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可不得了。一旦歐洲真像預測的那樣再次打成一鍋粥,咱們可就賺大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什麼都敢想,也敢幹!”
“要是不敢想,不敢幹,那小子說不定現在還在那個尼古庵改的收容院裡呆着,給戴笠當情報員呢,哪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
屋子裡,孔祥熙、宋靄齡,還有宋美齡赫然在座,而孔祥熙對面甚至還坐着宋子文……掌握着中華民國經濟命脈兩家人,或者說是一家人就這麼擠在一起。可他們談論的對象既不是什麼銀行鈔票,也不是什麼商業經濟,而是秦衛。這一年多以來,在重慶最出彩,同時也最神秘的人物。至於他們所談論的話題……雖然是個秘密。可中華民國對他們這幾個人而言,又能有什麼真正的秘密?
“中正都給說服了,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何況令侃現在就在印尼經營油田,如果咱們能把勢力延伸到那邊兒,對令侃也是有好處的。”孔祥熙先是看了宋靄齡一眼,又向小姨子和小舅子說道。
“僅僅是發展什麼戰後勢力,什麼資源,恐怕還不足以說服中正吧?”宋子文最受不得孔家人在自己面前說起孔令侃……那王八羔子居然把他的小姨子給弄上了手。每每想起來就讓他情難自堪。雖然他對自家小姨子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可這感覺實在噁心的很。還有那小娘們兒也是,知道自家姐夫是誰,也明明不喜歡孔令侃,你怎麼就願意被勾搭了去?怕孔令侃用強?開玩笑,他宋子文是擺在那兒好看的?丟人啊。
“大哥說的沒錯,”聽到宋子文的話。宋美齡笑了笑,“秦衛是以支援國內抗戰說服的中正。畢竟,日軍這一次的進攻,把江西,還有湖南都打爛了,河南等地也打了一場……政府統轄的區域再次減少不說,糧食產量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再加上大量的難民涌入西南,政府總不能放任他們這麼一直遊手好閒下去吧?”
“我看中正之所以能夠同意,最大的原因還是咱們用的不是戰爭的手段。這種事情,英法就算髮現了。也頂多就是發發脾氣,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宋靄齡感嘆了一聲,“難怪纔到重慶一年多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個秦衛果真是不簡單。每每出人意料啊。”
“何止是出人意料。”孔祥熙道:“我前些天就跟你們說過,這小子還在算計着青海的馬步芳。結果這幾天。賀國光、王瓚緒他們已經基本說服了潘文華、鄧錫侯一幫人,連躲在西康的劉文輝都有些意動。部分川軍也已經開始行動。目標就是青川邊境。到時候。馬步芳肯定會把馬家軍派出來阻擋川軍,這樣一來,甘肅的朱紹良和馬鴻逵再加點兒碼,馬家軍就全都散了。到時候,西寧還不由着他的空軍胡作非爲?”
“是我的空軍!”宋美齡略有不滿地糾正道。
“呵呵,沒錯。是美齡你的空軍。”孔祥熙笑笑,“可話說回來。近段時間,空軍的幾次大勝都是在秦衛的指揮下取得的。此人現在對空軍的影響力極大。周至柔等人已經遠遠不及。雖然他沒什麼私人可用,可就憑這個威望。我怕到時候就憑他一句話,空軍的一大部分人就能跟着他走。”
“姐夫你這是在挑撥?”宋美齡笑問道。
“他就是在挑撥。”宋子文沒好氣兒地冷哼了一聲:“誰不曉得他跟秦衛關係差?秦衛幹得越好,他以後就越麻煩……那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別光說我,”孔祥熙“嘿嘿”笑道:“稅警總團可也被中正給要了去。還一下子塞過去兩個師長,其中一個就是秦衛的老部下。……你難道就不生氣?”
“我生什麼氣?”宋子文灑然一笑,“軍隊組織起來就是保家衛國的。當初我能讓人把稅警總團拉去長城前線,今天自然也樂意它繼續跟日本人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打仗,留着他們吃乾飯嗎?”
“好了好了,就你們能說。”宋靄齡不悅地瞪了弟弟一眼,又嗔怪地打了一下孔祥熙:“不是說要去南洋做生意麼?怎麼又聊起這個來了?”
“去南洋做生意固然是好,但想要做真正的大生意,還是得問秦衛。”孔祥熙苦笑一下,又鄭重道:“這小子肚子裡的貨不少,這個我能感覺得出來。”
“我說大姐夫怎麼這麼好心,非要拉我跟小妹一起過來。”宋子文啞然失笑,“莫不是覺得秦衛不會賣你這個面子,所以想借小妹的身份給人家施壓?”
“我可不行。”宋美齡直接搖頭,“你們也都知道,秦衛第一次見面就給了我十個大油田的地址,光是這一項,除非他叛國,否則我和中正都不好拿他怎麼樣。何況是這些生意上的事情?”
