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略乾澀的小嘴張張合合,似乎在說什麼。他靠了過去,附耳一聽,聽見了兩個字。
唐……烈……
她反反覆覆,喊着的都是唐烈。
彷彿,這是一個深入她骨髓裡的名字。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臟莫名地一抽,好疼!
彷彿在那麼一瞬間被一根刺狠狠地刺痛了一下,疼得那麼真切。
她的小臉,有些異常的潮紅。因爲不舒服而緊緊地蹙着柳眉,似乎在噩夢裡掙扎着似的。
他緩緩地伸出手,想要舒展她緊皺的眉頭,可是,一旦他一放手,她就又皺起。
就像是一個無法擺脫的惡魔一樣。
吳醫生過來,給她打了一根小針,留下了藥便離開了。
他晚上叫醒了她,給她餵了藥。
她昏昏沉沉的,意識有些不清晰,所以,整個人變得迷迷糊糊的,卻是對他一點防備都沒有,整個人賴在他的懷裡,還嫌棄藥苦。
“唔……老公,這個好藥。”
“吃了才能病好。”他語氣有些僵硬地哄着,扶着她依在自己的懷裡,端着水杯湊到她的嘴邊先給她喂點水。
她皺着眉頭,卻還是將藥吃了。
然後,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
郝寶貝渾身有些痠麻無力地醒過來,不太清楚怎麼回事……
“醒了?”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傳來。
那麼熟悉。
她連忙轉過頭去看他。
他穿着一身淡灰色的套裝家居服,就跟她身上穿着的這套是一樣的,這是他們以前故意買的情侶裝。別瞧着唐烈這個人有時候很正經,但是在男女的事情上,他總各種想辦法膩歪、秀恩愛。
此時,她愣愣地看着他。
他走過去,坐在牀邊,一臉溫柔地看着她,說道:“昨晚你趴在沙發上睡着了,忘記關窗戶,着涼感冒了;我讓吳醫生過來,晚上給你打針吃藥了,記得嗎?”
郝寶貝眨眨眼。
打針?
吃藥?
有點印象,卻又好像沒有印象。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此時,唐烈卻是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她的臉,儘管眼底抑制不住他對她的陌生,但是很真摯地說道:“我昨晚想了一夜,如果我們真的曾那麼相愛過,那麼我一定不會放棄忘記了你給我的感覺。所以,既然我忘記了,那麼我們就重新開始吧!”
時間,彷彿靜止了。
重新開始?
郝寶貝眨眨眼,看着他,沉默不語。
“好嗎?寶貝?”
他的嗓音,低柔得性感。
可是,這一句話纔是讓她覺得感動的,鼻子頓時一酸。
“唐烈,你這個混蛋!”她抽了抽鼻子,撲到了他的懷裡,“我等着,等你全都想起來,你就看看我怎麼修理你,你這個混蛋……”
她窩在他的懷裡,低聲地嗚咽着。
彷彿,這幾天的委屈,終於尋找到了一個發泄口。
唐烈擁着她,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果真……寶貝……
是這麼稱呼才順口的。
這麼抱着她,似乎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厭惡,儘管在他的記憶裡,不應該允許一個女人那麼放肆地貼緊了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