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洛陽城外的一處樹林之中。
“姓名。”
“俺,俺叫王二蛋。”
“身份。”
“唯,唯我神教的弟子,大哥啊,求求你不要殺俺啊,俺還不想死啊。”
“教中認識的人多嗎?”
“不,不多。俺才入教不到半個月,誰都不認識呢。俺腦子笨那些人的名字總記不住,爲此還總被罵……。大哥啊,俺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要是想問應該找其他人啊。”
“半個月?家裡人呢,都有誰?”
“沒誰,都死了,就剩下俺一個了。”
“那好,把你今天爲什麼來貼這個告示,然後一會要去哪裡,平時一天都在做什麼,晚上睡在什麼地方,誰給你下的命令,上級是誰,都統統告訴我!要是敢騙我,有你好看!”
“是是,我都說,求大哥饒命啊。”
一炷香後,樹林裡走出了一個青年,身穿唯我神教的衣衫,腰間掛着長劍,濃眉大眼,面相憨厚中,透着一股木訥。
走了兩步,他又抽出長劍來,把劍身當成了鏡子,對着自己的臉是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離遠了看離近了看,做幾個鬼臉又在看,還拿着手不住摸來摸去,一副對自己的容貌自戀到極致的架勢。
“恩!別說花了1499俠客點,系統給弄出的這個人皮面具就是不一般,不光摸上去跟真皮膚一樣,明知道這是一張易容的臉,還完全看不到與原本面容之間的貼合處,太神奇了啊。”
劉一凡從腰間取下水囊,倒在手裡一點,在臉上輕輕地擦拭起來,想看看這人皮面具遇水會有什麼異常,畢竟要是發生戰鬥,他肯定會出汗的,到時候穿幫了可就好玩了。
劉一凡看到臉上完全沒有出現褶皺,起皮之類的異常。又輕輕捏了捏,發現人皮面具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完好如初的就跟這張臉皮和臉本就是一體。
要不是思蕊說這是人皮面具可以拆卸,劉一凡甚至都覺得他根本就不是被系統易容,而是被整容!
“真是系統出品,有保障啊!”
劉一凡很是滿意,又看了看,覺得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犀利,試着讓他雙眼不要聚焦在一個地方,而是渙散起來。
“恩,這樣看就呆一些了。從今以後,我就是王二蛋了!哎,這名字……”
距離城門越來越近,看着那兩側的十幾名神教弟子,劉一凡臉上木訥的表情不變,心裡更是平靜如水。
易容成別人這件事,其實說起來他已經算是老手了,他本來不就是披着劉辨外衣的另一個人嗎?
現在無非是多了一層王二蛋的臉皮,就是這層皮比起劉辨來說不是原生態,而是系統出產。
劉一凡憨笑地衝每個人“大哥,大哥”的叫着,邊往裡面走。據王二蛋剛纔交代,他就是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站住!”
劉一凡一隻腳踏進城門,就聽後面忽然有人大喝一聲。
“難道被發現什麼破綻了?!”劉一凡一驚,他應該一切都很完美才對啊,難道是剛纔王二蛋騙他,他根本沒有說那些話,反倒是讓他給人給懷疑了?
焚天真氣暗暗運轉,時刻做好可以殺出去的準備,劉一凡慢慢轉身。
結果就看到那聲音不是衝他來的,而是對着一個想要進城的江湖客說的!
“嚇我一跳。”劉一凡這才鬆了口氣,看到身旁一個守門的神教弟子皺眉看着他:“愣着幹什麼,趕緊進去,別擋着路了!”
