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自來了之後,一點怒容沒有顯現,反而一副很親和公正的樣子,既不偏袒楊豪,也不偏袒黃毛,給在場的人造成了一副假象,羽哥不幫豪哥,莫非是贊成拉學生妹坐檯的手法?
事實上,拉學生妹坐檯確實是很多混混賺錢的法子之一,也沒人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但楊羽不怎麼贊同這麼做,自己做人操守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另外拉學生妹坐檯,最容易出事,纔是最重要的因素,畢竟學生和成年女子不同,家長一般都會加以管束的,如果拉學生妹坐檯,家長來鬧,出事的可能性非常高。
還有,要是一個不小心,拉到的學生妹未滿十六歲,那可就危險了,因爲按照相關法律,與未滿十六歲的未成年發生性行爲,不論對方是否自願,都會被判爲強姦。
黃毛見楊羽頗有讚許的意思,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笑着說道:“也不算什麼高明的手法,只是利用一些無知小妹妹的心理,讓她們上當而已。其實她們也有好處,一個月能賺好幾千呢,現在要找這麼高工資的工作可不容易。”
黃毛說得唾沫橫飛,有些大義凜然,似乎他真的在做好事一樣。
楊羽笑道:“這叫互惠互利,大家都有好處,不錯,不錯!”
楊豪聽楊羽再次誇獎黃毛,着急道:“羽哥,這種事情……”
楊羽揮手打斷楊豪的話,隨即啪啪地兩聲,拍起了手掌,大聲說道:“大家聽好了,我有話要說。”
在場的人登時提高注意力,看向楊羽,心想楊羽多半是要表示支持黃毛了。
楊羽掃視四周,緩緩說道:“黃毛的辦法很好,是賺錢的好辦法,咱們出來混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求財?”說到這刻意頓了一頓。
現場的人又望着楊羽,期待他的下文。
吳昆道:“羽哥,這……”
楊羽不答吳昆的話,臉色忽地一沉,轉過身來,跳起來就是一巴掌,往黃毛打去。
“啪!”
一聲響得不能再響的脆響響起,黃毛被打得當場翻到在地。
這一下變化太過突然,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再看楊羽時,只見楊羽手指黃毛,厲喝道:“嗎的,你還很得意是不是?老子讓你在這兒看場子,你他麼的在幹什麼?每個月的收入上繳了,還是分給兄弟們了?要是碰到被人查到與未成年人發生關係,這禍你來背?草!”擡起腳,就是狠狠一腳跺了下去。
綠毛見黃毛捱打,想幫忙卻又因爲楊羽是老大,不敢吱聲。黃毛的其他小弟個個灰頭土臉,屁也不敢放一個。
“哎喲!別打,羽哥別打!”
黃毛肚子捱了一腳,痛叫出來,跟着哀求。
楊羽啐了一口,罵道:“別打?老子不打你還不翻天了。”說完又是幾腳跺下去,跟着一腳一腳地踹了起來。
楊豪等人見楊羽動手打黃毛,均感覺痛快。楊豪叫道:“羽哥,打死這狗日的,咱們鷂子社不能讓這種敗類給拖累了。”
“草!”
楊羽又狠狠地跺了一腳黃毛,煞氣顯露出來,手指綠毛喝道:“這件事你是不是也有份?給我過來!”
綠毛心中害怕,怔了一怔,說道:“羽……羽哥,這件事是他拿的主意,我只是聽他的話辦事,可不能怪我!”
楊羽聽他推卸責任,更是厭惡,厲聲道:“我叫你過來!”
楊豪斜睨綠毛,冷冷道:“你是不是要我們過來請你?”
綠毛戰戰兢兢地走上前,說道:“羽……羽哥,我……”
“啪!”
楊羽反手就是一耳光,跟着一射腳將他踹倒在地,喝道:“揹着我幹瞎事?誰給你們的膽子?”說着火起,又是一腳狠狠跺了下去,踩着綠毛,大聲道:“楊豪,給我教訓他們兩個。”
楊豪早就手癢了,聞言露出喜色,拳頭在胸前握得咯咯作響,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大聲道:“是,羽哥!”隨即一揮手,喊道:“兄弟們給我打!”
後面的吳昆等人當即圍上黃毛、綠毛,一腳一腳地踹了起來。
黃毛和綠毛在地上滿地打滾,不斷痛哼。
這時,彪子正在一家歌舞廳找樂子,一個小弟闖進來,說道:“彪哥,黃毛、綠毛出事了。”
彪子驚訝道:“黃毛、綠毛出事了?出了什麼事?”
那小弟說道:“黃毛們在夜總會裡拉學生妹坐檯,被羽哥查了出來,現在正被羽哥在夜總會外面毒打呢。”
“楊羽!”
