣也行,那小子總不可能不回家,咱們在天文鎮中學門口等他,抓了人就走,天文鎮派出所根本不可能抓得到咱們。”
楊羽道:“那好,你打電話給你那小弟,讓他過來給我們帶路,現在就去逮人。”
吳昆答應一聲,嘟嘟嘟地按起了手機按鍵,隨即放在耳邊,說道:“喂,你到市醫院門口來一趟,有事情。”掛斷電話。
楊羽掏出煙發給衆人,說道:“先抽一支菸等人過來。”
一幫人當即在市醫院大門口吞雲吐霧起來,均懷着一門心思,待會兒抓到那個什麼響哥,非讓他脫一層皮不可,爺爺的,竟然敢到鞍山來掃場子了?
一輛出租車駛來,在旁邊停下,一個留着短髮,長相猥瑣的青年下了車,向楊羽等人打招呼道:“羽哥,昆哥,豪哥……”正是吳昆那個小弟。
吳昆向那小弟招了招手,說道:“快過來,羽哥有話要問你。”
楊羽道:“你對那個響哥熟不熟?”
那小弟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愕然道:“羽哥問響哥幹什麼?”
楊羽道:“他剛纔帶人洗了我們的場子,這次要找他清算一下舊賬。”
那小弟嗯了一聲,說道:“那個二百五越來越囂張了,以前在鎮裡就橫行霸道,在鎮中學裡稱王稱霸,現在竟然敢打起咱們的主意來了。羽哥,我這就帶你去找這小子。”
楊羽說道:“好,他搶了咱們的錢,現在錢有可能還在他手上,越快越好。”
“滴滴滴!”
不料話才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