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失去了一隻眼睛,那也是划算的。
有一千個人,也就有一千種想法。
對於初中一年級開始就同男同學開房賺錢的瞿小雯來說,就是考上美術院校,也沒有那一筆龐大的學費,沒有考上,她也不後悔,最重要的,如今,億萬富豪公子左成斯來陪她住院,就是多年以後,這也會是她人生旅途畫卷上值得炫耀的一頁風景。
通過傻小子的感化,與何笑笑再三的徵求意見,瞿小雯甚至忽然聯想,何滔滔嚇跑了,自己僅僅丟了一隻眼,而何笑笑丟了一個弟弟,他們的父母丟了一個兒子;再說,假如是自己撞在樹上撞瞎了一隻眼呢?誰又來給自己照顧和補償?
甚至再往深層想,何滔滔的大舅是公安局長,就是一分不賠償,暗地僱傭兇手殺死自己,又能到哪裡去喊冤?自己又沒有一點背景。
瞿小雯的父母死得早,嫂子嚴禁哥哥支持她上學。現在,何滔滔跑了,花錢左成斯擔負,人家就是有錢,錢再多是人家自己的。
瞿小雯思前想後,心驚膽顫的撞着膽告訴何笑笑和傻小子:“給我換上美容的玉眼以後,再補償我10萬元就行了,我不會挖着軟泥不嫌稀的!”
傻小子同何笑笑相視點頭。
一個月後,何笑笑幫傻小子算一算,包括來回坐車的費用,瞿小雯的生活費,醫療費,賠償費,共花去13萬元。
個別人說瞿小雯虧了,大多數同學說,瞿小雯撿個天大的便宜,比王華買爹還要便宜。因爲本身樹枝掛瞎她的眼,根本不怪何滔滔,怪她瞿小雯自己。本身瞿小雯一邊賣肉一邊上學,就很遭同學鄙夷,經歷了這件換眼索賠事件,基本上很多同學都躲着她走,而且再也沒有男生找她身上翹腿了。
然而傻小子卻從此在這個學校落個‘善良的混子’。
寢室裡現在少了何滔滔和程強,學校再也沒有安排進來別的同學。
何笑笑依然堅持來幫傻小子洗衣服。
已是深秋,這個星期三晚上,何笑笑又來幫傻小子洗衣服。
室友們問何笑笑有沒有何滔滔的下落,何笑笑搖頭欲哭。再無人問。
曹軍萬嘉樂等其他四個室友相似點頭,藉口出去上網,相繼魚貫而出。
聽英文歌,睡懶覺,關起門來自己跳舞,這些都是傻小子中學時代的強項。反正讀書寫作業似乎與自己無緣。
室友們一走,洗完衣服的何笑笑就問傻小子:“弟弟,是我跳舞給你看?還是你跳舞給我看?還是咱倆一起跳?”
傻小子坐在自己牀沿,眼睛火辣辣望着何笑笑的紅裙子,取下耳朵內的mp3說:“雙人舞我不會跳,我只會傑克遜太空舞,這兒地方又太小,你想跳芭蕾舞給我看又沒有舞鞋,怎麼辦?”
燈光下的何笑笑不回答傻小子,慢慢站到傻小子面前,將胸前的兩顆炸彈頂在傻小子臉上,雙臂放到傻小子背後,將手**傻小子腰帶下面。下巴在傻小子頭頂上輕輕摩擦着說:“弟弟上個週末回來過,他不想要我告訴你知道,他說他對不起你,無論如何都不上學了,這一次回來看看我,星期一就又走了,怕我告訴你後,你去看他,去深圳打工去了,他說賺到錢一定還給你,弟弟問我對你有什麼想法?我說,混子是億萬富豪,姐姐能敢有什麼想法?”
何笑笑說到這兒,不說下文,更加貼緊一些傻小子。心通通跳着。
傻小子聞着何笑笑的體香,再也控制不住雙手慢慢伸到何笑笑衣服下面,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何笑笑急忙轉身開門。
門前站着牛一樣喘氣的小鬍子萬嘉樂,只見他燈光下面色發藍,結結巴巴道:“混子,快、快、快去救曹軍他們,正被人修理呢!”
傻小子站起來就走,何笑笑也跟着出來,關上屋門,跟着小鬍子就往宿舍樓下面跑。一面跑,一面聽小鬍子斷斷續續的解釋:“閱報欄哪兒,哥們幾個看見兩個狗日的,在閱報欄上貼了個紙條:‘想掉魂,找瞿小雯,要想笑,找何笑笑!’因爲哥們都把何笑笑當姐的,上去就要揍那狗日的,沒想到那狗日有幾下子,四個哥們整不過他們,我就跑回來叫你了,曹軍被挨慘了!”
何笑笑聽得心裡一熱一熱的。
曹軍是市稅務局局長的兒子,第一個星期天,就到何笑笑家裡貪吃何笑笑的蔥花煎餅。晚上和何滔滔搶枕頭。
何滔滔因爲瞿小雯崩眼球事件出逃後,曹軍每個星期天都藉口關懷何滔滔的下落,至少跑去問候何笑笑一次。
其實何笑笑也明白,曹軍之意,全在她何笑笑身上。曹軍每次去,從來沒有空手過。
每次去了都不想走,都賴着要吃何笑笑下手做的蔥花煎餅:“哈姐啊?能給你打個哈哈不?”
“什麼哈哈?”
“吃你做的蔥花煎餅吃一輩子!”
“軍啊,你和我弟弟是同學,又是室友,我當然希望你能和我弟弟保持永久的友誼,可是我們現在都才十幾歲,應該只想着眼前的學習,想一輩子的煎餅乾麼?世界上比我做的煎餅好吃的太多了!而且現在我弟弟去了哪裡都不知道,姐心裡煩着呢!”話意很明顯,不買曹軍的賬。
“都啥年代了?哈姐?還這麼唱高調?老是學習學習?現在學習有什麼勁?看你老表程強,怎麼學了麼?不照樣去上警校?看人家混子?上課睡覺,作業拿錢僱傭抄手,自己抄都懶得,人家不照樣享受麼?這世界,就是要學會享受!會享受纔能有享受,不會享受,累死,都難享受!
你看現在不是打黑嗎?真正黑的打着幾個?能夠黑起來的,不是他本身有本事黑就能黑起來,就那麼牛筆了,是靠山是後臺,是紅的要黑的黑起來了!”
“你這麼小小年級給誰學的?懂得這麼多?凡事要往最樂觀的地方看!樂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