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題出得很好，下次不考了
已經進入夏季，壁爐裡卻還升騰着旺盛的火焰，這個塔樓頂上的房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濃郁地讓人頭腦暈眩的燻人香氣嗆得洛倫有些想咳嗽。
繞過那些橫七豎八的桌椅，洛倫來到坐在大水晶球后的特里勞尼教授面前，消瘦的臉頰上戴着很大一副眼鏡，脖子上掛着數量誇張的鏈子和珠串，幾乎把她的背壓彎了。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看見洛倫走到近前纔回過神輕聲說道：“噢，對不起，親愛的孩子，天氣太熱了，我剛纔打了個盹……”
“親愛的，現在請看着這個水晶球……慢慢看……然後跟我講你看到了什麼……”
“好的……”洛倫俯身注視着水晶球，一邊觀察裡面一團旋轉的白霧，一邊裝作不經意地說道，“教授，我聽說你是著名的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勞妮的玄孫女。”
特里勞尼挑了挑眉毛，她矜持地揚了揚下巴：“親愛的孩子，看起來你是一個真正熱愛占卜的學生，我必須誇獎伱的知識……是的，我的確是先知的玄孫女，並且我是唯一繼承她預言天賦的人。”
“預言天賦，就是你常說的天目是嗎？”
“是的，但不只是天目。”
白色霧氣在水晶球裡浮動不停，形狀遲遲固定不下來。
洛倫頭也不擡：“教授，我一直非常好奇，天目看到的預言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是文字、聲音、圖像或者別的什麼形式嗎？”
“是——”
特里勞尼回答的聲音頓住了，她的眉頭慢慢皺在一起，露出些許疑惑和思索。
“教授？”洛倫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特里勞尼定了定神，拿出教授姿態勸告道：“專心考試！”
“好的……”
洛倫低下頭，表情專注地盯着水晶球：“教授，我在一些書籍上曾經看到過記載，據說有的先知會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預言，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當然……”特里勞尼頓了頓，“在意識遠離塵世的時候，天目會變得更加清晰明亮，先知以此能夠更加清晰地看清未來。”
水晶球裡的雲霧變慢了，它們緩慢的匯聚在一起，組成一些毫無規律、似是而非的形狀。
洛倫問道：“我有一個疑惑，教授，如果先知做出預言時神智不清，旁邊又沒有其他人，那先知的預言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哦，親愛的……預言的作用是給人啓示與徵兆，它不會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發生……”特里勞尼用夢囈般的聲音說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在水晶球裡看到了什麼？”
“唔，看起來像是漂浮的斗篷……”
洛倫瞄着水晶球隨口胡謅道：“又像是許多奔跑的狼人。”
“狼人爲什麼要奔跑，它們在做什麼呢？”特里勞尼輕聲問道“想一想……”
“或許是在逃避什麼恐怖的災禍。”洛倫答道。
“令狼人恐懼的災禍，好，非常好！”特里勞尼喃喃道，熱切地在膝頭的羊皮紙上記着，“你的視角非常敏銳，我的孩子……你很可能看到了《反狼人法案》後續的發展，看到了魔法部驅逐狼人的場景！仔細看看，狼人們最後逃脫了嗎，最後還活着嗎？”
洛倫有些驚奇，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看到了這麼多東西，語氣不確定地回答道：“嗯……死了……一部分……吧？”
“你確定嗎，孩子？你有沒有看到地上散落的屍體，或是屍體的殘肢，迸濺的鮮血……”
“……”
……
晚上，離熄燈還剩下一個小時。
剛剛結束算術占卜考試的小巫師們陸陸續續從教室返回各學院公共休息室。
走廊上小巫師們搖晃着昏昏沉沉的腦袋，眼神呆滯，沉默不言，誰也不願再提及剛纔的考題，考試結束了，折磨也結束了。 算術占卜的考試是開卷，只有一道題，維克多教授從歷史書裡找了個誰也沒聽過的非著名巫師，讓小巫師根據他的出生年月、死亡年月、姓名和一幅手相圖等線索計算他的一生，要求完整推理出他的成長環境，人生變故，取得的成就和死亡原因。
題出得很好很新穎，讓許多小巫師堅定了退課的決心。
有的小巫師爲了避免交白卷，甚至杜撰出了一部跌宕起伏的傳記小說。
洛倫和赫敏走在路上簡單對了一下答案，除了人生成就和死亡原因能對上，其他的差了幾十個魁地奇球場。
赫敏難得的沒有跟洛倫爭辯，算術占卜就是這樣，使用的解題方法一樣思路相同就好，對結果的解讀有偏差很正常，何況他們還對上了兩項。
洛倫塞了一顆榛子巧克力到赫敏嘴裡，剛剛的考試太費神了，需要吃點甜的緩一緩。
赫敏嚥下嘴裡的巧克力，抿着嘴脣舔了舔有些凸出的門牙，口音有些模糊地問：“洛倫，哈利說的預言是怎麼回事？你們占卜課考試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洛倫順手又塞了一顆過去，緩慢地講述上午的事情：“……然後我就回去公共休息室跟你們匯合，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想哈利現在已經跟鄧布利多聊過了。”
“所以特里勞尼教授是一位真正的先知？”赫敏的臉上充滿了狐疑。
“我想是的……”
赫敏聞言有些沉默。
她開始懷疑自己，難道特里勞尼教授所說的那些她沒有天分，沒有天目的唬人話語都是真的？
隨即又想起那些明顯的詐騙手法，赫敏確信特里勞尼教授就是個騙子，至少授課時是個純粹的騙子。
赫敏思索了好一會兒，直到嘴裡的甜味兒都淡了，再次被塞進一顆榛子巧克力，才又問道：“你覺得鄧布利多校長會怎麼做？”
“該怎麼做怎麼做唄……”洛倫的聲音聽起來一點也不在意，“伏地魔會捲土重來不是我們早就清楚的事情嗎？”
赫敏恍然覺得有點道理，用牙齒碾碎巧克力中包裹的榛子，她忽然說起不相干的話題：“洛倫，我們放假了去美國怎麼樣？”
“同意。”
“你不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計劃嗎？”
洛倫稍作沉吟：“嗯……爲了學習美式英語？”
“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是你最近看的笑話書……”赫敏搶過一顆巧克力，稍稍提高了音量，“爲了去見識見識國際巫師聯合會是什麼樣子！”
“哦……”洛倫點了點頭，“格蘭傑教授想提前看看格蘭傑部長的工作內容。”
赫敏瞪了他一眼，伸手搶過他手裡全部的榛子巧克力。
……
砰！
轟！
bang！
還沒有進入肖像洞，洛倫和赫敏就聽見休息室裡發出的陣陣悶響。
考試結束後的公共休息室，哪怕嚎哭女妖來了也要退避，爆炸聲和小巫師們扯着嗓子的尖叫聲震得耳朵昂昂響。
進門後發現哈利和羅恩已經從校長辦公室回來了。
兩個人的表情非常複雜，鄧布利多洋洋灑灑說了將近兩個小時，關於上一學年的總結，下一學年的展望，甚至是關於盧平教授的去留……
哈利和羅恩聽完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聽，灌了一肚子糖水回來，總之就是非常迷茫。
(本章完)