“可人情總還是有的。他這個空軍代總司令也還是小妹你給他爭來的嘛。不然以中正的性子,就算他立的功再多,再大,恐怕也不可能獨掌一軍,還是如此重要的空軍吧?”宋靄齡笑道。
“這個倒是。”宋子文懶洋洋地笑道:“咱們那委員長,纔不可能把權力交給外人!”
“大哥的意思是,你也是外人?”宋美齡不高興地反問道。
“反正不算是近人。要不是小妹你的面子撐着,他每天都能拿大耳刮子煽我。”宋子文冷笑道。
“那大哥是不想當這個‘四聯總處’的副主席了?我明天就跟中正說……”宋美齡氣道。
“我發發牢騷而己,別當真嘛。”宋子文苦笑。他這些年一直都在跟孔祥熙爭當中國金融和財政的第一把交椅,可孔祥熙一直死抱着老蔣的大腿,他怎麼幹都幹不過,現在好不容易纔扳回來一點兒局面,哪能捨得?“大不了我向你認個錯?”
“不敢!你是大哥,我是小妹,小妹哪敢承大哥的錯?”宋美齡沒好氣兒地答道。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幹嘛整天吵來吵去的?”宋靄齡對這個家庭關係也是無法。她是大姐,自然不願意自己弟弟整天跟自己丈夫,還有妹夫鬧矛盾。可宋子文就那個脾氣,她又能怎麼辦?“這次叫你們來,就是聽小妹說起了這件事,想讓兩家聯手,跟秦衛好好做點兒生意……雖說國難當頭,可既然有這麼個機會,總也不能幹看着吧?畢竟,也不是所有的事兒都要圍着國家來的嘛。”
“大姐你想跟他做什麼生意?”宋美齡問道。
“我也不知道。這就要看看秦衛那邊兒到底有什麼了!”宋靄齡道。
“我看東西人家還是有,問題是大姐你們還有錢嗎?”宋子文笑問道。
“錢還有一點兒,可不多。所以才把你叫來嘛。”孔祥熙笑道:“我跟令侃已經說好了,拿油田的股份跟你換!”
“這麼好?”油田可是可以下金蛋的雞,誰不想沾上一兩手?上回孔令侃跟秦衛商量買油田,宋子文因爲財力不足,另一方面也是擔心那油田的真實性,就沒插手,可等到孔令侃和孔令偉兩兄妹真把油田給挖出來之後,他腸子都有點兒發青……眼紅啊!可又有什麼辦法?他太瞭解孔家人了。就算宋靄齡是他親大姐,也不可能分他一杯羹。可現在孔祥熙居然說願意拿股份來換……
“多少?”深知孔祥熙的爲人,宋子文不得不小心在意。
“你有多少錢?”孔祥熙反問道。
“當然沒有你們多,也就是幾百萬美元。”宋子文道。
“三美元一股,如何?”孔祥熙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大姐夫這是把我當猴兒耍吧?”宋子文氣得發笑,“據我所知,你們那個爪哇石油公司的股票在重慶賣的時候,也就是一股一塊錢法幣,現在賣給我卻要三美元?我看上去有那麼笨嗎?”
“子文你瞎說什麼,你姐夫要是真的耍你,會用這麼粗劣的手段嗎?”宋靄齡不悅道:“他說的不是爪哇石油!”
“什麼意思?”宋子文反問。
“我說的股票是我們跟殼牌公司合作成立的‘殼牌—杜裡石油公司’的股票!”孔祥熙笑道:“這家公司的股份可不是那麼容易弄到手的,子文你真不願意要?”
“爪哇石油,又冒出個‘殼牌—杜裡’,你這不是把重慶那些買股票的人都給耍了嗎?”宋子文沒有回答,只是皺眉道。
“我又有什麼辦法?殼牌公司又不願意跟咱們中國人打太多交道,更不願意跟那麼多人打交道。既然這樣,自然只有用爪哇石油跟他們合作,以爪哇石油公司出任新公司的股東了。”孔祥熙一副無奈的樣子。
“姐夫你等一下,”宋美齡突然插了進來,“我記得……當初秦衛把油田賣給你們的時候,好像說過,如果你們達不到什麼要求,就必須把油田還給他。是不是這樣?”
“是有這回事兒。”孔祥熙點頭,“不過現在我們跟殼牌合作,他的那個要求實際已經算不了什麼,輕輕鬆鬆就能達到。”
“那殼牌知道你們之間的約定嗎?”宋美齡又問。
“當然。這都是寫進合約裡的,殼牌要跟我們合作,自然要審閱仔細了。何況他們也從秦衛手裡買去了另一個油田,上面也有同樣的條件約定。”孔祥熙答道。
“這樣啊……”宋美齡突然苦笑起來,她同性在看了看孔祥熙,又轉向宋子文道:“大哥,這股份你還是別要了!你賠不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