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青年跑到劉一凡身側,低聲道:“抱歉了兄弟。不過你應該也聽過哭笑浮屠吧,等我死了他們肯定也會殺了你。不如咱們二人聯手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對方果然是這麼打算的。
事到如今劉一凡也沒別的辦法,只有殺了那些人才行。否則留下一個活口,日後很有可能會找上他,多生事端。
劉一凡嘆了口氣,也拔出了長劍。不過他可沒有就此相信這個人,和對方還保持了幾步的距離。
江湖,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就會發生不知道什麼事情的地方。
人心叵測,小心爲上。
錦衣青年其實又何嘗沒有擔心,萬一眼前這個人是那浮屠地獄所安排的呢?那羣傢伙爲了擊殺目標,什麼手段可都會用。
此刻見劉一凡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明顯是對他戒心。他心裡不光沒有感到不快,反倒安心了一些。
“一會要是還活着,我請兄臺喝酒!”錦衣青年衝劉一凡笑了一下:“到時候就是我真兄弟了!”
劉一凡只是回以一笑並未答話,那哭笑浮屠的兩人已經朝他殺來。
沒有一上來就全力出手,劉一凡先施展凌霄步先和對方周旋,進行試探。
不清楚的對方實力的情況下,就不留餘力的人,要麼是擁有絕對武力的人,要麼就是沒有腦子,嫌死的不夠快的人。
明顯,哭笑浮屠的兩位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也和劉一凡纏鬥在一起彼此試探。
錦衣青年那邊可就沒劉一凡這邊悠哉,對方三人一上來就是不留餘力。更兼他們哭笑浮屠本就是三人一體,六人一組的模式,彼此之間都是由特殊的配合之法。
本來六人配合的殺傷力是最大。奈何死了一人不說,還需要分出人去對付另一個不知道哪裡的來的人。
如今三人一體的威力不是很強,但那也是相對六人配合來說的,至少還不是這錦衣青年所能招架的。
錦衣青年本來還想留點壓箱底的功夫,繼續跟剛纔一樣突襲呢。結果剛交手不過兩三招,就已經再無保留的全力出手了,否則分分鐘就會血濺當場。
那首領帶隊的三人,越打越心驚。本來以爲手到擒來的目標,武功竟然遠比調查得來的高出一大截,有些棘手了。
不是說對方是一個不學無術,只知道花天酒地,醉臥美人鄉的紈絝嗎。這可和情報嚴重不符,這單生意的價錢要低了啊。
棘手歸棘手,在三人的配合下錦衣青年就堅持了數十招不到,身上的長衫就已經破破爛爛不成樣子,也就裡面的內衣還面前完好。
當髮帶也被挑斷後,披頭散髮之下,配合一身快成布條的長衫,頗有幾分乞丐的味道。
錦衣青年越鬥越是心寒,知道今日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也好,這麼多年我也累了。終於沒有人會再去逼我當什麼狗屁家主了。你們誰愛爭,就去爭吧。”
錦衣少年心中再無生念,手中長劍長劍再不防禦,招招就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死前,在拉一個墊揹他就滿意了。
這突然萌生的死志,反倒迫的哭笑浮屠的三人節節逼退。他們三可沒想過,在絕對優勢下還要跟目標同歸於盡。他們是刺客不假,可也不是捨命的瘋子。
只是就在他們這一退的功夫,劉一凡那邊的戰團發生了突變。本來打的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局面,驟然發生了變化。
“啊!”
“啊!”