“是是,大哥,我這就進去。”劉一凡憨憨一笑,連忙走進了城中。
一進來,就看街道兩側好多店鋪都沒有開門,街上行人更是少之又少。和他第一次來時所見的喧鬧繁華相比,現在的洛陽毫無生氣可言。
董卓向來是殘忍弒殺聞名江湖,兇名之下,這洛陽城裡的人能跑的早就跑光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捨不得祖上基業的人,在這裡苟延殘喘,等待有朝一日正道派人反攻,玉塵閣再次統領。
“看這樣子,只怕曹操應該也不在了吧。”劉一凡按照地圖顯示來到了飄香樓下,看到果然是關門大吉,沒有一個人影不過,連寫着飄香樓三個字的匾額也不見了,不知道誰被誰給毀了,還是說曹大老闆換了個地方另起爐竈了。
這下他在洛陽裡可以說是徹底沒有認識的人了。不過也不所謂了,他易容的這個王二蛋,早上是來城外貼告示的,上面已經白紙黑字的寫着,何歡在洛陽大牢。
“娘沒有死,真是太好了。”當時看到告示上的內容,劉一凡心中滿是激動。
如今他已經成功進入了洛陽城,剩下的就只時需要找人問出洛陽大牢的所在,然後以神教弟子的身份,想辦法看能不能混進去救何歡了。
按照地圖上的標示,劉一凡先回到了他所屬的一處叫鎖魂堂的地方來複命。
根據王二蛋交代,他的上級叫雷敘,是唯我六使之一鎖魂槍張濟的部下,這鎖魂堂就是張濟所領部下的聚集地。
之所以是六使,王二蛋說是因爲炎漢宗一戰,九使裡面除了華雄之外其餘的都戰死了,如今積功能升爲神使的只有五人。
分別是,李傕、郭汜、徐榮、張濟和賈詡。
鎖魂堂的偏廳內,雷敘正在裡面給給手下分派任務。
劉一凡走上恭敬地道:“雷堂主,俺貼完告示了。”
雷敘恩了一聲,看都沒看他一眼道:“剛纔柴房那邊說柴火不夠了,你過去幫忙砍柴吧。”
“是!”劉一凡恭敬地行禮後轉身離開,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
倒不是覺得砍柴有什麼不好,問題是他不知道柴房在那裡啊。可這事不能問雷敘,看來只能找個其他人問問了。
好在大廳外人不少,找了幾個落單的神教弟子一打聽,地圖上柴房的標誌就顯示了出來。
來到柴房,直接就被分配到了一堆一人高的斷木面前,說要晚上之前都給劈好。
“這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劉一凡見那柴房的管事走了,拿起一根斷木放在面前,手中斧影閃過。
啪!
那截斷木被從中一分爲四,切面整齊平整。
劉一凡正要如法炮製繼續下一個,可忽然想到他現在是一個武功低微,剛入門沒多久的小弟子,他再用炎漢宗的劍法來砍柴的話,要是被人看見了肯定會心生懷疑。
劉一凡連忙四下張望,確定沒有人看到他剛纔那乾淨利落的一斧,這才安心下來。
“哎,潛入工作還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啊。”
在雙臂上稍微灌注了一點焚天真氣,這纔開始一板一眼的砍起柴來。
劉一凡邊砍柴邊思考如何營救何歡的計劃,如此到了晚飯時間他也都砍完了。
晚飯過後,他又同幾個入教有些時日的前輩弟子,一起編成了一個十人小隊,開始上街在一定區域內執行巡邏的任務,一直到午夜時分,才被另一隊替換,終於是可以回房睡覺了。
躺在容納了十人的房間裡,聽到耳邊到處都是呼嚕之聲,劉一凡睜開眼睛爬了起來。
將這十人的昏睡穴都給點了,劉一凡又潛入另一個房間,隨便順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了。
地牢的所在,他剛巡邏的時候已經從其他人那裡打探好了,地圖上已經標示了出來。
劉一凡沒有直接去,而是先來到了剛纔巡邏的時,路過得一間賣衣服的鋪子,從裡面找到了一身夜行衣給換上。
他今天只是先去探探路,看看那大牢周圍的佈防情況,好制定營救的計劃。
又從另一件兵器鋪里弄了一把劍,兩把匕首在身,劉一凡這才朝地牢的方向潛去。
“娘,在忍耐一陣,孩兒就要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