彪子眼中射出狠厲的光芒,隨即說道:“你這是擺明了打我臉啊。”
那小弟道:“彪哥,咱們現在怎麼辦?過不過去保他們?”
彪子冷哼一聲,道:“沒用的廢物,別管他們,由他們去吧。”
那小弟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包間裡的幾個小弟詢問彪子道:“彪哥,楊羽最近不斷收小弟,會不會是想對我們動手了?”
彪子怒道:“他敢!就他現在的人手,要明着來,咱們可不會怕了他。”
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弟說道:“可是他終究是老大,要是讓他壯大起來,咱們的生存空間只會越來越小,直到最後被他吞得渣都不剩。楊羽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咱們不得不防。”
彪子一揮手,道:“怕什麼?有雄哥支持咱們,咱們還會怕了他?”
那尖嘴猴腮小弟道:“要不咱們想辦法,把他……”伸手在脖子上一劃,然後咔地一聲,續道:“之後彪哥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當上鞍山老大了。”
彪子聽到這尖嘴猴腮小弟的鬼點子,登時來了精神,隨即又黯然下來,說道:“他人也不少,支持他的人很多,咱們要幹掉他的話,鞍山老大還沒當上,已經先被鷂子社追殺了。”
那尖嘴猴腮小弟道:“那還不簡單?咱們可以和吳鴻文那邊的人合作啊。”
彪子疑惑道:“和吳鴻文的人合作?”
那尖嘴猴腮小弟道:“楊羽這個人得罪的人可不少,吳鴻文那邊的人個個對他恨之入骨,尤其是李躍進、李東兄弟兩,馬鋼、雷猛等人,咱們只要隨便找一個合作,給他們通風報信,就可以不擔任何風險幹掉楊羽。”
彪子聽這小弟這麼一說登時覺得有戲,當即沉吟起來。這其中也有一點風險,雄哥雖然刁鑽刻薄,但和新和社還是勢不兩立的,如果他和吳鴻文那邊合作的事情,被雄哥知道了,就連雄哥也不會放過他。
“滴滴滴!”
彪子正在權衡利害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當即掏出手機接聽電話。
一接聽電話,只聽電話那頭傳來楊羽的聲音:“彪子,你馬上到夜來香夜總會一趟,有事。”
“嘟嘟嘟!”
電話已經掛了,彪子只感到頭皮發麻,看楊羽這架勢,是要藉機尋自己晦氣呀,隨即說道:“我們羽哥叫我過去,大家跟我過去看看,看他要折騰什麼?”
說完又想拉學生妹坐檯,又不是販賣毒品,你楊羽能把老子怎麼樣?
登時便坦然起來,帶着一幫小弟趕往夜來香夜總會。
……
楊羽打完電話,走到街邊欄杆前,一個縱身跳上欄杆坐了,跟着掏出一支菸抽了起來,彪子馬上就到,是要即刻着手對付彪子還是等自己的人手再多一點?
“草!”
“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要把我打死了!”
楊豪們罵人的聲音和黃毛、綠毛哀求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黃毛、綠毛的小弟見自己老大被打成那樣,個個心凜。
楊羽抽着煙,一彆頭間看見彪子帶着十多人大搖大擺地來了,也不跳下欄杆,仍舊坐在欄杆上抽菸。
彪子帶人走到近處,見楊豪等人圍成一圈,對着圈子中的人猛踹,雖然看不到裡面的人是誰,但已經猜到是黃毛和綠毛,暗暗不滿,就這點小事,也要小題大做?卻不阻止楊豪等人打黃毛、綠毛,徑直走到楊羽跟前,說道:“羽哥,怎麼一回事?”
楊羽冷笑一聲,忽然將手中的菸頭往彪子一彈。
彪子側身避開,那菸頭便落在了彪子後面的地上,口上問道:“羽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楊羽隨即道:“彪子,你手下的人很規矩啊。”
彪子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卻假裝一問三不知地說道:“羽哥,我正要問你呢,黃毛、綠毛犯了什麼事?是不是這兩狗日的,學人家販毒了,我這就去教訓他們!”說到後面聲音慷慨激昂,好像他真的很生氣一樣,同時握起拳頭,就要轉身去打人。
楊羽心中冷笑:“好個彪子,以前還真是被你的外表給騙了。哼!比老子還會裝,老子看你裝得到幾時!”當即叫道:“楊豪,你們讓開,讓彪子自己處理。”
彪子本來只是打算做做樣子,聽到楊羽的話,先是一愣,後又暗暗咬牙:“楊羽,你他麼的還真是陰險啊,讓我自己處理黃毛、綠毛,那不是要他們記恨我?”但話已出口,不好再反悔,只得提着拳頭往黃毛、綠毛走去。
楊豪們聽到楊羽的吩咐,啐了一口,罵道:“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了。”跺了黃毛、綠毛一腳,往後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