兩聲慘叫,哭笑浮屠的兩個蒙面人軟到在了地上。
劉一凡手中的長劍上,正從劍尖開始滴血。
劉一凡冷哼一聲,如今的他只要不是遇到呂布層級的對手,其他人他都敢一戰,更別說幾個無名殺手了。剛纔只是不清楚對方實力,同時稍微示敵以弱,以做到讓對方麻痹大意之下,快速擊殺。
此刻一擊得手,不作絲毫停留,直接衝向了那邊和錦衣青年戰鬥的三個哭笑浮屠的人。
三人一驚,各色暗器向着劉一凡拋飛而去,一時間數十枚飛鏢就朝劉一凡飛去。
看那鏢頭之上,烏黑油亮的光澤,劉一凡知道肯定是淬了毒的,剛纔那馬就是一個例證。
那可是淬了見血封喉的毒,別說擊中要害了,就是擦破一點皮也足夠。在三人看來,就算這暗器殺不死對方,也足夠讓對方心下慌張,手忙腳亂一下。
他們三人也好趁機,把面前這個已經毫無求生慾望的目標給滅了在說。事出緊急,就算是拼了受傷也要在對方的幫手過來前結束戰鬥。
只可惜劉一凡現在百毒不侵,這些東西壓根就不怕,又何來慌亂?
心靜如水之下,長劍施展的是密不透風,“叮叮叮”的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他們三人可都還沒能轉身呢,就眼看的自己的打算被對方輕易破了。
更讓他們三人大跌眼鏡的是劉一凡在擊飛了絕大部分飛鏢後,出手如電地,在空中一抓之下,竟然摸了幾枚飛鏢在手。
不是見血封喉嗎,怎麼對方徒手抓飛鏢都沒事,是武功已經高到如此境界了嗎?
其實這倒是他們想多了。他們三人要說做也能做到,不就是徒手接飛鏢嗎。只是,當知道那上面塗滿了見血封喉的毒藥時,又有幾人敢去拿手碰了呢。萬一一個失手,劃傷一個口子,豈不是就掛了?
說到底,是一個膽量問題。
劉一凡百毒不侵,自然膽氣十足。
飛鏢在手,劉一凡也朝那三人拋飛而去。
奈何他這從來沒用過暗器的人,這手功夫實在是上不了檯面,空有勁力,卻毫無準頭。
本來可以說毫無威脅的一手,機緣巧合之下反倒是效果十足。
飛鏢射出時,雙方距離已經很近,不過十步不到。在加上被劉一凡一手空手接毒鏢給震驚的三人,在看到那毫無章法,運行軌跡不按常理出牌的飛鏢,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往何處去躲。
距離劉一凡最近一人雖然躲閃了,可反應終究是慢了半拍,右臂被劃破了一道很小的傷口。
還來不及說什麼,就面露驚詫與不甘的倒在了地上,當真是見血封喉。
另一個雖然閃開了這莫名其妙的飛鏢攻擊,卻被緊跟而來的劉一凡一劍就結果了性命。
躲得最快,也第一個反應想要跑的那個頭目,卻在剛動身準備走的時候,驚訝地看到一柄他十分熟悉的長劍,從他的背後貫穿了他的胸口。
那是他們哭笑浮屠的劍。
帶隊頭目掙扎着扭過頭來,就見身後那位他們定義爲紈絝,分分鐘就能滅了的目標,正披頭散髮,惡鬼一般衝他在笑。
“別忘了,這裡還有我呢!”
扭動長劍,就在骨肉攪動聲中,帶隊頭目大吼一聲:“我們哭笑浮屠是不會放過你的!”
然後,帶着一臉的不甘嚥氣了,
“等你們能殺了我的在說吧!”青年冷笑一聲,一腳把這人的屍體踹到在地,長劍也沒有拔。
“呼!”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誒呀,嚇死我了,還真以爲要死了呢。”
“你運氣不錯。”劉一凡從一個人的屍體上撕下來一塊布,擦拭着長劍上的血跡,想着要是從北門出來的話,就不會遇到這種麻煩事,那算命的肯定不是諸葛亮,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他那一兩銀子算是喂狗了。
不過看到收穫了127個俠客點,劉一凡心裡倒是獲得了一些安慰。
青年人從已經快成條狀的長衫上,撕下來一塊布,把披散的頭髮纏在了腦後。
這才指了指自己胸前正插着一枚飛鏢的地方:“我運氣是真不錯!兄臺啊,還好我裡面穿着軟甲,要不沒死哭笑浮屠人手裡,倒是死你手裡了!”
劉一凡一看,面色隱隱一紅。感情他剛纔第一次玩飛鏢,誤打誤撞殺了一個人不假,連同這位也一起給擊中了。
“啊哈哈,失手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