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要到極限了啊。”
劉一凡看了眼胯下的馬兒，已經是口吐白沫很久了，一旁蔡琰騎着的馬也是腳步虛浮，身子都開始有些搖晃了起來。
本來兩人騎的就不是汗血寶馬又或千里名駒什麼的，對於這種四處可見的普通馬匹，要不是兩人一直用真氣灌輸其體內，早就是已經累趴在地了。
饒是如此，從中午到如今已經夕陽西下天色轉暗，即便是依靠真氣的支撐，兩匹馬也已經是要不行了，可以說什麼時候倒下都不足爲奇。
“蔡姑娘，在繼續騎馬也只是白白消耗真氣，咱們棄馬改步行吧？”
劉一凡說着指了下不遠處的一片樹林道：“天色馬上就要徹底黑下來了，咱們躲進林子裡，藉着月色應該就能甩掉那些人了！”
蔡琰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本來正要開口說這件事，沒料到對方先開口了，說的內容也跟她想的一樣。
“恩！”蔡琰應聲，然後就在劉一凡的帶領下，兩人飛身而起一腳踏在馬頭之上，藉着馬匹前衝的勢頭，飛也似地衝入了樹林中，消失在了密林的幽暗之中。
沒有了內力支撐，兩匹馬在又朝前跑了兩步就在哀鳴聲中摔倒，抽搐了幾下之後就一動不動了。
“不好！他們進樹林了！”
“糟了，天馬上就要黑下來了，再想找就麻煩了！”
“快，通知其他人！絕對不能讓他們給跑了！”
“是！”
咻！
啪！
一團煙花炸裂開來，那火光在已經昏暗的空中顯得格外耀眼。
咻咻咻！
啪啪啪！
在之前的煙花之後，又有三團火光在空中炸裂！
看到那些火光的方向，追了一下午已經身心俱疲的一行人頓時面露喜色。
“太好了，看來包圍已經形成了！”
“哈哈，這下他們就算進了樹林也是沒用！”
“要是他們硬闖的話怎麼辦啊？”
“怕什麼，咱們有陣法啊，我其實還巴不得他們來呢，也省的咱們這麼費力的去追。”
“不要大意了，就咱們現在的這種狀態，就算用了陣法也堅持不了多久。”
“我覺得應該沒事，咱們追的雖然累，我看那兩個人跑的也不輕鬆！只要能拖延一些時間，等副教主趕過來了，就算他們有三頭六臂也課也肯定跑不了！”
這些人說話間也已經是騎馬追到了那片樹林的邊緣，他們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人，在騎術上根本不是劉一凡跟蔡琰可比的。
同樣的路程同樣的時間，這些人騎着的馬匹就要好上太多了，雖然一停下來都是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但口吐白沫腳步發軟的情況完全沒有出現，最多看起來精神上有些許萎靡罷了。
帶隊的人勒住繮繩，擡眼往樹林裡打量了一番，見地上凸起的樹根有着不少，騎馬進去倒是可以，但速度明顯是起不來，遠不如徒步來的快。
堂主下令道：“七人一組，咱們分開來進林子找！記住，發現蹤跡之後不要着急動手，一定要先發訊號通知其他人！明白了嗎？！”
“明白！”
一衆數十人紛紛下馬，其中一個女弟子正要把馬栓起來，忽然想到了什麼：“堂主，咱們把馬就這麼放在這裡沒事嗎？萬一那兩個人衝出來奪馬跑了怎麼辦？”
堂主被這名女子弟子一提醒也是想起來，對方那兩人走之前騎的就是他們的馬，追了這麼久好不容把馬匹給累死，逼的對方只能改成徒步，這要是在騎馬跑又是麻煩。
堂主想了一下，直接就道：“殺馬！一個不留！”
“哎？！”
這突如其來的命令，讓這些對馬有着別樣感情的人都有些接受不了，有人甚至開始爲自己的愛馬求情。
“這是命令！”
堂主瞪了那些人一眼，他其實又何嘗捨得？
他胯下的這匹清風，跟了他已經十三年了，作爲馬背上長大的孩子，馬其實跟親人沒有多少區別。
可他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教主對那兩人，或者說那個女人看的很重，說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如果抓不住那就提頭來見！
不難想象教主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那要是萬一對方最後是從他們這裡逃走，甚至還是騎着他們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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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主知道他們這些人肯定活不了，他的馬沒了自己同樣也活不了，與其這樣那不如犧牲一個成全另一個！
“堂主，我覺得沒必要殺馬，不就是怕那兩個人搶馬嗎？咱們只要給馬喂一些蒙汗藥，讓它睡過去不久好了？”
有人提議，聽其他人跟堂主都是眼前先是一亮，但很快堂主就搖了搖頭道：“你忘了那兩個人裡，有一個是回春谷的蔡琰嗎？就咱們在街邊藥鋪買的那些藥，你覺得會有用嗎？”
“只有死的了馬纔是最保險的，我就不信回春谷再厲害，還能起死回生！”
“這……”
那人無言以對，回春谷正在醫者中的大名他在塞外的時候就如雷貫耳，甚至還曾親眼見過到他們部族行醫的華佗華神醫，用開膛破肚的方式來救人，那手段當真是堪稱奇蹟。
看被他一句話說的周圍人都沒了反應，那堂主嘆了口氣，先是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愛馬，然後直接揮刀斬想了馬兒脖頸！
噗呲！
熱血立時噴濺堂主一身，馬兒在嘶鳴中轟然倒地，在合上了愛馬那雙充滿絕望和疑惑的雙眼後，堂主也沒在意身上沾染血跡，看着周圍一臉呆滯地看着他的人，冷冷道：
“殺！”
看對方帶頭都殺馬了，其他那些人知道這件事避無可避，一個個只能是狠下心動手，甚至裡面有不少人還是流着淚殺的。
當數十人全部沾染了馬兒的熱血時，堂主又道：“我們的馬不會白死的！追上那那兩人！教主只是說蔡琰要活的，可另個一人沒說，就讓我們去拿那個人的血，給我們的馬祭奠吧！”
在堂主的這番話下，一羣人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有哀傷更有仇恨！
“出發！”
“噢噢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